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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西元的小说着重描绘当下军旅新生代的题材,喜欢直面战争的硬货描绘。以军旅精神为突破点,书写军人的铁血精神,同时又书写了军人的勇敢、牺牲和担当。本小说集的题材选题多样,无论是现实题材,抑或是带有魔幻色彩的非现实题材还是战争题材,都在竭力寻找一个小说可以依靠的精神线索或者说精神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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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西元,原名刘稀元,1976年生,籍贯黑龙江巴彦。1994年考入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军事新闻系,同年入伍,当过排长、干事、代理组织科长、营教导员。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博士学位。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文艺创作室创作员。曾获第十二届全军文艺优秀作品奖、《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2012-2013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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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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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1
遭遇一九五○年的无名连55
Z日90
死亡重奏137
色魔185
黑镜子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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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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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
一
吃午饭的时候,九连指导员王大心草草地往嘴里填了几口饭,没半点味道,索性不吃了。太阳又高又小,显得冬日的天空冷冷清清,让人忍不住向碧蓝的天空里深望一眼。营区里长了几十年的高大杨树落光了叶子,尖利的枝杈在寒风里嗖嗖鸣响,越发显得这个世界空空荡荡。
王大心沿着小路慢慢走,仔细地打量着角角落落。整个营区被那件即将到来的事情统摄着,像只钟表一样焦急而又精确地向前运动。战士们已吃过饭回营房去了。不过,这个中午他们都不会睡觉,每个人床上的被子都是一件艺术品,棱棱角角如刀刃一般闪着寒光。炊事班的战士们紧张地把锅台上每块油迹都认真蹭去,把玻璃擦得一尘不染,饭堂里散发着清新的水汽和洗衣粉的味道,一丝一缕冬日阳光射进来,到处泛着光线照在湖面上那样透亮的水光。一排一排工程推土机、挖掘机、装载机按编号停在数条百米长的直线上,从这一头眯起眼睛瞄向另一头,每辆车头都顶住那条看不见的线,像盖摩天大楼那样精确。王大心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小心地揣进兜里,眼前的路面镜子一样光洁,光洁的如同一张超现实主义的画,哪怕蚂蚁在上面吐了口痰,你都会觉得刺眼。
王大心来到一处围墙根儿下,这里缺了道口子,里面有个黄土堆,外面是一条干枯的河沟。王大心站在土堆上,从那块缺口向外望。多年生活在营区的围墙里,他觉得自己观察世界的窗口就是这墙上的缺口。
再往远处,有一条进城的马路,不太宽,勉强能让两辆卡车错车而过。路两边是高大的杨树,使这条路再无法拓宽了。王大心听老兵们说,这里原来是大片大片的桃园和葡萄园,还有大片的玉米地,到了秋天,花上五块八块就能买回一脸盆葡萄或一麻袋桃子、玉米棒子。现在,这里变了,一大块地、一大块地被围墙圈了起来,有的盖起了厂房,有的成了职业学校,有的成了高尔夫球场。村里的人盖了不少三层或四层的简易房,钢骨架,外面包了保温板,成本很低。这些房子租给在城里打工的年轻男女,比起城里高得吓人的租金,还算便宜。王大心每天晚上八九点钟时要到营区外的一处油库查岗,此时,正是那些年轻男女坐了一两个小时出城公交车回来的时刻。路灯下,显得熙熙攘攘的小吃店、麻辣烫摊子里满是人,脑袋挨着脑袋,热气腾腾的。早晨六点来钟,王大心照例要提前起床,在营区周围转一圈,此时,这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一大堆、一大堆地挤在路边,一脸睡意,等着进城的公交车。
如果再往远处望去,隐隐已在视线之内的是几座塔吊和一排正在建的住宅楼。
王大心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世界的一角。他在西北戈壁滩上的一个军事试验基地里长大,印象最深的就是基地的围墙。围墙以外,是茫茫无际、一马平川的戈壁滩,围墙以里,却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世界,有沙漠里根本长不活的大树、草坪,有饭馆、学校、商场、电影院等等城里应有的一切。小时候,王大心过得无忧无虑,外面的戈壁沙漠亘古不变,自己的童年如世外桃源,他时常站在一个围墙缺口处,或是一个歪倒在地的铁栅栏后面,出神地望着戈壁滩,想象着戈壁滩之外还有什么。
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吧,爸爸答应他第二天骑自行车去看胡杨。可第二天却刮起了大风,天空变成了褐色。妈妈说风太大,不要去了,会有危险。爸爸却带着点冲动问王大心,儿子,你跟我去吗?大概因为都是男人吧,小男人也是男人,总有些东西是相通的。王大心一下子感到爸爸和平常不一样了,不是那个冷冰冰、干巴巴的军医,好像有一股又热又壮的气体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涌,脸热辣辣的,他一下子就站在了爸爸的跟前,骄傲地说,我跟你走!爸爸拍拍他的头顶说,这才是我的儿子!
那天风很大,眼光看不出几米远。爸爸把王大心放在车前梁上,弓着腰,像顶大帐篷一样一边骑车一边保护儿子。王大心从爸爸的怀抱里望着漫天的风沙,听着沙砾打着车铃铛的声音,伸出一只手,像举着旗子一样张嘴大吼道,冲啊!杀啊!浑身扭动着,脑袋一伸一伸向前蹿,把自行车弄得歪歪斜斜。可爸爸却没像平时那样,说一些诸如,老实点,认真写作业,听老师的话之类让男孩子驯服的话,而是努力保持着车子的平衡,不说一句话,任由王大心胡乱折腾。
没骑多远,风太大,不知道到了哪里,爸爸喘息着停了下来,两个人坐在土路边的一个木桩上。爸爸眯着眼,咳嗽了几下,大声说道,知道吗?这里就是当年汉武帝的军队打败匈奴人的地方,他是个了不起的人。那一刻,爸爸的眼睛里充满着某种异样的光芒。
那时,出基地的路俗称搓板路,顾名思义就是高低不平,坐在车里能把人颠得七荤八素,你要是还晕车,简直生不如死。王大心喜欢坐吉普车和爸爸到点号出诊,如果刮起风沙就更是兴奋得不得了。他把头伸出窗外,觉得自己正骑在一匹筋肉强壮的大马上,尽管沙子把额头和脸打得生疼,可是自己却像支响箭那样一往无前,那感觉真不错。他眯起眼,望着无边无际的风沙,倾听着震耳欲聋的风暴声,嗅着、尝着沙尘那发苦发咸的味道,有点心驰神往地想,如果此时从风沙大幕的那边闯出一支大军,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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