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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德古拉

書城自編碼: 292936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魔幻
作者: [爱尔兰]布莱姆·斯托克 李菲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52015300
出版社: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12-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468/321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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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全世界吸血鬼小说的蓝本,*早的吸血鬼小说,奠定了后世吸血鬼的经典形象。《德古拉》由爱尔兰著名作家布莱姆斯托克创作于1897年,出版后随即风靡全世界。布莱姆也因为这部作品闻名全球,成为著名的吸血鬼之父。无论是安妮赖斯的经典作品《夜访吸血鬼》,还是现代流行美剧《血族》,布莱姆斯托克为后世留下的吸血鬼形象从未被彻底颠覆过。
內容簡介:
德古拉,历史上最著名的吸血鬼。自爱尔兰著名小说家布莱姆斯托克出版《德古拉》以来,已经在全世界享有极高的知名度。
德古拉伯爵住在欧洲一个名叫特兰西瓦尼亚的地方。阴森的城堡、晦暗的灯光,还有妖冶的女人,当年轻的乔纳森离开美丽的未婚妻,前往德古拉伯爵的住处时,他的经历都被他用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然而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开始,乔纳森相信,自己步入了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地方,那个地方居住着一种传说中的生灵
關於作者:
(爱尔兰)布莱姆斯托克
爱尔兰著名小说家,出生于都柏林郊区克隆塔夫,大学毕业后,进入戏剧界开始写作生涯。1872年出版处女座《水晶杯》。
1890年,布莱姆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德古拉》。七年后,《德古拉》出版,迅速在全世界掀起吸血鬼热潮。书中德古拉一词也成为吸血鬼的代名词。
目錄
目录

第一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二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三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四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五章 米娜默里写给露西韦斯滕拉的信
第六章 米娜默里的日记
第七章 8月8日新闻节选(附米娜默里的日记)
第八章 米娜默里的日记
第九章 米娜哈克给露西韦斯滕拉的信
第十章 苏厄德医生给亚瑟霍姆伍德阁下的信
第十一章 露西韦斯滕拉的日记
第十二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三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四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五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六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七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八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十九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二十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二十一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二十二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第二十三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二十四章 苏厄德医生的留声机日记
第二十五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二十六章 苏厄德医生的日记
第二十七章 米娜哈克的日记
后记
內容試閱
第一章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5月3日比斯特里查
5月1日晚上8点35分,我离开了慕尼黑,第二天一早抵达维也纳,再准备前往德古拉伯爵的城堡。我应该在6点46分到,但火车晚点了1小时。中途,火车停在了布达佩斯站,我独自一人去这里的街道上溜达。由于火车已经晚点,为了不耽误再次出发的时间,我没敢去离车站太远的地方。
火车由西向东行进。横跨在多瑙河流域最西部的大桥,此刻看起来又宽敞又大气,引领我们穿梭在土耳其传统文明的领地上。

火车出发得正是时候,刚过黄昏便到了可罗森堡。我在这里的罗亚尔酒店暂住一晚。晚餐吃了鸡肉,里边还拌有辣椒,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味道挺不错,吃过却让人口渴(备注:要给米娜记下这道菜的菜谱)。我询问了服务员,他回答说是辣椒烤鸡,这道菜是这一带的特色菜,在喀尔巴阡山一带都能吃到。

我发现,我稍微会一点的德语在这里真的很有用,要是一点儿也不会的话,真不知道会过得多糟。
我认为,在跟那个国家的贵族打交道之前,最好先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所以,为了这次出行,在伦敦,我参观过不列颠博物馆,在图书馆里查找过关于特兰西瓦尼亚的书籍和地图。

我还发现,那位贵族所在的地方位于这个国家的最东端,刚好处在特兰西瓦尼亚、摩尔达维亚和布柯维那三个国家的交界处,在喀尔巴阡山脉之中。这里是欧洲最荒凉、最不为人所知的一个小地方。

我在地图或书籍里都没找到有关德古拉城堡的具体位置,国家的地理地图可能是比不上军事测量地图。但我还是找到了比斯特里查,它是德古拉伯爵命名的,要前往德古拉城堡,必须经过这里,它有自己独立的邮政编码,这里声名远扬。我要把这里作个记载,这样,跟未婚妻米娜聊起我的旅途的时候,我还能记得起更多细节。

特兰西瓦尼亚有四个不同的民族:南部是撒克逊人,以及跟他们通婚的瓦拉赫人,他们是大夏人的后裔;西部的马尔扎人,以及东部和北部的色克莱人。我要去的是色克莱人住的地方,据说,他们是匈奴王阿迪拉和匈奴平民的后裔。这个说法也许是真实的,因为11世纪马尔扎人统治这个国度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定居在这里了。

我了解到,这世上所有的邪教都聚集到了喀尔巴阡山这一带,好像这里是什么虚构的旋涡中心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在这里的日子将会很有意思(备注:我必须向伯爵了解所有这些邪教)。

虽然床很舒适,但我这一整晚老是做奇怪的梦,睡得一点也不好。而且,窗外整晚都有狗叫声,也许这也是导致我睡眠不佳的缘由之一吧。还有可能是因为吃了辣椒,因为我喝光了水瓶里的水,还是觉得口渴。快天亮时,我终于睡着了,但又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惊醒,因此我猜,那时候我应该睡得很沉。

早餐我又吃了辣椒,和一种他们称作玉米面粥的食物,还有一道他们称作肉夹茄(impletata)的菜,就是填满了五香碎肉的茄子(备注:也要记下这道菜的菜谱)。

我必须快点吃完早餐,因为火车8点之前就要出发了,于是,我七点半就冲到了火车站,赶上了火车,可是我在车厢里坐了1个多小时,火车才缓缓地启动。
我觉得,越往东方走,火车晚点就越厉害。那在中国,火车晚点会晚多久啊?
一整天,火车都像在一个满是美景的国度里穿行。有时候,我看到陡峭的山崖顶端的小城和城堡,就像是旧弥撒书中所记载的那样。有时候,溪流河水从大块的石头上喷涌而出,浩浩荡荡地奔流着。

每一站里都有许多人,有时候,人如潮涌,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就像是家乡的农民,像是我以前遇到过的从法国和德国穿越而来的人们,他们穿着短夹克和手工缝制的裤子,戴着圆帽子,不过其他的人看上去还是穿着很精致大方的。

远远看去,女人们都很漂亮,只是腰部十分臃肿。她们的袖子都是纯白色的,而且大部分人都系着很粗的腰带,腰带上还有许多丝带飘着,当然,她们都穿了衬裙。

最奇怪的要数斯洛伐克人,他们戴着大大的牛仔帽,穿着很大很宽松的米白色裤子,白色的亚麻衬衫,配着沉重的皮带,将近一英尺宽,而且还挂有黄铜钉子。他们穿着长筒靴,裤腿都塞在靴子里,头发又黑又长,胡须又黑又厚。他们看上去很俊,我却不太喜欢。在月台上,他们像旧时的东方强盗一样,坐在地下休息。然而,别人告诉我,这些人其实很友善,但稍微有点天性爱自作主张。

到达比斯特里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博尔格关口通往布柯维那的边界局势动荡,看上去乱糟糟的。50年前,这里频遭火灾,造成了5次严重的骚乱。17世纪初的一次骚乱持续了3周,死亡人数1.3万人,战争之后连遭饥荒和疾病侵袭,伤亡人数更是成倍增加。
根据德古拉伯爵之前的信的指示,我抵达了金克朗旅馆,它完全是一家旧式的旅店,这一点我很喜欢,因为我就是想要去领略这个国度的所有独特之处。

显然,这里的人都很欢迎我,因为我刚走到旅店门口,就有一位老妇人来迎接我。她穿着很普通的农妇服装上身是白色的内衣,系着一条很长的双层围裙,前后围着,颜色鲜艳,贴身包臀,很贴合她的身材。我走了过去,她朝我鞠了一躬,然后问道:是来自英国的先生吗?

是的。我答道,我叫乔纳森哈克。
她微微一笑,对一个跟着她来门口接我的穿着白色衬衣的老人说了几句什么。
那位老人便离开了,但很快又带着一封信返了回来。

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喀尔巴阡山脉。我很急切地盼望你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3点请来布柯维那,我在这里给你留了地方休息。我的马车会到博尔格关口等你,把你带来我这儿。我相信,你从伦敦过来这边的旅程很开心,我也希望,你在我们这块美丽的土地上也能过得开心。
你的朋友,德古拉。
5月4日
我发现,接待我的旅馆主人收到了德古拉伯爵的来信,伯爵在信中让他给我介绍些这一带最好玩的地方,但是我的问题稍深入一点,他就有所保留,并假装听不懂我说的德语。

他不可能听不懂我的话,因为一旦不再谈论那些,他便完全能听懂了,至少,他回答我其他的问题还是很认真的,像是很明白我的意思似的。
我说我要走了,并问他,前一晚住宿要多少钱。他和他的妻子,就是那位迎接我的老妇人,很惊恐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咕哝说,钱已经通过信件寄过来了,他所知道的只有这一点。我问他是否认识德古拉伯爵,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伯爵的城堡。他和他妻子在胸前画着十字,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愿多说。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也没时间再去问别人,这里的一切都很神秘,而且一点儿也不令人感到愉快。

我正要离开的时候,老妇人冲到我的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一定要走吗?年轻的先生,你一定要走吗?她看起来很激动,都已经不会说德语了,把德语和其他语言混合在一起说,我实在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告诉她,我必须马上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她又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回答说,今天是5月4日。她摇了摇头,又说:啊,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说我不知道,她继续道:今天是圣乔治日前夜。你难道不知道,当午夜钟声敲响时,世上所有的恶魔都会聚集起来吗?你知道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你要做的是什么事吗?

她看起来十分担心,我试图安慰她,但却是徒劳。终于,她跪了下来,请求我不要离开,至少等一两天再出发。
这一切听起来很荒诞,我感觉一点也不好。但是,我有我的任务要做,我不能让任何事干扰我的计划。
我试图扶她起来,十分认真地回复说,我很感谢她的招待,不过我的职责无法避免,我必须离开。
于是,她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并从她脖子上取下了一个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饰物,递给了我。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因为作为一名英国教徒,这样的东西会被视作偶像崇拜,然而,拒绝一位如此善良友好的老妇人似乎并不高尚。
我猜,她看出了我眼中的疑虑,因为她在我脖子上挂了一串念珠,说:为你母亲祈祷。说完,她就走出了房间。
我一边等待迟迟不见踪影的马车,一边写着日记,脖子上还戴着老妇人送的十字架。
不知道是由于老妇人在担心,还是这个地方有诸多诡异的传统,又或者是这个十字架作祟,我的心情一点儿也无法轻松起来。
如果这本日记会比我先到米娜身边,就让它替我跟她道别吧。马车终于出现了!

5月5日德古拉城堡
凌晨的灰暗已经褪去,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阳光洒在远处的景物上,远处的那一片景物看起来参差不齐,我分辨不清究竟是山还是树,那里离城堡太远了,大大小小的景物杂糅在一起,分辨不了。

我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而我的朋友要等我午休后才会见我,所以我一直写日记写到睡意袭来为止。

我有许多奇怪的发现要记录。我的读者可能以为,离开比斯特里查的时候,晚餐吃得很好,因此,我就详细介绍一下我吃的食物。
我吃的这种食物,他们称之为强盗肉排就是烤肉片、洋葱和牛肉,都用红辣椒调过味,串在木棒上,放在火上烧烤,就像是伦敦的烤猫肉一样!

喝的酒是金黄米底亚希,入口的口感很奇怪,然而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只喝了一两杯这种酒,再没喝别的饮料。
我爬上了马车,车上还有其他旅客,马车夫却不在车座上,我看到他在跟女主人说话。
他们显然是在谈论我,因为我看到,他们不时会看看我,门外长椅上坐着的一些人也会走过去听,然后也看着我,大部分人都露出惋惜的神情。我听到所有人在重复一些词汇,很奇怪,因为他们所属的民族都不一样,因此,我沉默着从包里掏出《多语言词典》,查找那些单词。

我必须说,他们对我并不友好。因为他们说的那些词汇里有奥多格(撒旦)、波克尔(地狱)、斯特格卡(巫师),还有武罗洛克和乌尔科斯拉克,前一个是斯洛伐克语;后一个则是法语,狼或是吸血鬼的意思(备注:我要问问伯爵,这些邪教词汇的含义)。

我们启程的时候,围在旅馆门口的那群人都聚集起来,围成一圈,都在胸口画着十字,伸出两个手指头指着我。

我颇为费力地接近了一个过路人,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起初还不肯说,但听说我是个英国人,他才解释说,他们是在祈祷邪恶之神不要靠近我。

我才刚刚出发去一个未知的地方,会见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遇上这样的一幕确实觉得不舒服。然而,大家看上去都这么善意、这么伤感、这么富于同情心,我只有深深地感激。
我不会忘记,我看到旅馆院子里那么壮观的人群,大家都站在拱门旁边,画着十字。院子中央还有栽种的夹竹桃和橙子树繁茂的枝叶相互交错。
然后,我们的车夫,他宽大的亚麻裤子盖住了整个驾座这个座位他们称之为格擦,粗大的缰绳打在他的四匹小马上,它们并排起跑,我们的旅程也就此开始了。

我们驾着马车前行,欣赏着两旁的美景,我很快便忘记了先前的恐惧。然而,如果我之前就懂得了同行旅客的语言,便不会这么快就忘掉。我们的面前是一个大斜坡,坡上林木成阴,不时还会出现陡峭的山峰,山上也有树林或是房舍,道路两旁都是这样的景象。所有的果树都盛开了花朵苹果、李子、梨子和樱桃。我们经过的时候,树下的草地上撒满了掉落的花瓣。道路就这样穿梭在青山之间,他们管这些青山叫土地资源,蜿蜒过草地。有时候,道路尽头会出现一片松林,而不时出现的山峰就像火焰一样在眼前跳跃。道路崎岖不平,然而,我们还是如风驰电掣般地掠过去。我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迅速,然而驾车人显然一心驾车赶路,赶快抵达博尔格关卡。我得知,夏天的时候,这条路上的景色原本十分宜人,但是,去年冬雪之后,这里还没有进行过清理,仍是一片狼藉。从这一点上来说,这里与喀尔巴阡山其他地区的道路大不相同,因为喀尔巴阡山一带的传统是,道路从不清扫。因为在过去,老霍斯帕达人并不管这些事,他们唯恐土耳其人认为他们是准备将外国军队引进来,这样必然会触发战争。

青山之上,有大片的森林,森林之后,才是喀尔巴阡山人的房屋。我们的左右两侧全是这样的景象,下午的阳光洒在这里,给这里精致的风景更添一份靓丽的色彩,山峰的阴影呈深蓝色和紫色,绿色的岩石和棕色的草地混杂,还有无尽的嶙峋的岩石和峭壁,绵延到远方,白雪覆盖的山峰雄伟地挺立在尽头。太阳已经开始落到山与山之间的缝隙之中了,我们不时能看到瀑布溅起的白沫。我们经山脚,向一座白雪皑皑、高耸入云的山峰峰顶进发,在这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我的一个同伴拍了拍我的手臂。
看!伊斯滕泽科!(意思是上帝的座位!)他喊道,并且虔诚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我们的旅途看似没有尽头,而太阳也在身后渐渐沉下去了,夜幕已经开始降临。白雪皑皑的山顶依然托着夕阳,露出粉红色的光泽。我们不时会看见泽科人和斯洛伐克人,都穿着精致的服饰,不过我注意到他们都患有甲状腺肿大。路旁有许多十字架,我们经过的时候,我的同伴们都画着十字。不时会看到农夫和农妇跪在神龛前,待我们靠近了都没转过身来,似乎在专心祈祷,并没有留意身外的世界。我见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比如,树上的草垛,又比如,不时会出现的枝叶低垂的桦树,它们银白色的树干就像是绿叶下插着的银柱一样。

我们不时会遇到四轮的马车这是普通农民必备的交通工具这种车的主梁很长,像蛇一样弯曲,这种设计是为了适应糟糕的道路状况。车上坐了许多回家的农民。泽科人穿着白色的羊皮服装,斯洛伐克人穿着染色的羊皮服装,还带着长矛一样的棍棒,另一头绑着一个斧头。夜幕降临,天气也开始变得很冷,黄昏已融入栎树、山毛榉、松树之中,形成一片黑暗。然而,我们经过博尔格关卡的时候,山谷间的小道上,阴森的冷杉不时会出现在洁白的雪地上。有时候,道路的尽头出现了松林,看起来阴森森的,像是要把我们全都吞噬掉,很诡异很沉重,尽管夜色还没有完全笼罩下来,但在夕阳的映照下,那些如鬼魅一般的乌云,看起来像是要从喀尔巴阡山人的房屋后涌进山谷里似的。有时候,山势十分险峻,马儿们只得罔顾驾车人的急切心理,慢慢前进。我想要像在家里时那样下车步行,但是驾车人却不答应。不,不要。他说,你不能在这一带步行。这里的狗太凶了。然后他继续说这话显然是说笑的,不讨人喜欢因为他说的时候,还在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露出了赞同的微笑你去睡之前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的。这时候,他停下来,点上灯。这是他唯一一次停车。

天黑了,乘客们似乎都兴奋起来了。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跟马车夫说话,好像在催促他快一点。他用长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匹,大声呵斥它们再加把劲。然后,在黑暗中,我看到前面有一道灰白色的光,好像山间裂开的一条缝一样。乘客们更加兴奋起来。马车不断在大路上颠簸,就像是在暴风雨肆虐的海上航行一样。我不得不控制住自己,以免摔下去。道路变得越来越平坦,马车飞一般地疾驰着。两旁的山脉离我们越来越近,像是在朝我们皱眉,不让我们前行似的。我们正在进入博尔格关卡。同行的乘客一个个给我送礼物,他们很诚心地塞给我,不容我拒绝。这些礼物很奇怪,并且每一个都不一样,但每一个都是很真诚地送的,每个人都十分友好地送上了祈祷与祝福,就像是在比斯特里查旅店外那奇怪的情景一样那个十字架和那次远离邪恶的祈祷。随着我们前行,马车夫朝前方倾着身子,两旁的乘客也从马车窗口探出头去,热切地盯着外面的夜色。显然他们是在期待什么让人兴奋的事,然而,我问遍了所有人,没人愿意给我一点点解释。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小段时间。终于,我们见到了通往东部的博尔格关卡。头顶是黑压压的云层,空中还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雷声。山脉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而我们已经进入了动荡不安的那一部分。我自己也探出头去寻找要带我去伯爵那里的那辆马车。我总是希望能在黑暗中看到一点灯光,但周围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是现在乘坐的马车上摇曳的烛火,努力前行的马匹呼出的气体在这灯光中化作一朵白云。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前面白色的沙路,但路上没有马车的痕迹。乘客们都很高兴地转回头来,似乎是在嘲笑我的失望。我已经在想我最好应该怎么做。这时候,马车夫看着他的手表,对其他人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却几乎什么都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很小,但我感觉是在说比预计时间少了一个小时。然后他转向了我,说的德语比我说得还要差。

这里没有马车,没有人来接这位先生。他现在会去布柯维那,明天还是后天,最好是后天,回家。他说话的时候,马匹不停地嘶叫、喷鼻,疯狂地跺着地面,马车夫不得不用力牵制住它们。住在附近的农民们看到我们的马车,不断地喊叫着,不停地画着十字,这时候,从这堆人群中冒出了一辆折篷轻便马车,由四匹马儿拉着,赶到了我们身后,追上了我们,并把车赶到了我乘坐的马车旁。借着我们这辆马车的车灯光,我看到那辆马车的马匹都是煤黑色的,并且都很矫健。赶车的人个头很高,蓄着很长的棕胡须,戴着一顶大黑帽子,几乎盖住了整个脸。我只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有点红。

他对马车夫说:你今晚到得挺早啊,我的朋友。
马车夫结结巴巴地回答说:这这位英国先生很急。
那位陌生人说:因此,我猜,这也是你希望他去布柯维那的理由吧。你可骗不了我,我的朋友。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我的马儿赶路也很快。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面露微笑,灯光照在他那坚毅而红润的嘴唇上。他的牙齿看上去很锋利,而且洁白如玉。我的一个同伴跟另一个低声念起了博格的诗《勒诺》。

为了让这该死的行程快一点儿。
那位陌生的赶车人显然听到了这句话,因为他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那位乘客转开了脸,还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画着十字。把那位英国先生的行李给我。赶车人说,很快,我的包裹便被递了出去,放进了那辆轻便马车里。然后,我从乘坐的马车一侧下来,因为那辆轻便马车就在附近,赶车人一手紧紧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扶下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二话没说便抖动了缰绳,马匹转了一个方向,我们便驶入了关卡的黑暗之中。我借着灯光,看到了后边马车的马匹呼出的气,它们身后是刚刚那些同伴们画着十字的身影。那名马车夫挥动鞭子,叫了一声马儿们,然后他们便赶往了布柯维那。他们进入夜幕之中,我突然奇怪地觉得发冷,一种孤独的感觉笼罩着我。然而,一顶斗篷被扔到了我肩上,还有一块车毯盖在我膝头,赶车人的德语十分地道:晚上挺冷的,英国先生。我的主人伯爵先生让我全程照顾你。座位下有一瓶丝荔沃维资酒(这个国家的梅子白兰地),想喝就喝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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