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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郭春林: 同济大学教授
畀愚似乎有一种特别出色的反讽能力,畀愚*出色的是题目与文本之间构成的反讽,这样的反讽不只是为了增强阅读的快感,一方面,它给我们读后思索的空间,另一方面它将作者的倾向明确地表达出来。
这样的反讽呈现出来的既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和哲学,他们似乎无可奈何地在生活之流中沉沉浮浮,对那只操纵着他们的看不见的手也并无多少怨言,同时,也正是这样一种手法使我们读者在心底更生一种痛切,以及对这种艰辛的体认。
王姝: 文学博士
常常感到一种坚硬的质地,就像是与坚硬的生活大地接触着。给人印象*深的不是情绪、不是氛围,就是这种质感。小说的节奏控制得很好, 结尾常常是一种“不是结尾的结尾”,好象生活还在展开着,又无从展开,无力改变。
贺绍俊:沈阳师范大学教授
畀愚的小说叙事很有个性,很难跟别人的小说“合并同类项”。 畀愚小说的特点恰恰是他的阴冷、刺激,仿佛是在阴霾的天空下,你站在旷野,在寒风的吹拂下,你会头脑非常清醒。如果这个时候来一点阳光,反而不会有这种清醒的效果了。
木弓 : 著名评论家
一接触到畀愚的文字就能感觉到,我们是在读一个受过很好的小说艺术训练的、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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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由三个中篇组成,《罗曼史》《欢乐颂》《田园诗》。作者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处理得简单到只有欲望,似乎每一个作品,男女主人公都被这欲望折腾着,也疼痛着。特别是那些社会底层的女人。《罗曼史》里老男人死在了女主人公的怀里,到这里小说嘎然而止,可我们仿佛看见作者畀愚给她们投去了深深的一瞥。那些主人公也许就在我们身边出没,只是畀愚看见了他们在那里哭着,笑着,生活着,现在我们也看到了那些悲欢离合,并且为之辛酸,同情,落泪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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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畀愚,生于70年代。1999年开始小说创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
曾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称号、《钟山》、新浪优秀中篇小说奖、第八届上海文学奖、第十二届人民文学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中篇小说奖、第二届“茅台杯”小说选刊年度大奖、柔石小说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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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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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
1
老天爷要热情起来是全然不顾人死活的, 都已近黄昏了, 还一副八九点钟模样。 走在大街上的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不皱眉头的。 可是, 立秋不觉得热。 虽然汗水已经把他整个人湿透了, 就像从河里捞起来的, 身上的
广告衫紧紧贴着前心后背, 在火辣辣的夕阳下凸现着两粒黑纽扣似的硬奶头, 立秋却把车蹬得飞快。 速度使空气成为风。 立秋爽快得不得了, 就想迎着风咧开嘴巴哈哈地笑。
还在中午的时候, 师傅一声不响地来了。 跟往常一样, 师傅紧绷着他那张肥胖的脸, 在几间屋子里都转了转, 来到卫生间里一挥手, 让正贴着瓷砖的泥水匠金发先出去。 师傅对着抽水马桶哗哗地撒完一泡尿后, 叫了
声立秋。 师傅在卫生间里对立秋格外的亲热, 不仅递了根烟, 给亲手点上了, 还把那只湿漉漉的手掌搭在立秋肩上, 用另一只手往外面的客厅虚指了一下, 说叫大伙都加把劲, 后面还有好几家等着装呢。 立秋说天实在太
热了。 师傅不吱声, 走到外面拿起放在刨床上的那只皮包, 拉开, 取出一张合同递给立秋, 话说得更清楚了,反正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早一天完工, 就早一天跟东家收钱去。 师傅说收了钱, 该分的, 给大伙分掉, 该交的就打到他卡里去。 说着, 师傅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片,特别叮嘱道, 别搞错了, 这是建行的。
临走的时候, 师傅站在门口很随便地说了句他要出去两天, 外面还有个大项目呢。 至于什么项目, 师傅不说。 当然去哪里, 立秋就更不好问了。 这些都是规矩,如今的师傅不比过去。 如今的师傅都是用来叫的。 师傅说穿了就是老板。 接了活, 打电话把大伙招到一块去,干完了, 分了钱, 上夜排档里喝上一顿, 该干的继续留下来, 想走的也不挽留。 还怕找不到干活的人吗? 现在,师傅一句话就等于把立秋提拔了, 一下子从伙计升到了工头的岗位上。 那可是既管着人, 又能管着钱的差使,关键这里面还有油水。 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 师傅这一句话不光给了立秋权, 里面还捎带着钱呢。 政治跟经济从来都是一对双胞胎。 立秋感激得说不上话来, 看着师傅下楼去的背影, 站着就出了一身汗。 收工的时候, 大伙嚷着要立秋请客, 要为秋哥好好庆祝一下。 可这个时候的立秋就想早点回家。 这样的一件好事, 立秋只想马上告诉杨巧红。 还是开着电扇跟老婆在床上庆祝来得实惠。
立秋租的屋子在干戈弄里。 干戈弄在城里可是大有名气的, 光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个动刀动枪的地方。 想当年, 为了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 我们的指战员在这里跟国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巷战, 打了一天一夜。 这些, 烈
士陵园里的纪念碑上都刻着呢。 没留下记录的是文攻武卫那会儿, 死了多少人不知道, 反正掏阴沟的环卫工人过了一个月还能从下水道里扒出黑紫色的淤泥来。 历史就是这样年复一年, 一年一个样, 三年大变样, 就像我
们的城市建设, 日新月异, 翻天覆地。 可是, 干戈弄却从来没有被人遗忘过, 仍然是块生机勃勃、 斗志昂扬的地方, 一点都不比当年逊色。 不信? 翻开晚报就知道了,这里时不时地要发生一起“血案”, 不是谁把谁砍了, 就是哪个在撒尿的时候让人捅了。 当然, 这些事一般都发生在大老爷们身上, 女人们大不了就是站在出租屋的门口, 骂骂爹, 骂骂娘, 骂骂自己生孩子的家什, 就算揪着头发抓破了脸, 也不会有人大惊小怪的。 大家都知道,这么流血流泪的, 为的还不是竞争嘛。 干戈弄里的女人们通常只为一件事情竞争, 就是抢男人。 抢男人, 就等于是抢生意。 居委会里管理外来人口的大妈早就下过结论了: 干戈弄, 弄堂不长, 屋子不少, 住的人更多, 不是“三陪” 就是“三无”, 这种地方能不脏、 乱、 差, 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 大妈可是生在旧社会, 长在红旗下的过来人了, 不上路的话, 也只是在背地里才说穿了,那就是还不如当年的贫民窟呢。 人家问过她当年的贫民窟什么样。 大妈一下警觉起来, 抿住嘴唇, 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使劲地摇头与摆手, 一脸的不堪回首是当年。
按理说, 立秋早就不该再住这种地方了, 来城里也快两个年头了, 而且干的还是木匠活, 怎么说也是个搞室内装潢的师傅了, 要租间好点的屋子是不成问题的。为这事, 杨巧红已经不知开过多少回口了, 躺在床上苦
口婆心地请求过, 抱着两条胳膊也发过脾气。 还有一次,杨巧红去弄口上厕所, 撒了一半就提着裤子跑了回来,一句话也不说, 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越想越怨, 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立秋知道
准是又有人在偷看了, 提起一把斧子就闯了出去。 可是,公共厕所的边上, 高矮胖瘦地站了五个人呢, 谁都心安理得地看着他, 笑眯眯的, 那眼神好像还在立秋的脸上回味他老婆那只雪白粉嫩的屁股。 立秋不是没有血性的
人, 从小吃着红辣子长大的男人, 经的事多了, 那脾气在干戈弄里也是小有名气的。 然而, 立秋忍住了。 早跟杨巧红保证过的: 再不能这样了。 要好好过一辈子, 就不能动刀动枪, 更何况是斧子呢? 这道理立秋懂, 就算里面的火把肚皮顶穿了, 为了跟杨巧红的这一辈子, 这个时候也得压下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 对一个女人好,说穿了就是一个字: 忍。 立秋抬起斧子用大拇指试了试上面的锋口, 仿佛对着靠在墙上的五根木料, 眯起眼睛从一张一张脸上看过来, 又看过去。 可看归看, 说心里话, 这会实在是有点下不了台, 后悔得不得了, 出来就出来嘛, 提把斧子干啥呢? 真是越丢人, 就越现眼。 好在人家倒是笑嘻嘻的, 有一个还掏出了烟, 叫得很亲热,秋哥, 来, 点上。
立秋狠狠地往墙上吐了口唾沫, 提着斧子扭头就回了屋里。 这天夜里, 立秋躺在杨巧红边上, 对着黑咕隆咚的屋子痛下决心: 搬! 不能为省几个房租而让人白看了老婆的屁股。 第二天, 立秋整整一天都花在找房子上
面, 几乎把城里的中介公司都跑遍了, 还是没有找到称心的出租房。 不是城里没房子, 而是城里的房租实在太贵了。 放张床撑死了也才六尺长的地方, 花大价钱在这上头, 立秋怎么算都觉着不合算。 傍晚时分, 立秋拎着一个胶木的马桶回到家里, 想开了, 不就是解个手吗?往后, 我们不去公共厕所了还不成吗?
但是, 杨巧红想不开。 屋子里多了这只胶木马桶后,杨巧红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理他。 就算到了床上也是寸土不让, 背对着立秋放出一句狠话来, 说只要还在干戈弄里住着, 就一辈子别想那个。 女人就知道把这点事情拿来上台上桌, 好像男人干死干活的, 都是冲着她们那块巴掌大的五花肉来的。 立秋不是那么没志气的人, 离开村子那天就在爹妈跟前保证过了, 他就是要挣回一幢两层的小瓦房来, 要让全村的叔伯大爷们好好地看看。然而, 那天晚上, 酒后的立秋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想把杨巧红的身子扳过来, 可杨巧红就是犟着不肯松。 立秋仰起脸, 耐着性子开导杨巧红, 说只要他们在这里多住一天, 就能早一天回老家去把房子盖起来。 谁知, 杨巧红一扭脖子, 哼了一声, 说要是真赚了钱, 还回老家去干什么。 这倒是立秋没想到的。 可以说, 立秋的想法是在这个晚上起了根本性的变化。 立秋不再想那幢两层楼的小瓦房了。 现在, 立秋想得更多的是在城里买上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 那么在干戈弄里多住一天, 就等于给他那套二手房加一块砖、 添一片瓦。 这个道理杨巧红当然是懂的。 杨巧红可是个好女人。 一个好女人说穿了就等于是铺子里的铁匠师傅, 不仅能把硬的烧红了变成软的, 锤锤打打的, 还能把不成器的男人煅出个样子来,再这么浸浸淬淬的, 不改头换面才怪呢。
可立秋怎么想得到,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然走了。丢下他一声不响就消失了, 连屋里的电风扇都没关, 还在床边嗡嗡地摇着脑袋, 一左一右, 不慌不忙地把蚊帐鼓吹得像波浪一样, 涌起来又落下去, 落下了再重新推上来。
立秋刚进门那会儿还以为杨巧红去了菜市场。 杨巧红现在早上不买菜了, 不跟城里人去挤这个热闹, 一直要等到傍晚了, 人家都开始做饭了, 她才上菜市场里转一转。 这个时候买什么都便宜, 价钱差得大了去。 杨巧红可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立秋喝掉桌上搁着的一大杯白开水后, 兴冲冲地扒掉衣服, 上外头的水龙头上冲了个凉, 看看四下没几个人, 还把肥皂塞进裤衩里抹了抹,回到屋里也不急着擦干, 关上门, 扒光了, 对着电风扇叉开两条腿。 还有什么比凉风吹着湿身子更痛快的? 那就是想象了。 立秋一闭上眼睛就是晚上的庆典, 满脑子都趴在了床上面。 但是, 情况就出现在他打开柜子取裤衩的时候, 杨巧红的衣服都不在了, 再往床底一看, 那只雪青色的皮箱也没了。 立秋一下慌了神, 往腿上套了条什么都不知道, 拉上了就往屋外跑, 跑到弄口却又站住了, 朝马路的两头看看, 两头都是一望无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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