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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何园烟云

書城自編碼: 2947600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者: 卢晓梅
國際書號(ISBN): 9787569912463
出版社: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出版日期: 2017-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68/339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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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春花秋月,苔苍露冷,
只有故人,仍会穿过所有的悲欢,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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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甲午,大家族四代人悲欢流离;
家国兴衰,人世情仇不过转眼云烟。
凄美幽绝,工笔再现逝去的大时代;
潜心八年,写就浮沉零落三十万言。
﹌﹌﹌﹌﹌﹌﹌﹌﹌ ﹌﹌﹌﹌﹌﹌﹌﹌ ﹌﹌﹌ ﹌﹌﹌﹌
一个时代的真实画卷,一个大家族的兴衰浮沉,一段震撼人心的爱恨命运。
堪称扬州版《京华烟云》。
畅销书作家姚敏、诗人车前子、知名作者青青 联袂力荐!
內容簡介:
《何园烟云》始于甲午海战,取材于晚清*名园扬州何园,故事脉络从扬州、上海、重庆、法国,一直到美国,讲述了扬州何氏、俞氏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整整四代人的悲欢流离,堪称扬州版《京华烟云》。小说以何家大少爷何启礼、家道中落投奔何家的杜眉华、与何家有世仇的俞家公子俞世勤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为主线,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小说书写了上百位人物,权势富贵、清贫卑微者皆有,每个人物栩栩如生,血肉丰满。
故事背景时间横跨清末民初,北洋、国民政府,抗战以及国共内战五十余年,描绘大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颠沛飘零,以及他们面对时代风云激变的自我拯救和民族担当。作者潜心八年,三十万言,工笔重现了一个旧时代的浮沉零落,沧桑记忆。
關於作者:
卢晓梅,杭州大学中文系毕业。杭州人,现居苏州。旅美十七年,曾供职普华永道和英特尔,从事外贸法律工作。2007年返国,回归文字,专注写作,已出版短篇小说集《花事》。
目錄
自序 玉箫幽咽,以春为誓
引子
上部 但见长江送流水
第一章 京城的杜小姐到了
第二章 寄啸山庄
第三章 片石山房
第四章 暮春
第五章 红装
第六章 玉绣
第七章 初夏
第八章 穿紫衣的女人
第九章 J字手帕
第十章 再见,启颖
第十一章 纵然相逢不相识
第十二章 玉石俱焚
中部 江月年年只相似
第十三章 二爷之死
第十四章 吹箫少年
第十五章 摇,摇,摇你的桨
第十六章 耶和华,他是我的神
第十七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
第十八章 你知道年华如水
第十九章 桥归桥,路归路
第二十章 何园梦醒
下部 愿逐月华流照君
第二十一章 残阳如血
第二十二章 润年出走
第二十三章 黄大哥,在巴黎我有个心上人
第二十四章 何处再觅画中人
第二十五章 苏州河惊魂
第二十六章 重庆生死劫
第二十七章 明日隔天涯
第二十八章 塞纳河畔的玫瑰
尾声
內容試閱
自序 玉箫幽咽,以春为誓
重读二〇一三年夏完稿的小说,恍若一梦。
那部老电影《蝴蝶梦》的开始,琼芳登温柔地叙述着:昨晚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曼德利,美丽而神秘的曼德利。我梦见自己站在它的铁门外,不得而入,但就像所有梦中人那样,大自然赋予了我一种奇妙的力量,只轻轻一推,铁门就打开了
无数次地想到少年时看过的《蝴蝶梦》,美如仙迹的曼德利庄园,以及那个令人惊悚的镜头,穿着黑袍子的管家,手持蜡烛,一间间房子烧过去,狂笑着,与华丽的庄园同归于尽。
《蝴蝶梦》庄园失火的镜头,如一枚鱼刺在喉,一直等到《何园烟云》,当我写到何园被大火吞噬,纵火的老太太,全身蓝莹莹的,如幽灵似的在大火中徘徊着,才觉得这枚鱼刺被轻轻地拔了出来。
写作,其实是一个人的狂欢,隐秘而热烈。
完稿的时候,又去了一次何园,买好门票,快到寄啸山庄月洞门的时候,心跳猛然快了起来,与笔下的人物耳鬓厮磨了四年,他们好像跟我有了血脉之缘,成为我的亲人。一个穿蓝色花衣裳的女孩子拉住我:你需要导游吗?见我没有声响,又怂恿着:何氏家族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我看看她,又温柔又悲伤,这个近在眼前的女孩子,与我有着千山万水的隔膜。何园里游人纷纷,夹在里面懵懵懂懂地走着,整个园子里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苍凉。夏初,玉绣楼前的那株广玉兰正盛开着,已逾百龄。在树边坐下,捡几片叶子,摸摸树干,又望望花朵,只觉得跟它是这样的心意相通。
短篇小说集《花事》完成之后,出版人无意当中说,这大概就是你的风格,以你的笔力,短篇已是极限,这句话多少挑起了心里的不甘。二〇〇九年冬日,游扬州,在何园的玉绣楼上倚栏,见两株广玉兰,一株壮硕,另一株瘦弱。此树为李鸿章所赠,瘦弱的是后来补种的,原株毁于抗日战火。两株广玉兰之间,又夹一株绣球,春来的时候,花团似雪。在这个江南的庭院里,莫名地思念起旧金山茫茫的雾,蜿蜒起伏的小街,以及那开放在寂静屋檐下面的绣球。人在江南,见过无数的园子,也只当作风景看,但唯有何园,因为乡愁和远方,让我如此怅然若失。
有一个年轻女子的肖像,挂在仆人楼里。她的发髻后梳,露出光洁如鹅蛋的脸,唇轻启含笑,眼神里有无限的温柔与贤淑。身后几位游人,大约是刚从玉绣楼过来的,窃窃私语着:天哪,这比主楼里的那小姐像更有大家闺秀之气。镜框边,一行小字注明:管家赵妈之外孙女,自小在何园长大,何家后人称之为小兰子姐姐。想象着旧时,小兰子和何家的小姐日日相守在一处,若是旁人不当心,说出仆人长得比小姐还要好看的话来,那让小姐又情何以堪呢?写一个小说,起因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在冬日的阳光底下,站在小兰子姐姐的相框前,突然有了说故事的欲望。
小兰子就是云儿的原型,而启颖便是那眉目寡淡,又爱使小性子的何家三小姐,常常让做丫鬟的云儿左右为难。小说写到一半,笔却被启颖拽着跑了,她的性格也从任性刻薄变得执拗深情,最后的命运跌宕起伏,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写作的迷人之处,就是它的未知性,当书中的人物聚拢足够的精气神儿,他们便会告诉作者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甚至干脆从作者手中,夺下那支笔,自己为自己写出命定的结局。
从起心动念到最后完稿,《何园烟云》几乎耗掉了四年的光阴。它似乎满足了我写作的野心。二十七万余字,从甲午海战开始,以解放战争作结,地点从扬州、上海、重庆、法国,一直到美国,整整四代人的悲欢流离。我无意在这部小说里还原何家真实的家族历史,只是借着何园的背景,写出一个江南大家族的沧桑。在小说的引子与尾声处,我都写到了约瑟夫,他是何家的第四代,幽蓝色的眼睛里,有一抹神秘的中国黑。最后,他去了何园,在老祖宗的水亭子里,胡乱地吹着紫竹玉箫,一弯腰,寄啸山庄的门票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被晚风吹着,飘飘扬扬,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我煞费苦心地写过这把紫竹玉箫,开场的那一章,有这样的描述:眉华初到何家,躺在床上,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箫声,如泣如诉。她披衣起来,抬头,只见得一弯新月,何家的园子,被廊檐上挂着的红灯笼照着,幽幽静静,亭子底下的流水咽咽地流逝着。眉华倚着红木栏杆,等了很久,却不见那个吹箫的人。
可谁是那个吹箫的人呢?是沉默无语的哑叔?还是青春俊美的小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二少爷启新?还是对故园往事已浑然不知的蓝眼睛约瑟夫?
也许,真正的吹箫人是这白发苍苍的山河岁月。也许,不能轻易下笔,一下笔,便是人书俱老。我倾尽虚构之全力,除了想过足那份戏瘾之外,也许,还想表达爱的细致,美与疼痛,或者,在灵魂深处的某一刻,等待着被笔下的人物救赎。
比如何太太扫墓那一节:
青塔山的这个午后,特别宁静,只有鸟雀在树梢上啾唧的鸣声,却浑然不见它们的踪迹。墓地里还立着另一块碑石,何太太知道,那块是留给自己的,墓碑用的是上好的大理石,跟边上先夫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碑面光滑柔顺,没有铭文。春日的阳光姣好,映射出二弟孤独伫立的影子,她又瞥见先夫碑前那束洁白无瑕的绣球花,想起前世今生,阴差阳错,便放声恸哭起来。
二爷只当她是在为先夫伤心,也没上去劝,就只默默站着。不知什么时候,阳光渐渐暗淡下去,天色转阴了,何太太抬起头来,惊觉那墓碑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再回转头去,看见二弟还在,淡淡地说了句:不如回去吧。
多少年以后,当那些小说里的情节都被遗忘的时候,我应该还会记得这个青塔山的午后,那片宁静的、最后暗淡逝去的阳光。这样温柔的情愫,古典、收敛,所以刻骨铭心。
没想到,长篇里最喜欢的人物竟然是大少爷启礼。初动笔的时候,对他有些排斥,总觉得他有着旧式文人的不合时宜,下意识里用各种情节折磨他,爱人的背叛,实业兴国的挫败,润宁被绑架,何园被毁灭,毒瘾与绝症的折磨,但启礼居然都挺过来了。他一步一步地在命运里挣扎,一开始是狼狈、尴尬的,到后来,却慢慢地安定了,身上有种历经劫难之后的慈悲与宽厚。春天的早晨,启礼在自己的书桌边,安静地死去,只惊动了一只茶盏。写完这一节的时候,异常轻松,心上的一块石头移去了,整个人,好像被一场透雨冲洗过那样,干干净净。
这部小说是青涩的,但这青涩里,裹藏着一种深切的诚恳与渴望。我是那么用力地写下里面的每一个字,有一种甘愿牺牲的豪情。曾借着润宁,写下自己对文字的仰望与爱:亚瑟王号在黑暗的大海之上颠簸着,润宁倚着船栏,凭曹经理怎么劝,也不肯回到船舱里去,润宁第一次看见这么璀璨的夜空。这夜空,它比海还要壮阔、辽远,让人有一种深彻骨髓的绝望。
春天如期而来。这是生命最柔软、最不设防的时节。江南的小红楼前,白玉兰开了,总是想象着,云儿会推开那扇绮窗,小心翼翼地剪下近窗的花朵,插在眉华与启颖的房里。我总是愿意,时光倒流,回到第一章,一切都可以是新的,一切都没有被辜负。江南的早春,还带着几分凄清,夕阳落下的时候,寒鸦阵阵。坐在亭子里,看见小桥和波心的月影,旧时的人儿,喜欢去看水里的月亮,好像天上的月亮是无关痛痒的。人生无非也是这样,亦真亦幻,半梦半醒。这样想着,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初到何家时的眉华,倚在栏杆上,等了很久,却不见那吹箫人。
完稿的那一天,我写下,文字是生命最丰饶的馈赠,感谢时光与你。我想,我会一直写下去。
玉箫幽咽,以春为誓。


引子
从春天开始,约瑟夫那张靠窗的办公桌上就开满了绣球花。它们被插在一个老式的中国双喜花瓶里,好像无数只张着翅膀的小蛾子,一群一群地簇拥着,有一种随时要扑向光明的决绝。这些花朵是约瑟夫从家里采来的。他住的那幢维多利亚式的房子,在旧金山的莎丽岛上,是他爷爷留下的遗产,前庭后院都种满了这白色的绣球花。约瑟夫的爷爷留下了一条很古怪的遗嘱,就是,不管房子的产权转移给谁,这些白色的绣球花必须永久保留。他的父亲没有在爷爷的葬礼上露面,甚至拒绝继承遗产。连这幢房子父亲也是很冷漠地答应下来的,在继承人一栏里只填了约瑟夫一个人的名字。
约瑟夫知道爷爷跟父亲不和,年长些的亲戚对此中的原因一直缄口不提。他从小就跟父母住在波士顿,只在五岁那年去过爷爷在旧金山的家。约瑟夫一直记得那次圣诞节,爷爷带着他在海边骑马的情景。他清晰地记得爷爷的样貌,尤其是他的眼神,先是散漫无着的,但在转瞬间却闪出犀利之光,英俊无比。相形之下,父亲的神情里总有些先天就落下的、无可挽回的怨恨。
父亲总是在回避爷爷,唯一的一次正面冲突是在爷爷的病房里。那时的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了,父亲坐在他的床边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约瑟夫在门缝里看见爷爷抓起床头那本黑面硬壳的《圣经》,啪的一声就朝父亲扔去。《圣经》击中了父亲的眼眶,他弯下身子捡起《圣经》,放回爷爷的床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病房的门口走去。此时的爷爷却以出人意料的矫捷,从床上爬起来,追了几步,病房里的氧气瓶哐啷一声被他绊倒在地,但他还是及时地拉住了父亲的手。爷爷竟然跪倒在父亲的面前,急切地哀求着:润宁,我已来日无多,过去的孽债就一笔勾销了吧。
从春天到夏天,每天清晨,约瑟夫总是抱着一大束新鲜采下来的绣球花,坐渡轮从莎丽岛到市区,然后步行去旧金山最热闹的英巴格蒂诺街,他的私人牙医诊所就开在那里。诊所的生意非常好,女性病人占了大多数,她们都喜欢这个亚欧混血的男子,喜欢他的眼睛,幽蓝色的,仔细看过去,又藏着一抹深深的黑,她们私下里聊天时,把这种黑称作神秘的中国黑。后来是他的助手半开玩笑地把这句传言告诉了他。
这句传言让约瑟夫的心里怦然一动。
天渐渐地入秋了,那些绣球花从白转青,便开始枯萎下去。约瑟夫早晨起来再也找不到一朵活生生的绣球花了。那日在诊所里一连做了好几例牙科手术,做到最后一个,他恍惚觉得那病人嘴里的那排牙齿,突然也长成了石膏状的绣球花。这样的念头,让他觉得莫名恐惧。
约瑟夫决定要到那间阁楼里去。自从他搬进爷爷留下的这幢房子以后,只去过阁楼一两次。那里除了一只雕花樟木老箱子,再无他物。那箱子据亲戚说是爷爷离开大陆时带过来的唯一的一只箱子。它是锁着的,约瑟夫原只当它是一种老旧的中国古董,便不屑去打开它。
那个阁楼里只有一扇窗户,对着后花园那些已经破败了的绣球花,再远处是海,有几只雪白的海鸟在幽咽地鸣叫着。黄昏已临,他请来的园丁正在花园里把那些枯萎的绣球花一丛一丛地剪掉,抛进垃圾箱里去。园丁的举动让他莫名地悲伤。他回过头去看那只古老的箱子,那是一只孔雀牡丹雕花大红漆色高脚镶银的樟木箱。五面浮花雕刻,两侧是半月手环,中间配蝴蝶争春绞花银箱鋬。约瑟夫找到一把小钳子,细致地除去了箱鋬上的四粒小螺丝。偌大的一个箱子里,空落落地只搁着两样东西:一块绢质的白色手帕,烫着个J的金字,还有一幅油画。油画上的少女,素衣黑裙,梳双辫,靠在一棵广玉兰树边低头看书,神情专注。广玉兰墨绿色的力量几乎占据了整个背景,他勉强分辨出来,那背景里,有一种白色的花朵,在悄悄开放。
约瑟夫无从知道,那油画上的少女,就是他的奶奶杜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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