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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时代悲歌、生活怨曲、市井新调、人性礼赞在命运之手的弹拨中,所有的旋律都是生命的绝唱。一方水土,一方人情。岁月的拂尘扫去往日旧愁,新的别绪又奔赴心头。人啊,总在聚散间才了悟情之所至,生之所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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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文集选编了作者创作的四十九篇作品。这些作品以作者对生活的洞察与感悟,通过人物的刻画和情节描写,颂扬了真、善、美,也针砭、鞭挞了假、丑、恶。从人性的角度,表现了作者鲜明的思想和情感;同时表达了对家乡浓厚的怀念之情、对家乡人那割舍不断的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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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闫俊峰, 男 ,1946年生, 某建筑公司任职。系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天津市塘沽作家协会第四届理事。20世纪70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至今,在《天津日报》《今晚报》《天津文学》《短篇小说》《城市人》《云岗》《五台山》《连云港文学》《新作家》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纪实文学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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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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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时节 001
心 事 007
流 星 012
小小的天地 017
预 感 019
婆媳之间 021
曲径通幽 023
水 025
春 草 027
徐工的烦恼 032
触礁之后 034
积 习 043
044 纸灰化作白蝴蝶
045 大老孟
049 防盗门
051 日 子
053 保 险
054 大红中幡裙
064 特殊吃客
065 奇 遇
070 怨 与 情
072 百字小说二十题
078 宠 物
080 不灭的红灯
085 风雪夜
092 故乡纪事之一:大豆腐
095 故乡纪事之二:表亲
099 故乡纪事之三:八叔
102 奇异的通信
106 凤头儿
血 渍 108
星星伴月亮 110
仿 画 113
小 宏 120
钗头金莲 123
安 居 126
朋 友 133
合 欢 137
新河庄笔记 143
号房子 159
一束康乃馨 167
侯三儿与朱四儿 174
归 宗 188
酒,这个狗东西 213
一车稻谷 245
毒 誓 252
世 缘 260
后 记 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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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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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听长辈说,我们祖上原是山西大槐树庄人,燕王扫北时流落至此。约为元末明初,与新河庄(原名:水草沽)的诞生,几乎同步。我与我的老祖先们在新河庄居住已六百余年。
我生在新河庄,长在新河庄。新河的草、新河的水、新河的小鱼小虾养育了我;新河的庄稼地、新河的土房土屋、新河的街道、新河的人,让我情丝不断。本书中的许多小说都取材于这个工农相杂的新河庄。
少年期间,家庭生活相当贫困。四个孩子都在上学,全靠父亲50多元的工资支撑七口之家(大哥、二哥成家在外,遇到极度拮据时,也挤出一些钱寄给家里)。我五爷经常气哼哼地斥责父亲:让他们念什么书!拾趟柴禾去,也能省家里几个钱儿!父亲嗫嚅道:我是个睁眼瞎,不能让孩子们也当睁眼瞎!幸得老师疼爱,帮我申请了助学金,靠着12元5角的助学金,读到初中毕业。
初中三年恰逢度荒时期,本来贫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初中一毕业,尽管班主任多次做动员工作,我还是没有继续升学,决定马上就业,帮助家庭度过经济难关。
20世纪70年代初,区城建局所属单位数千人中,挑选了四名职工,作为工农兵大学生,我也在其中。上大学是令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我还是听从父母的话,为了增加家庭收入,放弃了这次宝贵的上学机会。
学生时代,我就好学。就业后,仍嗜书如命。三哥的文学课本(他读至中专),我都自学过了,并深深着迷于契诃夫、莫泊桑、张天翼的《小公务员的死》《项链》《在其香居茶馆里》等小说。从此,开始大量借阅文学作品。
说来也怪,父母虽目不识丁,在家中基本受不到文化的熏陶,我却狂热地爱好多种艺术:学过横笛、小提琴、声乐、美术(人物素描)、书法、文学创作。年轻的头脑,充满了对艺术的向往,怎奈如狗熊掰棒子似的拣一个扔一个。成家后,繁忙的工作和家务,几乎把我的艺术理想淹没了,却从未忘记偷闲读书。特殊年代,大量文学作品作为毒草遭禁遭封,我却有幸结识了一位区级图书馆的友人,从他那里借阅了大量书籍,消解了对文学阅读的饥渴。
20世纪70年代,我开始尝试创作诗歌。1982年,父亲去世了。长期积压的悲痛促使我拿起笔,蘸着泪水写出了《秋凉时节》。那是我发自内心的情感宣泄。就是这篇稚嫩的小说处女作,有幸被我国著名作家陈建功老师看到,立即报以热情的肯定,并提出中肯的修改意见,后又向文学杂志推荐发表。此事激励了我的创作热情,从此开始陆续创作发表小说、诗歌、散文等各类体裁作品。虽然也有几篇小说获过奖,但大部分作品自认质量不高,集中到书里凑凑文数罢了。汪曾祺老师不是说过,揽在篮里都是菜么!
本书基本上按文章发表先后顺序编排;从单篇篇幅看,有百字小说、小小说、短篇小说、中篇小说;从类型上看,有情节小说、性格小说;写作手法上,个别作品尝试了书信体、散文体、笔记体,请诸君指正。
小说乃虚构之物,不过是作者思想情感的表达、内心的宣泄。希望诸君切莫将作品中的人物对号入座,如获共鸣,深感荣幸。
闫俊峰
二〇一六年七月于津沽
秋凉时节
一
我家的院子有个过道。
每当桃杏花盛开的春季,南方飞来的燕子便在这过道的房梁上搭窝。燕子们时而衔来一口泥,时而衔来一根细草,安放在房梁上,然后,又嗖的一声箭似的飞去,再去衔泥、衔草它们干得是那样认真、仔细、匆忙,任何外界的骚扰也不能打断它们的工作。
一天,窝终于搭好,于是,它们就生活在这里。不知过了多少天,人们会发现窝里探出几只雏燕的小脑袋,又看到老燕匆忙地飞来飞去,衔来吃食,一口一口挨个儿喂着它们。
每当小燕出世的时候,常有成群结伙的孩子举着木棍来捅窝,要把雏燕捉走玩耍。这时,父亲就紧张起来,总是坐在过道的门墩儿上守着,手里握着根经常不离手的拐杖,弯曲着高大清瘦的身体,伸着细长的脖子东张西望。孩子们还没靠前,他便吆喝一声,把他们赶跑。
孩子毕竟是孩子,捅不了窝,捉不到小燕,也常常来逗老人。他们分成左右两路:左边的孩子举着木棍口里喊着:捅啊,捅啊!待老人站起,一瘸一拐追出几步赶他们,右边的孩子又跑过来喊着:捅啊,捅燕子窝,逮小燕呀!父亲一会儿追向左,一会儿追向右,跑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门墩儿上,孩子们才笑着闹着一哄而散。
就这样,父亲一有工夫就坐在门墩儿上守着,一直守到小燕儿会飞,才肯放心。
今年,燕子搭窝的时候,五哥回家了。看到他那气愤愤的脸色,患心脏病的父亲脸白了,患高血压的母亲,手本能地扶住了炕沿儿。
父亲问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五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给我。原来是六哥写给他的,主要内容是要求他给父母寄钱的事。我看到有这样几句:当你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后,在你的心里就没有父母了父母生活困难,你全然不顾了
看来,就是这样几句话伤了五哥的心。我不敢把信的全文读给父母听。还是五哥在稍微平静之后,跟父母述说了一番信的内容,父母听了大为震惊。
父亲平时最怕我们弟兄几人闹矛盾,就拿给钱的事来说,他们总是说几个哥哥都给钱,并且有根有叶地说是哪天寄来的,是谁从邮局里取回来的。一直好几年,我们还以为弟兄当中无一例外,要不是后来六哥看到父母生活实在困难一再逼问,我们还始终蒙在鼓里呢!
都是因为我们俩,要是没有你妈和我,你们弟兄就没有这些事了。父亲哀叹着,眼圈儿一红,落下泪来。
父亲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泪水比任何一个爱哭的女人还要多。他那眼圈儿老是红红的,慈祥的目光里流露着忠厚、善良和软弱。
五哥阴沉着脸,父母沉闷着,无神的目光显示出苦闷。半晌,父亲轻轻地、自言自语地说:哎!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大人的事不该你们管。
不管?都不管,谁都不给钱,你们老两口喝西北风?我心里想。
五哥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我也不是不想给家寄钱,只是孩子们大了,一个比一个费钱。都是该结婚的年龄了,不得添置些衣物嘛,每个月,钱花不到月底。哎,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一听此话,我忍不住便呛起他来:钱,没有个够,该给老人的就要给,剩下的随便安排,没人干涉!
不许你多嘴多舌!父亲斥责我说。
五哥不高兴地摔门走了。父亲诚惶诚恐地说:小七儿,你给六哥写信,让他给五哥写信劝慰劝慰他吧!
说完,扭过脸,掏出手绢擦起泪来。
二
我们共计弟兄七个,无姐妹,这是父母最遗憾的事,有个悄悄话跟谁去念叨!
父亲每天下班回到家,总是手脚不闲。孩子们的鞋底磨透了,他用胶皮钉上;桌椅、凳子坏了,他借来斧子、锯,自己修;切菜刀不快了,自己磨;房子掉泥片了,自己挑水和泥把它抹上;实在没活干,也要扫扫院子。
母亲做熟了饭,依旧都是先让大家吃,大家吃完一碗,她再给盛上一碗端上。她站在旁边,看着几个狼吞虎咽的孩子,目光里充满了甜美的希望。
我们弟兄几个同时上学的那个时期,是我家生活最困难的阶段。可父亲说:我是大老粗,不能让孩子们也像我一样。
就这样,我们弟兄七个相继在大、中学校毕了业,参加了工作。七个人分布在全国的七个地方,只有我离父母近。七个人结婚得需要多少钱呢?记得,我结婚时,父母还欠着不少外债。虽然我坚持婚事从简,毕竟还是花了一些钱。结果,债台高筑,生活越发拮据了。兄弟几人的婚事终于全办完,都开始独立生活了,欠下的债却全落在父母身上。父亲劳保仅有29元,既要维持生活还要还债。
父母为债务的压力整日忧愁,六哥看在眼里,很为父母担忧。他每月不仅定期给父母钱,而且经常回家探望父母。临行,都在过道里偷偷地抹一通眼泪。
前段时间,六哥给我写来一封信,信上说决定给哥哥、弟弟同时写信,要求大家每月按时给父母寄钱来。弟兄中有人出面这样做,当然好了。我满心欢喜地给六哥回了信,支持他的做法。
三
父母收到弟兄几人寄来的钱,还债的速度加快了,生活也略松快了一点。父亲却唠叨起来:钱虽然寄来了,儿子们指不定跟老婆怎么闹意见呢。唉!瞧儿子们受夹板罪吧。你大哥十五六岁出远门,到如今组织成一个家不容易呀!你二哥也不是没顾过家。那年,我得了吐血的毛病,还是你二哥到处求医才治好的呢!你三哥那个孩子先天残疾,将来治病还需要钱呢!你四哥下乡在农村苦了多少年,一天才挣一毛多钱,那时,虽然家里给他寄点东西,能挡嘛呛?这会儿,好不容易选调,成了家,他那生活也够紧。还常常叨叨这个缺腥货,那个没大米吃。
一天,父亲刚打完一个邮包给一个哥哥寄走大米,又一瘸一拐地买来几十斤虾酱,准备给大哥、二哥邮走。他用小勺一勺一勺地把虾酱往塑料桶的瓶口里灌。他那粗硬的、扭曲的、肿胀的手指显得格外笨拙。他干得那样认真、精神集中,连五哥迈进门槛都未发觉。听到五哥招呼一声爸爸,他才抬起头来。
五哥进屋后告诉大家,他的大女儿要结婚,并准备接妈妈提前去,给他女儿做嫁妆。我一听,冲着五哥吼起来:妈妈常犯血压高,去一趟,数百里奔波一趟,身体受得了吗?
那五哥无言以对。
不许你多嘴多舌!父亲生气地对我说,去不去由得了你吗?
我不说话了。
五哥也不知几时走的。后来,两位老人商量起来。
妈妈说:我去也是挠头啊,这几天血压又高了。
父亲说:我们一大家子,在他们办喜事时,一个人也不露面,他脸上也不好看呢!顿了一会儿,又说:这几天血压高就不要提前去了,赶着结婚的日子,我们一起去吧。
事情就这样定了,按照父亲的意图,我们到五哥家办喜事的日子,坐上火车去了他家。
五哥见我们来,分外高兴,把我们迎进门,安置在内屋休息,又忙别的去了。
该吃饭的时候,五哥才回来。一家人聚在一张桌子周围。父亲看着母亲和我们弟兄几人坐在他周围,皱巴巴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人坐齐了,父亲忽然巡视哥儿几个一眼,问五哥:你六弟呢?他为什么没来?你们给他信儿没有?
我让孩子们给谁知他们五哥支吾着,脸上渗出汗来。
父亲的脸色立即白了。他那粗糙、扭曲的手指哆嗦着,把酒杯歪歪斜斜地放倒在桌上。酒流到桌上又滴到地上。他站起身,晃动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进里屋。
我们慌了,一齐跟进里屋。五哥拉着父亲的手不知所措。父亲火了:什么孩子孩子的!我看就是你的事!你们不该不通知老六。这里没有他,难道我们坐在这里好受吗?他写信让你们寄钱的事,信是我让他写的,有错我担着!说着,他右手捂住左胸,我知道他又犯心绞痛了。他习惯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硝酸甘油,塞进嘴里。
五哥哭了,大家沉闷着。
隔着门窗,外面几间屋的笑声和逗闹声不断,上酒上菜的吆喝声此伏彼起。不知哪一桌竟猜拳行令起来:
哥俩好哇三星照哇
五奎手哇全来了哇
啊!你输了,喝酒、喝酒
外面一片杂乱,我心慌意乱地一把将门关紧。我从来未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向来是软弱的,哪怕是在儿子、儿媳面前。用他的话说,平时遇上什么事,宁愿自己一人扛,不让两人担。
父亲吃了药,症状缓解了许多,在那里住了一夜后,就马上回家了。
四
父亲终于病倒了,逐渐不能进食进水。妈妈让我立即通知弟兄们前来。
我们弟兄几个围在父亲床前,他说他的毛病就会好的。
我握着他那粗大、扭曲、肿胀的手指。这样的一双手,从来没有闲着过;我再看那脚腕,增生的骨头高高凸起。这样的一双瘸脚曾不听家里人劝阻,偷着去买煤、担水。这双脚到过多少地方啊!
旧社会的生活逼迫他出外谋生,在大连当过码头搬运工。一次,他不慎掉进三丈多深的船舱,腰椎骨折,无钱治疗,只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能动了又去上工;招华工到香港,喝山里的毒水,病倒住院。医院里,他眼看着那些还带着气的病人被码到停尸房去,吓得夜间偷偷爬出医院,爬到一个同乡人家里,在那里慢慢痊愈,免于一死;在广东糖厂做工,一去就是八年不能回家,思乡的泪水洒遍珠江江畔。人在异乡,吃尽了苦,受尽了罪!
我默默地流下泪水,随即侧过脸去。忽然听到父亲微弱的声音:老五,老五在哪?
五哥转过身,对着父亲的脸说:我在这,爸爸,您有话说吧。
父亲的眼圈儿又红了,过了半天才说:老五,今后你们哥儿几个要和平啊
五哥点了点头,我们也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爸爸,你放心吧,我们弟兄之间一定和和睦睦的。
父亲脑袋动了一下,也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大家的话,然后又颤抖着嘴唇说:老五,上次爸爸发火,时间和场合不恰当那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该我对不起你们爸爸向你们道歉了你们要和平啊
此话一出,五哥哭出声来:爸爸,您没有什么不对的,怎么能向儿子道起歉来呢?我的好爸爸五哥哭着,双手抱着父亲的双肩,身子几乎贴在父亲的身上。同时,像刚刚提开闸门的水,我们弟兄几人立即一起哭出声来。
我松开父亲的手,跑到过道里,任悲痛的心肆意发出号啕。
秋夜的天空深深的、深深的,虽然没有阴云,却看不到那些闪耀的星斗。
天空如同我的心一样,只觉得空荡荡的。
乍凉的秋风吹来,倍觉凄凉,我的心战栗起来。
风儿吹动着地上一团东西,透过泪眼,借着星光,我看到那是父亲常常守护的燕儿窝。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被淘气的孩子们捅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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