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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833年,海涅在巴黎发表了一部重要的文艺评论著作,先后采用过《德意志论》《论德国近代文学史》等书名,最后于1835年定名为《论浪漫派》。本书是海涅针对德斯太尔夫人《德意志论》的论战之作,力图通过对德国浪漫派的分析批判,矫正德斯太尔夫人著作中对于德国的一些偏见和曲解。全书言辞犀利,嬉笑怒骂中不掩其思想之深刻。
嬉笑怒骂,别开生面的文学史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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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学史是一所硕大无朋的停尸场,人人都在那里寻找自己亲爱的死者,或亡故的亲友。我在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尸体当中一眼看到莱辛或者赫尔德的崇高的容颜,我的心不禁怦怦直跳。我怎能就此走过,而不匆匆地吻一下他们苍白的嘴唇!
人的理性粉碎了迷信,而人的感情也将摧毁利己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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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海涅(17971856),杰出的德国作家、诗人。海涅既是浪漫主义诗人,也是浪漫主义的超越者。他使日常语言诗意化,将报刊上的文艺专栏和游记提升为一种艺术形式,赋予了德语一种风格上的轻松与优雅。他是作品被翻译得最多的德国诗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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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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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思想家海涅(代前言)
初版序言
再版序言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三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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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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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家海涅(代前言)
张玉书
一八三年法国七月革命爆发,正在赫尔戈兰岛上疗养的海涅听到这个消息,发表了如下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词:我对安静的渴望已经消逝。现在我又知道,我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我是革命的儿子,我又重新拿起所向披靡的武器我要头戴花冠去作殊死的斗争。还有七弦琴,把七弦琴递给我,我要唱一支战歌话语犹如燃烧的群星,从天空射到地上,焚毁宫殿,照亮茅舍我心里充满了欢乐和歌唱,我浑身变成了剑和火焰。(一八三年八月十日日记)
然而在德意志,七月革命的反响甚微,这里依然是一潭死水,死气沉沉、鬼影憧憧,到处散发着中世纪、天主教、封建制度的霉烂气味。在德意志,那个在歌德的摇篮边开始,将在他的灵柩旁终结的艺术时代眼看即将结束,新时代的诗人再也不能遁入艺术的王国去建立不朽的业绩,而应该投身到如火如荼的现实斗争中去,像火和剑一样地去进行推翻旧制度的殊死斗争。然而,根深蒂固的德意志封建社会是埋没人才、摧残人才、阻碍社会进步的巨大反动势力。狂飙突进并没能掀起革命的风暴,德国资产阶级中杰出的才智之士面临强大的封建统治势力,一个个潦倒的潦倒,颓丧的颓丧,早夭的早夭。反对专制暴政的英勇战士、法兰西共和国的荣誉公民席勒,尽管逃出了符腾堡公国,可是在礼贤下士的魏玛公国也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他作为耶拿大学的历史学教授,只能在他的历史著作和剧作中让他的革命的激情燃起冲天的烈焰,去摧毁精神上的巴士底狱,建造自由的庙堂。歌德青年时代以为得到开明的公爵的支持,可以施展抱负,实现理想,在弹丸小国魏玛建立一个美好的人间乐园。可是生活戏弄了他,他终于被迫出走,逃到意大利古典文艺清澄洁净的空气里,才免得被窒息致死。这两位大师后来几乎完全脱离了现实,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而是环境的逼迫。诗人的命运如此,哲人的命运亦然,康德一生在刻尼希堡讲学,费希特发表一点独立的见解便被迫辞职,他们只能在哲学的王国里生存,不许在现实生活里发挥作用。不仅如此,随着警察制度的强化,还有冰冷的锁链在等待着那些不逞之徒。这一切对于海涅当然不是令人鼓舞的前景,他于是决定离开故国,前往巴黎。
一八三一年五月一日海涅渡过莱茵河,五月初到达巴黎,从此开始了他的创作生涯的一个新阶段。《歌集》的时代已经过去,诗人在三十年代初,几乎什么诗篇也没有写,但却写了大量的文艺批评,致全力于沟通德法两国人民之间的精神交流和文化交流。他一方面要使法国人民了解德国精神生活的真实面貌,另一方面,其实是更加重要的方面,是希望德国人民通过了解法国文化和德国文化的真谛而受到鼓舞,勇敢地去行动、去战斗。海涅在《论浪漫派》中说明了他介绍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进步思想的动机,他认为要驱散笼罩在德意志国土上的鬼氛妖雾,必须借助于以三色旗为象征的资产阶级理想。
为了使德国大地上闹鬼的丑剧早日收场,海涅在三十年代初拼命挥动三色旗,使劲地诵念降魔驱鬼的咒语。这就是他当时所写的一系列关于政治、宗教、哲学、文艺、绘画、音乐的评论文章。《论浪漫派》一八三三年以《德国近代文学史略》的书名发表,一八三六年扩大篇幅,以《论浪漫派》的书名发表。
海涅在《论浪漫派》中,对欧洲封建社会的精神支柱天主教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这个宗教开始在公元一世纪流行于罗马帝国的奴隶中间,尽管遭到血腥镇压,却流传日广,信徒日众,后来连罗马帝国的贵族也偷偷地参加到信徒的行列。这是什么原故呢?原来唯物主义在罗马帝国发展到惊人可怕的地步,大有摧毁人类精神的一切辉煌成果之势,基督天主教的世界观作为克制这种唯物主义的一剂灵药,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罗马人的世界里,肉身已变得如此肆无忌惮,看来需要基督教的纪律,来使它就范。具有远见卓识的罗马皇帝康士坦丁便在公元四世纪把基督天主教定为国教,于是这个奴隶的宗教便一变而成为封建统治阶级手里的一个得心应手的工具。
天主教的教义在信徒必读的《教理问答》这本小册子里已经简单明了地表达出来。书中第一个问题:人生世上是为什么?答案便是:人生世上是为恭敬天主救自己的灵魂。这就是说,这个宗教宣传的是崇神、贬人,重灵魂、轻肉身。这样一个简单的教义在历史的长河中竟变成了灾难无穷的锁链,不仅奴役人们的肉体,而且还压迫人们的精神达千百年之久。君权神授,谁反对封建统治阶级,便被认为大逆不道,人神共诛,万劫不复。教皇是天主的代表,有权解释天主说的话(《圣经》),于是教皇无错误论便是必然的合乎逻辑的结论。教皇和皇帝可能矛盾重重,争权夺利,但在对付平民百姓上却是完全一致的。封建统治就这样牢固地建立起来了,虽然在欧洲比在亚洲时间短些,毕竟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为了崇敬天主,崇敬神,人的尊严、人的权利、人的幸福全都可以置之不顾。而为了奴役人民,解除人民的精神武装再也没有比宣扬灵魂的得救重于肉身的幸福更有效的了。他们用一张到天堂去兑现的支票欺骗百姓,使人们甘心情愿地受苦受难,放弃正当的基本的物质需求。
对于天主教的这种本质,海涅进一步作了如下的分析:我谈的那种宗教,其最初的教条就判定肉身有罪,这种宗教不仅承认精神高于肉身,还想消灭肉身,以炫耀精神;我谈的那种宗教,由于它那违反自然的任务,才使罪孽和伪善来到人世,正因为它判定肉身有罪,连最纯洁无邪的感官的快乐也变成了罪孽,正因为人不可能完全靠精神生活,于是伪善便应运而生;我谈的那种宗教,教训人们一切世俗的财富都是过眼云烟,做人应该具有狗样的谦卑,天使般的忍耐,这样,它就变成专制主义的最得力的支柱。(《论浪漫派》)其实,这种特性不仅属于天主教的教义,古往今来哪一种宗教迷信不是宣扬尘世幸福的虚幻,肉身的罪恶和轻贱,物质生活的微不足道,同时极力赞扬天国的极乐,灵魂的崇高和不朽,精神生活的至高无上。
海涅在《论浪漫派》里嘲笑了德国浪漫派的首领奥威施莱格尔和他的弟弟弗施莱格尔致力于传播新的美学教条,给未来的艺术作品开药方。不要以为,施莱格尔兄弟在这方面之所以碰壁,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文艺创作,或者没有出色的文艺创作;即使这两位艺术哲学家自己有过一点创作实践,对文艺创作并非彻头彻尾的外行,海涅认为他们也不可以随心所欲地制定和传播什么新的美学教条。再看被誉为德国文学之父的莱辛,他不仅在戏剧方面有十分成功的创作实践,写下了《爱米丽娅迦洛蒂》《明娜封巴恩海姆》这样出色的剧作,而且在寓言、诗歌等方面都有大量的实践。但是,海涅尽管对莱辛人格的高尚和艺术的成就都十分敬仰,他也不得不遗憾地指出,这位先辈身上不幸也有这个想为未来的杰作开药方的弱点。才力和成就都不如莱辛者,就更不在话下了。
为未来的杰作开药方是不可取的,但是公允地评判过去的文艺作品,恰如其分地评价前辈和同辈的作家,却是十分必要的。在这方面,海涅也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海涅认为在世界文学宝库里,莎士比亚戏剧取得了不可超越的成就,最优秀的长篇小说是西班牙人塞万提斯创作的,而在诗歌方面,最杰出的歌手乃是歌德。他说,塞万提斯在叙事诗方面、莎士比亚在戏剧方面和歌德在抒情诗方面组成了诗人的三人统治。他甚至以诗人的幽默口吻建议,等各国人民把自己的政治事务料理完毕之后,让德国人、不列颠人、西班牙人、法国人、意大利人等等,一同到翠绿的森林中去表歌唱,让夜莺来做裁判。他深信,沃尔夫冈歌德的歌曲在这场歌咏比赛中必将获胜。
海涅从少年时代起便爱读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这本书最好的德译本是德国浪漫派作家路德维希蒂克译出的。海涅在《论浪漫派》中指出了一个有趣的矛盾:一方面《堂吉诃德》这本书把浪漫主义的愚蠢嘲弄得淋漓尽致,因为浪漫派身上的疯狂正是鼓舞那位高贵的曼却郡人去干种种傻事的那种疯狂,浪漫派也想使中世纪死气沉沉的骑士制度复活过来;然而另方面,却是浪漫派把这本书的最好的译本送给了我们。海涅认为,塞万提斯是一个现代作家,他的这部巨著主要反对人们在现代还用骑士小说来把广大读者拉回中世纪去。骑士小说不仅作为一种文艺形式是过时的,不合时宜的,而且就其政治倾向而言,也是反动的,它美化中世纪封建宗法制度、骑士制度和宗教迷信,讴歌骑士的英雄事迹和美人的贞淑品德,从而使人沉湎往日,留恋过去,忘怀当前的现实生活和斗争。然而,在封建势力十分强大的西班牙,在宗教裁判所横行无忌的时代,塞万提斯要进行这场斗争必须采取独特的方式,曲折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才不至于让这个神圣衙门的仆役抓到任何把柄。于是,他不得不运用幽默和讽刺作武器,并以卓越的才能运用这种武器,创作出举世闻名的《堂吉诃德》,一举击溃了当时充斥书肆、泛滥成灾的骑士小说。创作这部旷世杰作的同时,塞万提斯还为一种新的文艺形式提供了一个范例,那就是我们所熟悉的现代长篇小说。海涅正是这样评价塞万提斯的:伟大的诗人通常在摧毁旧事物的同时,也建立了一些新事物;他们如不肯定什么东西,是绝不轻易否定的。
海涅本人在和德国浪漫派做斗争时,也身体力行地实践了以上的原则。例如,他在《论浪漫派》中谈到,他少年时代坐在杜塞尔多夫故宫的废墟上,朗读乌兰德的那些以牧童、公主、无头的女人、古老的鬼怪为内容的浪漫主义诗歌时,曾经非常感动,十分心折;可是时间在推移,世界在变化,他的寓所所在的这条大街上翻腾着大天白日的滚滚浪涛,响彻着新时代的最强音,嬉笑怒骂,鼓声隆隆,国民近卫军迈着快步从街上走过,人人都说法国话。难道在这种地方能够诵读乌兰德的诗集吗?浪漫派的诗歌和新时代实在格格不入了,可是要把它们加以驱逐,取而代之,靠破字当头的行政命令是办不到的,还要有符合时代精神的新的更好的作品来战胜它们。正像塞万提斯用《堂吉诃德》摧垮骑士小说一样,海涅用《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时代的诗》这样的新的歌,更好的歌见《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第一章第九节:一首新的歌,更好的歌,啊朋友,我要为你们制作!战胜了浪漫派的诗歌。
对于作为诗人的歌德,海涅是极其钦佩的。可是歌德的为人沾有不少庸俗的气息,海涅对此十分反感。一八二四年秋天,海涅徒步漫游哈尔茨山,归途中到魏玛访问歌德,这是两位诗人唯一的一次会晤。这次见面不欢而散,歌德嫌海涅狂妄自大,海涅则感到歌德对后起之秀态度冷淡。一八二七年十月三十日海涅在给他的朋友摩西摩色尔的信里写道:我讨厌贵族的奴才歌德,是自然不过的事情。自从他对一切孱头都大肆称赞以来,受他责备反而是个光荣。他害怕一切正在日益成长的提坦巨人。歌德老人的这一缺点,可惜竟是真的。海涅曾经热情洋溢地把自己的诗集献给歌德,并且不止一次写信给他表示仰慕敬爱之忱,可是歌德毫无反应。歌德不仅对海涅冷淡,对其他新秀(例如克莱斯特)也是如此。
然而,到了歌德晚年,尤其在歌德去世以后,德国文坛上掀起了一股反对歌德的浪潮。按照法国人的说法,极右派和极左派联合起来共同反对歌德。当身披黑袍的僧侣手持十字架照他打去之际,愤怒的无套裤党人也举起长矛向他刺来。就在这时,海涅却捐弃个人的恩怨,挺身而出,捍卫歌德。海涅在《论浪漫派》一书中用美好的语言赞扬了歌德为德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所做的卓越贡献,把歌德称作我们文坛的君王,把他比作拿破仑、丘比特。关于他和歌德的关系,海涅在书中强调地提醒读者注意:他从没有攻击过作为诗人的歌德,从没有指责过他的作品,从没有在他的作品中发现过什么缺陷。如果海涅在歌德身上除了天才诗人的一方面,还攻击过他的另一方面,那么那正是恩格斯所指出的歌德身上的庸人一面。即使这样,海涅也从来没有公开攻击过歌德,而只是在私人信札里对歌德为人说过几句责备的话罢了。通过歌德的例子可以看出,海涅作为文艺批评家,不仅有过人的鉴别能力,而且有过人的道德力量。事实上,不只是对于歌德,海涅对于任何作家都没有以个人的好恶来左右自己的判断,更没有受当时政治气候的影响,而是力求对作家的辛勤劳动做出实事求是的恰如其分的评价,他肯定奥威施莱格尔和蒂克的莎士比亚德译本就是另一个有说服力的例子。
最后,我们要请读者注意海涅这些理论文章的文体。海涅在评论浪漫派领袖奥威施莱格尔时,还对他的语言表示过赞赏,特别是他用流畅潇洒的语言论述科学题材的能力。海涅肯定施莱格尔的这一优点,是他的实事求是的治学态度的又一证明;其实他自己的学术文章比施莱格尔写得更加优美潇洒、光彩夺目。如果说施莱格尔的文章是一个精通德语的学者的手笔,那么海涅的文章则是诗人的手笔,处处令人感到诗意盎然。读者不妨翻阅一下《论浪漫派》中几个出色的章节,看看海涅是怎样评论富凯杰出的童话小说《涡堤孩》的,是怎样描写了作为诗人布伦塔诺的缪斯的那位中国公主和诺瓦利斯热恋的那个死于痨瘵的少女莎菲封屈恩的。
令人遗憾的是,诗人海涅头上的桂冠过于光彩炫目了,竟使思想家海涅在哲学、宗教、艺术理论、文艺批评等领域里的杰出成就为之黯然。许多评论家对于海涅这些方面的重要著作都略而不提,例如丹麦的勃兰兑斯对海涅的诗歌作了细致入微的分析,而对海涅的学术著作就未加评论;梅林在《海涅评传》里对《论浪漫派》和《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这两篇文章虽作了较高的评价,但是也失之过简。我们认为,海涅的这些文论也应当属于伟大诗人留给我们的重要的精神财富,今天对于我们还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但愿读者读完本书后掩卷深思,不仅能欣赏海涅这位卓越的诗人,还能从这位目光犀利、见解深邃的思想家海涅身上得到多方面的教益。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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