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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上海之死》是虹影的上海三部曲之一,讲述一位名满天下、备受各界青睐的著名影星受邀回到上海参演舞剧,却搅进凶险的漩涡中。她的丈夫被人枪杀于街头,她丈夫的情妇却与她同台演出当命运的秘密揭开,她纵身一跃,用死亡带来国家的新生。小说用命运控诉时代,至今仍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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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虹影,作家,诗人。代表作有长篇小说《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等。 其长篇小说被译成30多种文字在英国、美国、德国、法国等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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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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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上部P1 中部P2 下部P192 《上海之死》重大事件时间表P290 后记及鸣谢 P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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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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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说明
我是一个专业讲故事的人,只要故事精彩,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捧着电脑打字。有音乐可放最好,但讲故事本身就是享受,如绣花女,一针一线,做得辛苦,也做得专心。在写这本书时,听得最多的就是房子装修的音乐,盖过了拉赫玛尼诺夫。
这次修订,除了全是花园那边意大利人聊天的欢声笑语外,尽是拉赫玛尼诺夫,仿佛他从久积的尘土中钻出来,我不得不向他致敬,把他的切分,他的忧郁悲伤和节奏,放在文字之中。
后记
我这部小说,是第一部中文旅馆小说。
不是第一部中国旅馆小说。旅馆小说的创始人,是一位奥地利犹太女作家维吉鲍姆(VickiBaum)。她的名著《上海37》,1939年改成剧本《上海大旅馆》(HotelShanghai,以沙逊大楼Cathay旅馆在八一三战事中遭受日军炮击为背景。前不久,我在伦敦一个普通住宅墙上,看到这个当年著名女作家故居的蓝瓷纪念牌,不由得感慨世界真小。
虽然她是犹太人,第一部中国旅馆小说,荣誉属于她。原因是:休伯特在福州路开的书店,卖过她的书;索尔夏皮罗在维也纳最后东躲西藏的日子,读过她的第一本小说《旅馆人》,到上海不久又读到《上海37》。想到自己竟然跟着她的小说人物走。很多事情,是命运前定。
这本小说写了一年。中间回北京,还得接着写,每天早上八点不到就起床写作,楼上的邻居在装修,电锯声刺耳,所以就开大音响,换上宗教气氛浓烈的音乐。一旦感觉置身于音乐厅里,屏幕就腾开空间,我就能飞身去1941年的孤岛。
此小说的初稿发在《收获》上。该杂志在介绍此小说时,称它为《上海王》的姐妹篇,是有道理的。同为旧上海的两个名伶,皆为传奇人物。
写筱月桂,是写她成为一个黑帮女王的过程;写于堇,是写一个已经成长的女人,如何面对爱恨,如何选择生死。
不少人认为,本书的情节,不可能发生:一个中国女子,本来有能力改变世界历史的进程,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考虑,决定让历史朝另一个方向走。
或许在别的情况下不可能,在小说描写的珍珠港事件中,却是非常有可能。日本海军偷袭得手之前,盟军起码有一打机会得到情报。如果说情报解读困难,至少有四份情报,得到接近正确的解读。只是这些已破解的情报,因为各种原因,没有送达。
只说其中一份:英国在剑郡布赖奇利庄园设立的密电码破解中心,1941年11月底破译了日本海军新使用的JN-25密码,12月2日截获山本五十六给已经出发的攻击舰群直接命令,但是情报被丘吉尔扣住了。二战胜利日,丘吉尔下令销毁布赖奇利庄园全部档案,包括几台最早的电子计算机,不留任何记录。一般的解释,是丘吉尔不想让德国人、日本人觉得输得冤枉,又想重打一仗。但是他也有不想让盟国知道的东西,所以一干二脆全部烧掉。
于堇的情报,就是已经解读,却没有送达的那几份情报中的一份。情报送达出错,原因复杂,我的书做了仔细解释,读者看完了就会明白。
父亲的妹妹住在富民路,那幢老房子我今天还记得清清楚楚。十多年前我在复旦读书,经常去那儿,然后常与堂哥去逛南京路。周末看国泰影院的连场电影,半夜才跌跌撞撞出来,深夜走过国际饭店门口。我一个人站在马路上,那时年轻,胆大包天,觉得夜色特别迷人:老租界有一种魅惑,在那高大的建筑投下的阴影中,当代的政治口号全看不见了。
我好像看见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那东方西方各国人等,黑白红黄诸道各路人马,都在这里斗智斗决心,远离战场,搏杀却更加激烈。有人称之为东方的卡萨布兰卡,东方的里斯本,其实上海可能是当年全世界间谍战最激烈的地方。
我不止一次感觉到一个灵巧的身影,从那些窗口探出来看这个年代的我。她当然就是于堇。如同昨天我在伦敦SOHO一家法国咖啡馆二楼,看见墙上竟然挂着一张用镜框挂起来的上海月份牌女子,动人心魄,如带刺之花。
这几年我住进国际饭店几次,住老饭店使我梦连着梦,好像踏上神秘之途,我与曾住在这里的人对话。
现在这些对话终于成了这部小说。感谢我的姑姑一家子多年前对我的关照,感谢国际饭店刘莎经理给我方便,让我进那特殊的几层楼,好像埃谢尔的画中世界,让我通过魔幻玻璃球,看到当年向楼梯上走来的温柔女子。
此书献给我过世的父亲,他曾经在这儿出发,走过长江各城市,最后停在长江上游的山城重庆,度过他的一生。每一次民族之难,都成为他个人之灾。
感谢止庵,尤其感谢他的母亲林伟女士,给我许多当年她在孤岛的亲身感受;感谢李君维先生,这个海派文学仅剩的代表人物,耐心地回答我的各种问题。
感谢张一白,送我关于上海的书,感谢好多朋友,与我一起探讨旧上海。感谢钟红明的五岁女儿,她精灵般的话语,我借用了几句。
维吉鲍姆的第一部旅馆小说,米高梅改成电影,嘉宝主演,得到奥斯卡奖,里面有名句:人们又来了,人们又会走。从来不变的,是旅馆依旧。我多次住进国际饭店,日日翻阅档案,夜夜查问邻居。每次我离开时,回望那高耸的棕色墙面。七十年来,几多生来死去,难数有爱有恨,我知道:旅馆天天在变,从不依旧。
很抱歉,上海今后多少年也不见得能下完这场雨。不等也罢,那么,机会什么时候来呢?阴霾的天空露出一剑鱼肚白,像晨曦。我紧握话筒,脸色大变。电话那头一片混乱中夹有熟悉的声音,你的声音,然后是突然爆发的惊叫:一大群男人的惊叫。我呆住了,电话那头似乎也不知所措。整整过了好几分钟,电话才重重地搁上。我丢下电话,就往门外跑,跑得身子如飞,追着乌云,穿行在窄小的弄堂里,双手推开面前的房子。亲爱的人,难道你就不能在电话那头给我一句话,我最想听的那句话?那天晚上,在那么多人中间,你几乎靠着我的肩。你的脸精巧如玉,嘴唇有点湿热,使你一下子从扮演的女神变成肉身凡胎,仿佛生命从这细腻柔软的地方开始。现在我是一匹识途老马,从新填没的坟坑里艰难地爬出,沿着曾经的脚迹往回跋涉。他们都以为我死定了,既然再也不可能见到你,我又何必不死?但是我看到自己依然在寻找,再次等在路口,盼望能遇见你。
夜降临太早,这场雨真的永远没完。上海的马路,像一个织妇的手把细丝般的水掂捏成一束,从路角汇集到铁阴沟盖,汩汩地流下去。下水道被泡过后,潮气升出,带着磷火的蓝光,幽幽地游动在四周。法租界兰心大戏院门口人头攒动,伞和尖顶的雨衣密密麻麻占了蒲石路迈而西爱路口。这不奇怪,每晚都如此,今天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信不信由你。一辆汽车驶过霓虹灯光闪闪的夜总会,往兰心大戏院而来,车夫猛地停住汽车。从里面下来两个女人,一看就是母女俩,她们心急火燎地往戏院门口售票处跑去。门口亮着客满的霓虹灯。女儿回过身来,失望地对举着伞的母亲叫喊。母亲看看门口的票贩子,从皮包里掏出钱来。票贩子瞧瞧女人手里的钱,摇摇头走开。女儿不服气地翻找母亲的皮包。的确,没有多带钱。票贩子在等票者中穿越进行,讨价还价加上诅咒发誓,不时有惊喜或失望的尖叫。上海早就裂成几块,法租界、公共租界,以及日本人占据的苏州河以北,电车早已互不相通,看一场戏要换几趟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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