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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原创出版十余部畅销小说并成功进军影视界,著名影业首席编剧,卓越泡沫新作。
★继《CK美女》《锦年花开》之后铸就爱情圣典。
★一段让读友用哭与笑两种方式分泌眼泪的纯爱故事。
★一本堪称纸巾销售伴侣的精彩小说。
★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却荡漾着幸福的甜蜜,*终奔向圆满。
★请你相信,终会有个人,爱你不惜一切。不在那里,便在这里;不在彼时,便在此时。
★奉上一点欢笑,掺了一把鼻涕,合上一本故事,留下一次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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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纯爱故事,暖男肖臣是这样一个老实人,样貌偏上中等,月薪中等偏上,做家务样样精通,下厨房色香俱全,却在二十八岁还是童男子。他供女友林豆豆读完大学,却目睹林豆豆坐上有钱人的奔驰。心灰意冷的肖臣踏上出国研修的征程,邂逅了遭受爱情重创的冰山女神夏树悠爱,横竖没有交集的一对孤男寡女,冷暖鲜明的两股对流就此冲撞,暖男能否在女神冰封的心里开出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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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卓越泡沫
职业编剧,作家。
自2008年起,原创出版十余部畅销小说并成功进军影视界,著名影业首席编剧,荣膺榕树下第五届小说大赛特等奖,其创作的小说作品均签约影视版权并亲自担纲编剧,在原创IP与影视剧本间熟练游刃,匠人之心贯穿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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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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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肖臣决定去shǐ /001
Chapter 02 毫无预感的初见 /012
Chapter 03 和日本女人正面交锋 /021
Chapter 04 对夏树老师的战略 /029
Chapter 05 小萝莉的桃心 /039
Chapter 06 历尽千辛的浪漫 /049
Chapter 07 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058
Chapter 08 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 /068
Chapter 09 就这样成了她的唯一 /077
Chapter 10 璀璨遥不可及 /087
Chapter 11 一个人的婚纱秀 /096
Chapter 12 日本之旅 /107
Chapter 13 就这样登堂入室 /117
Chapter 14 十大最美画面 /126
Chapter 15 强项是没有硬伤,硬伤是没有强项 /138
Chapter 16 日本风月场也去不得 /148
Chapter 17 跟我回家 /157
Chapter 18 我是你的あなた /163
Chapter 19 去京都见家长 /171
Chapter 20 父子齐上阵 /178
Chapter 21 谢谢你送我的好东西 /187
Chapter 22 一个超仿包引发的血案 /195
Chapter 23 我的爱不是赝品 /202
Chapter 24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211
Chapter 25 潜规则就像一包酸奶 /220
Chapter 26 だめ是男女间最伤人的话 /228
Chapter 27 守身如玉不是虚言 /237
Chapter 28 谁见过真的天荒地老 /245
Chapter 29 两个女人一台戏 /254
Chapter 30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262
Chapter 31 原来你曾给我美丽心情 /269
Chapter 32 再见夏树 /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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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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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肖臣决定去shǐ
01
跟林豆豆分手的三天前我刚刚做了一个对男人来说很重要的手术。
据说主刀的张医生以前在美容院里给人割双眼皮,我在手术台上千叮咛万嘱咐,说您就按照单眼皮的标准给我割就成,包子好吃不在褶上,再说,我就想提高点生活质量,褶再漂亮也没什么实际功效。
我光说了生活质量,可没说是什么生活,尽管如此,这位五十多岁的女大夫还是向我投来了颇有深意的一瞥。
我有点无奈。活了28岁,除了儿时跟随老妈和几个姨娘去女浴池洗澡之外,还没有向哪个异性毫无保留地袒露。我给林豆豆发了条短信索要鼓励,她很快就回复:什么!你被人割了皮包?要不要报警?
我说:大小姐,你把关键词读颠倒了,不是皮包,是嗯
半晌,她问,忧心忡忡地:呃那会不会很疼?
我说:这个很未可知,不过我决心已定。葵花宝典上不是说了嘛,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我这个手术性质差不多要想琴瑟和谐,首先要把自己身上不合规格的东西给和谐了,以此来迎接跟你同居的日子。
林豆豆又发了什么,我已经没了知觉,麻药起了作用。
一个小时后我醒了,下身火烧火燎的。四下无人,我偷窥了一下,看见我弟弟成了木乃伊。
然后我发现了林豆豆最后一条短信,她说:肖臣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同居了?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发。
医生嘱咐我要平卧,要多休息,术后几天不能走动不能喝酒不能着凉,可我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忍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把豆豆约到了电台楼下的咖啡厅。
我一股脑地说:林豆豆你可得讲道理,我不是个低级趣味的男人,可不等于没有趣味啊。咱们俩做了五年的情侣,但凡有点项羽的精神我都能硬把你挂在弓上!我尊重你,可你也得尊重我呀,不是你前几天说,不反对房事的么?怎么转过脸就不认账呢?
林豆豆把玩着咖啡杯,笑得一脸玩味:没错啊,我说过不反对房事。可房事房事,那是有房子的男人才能做的事,没房子那不叫房事,那叫野合!敢问兄台,你有房子么?哪怕一室一厅,哪怕一个卫生间都成。
我有点傻眼。
我的老家在农村,祖上都在修理地球,父亲是个老中医,母亲是在务农。虽说我发展得不错,跳出农门成了十里八村的骄傲,可我有一处致命伤。我买不起房。
我相信这个城市里一定会有杰出的八零后小伙子在28岁之前就淘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三十万,继而豪情万丈地按揭一套两室两厅。很遗憾,我不属于那个卓越的圈子。我工作了五年,做到项目副经理,攒了不到二十万。前年家里遭了洪水,我拿出三万给父母修葺房子。去年小侄子发烧险些成了大脑炎,是我的两万块让小家伙避免成为植物人。如果豆豆迁怒于我这个凤凰男,我是一百二十个心甘情愿,可事实上却是,我把大半的积蓄都花在了她的身上,最后却落了她的埋怨。
林豆豆是电台女主持,今年24岁,是比我小了三届的学妹,我读大四的时候她还是个小新人。
林豆豆出现之前,我的感情世界几乎一片空白。
大一的那年,我对学校里的异性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麻烦,四两饭!
大二的那年我曾有过一段朦胧的恋情,那时候我还不大懂爱,且玩心太重。情人节的那天,女方提出跟我玩一个谁先理谁,谁就输了的游戏。我兴奋地答应了,并且乐颠颠地坚持了两年之久,待到大四那年情人节,我回味了一番之后,心中升起疑问我是不是被甩了?
于是我知耻后勇,果敢地追求了林豆豆。
那时她还是个刚入校的青涩小丫头,主持毕业汇演忘了串词,晚会刚一落幕她就跑回后台嚎啕大哭,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当晚我避开楼管员偷偷用电饭锅给她熬了水果羹,放了很多白梨进去,第二天小心翼翼用饭盒装着捧去了女寝,红着一张脸在女生宿舍下面喊林豆豆的名字。
梨是润嗓子的。站在她对面,我说。
说完了这句,我就再也想不出别的来。林豆豆的笑容让我呼吸不畅。
那是我大学四年最勇敢的举动,换来了我正儿八经的第一段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段爱情。
那天她穿花格子衬衫,笑眯眯地说学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你脸和脖子都红了,连手也是红的诶我很让你紧张么?
我抖了抖手,很腼腆地笑笑,呲牙咧嘴地说:烫的。
林豆豆热泪盈眶。
02
恋爱的最初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每天下了班,我都会拖着一身的疲惫带着豆豆去食堂的雅座吃单炒。月色涤荡的夜晚,我们牵着手轧平了校园里的每一条路。每每她撒娇地说某某又换了新手机,谁谁又买了新裙子,我就变着法地满足她,手机换了仨,裙子买过一打,一路优越地支撑着她成为别人眼里的某某和谁谁直到她毕业进入电台。
林豆豆有一个很娴雅的本名,做节目时还有个朗朗上口的艺名,豆豆这个名字只是我对她的私家昵称而已。这里面巧妙地运用了一点点借代的手法,借代嘛,特征代本质,局部代整体。豆豆曾经一脸委屈地说她不想叫这个名字,馒馒都比豆豆听起来有声势。我说那你还是叫旺馒吧,旺仔的那个旺,比较贴切。
说实话,林豆豆相貌中等,如果把身材考虑进去,那就是中等偏下。挺起身板大家都是成竹在胸的女人,一弯腰胸垫就能砸在脚上。有一次挤公交,豆豆被一个男人猥亵地贴了一下上体,我当时就不干了,这种亏说什么也不能吃!豆豆很淡定地拉了我一把,说唉,也没那么严重啦,差了好远呢。
这让我有一种很天然的安全感。我觉得出身农门的项目副经理肖臣和胸部看不出一点坎坷的女播音林豆豆是一对再般配不过的情侣,所以我跟她保持了五年接吻以上同居未满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疑虑。我踌躇满志地认为林豆豆的初夜乃至未来的几十年都属于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肖臣的五星红旗高高扬起在林豆豆的碉堡上。
种种迹象表明,我的如意算盘错得离谱。
首先是林豆豆在试用期满的那个月利用职务之便去了趟韩国大邱,回来的时候我就不认识了。我不知道那里填充了什么高分子聚合材料,总之豆豆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挥舞着剪刀把此前的胸衣通通剪开,抽出海绵堆在厨房里洗碗用。动了手术的脸上布满淤青,被人扔了颗炸弹似的,看得我噤若寒蝉。豆豆却一脸不在乎,青面獠牙地说这是毛毛虫变蝴蝶之前最后的蛰伏。果然,一个月之后,一条绚丽的蝴蝶破茧而出。林豆豆重生了,跟此前那个平易近人的灰姑娘不可同日而语。
再就是,好吃懒做的林豆豆开始玩起了健身,高温瑜伽什么的。说真的,我觉得健身卡之于林豆豆的意义充其量就是个没装电池的手电筒,它没法照亮林豆豆的好身材,无非也就是漫漫长夜里的一个依傍。我就不说她三个礼拜只上过一节课的事儿了。第四个礼拜她又想去,穿着瑜伽服出的门,挂着暖宝回来的。
你再怎么呼风唤雨的瑜伽也敌不过兴风作浪的姨妈啊。
可林豆豆不这么认为,她俨然觉得一个月上一节课也足以让她成为美丽的瑜伽女皇。
还有就是,豆豆入V了。玩过微博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不知道从哪天起,林豆豆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黄澄澄金灿灿的V。从那一刻开始,我和豆豆就注定不再是一个级别上的男女。你不知道这些V都是从哪儿来的,大到企业总裁,小到守公厕的,铺天盖地雨后春笋。豆豆只跟带V的博友聊天,哪怕对方只是个皮包公司的小主任,她也会巴巴地跟着人家盖楼。我不是V,我只是个V家属。任我发十条八条的评论敲到手指发麻,她连一个表情都懒得回复我。跌份儿!我记得早在五十年代初社会主义改造就基本完成了,三六九等消失了这么多年,林豆豆却在我眼睁睁的注视下摇身一变成了高级人。
高级人林豆豆开始出席应酬了。老板,高管,企业家轮番坐庄,所到之处都是我望而却步的高级场所。豆豆不再因为一部手机和一条裙子跟我撒娇,她经常会在茶余饭后不经意地跟我说,她们单位的某某又去法国深度了,谁谁换奔驰跟换头花似的。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我怯怯地笑,眼睛凝视在她好看的发髻上,她的头花还是我送的,已经戴了很久,需要补钻了。
我笑得很落寞。五年之后,林豆豆要的优越感我终于给不起了。
青春的最大死敌是QQ空间。它总是不知疲倦地把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照换成婚纱照,再换成宝宝满月照。更让人不堪的是,它居然会把年龄自动 1。有多少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要让25岁一百年不动摇,却在某天失手点了自己的QQ空间,哇哇大叫地问显示器这个28岁的老怪物是谁?
青春迟暮的我决定加速进程,买了套几千块的西装,拎着不菲的礼品去豆豆家里拜门。豆豆再三面授机宜,告诉我无论如何要说自己是个独生子女,千万,千千万万!
我家里还有个懂事的小妹,老早就对我说:哥,我是不会拖你后腿的,我嫁人的时候不问家里要嫁妆,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攒彩礼,我全力支持老哥的婚姻大事!
多好的小妹啊!多暖人心窝的话呀!
林豆豆的这番叮嘱自然引起我不小的反感。可我又想,豆豆之所以撺掇我撒谎,也是为我好,为我们俩好,至少她是在帮着我应付家里人。
还没等我完成自我安慰呢,林豆豆又说:真的,求你了肖臣,我妈要是知道我跟一个不是独生子女的男人在一起不清不楚地相处五年,非打折我的腿不可。
我的自我安慰就这样被林豆豆一句狠话打得七零八落,那种茫然,和自慰被打断差不了多少。
到了她们家,屁股还没沾到沙发,豆豆的妈先是问了我的家庭,又问了我工作。林伯母兰花指一挑:我们家豆豆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男方没有一份优越的工作可是万万不行的,前几天有个姐妹给我们豆豆介绍对象,是个搞土木工程的,我连见都没让她见!你想啊,搞土木工程,那小伙子还不得又土又木?肯定不行。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我当时汗就下来了。
搞土木的就又土又木了?顺着这个鬼斧神工的逻辑去想,借我多少个狗胆我也不敢告诉伯母大人我是个搞软件的啊!
我唯唯诺诺地说,我是个程序师,编程序的。
哦她长长地应了一声。
做到嗯,副经理。我没敢说自己仅仅是个项目副经理。
即便如此,也没有赢得伯母大人半点青睐。茶叶还没泡软,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实质性的问题摊在桌面上。
房子。我女儿的婚房在哪?
我只说了句我在攒首期,豆豆妈就笑得一脸冰碴。她说:你这五个字里错了仨首先这个攒是不对的,我要的是立竿见影;其次,首期的说法也通不过,我女儿必须住进一个全款的大房子里,还有一宗最重要,你父母不能跟着迁过来。
那个,阿姨,我踌躇地低着头跟捡钱似的,好容易鼓了口气,扬起脸笑眯眯地说,能不能再放宽些条件?我在日企上班,我们单位有好多同年龄的日本驻在员,他们结婚都是先租房,再按揭。大家都是80后,有几个能独力买得起房子的?还还还,还全款您说是不?
一直在屋子里看中超联赛的豆豆爸发话了,他说:那是日本,这是中国,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国情。在咱们国家娶媳妇,就得男方买房子!你说房子贵,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贵我们还不要了哩!
我如同被人捆了一闷棍,求助似地看着豆豆妈,她老人家眉头恰到好处地拧了那么两下,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日本姑娘那么通情达理,你干脆找个日本媳妇算了。
我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林豆豆送我出了小区,我忍着忍着还是发了一通小脾气。我说:我可是第一次登你们家门哎,未免太刻薄了吧?什么叫你找个日本媳妇算了!找日本媳妇我坐火车来你们家干嘛!
林豆豆的口气里很向着父母,她说:你没听人说么住美国房子,雇中国厨子,娶日本妻子,乃是人生三大享受。我妈那是为你送上一份善意的祝愿好不好!
我仿佛听见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你觉得我能娶个日本老婆吗?
我觉得你能!
我是说你觉得我能有心思娶个日本老婆吗?
我的意思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不呢?
我点了一支烟:林豆豆,你什么意思啊?来真的是吧?
豆豆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笑得手舞足蹈。
这一趟我算来错了,这场婚我也求错了。我在攒首期五个字里,我错了仨,就剩下两个正确的字:我在。
如果我是名唯物主义者,尊重物质,就不难发出我在故我思、我在故我爱之类的豪言壮语;如果我是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深刻理解物质的含义,就不难得出另一个结论
我在,顶个屁!
没有提亲的资本,我灰溜溜地从豆豆家离开了。
03
半个月之后,我卷土重来。我决定绕过豆豆的父母,直接在豆豆身上开刀。我要把她法办,以男友的身份执行老公的权利。
我委婉地向林豆豆提出求合体的意愿,我作着揖,一躬扫地,礼貌得就跟《新三国》里吕布对貂蝉一样:布愿和小姐行合体之事。
说白了这就叫生米煮熟饭,从古至今的男人们最无耻的一招。我承认吕布很无耻,可是当你面对一个像王允那样老谋深算的准岳丈,无耻不过是智慧的灵感以不太体面的名义闪了下光。
为了迎接那神圣的一刻,我特意去男科询问手术的必要。
男科的医生说话很隐晦,用了一刻钟替我分析利弊,听得我一头雾水。大意是说,这个手术必须要做,否则你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我皱着眉问他,其实也没必要非挨这一刀吧?一来我怕疼,二来杜蕾斯什么的最奢侈了,我有这么天然的条件哪能不利用?医生和蔼可亲地说,你想的不够全面,人人都说要提高夫妻生活质量,可你知道吗,质量跟长度单位,跟时间单位,都没有绝对的关系。更多时候,人们追求的是一种夫妻之间的情趣。只有动了这个手术,才方便上项目。
我就懵懂了:什么项目不项目的?
他没好气地说:入口柔一线喉什么的,你明白不?
我红着脸小声说:我有点嗯,没明白。
可想而知,医生更没好气了:现代夫妻的生活,不光是动作和肢体上的,有时也停留在口头的层面上!你不手术怎么行呢?
我辩解:接吻我没障碍啊!我能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他笑着摇头:口头有口的出口,有头的出头。
我更不懂了。
医生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我文明行医,你非逼我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吗?你非逼我告诉你,如果不动这个手术,你就
啊我恍然大悟,拦下了医生的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专科医院的大夫就是有素质啊。不文明的措辞一概没有,露骨的话全给打上了艺术的马赛克。为了那句入口柔一线喉,为了更好地用口头诠释爱情,为了增进夫妻间那些心照不宣而又喜闻乐见的情趣,我有拒绝手术的理由吗?尽管我还不知道我的妻在哪个老太太家里养着呢。
至此,我们又回到故事的开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莫过于一个处男弓着腰,夹紧双腿忍着疼跟他相爱五年的女友交涉着同居事宜。
林豆豆很优雅地啜了口咖啡,忧伤地叹了口气:肖臣,有句话我想了很久,晚说不如早说。我跟你恋爱了五年,最好的年华,我都伴在你的身边,可我没有几个五年可以让你挥霍。咱们,分开吧。
我笑了,我问她,我挥霍你什么了?
林豆豆一怔,慌张的表情稍纵即逝,如同无根的蒲菊抓到了泥土,脸色在一片红润里逐渐理直气壮。你这么坦然地问我,可你怎么不想想你都给过我什么!
我继续笑,可心里埋了一片鬼哭狼嚎的坟冢。我给过她不计回报的关心,给过她最质朴的呵护,作为一个小人物我给了她超出小人物标配的爱情,我给了她五年如一日的守候。
也许,忠诚也算一点。可我疼得已经想不起来了。
豆豆的嘴唇很好看地勾起来,想做一个微笑,却落下泪来:肖臣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这是一个财富爆炸的时代。嫁得好,我的父母和子孙都会幸福;嫁得不好,一辈子的失误要用不知道几辈子的时间来更正。平平淡淡的幸福吸引不了我,咱们好合好散吧。
我讪讪地摇头:我不同意,我接受不了,我
豆豆缓缓地错动着嘴唇,她艰难地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Virgin是什么意思吧?其实,我已经已经早就早就不是V了
我用了十秒钟试着平缓自己,我抬起头问她:是在高中,是在我认识你之前,对不对?
我盼望着听见一个肯定的答案,结果只是看到她很残忍地摇了摇头:不,就在不久前。
我明白了。
我很有风度地朝侍者敲了下红酒杯,示意买单。
她说过,房事房事,那是有房子的男人才能做的事。我本来还想问她如果我能买起一部车你是否考虑跟我车震。
可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说。
豆豆声泪俱下:肖臣,你是个好男人。真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一点戏都没了,因为女人口中的好男人有个共性都是用来辜负的。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天空应景地飘着小雨。我孤魂野鬼一般游弋在大连的CBD,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沥青路面和写字楼的玻璃窗都是亮晶晶的,镜子一样晃得人灵魂发慌。急速驶过的豪车溅起一溜水花,车里的调笑如同天空滚过的闷雷,有本事在你的耳郭里回荡很长时间。广厦顶层的大屏幕转播着记者对某房地产界大腕的采访。
记者:中国30岁以下的买房占比高达30%以上,您是怎样看待这一现象?
大腕:这说明百姓太有钱了!房子太便宜了!你买不起,可你父母一定买得起,啃老嘛,可以适当啃一下的。
记者:这可难为了农村走出来的年轻人,不仅沾不到父辈的光,还得兼顾着家人的疾苦。
大腕: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你都买不起房成不起家了,你为什么不回农村?
记者:
大腕:要么也可以遵从20年婚嫁法则嘛奋斗20年,等到40岁的时候,娶一个20岁的姑娘。
记者:20岁的姑娘通常很挑剔。
大腕:那你也可以娶个60岁的嘛!
记者:民众会不会认为您的言论太过张扬狂妄没有人情味?
大腕:这叫率真,是个优点。
我就在雨帘里站了足足一刻钟,仰着头,听着那个率真大腕侃谈房价和婚姻,直到观众席上一片骚动,一位哥从包里掏出双旅游鞋,不容分说地朝大腕砸了过去,四下一片掌声。这一场景足够喜感。我不知道那扔鞋的主儿出了什么情况买不起房,出身农村,或是遵从法则娶了个60岁的大妈如果换成一天前,哪怕是一个小时前,我都能由衷地笑出来。可这一刻我只想哭,没人比我更可怜。
豆豆说这是个财富爆炸的时代,大腕说买不起房的人滚出城市。一个小时前我还是轻松逍遥心无旁骛的日企项目副经理,一个小时后我从时代浇铸的哈哈镜里生生把自己照出一条狗的模样。
我决定去shǐ。
Chapter2:毫无预感的初见
04
在我定下了去shǐ这个基调之后,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一个恰当的shǐ法。
林林总总的方案里,我比较看好客shǐ他乡,古今的名人大多都是用这种办法了断人生,王昭君、郑和、马可波罗、本拉登这能让我联想到一种迟暮的壮丽,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什么的。活都活得不从容,shǐ就干脆咬牙切齿地shǐ。
我打电话给项目组里的小弟宁宣,问他最近一期日语培训的时间,顺便给我报个名。哥要学日语。
我们公司常年有日语培训,这给一些业务不精进又企图靠巴结领导上位的员工创造了绝佳的机会,使得公司内部的日语课常常爆满。老师大多是从日本高薪聘请的女外教,不仅懂技术,更要精通日汉两门语言,如果人样子再漂亮些就更不得了,一节课的收入堪比我两个礼拜的加班费。
这种课我向来不报名。首先我是吃技术饭的,在我们这种习惯了卖手艺的员工思维里,用嘴干活显然缺乏技术含量。其次是日语老师通常不大养眼,在大多数男人眼里扶桑国还是盛产美女的,有眼缘不说,还很上镜。可事实却是我们换了几批女老师,相貌周正者数几。大家垂头丧气之余感觉扶桑国只有两种女人:出镜的,上不去镜的。
宁宣在电话里窃窃地笑:学日语?你哪根筋不对啊!堂堂项目副经理,跟我们这些打溜须的小兵凑什么趣?
我跟他说,很诚实地:我想出国,去日本做劳务输出。
宁宣很纳闷地说这可就奇怪了,我刚嘟囔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听见他阴阳怪气地说:你的脑神经是不是都长小脑袋上了?怎么动了个男科手术就把你个动傻了!谁不知道你身在日企,最反感的就是日本文化?再说你这么一个不见鬼子不拉栓的人,这么多年来连只垃圾股都没抛过,跟随自己20多年的肉说割就给割了,归根到底是好事情要临近了吧?新娘子豆豆允许你赴日劳务吗?
我说:别再跟我提她,分了,就刚刚。
宁宣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油腔滑调:嘿,我说,就算你谈了五年的恋爱告吹,也不至于跑日本那个人间炼狱去折磨自己吧?十步之泽,必有香草,这棵苗不活咱们去栽另一棵不就完了?
我甩了甩手机上的雨水:你甭废话了,道理我懂,可如今哪一棵香草不追求温室栽培?我买不起大棚,栽谁都不活。
宁宣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说你这不是自暴自弃么?去了日本你就能买起房结成婚了?
我讪讪地笑了下,说这你就不懂了。
虽说我也自诩溜光水滑文质彬彬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可豆豆他们家还是把我当乡下人看待,我花了这么多年都没和城市人同化,就更没可能在日本混得风生水起了。可他一定没想过这样一个道理同样是形单影只地飘着,我宁愿飘到外国去,差距悬殊偶尔也是好东西,它能让你的失败看起来更体面些。如今连国足都学聪明了,热身赛专门找世界冠军对练,输了也不会责怪你,谁叫咱实力不济呢?可一旦冒出个邓卓翔,把法国队都给cei个1:0,那就权当过年吃饺子了。
还有一点我没对宁宣讲,我受不了父母那热切的目光。他们不懂什么时代论什么财富爆炸,他们不知道啥叫富二代,他们只知道天道酬勤。我名牌大学毕业,小名叫软件工程师,出门是亮闪闪的西装革履,从头到脚的软件条件就像装了姜饼系统的手机。可我没法告诉他们,我的硬件没法支持我运行一部流畅的人生。就像姜饼一头装在了大哥大上,综合评定还不及个山寨机,在豆豆他们家眼里我跟开摩的那些人气质很配。
回头酒桌上说,我嘱咐宁宣,你先把名给我报了。
报名可以,但是最近一期明天早晨就开课,你这个状态来得了吗?
皮肉小伤,不碍事。我说。
那你可别迟到了,宁宣说,据说这期日语培训请来个叫夏树的日本女人,小脸儿一扳,那叫个严厉!
05
雨下了一整夜,我就失眠了一整夜。我总是在电闪雷鸣的间隙看见林豆豆的背影。自从去过韩国,她那棱角分明的颧骨就变得柔和而富有线条感,有点法国女星玛丽昂歌迪亚的味道,嘴角牵动的一瞬最是甜美。
然后她缓缓转过身,冲我点着头,笑靥如花地说:八嘎。
我就猛地醒了,并且发现睡过了一刻钟。那声八嘎不是没由来的,我想,我恐怕要挨一个日本女老师的训了。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没有丝毫不同寻常的预感。
雨没有停的迹象,出租车一如既往地堵在东方圣荷西门前的红色饱和区,过往的车辆哼哼唧唧,如同艮到极致的熟妇。照例有追尾事故的发生,女车主张牙舞爪地冲向肇事者,亮出镶了钻的法式美甲和血红的牙龈,周围的车子紧锣密鼓地鸣着笛,驾驶位上的男人们骂不绝口,副驾驶位的女人们则对着肇事的方向举起智能手机,匆匆拍照后,又心满意足地登陆微博,满脸都是钻冰取火的幸福感。
这种粗制滥造的Rushhour,灰色、生冷、透不过气,适合一场蓄谋已久的殴斗,比如情敌决战,泼妇骂街。不适合一个刚刚失恋的小伙子坐在车里苦闷地酝酿情绪。
宁宣的短信在8:31发了过来。
第一条:你怎么还没到啊!这日本妞,真是极品啊啊啊啊啊!
第二条,模仿吴孟达在月光宝盒里的口气:老婆,出来看天仙了。
我简直嗤之以鼻。
不是我对所谓的天仙级日本妞有免疫力,而是宁宣的手法太过拙劣。生活里总有一些男人喜欢YY美女,丰胸、翘臀、腰线如同一个个别开生面的符号划开你的大脑。事实却是YY常有而美女不常有,于是这些人往往捏造出一批YY对象,再对这些差强人意的人选施以自欺欺人的YY,乐此不疲。上回宁宣告诉我日式料理有位服务生酷似影视剧里的女主角,像得还不止一个人!我斥资五百大元带着他一探究竟,结果只看见一个青青涩涩的小丫头。我指着小姑娘的背影问他哪部片子的女主角这么脱俗出尘?他说,理直气壮地:容貌像杜拉拉,身材像山楂树,还不够么?
我就如鲠在喉了。像,的确像。
我花了五百块跑那儿看一个集王珞丹和周冬雨之大成的服务生。三文鱼被宁宣嚼得咯吱吱响,他咬生鱼片,我咬我的牙。
这一次他居然有脸故技重施搬出一个日本女老师来,我想屑他一顾都难。
司机问我,要抄个近道吗?
我说,不!就这么堵着我不急。闭上眼,美美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盹。
反正也是无聊,我在打盹的当儿顺便在脑子里勾了一幅日本女老师的画像。恕我恶毒,如果不是宁宣的力荐,或许我会勾勒得温柔一些,可此刻我满脑子都被一些凶险的画面所占据皮球一样的身材,能去马戏团当钻圈道具使用的O型腿,内得让人视觉抽筋的八字脚,死鱼一样的眼皮
我把自己吓着了,再没了睡意。插上耳机,神秘园的提琴曲飘在脑子里,我怅怅地抹着车窗上的哈气,再看着它一点一点重新模糊,如同我混沌的神经。
习惯性地省下一块钱计价器刚刚蹦到29.2元我就叫了停车。下了车我把公文包朝脑袋上一顶,撒丫子跑进公司正厅。怎奈雨大得超乎想象,短短二十米不到,我就被浇得浑身半透袖口滴水了。站在公司培训室的门口的时候我晚了35分钟,第一堂课尚未结束,我听见了整齐的朗读声,一个女人带领着,声线甜美,有好听的尾音。
抖了抖公文包,我礼貌地敲了三声,推开了门。
我和这个叫夏树的女老师在下面这个三秒钟的瞬间里四目相对。
我有点发懵。
尽管先抑后扬这个桥段很老套,可我还是忍不住赞美这个叫夏树的老师。我从未在电视(电脑屏幕)以外的地方见过这样标致的日本女子如果我非说这个女人没有早年的藤原纪香有韵味,那未免太过吹毛求疵了所以我决定重说上面这句话:即便我网罗记忆里所有日本女人,电视电脑色香俱全的都算上,也没有面前的这个夏树老师来得震撼。
虽说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可在细节上日本和中国的女孩子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异。难能可贵的是面前的女人有一张中式脸孔,眉如新月,双眼含波,浑身透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她穿了身正统的职业装,扣子系到领口的那种,皮肤瓷白,双腿笔直,穿上八厘米的细高跟婷婷袅袅到了我的眉际。也许在我敲门之前她正讲到有趣之处,此刻的脸上还有尚未退却的笑意。
我就这么被她叮了一下,原地站了良久,不知所措。
06
夏树和蔼地笑了一下,微微含胸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日语。
我没听懂。
她向我施了一礼,继续着方才的话,吓得我赶紧还礼,还是听不懂。
我扎着手,求助地看着在座的同事,盼着能有人给我翻译一下。
宁宣咯咯地笑了:她是说,你湿成这样,还不快进来!
一句话,男同事爆笑不止,女同事纷纷咋舌。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夏树,她好像听得懂这句玩笑似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觉得,在面对一个美女老师温文尔雅的笑容时,我有必要表现得礼貌一点。
我来晚了,对不起。我学着她的样子,一边鞠躬一边说。
夏树老师不疾不徐地笑:我们刚刚学习了日语对不起的说法,迟到没什么,可这个单词一定要学会的。请问日语的对不起你会说吗?
我使劲地摇头,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水珠噼噼啪啪地掉下来,狼狈不已。
她说,极尽温柔地:跟着我念
嗯。
狗没拿伞。她说。
我:
这个玩笑是不是高级内涵?
后来宁宣告诉我,日语里对不起就是ごめんなさい(Go-Men-Na-Sa-Yi),读快了可不就是狗没拿伞?
怪就怪你自己太应景,宁宣说,我都说了这女人是极品,你不但不注意形象,相反还把自己淋得跟落汤鸡一样。
我挨着宁宣坐下,听着他眉飞色舞地说:哎哎,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这女老师有够美不胜收绝色难求吧?你是塞翁,林豆豆是你丢的马,谁说你离开她不是另一种福分?我看这个夏树老师就不错,嗯考虑考虑?
我把教材翻得哗哗作响,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老师多大年纪啊?我问,该不会是个90后吧?
宁宣贼兮兮地笑:没那么萝莉好吧?据说24了,按照中国的属相,应该属兔。
林豆豆也属兔,她们两个同岁。
我在坐席里扬起脸,看着她用碳素笔在白板上写着相当于汉语拼音的日语五十音图,回过头,声情并茂地教大家朗读,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
越是赏心悦目,就越容易勾起我的难过。我看着美丽的24岁女老师,想起了和我相处五年又分手了22个小时的林豆豆。目光游离,像个落满了灰尘的长焦镜头。
前半堂课很快结束了,教室里很闷,学员们三三两两地出去吸烟透气。我颓然坐在位子上,戴上耳塞。
神秘园的专辑播放到最后一首,曲目是《serenadetospring》,我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讲台上的夏树收拾教材,用板擦把白板上的讲义一点一点擦干净。和许多初入职场的日本女孩一样,她擦白板的动作很卖力,弓着的小腿绷得紧紧的,大波浪的长头发一漾一漾。擦完了最后一块,她转回身,用手背撩了下额头的碎发。出其不意地,她给了我一个微笑。
教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窗外的雨花溅起到玻璃上,小提琴在耳畔轻轻飘着。
这是我和她的初遇。这长长的一瞥开始了我新的感情故事。那时我不知道夏树这个名字会在我未来的日子里扮演着何等重要的角色,我更不知道等待我的情节就像那首提琴曲,婉转悠扬,还有一股雅致的忧伤。如果我是个先知,我一定会潜心静气地听着音乐享受着如此得天独厚的初见。可那天我只是心烦意乱,尤其是spring什么的,让我神经起疹子,就像一只视听都被春的气息塞满,却孑然一身的野猫。
很快,夏树老师下了讲台,径直地朝我走过来。
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她说:我是夏树,请问您的名字。
中文说得不错,虽然一听就出自老外之口,但每一个音都发在了科目上。
夏树老师。我站起身。
哈依!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叫肖臣。我勾了下嘴角,告诉她。
哈依!肖桑,哈依!
说真的,她总那么郑重其事地哈依弄得我很不习惯。我总是能想到大导演陆川,想起他的《南京!南京!》,想起剧中的范伟高圆圆江一燕,最终想起那些面目狰狞的日本男人和心口不一的日本女人他们都会笑得很卖力地跟你说哈依。
这两个字有种莫名的刺耳。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哈依,就相当于汉语中的嗯、啊、哦、呵呵,就和中国的口头禅一样,你总不能要求日本友人不说口头禅吧?
肖桑,能写一下你的名字给我看吗?她笑盈盈的,完全不给你拒绝的余地。
更何况,我也不想拒绝。美女老师问我名字,虽不至于心旌荡漾,可我还是没由来地陶醉了一下下。
这个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有一个古老的成语叫做笑里藏奸。
直到夏树老师把我写好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册逐行核对,终于,她找到了肖臣的名字,在出席栏的第一个格子里重重地打了个。
我傻眼了。
我梗起脖子问她:这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迟到而已,不用这么狠吧?
夏树老师那恪尽职守的两靥象征性地赠了我一朵微笑:抱歉,部长先生有交代过,学员迟到一律按缺席对待。
我张大了嘴,就跟吞了个没剥皮的鸡蛋似的,噎得半天没喘上这口气。
还有,夏树老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我说,肖桑,请你和你的同事不要拿我开玩笑,尤其是男女之间的玩笑。我学过五年中文,可以听懂一些。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尊重。
她一口气地说完这些,我立刻就觉得她笑得没那么善意了。
如果说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完全是一部肖臣与夏树老师的交锋史,那么这第一回合她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那天下课,我看见男学员们众星捧月一样地把她围在当中,答疑的同时穿插着闲聊。
他们还问她要电话。
答个疑也用得着问女老师要私人电话?知之为知之,不知问百度的道理也不懂吗?
看着夏树悠爱不明就里地双手捏着自己的名片轮番派发的时候,我讪讪地舔了舔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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