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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普通话与上海方言交织写就,富有地域特色
★小说情节曲折,细节生动,语言流畅,人物形象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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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书香门第之家出身的公子林治中,与商贾之家出身的小姐陈碧茵,一见钟情。私情败露后,陈家小姐把私生子委托给贴身丫鬟后,销声匿迹。18年后,陈家小姐陈淑媛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杭州立祥号油纸店,找店里的学徒林益文买油纸伞原来,陈家为了留下一个读书人的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陈碧茵和她的私生子。
林益文是不是林治中和陈碧茵的私生子?他在杭州和上海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沉浮?为了他,林家和陈家是否延续了世仇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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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韩天航,当代著名作家。1944年生于浙江,1963年支边到新疆兵团农七师一二六团。2004年退休后重返故里。已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克拉玛依情话》《淡淡的彩霞》《回沪记》《背叛》和长篇小说《太阳回落地平线上》《夜色中的月光》等,其中中篇小说《回沪记》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重返石库门》,中篇小说《我的大爹》被改编成20集电视连续剧《热血兵团》。由中篇小说《母亲和我们》改编的电视剧《戈壁母亲》在读者和观众中引起强烈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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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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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一晃就过去了。林益文的大娘舅章立祥在杭州开了一爿立祥号油纸店,店门直接面对西湖,中间只隔了一条宽宽的马路,马路边上与湖岸之间围绕着两排茂密的柳树,一到春天,柳条在微风中飘曳,像一个个在春风中仙舞着的少女。透过树隙间就可以看到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如遇到下雨天,雨雾蒙蒙,然而满湖的荷花也在雨幕中绽放,水珠像一粒粒珍珠似的在绿叶上滚动。还有那飘荡在湖中的小船,那撑伞的游客,就仿佛在仙境中一般
这样的景色林益文欣赏了整整四年了,林益文在14岁那年到立祥油纸店当学徒。这四年的学徒生涯,对林益文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从表面看上去,他似乎是个性格有点懦弱的人,但其实他内心十分的刚毅。知道自己该怎么为人,他懂得待人要热情而落落大方,处事要谨慎,但又不要瞻前顾后,既要思虑成熟但处事又要果断。他年纪虽轻,却已担当得成熟老练,大娘舅章立祥对他很满意。立祥油纸店的后面有个较大的院子,是做油纸的作坊。五六个工人在韧纸上涂上桐油,于是作坊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刺鼻的桐油味。那时没有塑料纸,所以防水防潮大多都用油纸。乡下人有时挑着箩筐,一买就是一摞,一二十张,卷成一个大卷,挑回家去用。那时做伞也多为油纸,称作油纸伞。立祥油纸店做出的油纸质量好,涂油均匀,油亮半透明而且又很耐折。做出来的竹篾油纸伞特别的雅气,江南雨水又多,来买油纸雨伞的人就很多,所以生意也很是兴隆。尤其遇到赶集的日子,或者节假日,也真可谓是顾客盈门,络绎不绝。林益文一个人在柜台前就招呼不过来了,这时账房张先生、大娘舅章立祥也会到柜台上来张罗。然而在平时,还是悠闲的时候多。
大娘舅章立祥虽然是个生意人,他却酷爱书画。爱与文人学士打交道,从而他也练得一手好字。少年时因为练字太刻苦,右手的手指练得都有些变形了。由于他喜爱书画,他让林益文也练书法,说你在我这店里也不可能站一辈子的柜台,总有一天要到外面再找一个谋生的地方,字写得好也是一种技艺,说不定有一天会管用的,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学一点东西,艺不压身啊。你以后会知道我这话有多管用!就因为有大娘舅的这一劝告,他又给了林益文写字自学的条件,只要店门一关,在柜台后面摆上张铺,大娘舅全家睡在店的二楼上,而店堂也就成了林益文一个人的空间。林益文就可以看书写字求学问了。林益文不但学写诗,学写散文,甚至还学起英语来。账房的张先生年轻时学过英语,与洋人对话对得很流利。张先生也是个善良热心的人,看到林益文学英语学得很认真,学得也很快,一年多后,两人就可以用英语对话了。章立祥看到林益文写的字,就说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给老板记个账老板也会喜欢的。两年后,林益文为了证实一下自己学下的本领,在一本英文诗集上翻译了几首英语诗,寄到当时的《钱塘事报》,竟发表了。于是林益文就越发地用功了,练字、学英语、翻译、写诗,还写散文,经常拿到《钱塘事报》去发表。由于有了学问,人的气质与风度也就变得有点勿一样了,他本质上就是个心气蛮高的人。有一次他在一家商店门前,他穿着长袍马褂路过,从镜子里照照自己,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到他这样一个人才竟是油纸店里的一个站柜台的学徒,心里想想,真的有点挖煞。但现在是民国,早已废了科举,像他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开出一条上进之路呢?一直在大娘舅的店里这么混也不是个事呀,他都过了19岁快到20岁了,他为自己的前程也开始发起愁来。人的眼界一旦打开,欲望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的欲望真的是无止境。但人又很现实,终还要揣牢现在的饭碗,要不然连现在都没有饭吃,哪里还有你的将来呢?所以林益文每天还得继续规规矩矩地开店门,站柜台,点头哈腰地笑迎顾客。
那是一个阴历的四月天,就像民国才女林徽因所说的最美人间四月天。但有时这四月天也总是阴雨绵绵,尤其在杭州。天空中云层相叠,飘下来的细细的雨丝就像一层落纱似的雨幕,朦朦胧胧的。有一天早上,林益文看着马路对面在雨幕笼罩下的柳烟与湖水,湖上还有几只三舢船在一摇一晃地在水面上漂浮着,还有那些撑着伞的稀稀疏疏的行人。快到中午时分,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西湖的路边上,在雨水的冲刷下黑亮黑亮的,还可以看见雨滴落在车顶上溅出了无数的水花。后座的车窗摇下了一半,似乎有一双眼睛朝他们的立祥油纸店足足看了有两三分钟,然后车窗又摇了上去,那辆黑色小轿车慢慢地开走了。
第二天,雨依然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到中午时分,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又在湖旁边垂柳下停了下来。而这次很快就有一个穿黑色短袖大裤腿衣服的很壮实但身材很匀称的男子下了车,一看就知道是高官与官人家的跟班或保镖。他下车后,撑起伞,然后再去开后车门,走下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姐。她剪着短发穿着一件无袖的天蓝色的旗袍,旗袍的下摆绣着几朵小花,看上去很典雅。那小姐有17岁左右的样子,跟班或保镖为她撑着伞。林益文看到她款款地径直朝立祥油纸店走来。林益文感到很奇怪,因为油纸店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接待过这样的客人的,来店里来买油纸或者买伞除了乡下的农民外,最多是那些做做小生意的小商贩,或者是底层的市民,还有的就是那些上中学了的学生们。像她这样坐着轿车来到他们店里的人,林益文当学徒以来那还是第一次,林益文顿时感到有点紧张。但好在他们不会是来杀他的,也用不着太紧张。而坐在店堂里面高高的账房台后面的账房张先生把已落在鼻尖上的老花镜抬起来,也看到了,于是也从太师椅上挪下屁股,朝林益文的身边走来,这样的客人无论买不买东西或者买什么东西,都是不可能怠慢的。
那小姐穿过马路,上了人行道的台阶时,就接过黑衣男人的伞说:阿福,你用不着过来。那声音极其的清脆悦耳。黑衣人一点头,把伞递给小姐,自己又从腋下抽出一把油纸伞撑开,就在离小姐两三步远的人行道上等着。
雨丝飘洒着。
小姐打扮时髦,长得也漂亮,大眼睛,小嘴唇,鼻梁高高的,显得文静而秀气。
林益文首先开口:请问阿有啥可以为小姐效劳的?
小姐说:我要买把伞。
林益文看看小姐已撑着的伞,那伞是用精微的细帆布做的,当时属于很高档的伞了,他们店卖得再好的油纸伞也没法同她撑着的伞相比呀。
什么伞?林益文因为小姐的美貌,有些紧张,说话几乎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们这不就只有油纸伞么?
是,但有好几种颜色,不知小姐要哪种颜色?
你帮我挑一种伐。
谁用?
我自己用呀!
你用?
怎么?我不能用油纸伞啊?小姐一笑说。
不不不。林益文说,我是觉得像你这样高贵的小姐怎么会用油纸伞呢?那油纸上的桐油味很熏人的。
高贵的小姐?我看上去高贵?
当然。
你这位先生很会说话呀。我可谈不上高贵,只不过穿着上讲究一点罢了。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林。
请教大名。
林益文。
祖上做什么的?
祖上做什么,没人跟我讲过。我生下来父母都不在了,我是在养父养母家长大的,养父养母去世后,就到我大娘舅的油纸店来当学徒了。
这位是?小姐看看张先生说。
我是这个店的账房先生,有什么能为小姐效劳的?你问林益文家的情况勿晓得啊有啥事体?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林益文这名字听上去倒挺文气咯,读过书伐?
读过三年私塾,认得几个字。
帮我挑把伞吧。
林益文哗哗哗地连撑开六七把伞,从中挑出一把酱红色的说:这把伞好些。
阿福,小姐朝那跟班说,过来付钞票。
她自己也不看了,完全信任林益文为她挑的这把伞。似乎她并不是来买伞的,买伞只是个借口而已。阿福赶忙走上来,他从口袋里掏一枚大洋拍在柜台上,然后拿起伞一抖,把伞打开,小姐一点头,意思要走。
林益文忙说:小姐,慢,还有找头。
小姐看了阿福一眼,阿福说:不用找了,你留下吧。
林益文说:这不可以的。
阿福说:让你们多赚些勿好吗?
林益文说:实货实价,我们店只赚清白钱。他急忙到账房张先生那儿拿了零头,喊:小姐请留步,给你找头。
小姐已站在路边,雨下得很密,她从阿福手中接过伞说:阿福,去拿吧。
阿福为小姐撑起那把油亮的酱红色的伞,他们穿过马路朝小轿车走去。小姐扭着那细软的腰,身材显得特别的匀称与优美,走在蒙蒙的雨幕之中,就像一幅画儿似的。给林益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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