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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骆驼草,属落叶灌木。身躯并不高大,但根系发达,扎根极深,不怕风沙,不怕干旱,即使一年不下雨也不会枯死。在恶劣的环境中,骆驼草与大自然抗争,顽强地生长,以它不屈的意志滞止了风沙的流动。这正是我们这些病残作家自强不息的真实写照。本套丛书的作者都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更是伤残人作家中的杰出人物,他们不屈服于命运的精神,如同顽强生长在茫茫沙漠中的骆驼草,彰显着生命的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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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战斗英雄史光柱,在和平年代坚持文学创作,用优秀的作品鼓舞人,至今在国内外发表诗歌、散文六百余篇,获鲁迅文学奖等国家级文学奖十八次,出版《我恋》《眼睛》《藏地魂天》《寸爱》等多部诗歌、散文集,十多个国家翻译、刊登他的作品,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诗人、作家、音乐家,被誉为中国的保尔·柯察金。本书收集史光柱优秀诗作三十余篇,散文二十余篇,作品饱含对祖国深切的爱,对生活永不泯灭的希望,以及对人生美好事物的深情讴歌,具有雄浑的正能量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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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史光柱,男,1963年10月出生,云南省马龙县人。1981年应征入伍,1984年4月,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在四次负伤、八处重伤、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带领全排出色完成任务,荣立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在部队期间,他荣立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两次。1984年8月开始自学写作,1985年6月发表第一首小诗《我恋》,1986年9月被深圳大学破格录取为中文系本科生,1990年毕业,成为中国第一位获得学士学位的盲人。先后获得国家授予的多项荣誉称号,曾受到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国家几代领导人的接见与慰问。现为中国作协会员、中国音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残疾人作家联谊会副会长、中国盲人文学联谊会会长、北京助残爱心公益促进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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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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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我恋 001
手 003
爱情的砝码 005
木棉花的回忆 007
我是军人 009
阵地 011
兰花,蓝色的情丝 013
眼睛 015
你走了 017
墓碑 019
塑像 021
合上这组悲哀的镜头 023
阳光一点 025
干杯 031
营门口 033
水兵爱之二 035
战争 039
坦克人和他们的坦克 040
班长 045
硝烟 049
穿越 052
生活衣服 056
活着,但请记住 064
心上的橄榄树 075
扭曲 076
还是做粒种子 078
如果命运不安排你做花 080
格内格外 082
输球之夜 086
抖一抖枯枝 089
寻声 091
崇高的爱 095
我没有失去眼睛 097
啊,祖国 0100
风啊
0103
散文
春天,我的春天 105
点名 110
妈妈,我也能看到光明了 113
这一家子 118
弯道 126
那个季节 130
虽然憎恶 134
商化 138
玉米棵老石磨 141
青青,我的柿子树 144
听江 149
看惯麦田的眼睛看城市 156
星星树 162
小黑菊 168
昆明印象 175
母亲 179
四月 192
一路走来 198
高原拜 244
那曲草原 248
五首歌的意图 256
我在路上等你 264
评 论
比光芒更明亮 272
留存在记忆中的悲壮和飞舞在想象中的绚丽 279
失去了色彩,创造另一个精彩的世界 285
心田里流淌的文字欢歌 291
后 记
仰望天空 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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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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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我的春天
我最后一个用眼睛看到的春天是被疯狂的绞肉机绞碎的,春天淌着血,连同那天的太阳一起绞断。留下一条根,深埋在岁月。那是1984年的事,至今已整整二十个年头。往前一年,春天是和平的橄榄绿;再往前一年,我走在滇东老家的山道。父母送我入伍,出门有爹送,回家有娘疼是春天。路边有青青的麦苗、棕榈和灌木林。青春的萌动、花开的年龄是春天。翻过山冈,便看不见了我熟悉的木屋和炊烟,能让我爬上山冈,回头再望一眼的眷恋是春天。那年包产到户,我十八岁,十八岁和包产到户是春天。
春天不是一捧绿色的山羊胡,不是一粒金扣扣在树上,不是一腔童真的嗓音,牧歌悠扬,它是无数只放大数倍或者几十倍的,类似羊头的山嘴翘起的胡须。是青藤伸懒腰,篱笆竖青耳,木楼生燕语,嫩枝条扯起水雾,迷惑阳光。
花不标价,草不打折,那时的春天没有商家炒作的痕迹。伸进树丛的牛头、羊嘴告诉我日子香甜,啃嚼鲜美。一张慈祥的面容从天涯海角如期而至,它掏出钱褡子,传播慈善、慈祥。一枚枚类似金币、银币的东西,从山湾、地湾冒出来,从野茅草返青的沟崖露出来。这时我总在想,城里的春天,大厦装不下吧?不然,为何城里工作的人回乡探亲,脸上都泛着红光?立交桥向四方炫耀,现代化进驻山乡。可霓虹灯跟油灯的距离越拉越大。我托着腮帮坐在灯影下苦思:什么时候大山不阻断遥远,我也把牛车上的梦搬到汽车上。生日有红烛,天天有饼吃,可能春天进家了吧!外婆跟我说,如能一天从鸡窝里捡两个蛋,你的春天也就来了。石榴树露出腼腆的神色,抛出红绣球招引我忧郁的眼神,春天是家里买了一包盐,不用再吃淡菜,是季节熬出头,说是苦尽甘来。
狗尾巴草穿花衣服是春天;蒲公英凑趣、闪出身、向路人报幕是春天;野羚羊、野兔毛发亮闪,有劲头做爱是春天;老地疤长新肉、添新喜是春天。这个季节,谁最尖刻──草尖儿,谁最淘气──春风,谁的腰肢最细──链子草,谁的嗓音清亮、声带最长──溪流,谁最高兴──布谷鸟和油菜花一样招眼的秧子,谁的嗓门最大──是村长大块头。他把开春的调门起得很高,前年生产平均亩产翻一成,怕一人一米的公益路完成不了,他一天骂了好几次脏话,像牧人骂羊,赶车的人骂拉车的马。布谷鸟听不懂村长的骂语,照常跟啄树的啄木鸟竞赛。山谷空鸣,我带着红嘴壳绿尾巴的期待策动放飞,像别的伙伴跟我讲,跟秧子说:“收成上来,到城里走一趟,看看农贸市场要不要干货。”她一针一线缝着槟榔树的影子,缝着苦荞果熟了的希望。我跟她坐在忘却自己的地方。
春天,何止大地蒸蒸日上,青麦苗、暖阳坡,它还让汉子们将缩在衣领里的脖子伸直,起早上山,让女人们拉家常时不只嬉笑,还看山色。耕牛和我们的腿脚没闲着,担子压在人肩上,愿望长翅膀。一个被贫穷剥夺书本的女娃,接过爷爷挖药材换来的学费,朝房头登枝的小鸟招招手。
春天来了,根的愿望得到伸展,种子跟苗床说着喷香的悄悄话。冷漠的土地找到掏心窝子的人,痛快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老蛇盘算一季,把猎取目标瞄向刚出壳的小山鸡。半途杀出一只尖头尖脑的狐狸夺走老蛇候了半天的美食。孩子们有了玩场,破口鞋成了打老鼠脸的锐利武器。穷山沟的孩子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童话。天被雨婆婆刷洗成蓝屋檐,白云洗成春雪莲。丁香花刷得特丁香,鸟窝里的雏鸟是他们宠爱的丑小鸭,泥塘子当成天鹅湖,娃娃鱼成了美人鱼,蚂蚱窝当成星星屎。星星会拉屎撒尿,不知是哪位祖先注册在人们头脑里的童话。因为故事离奇,也因传说蚂蚱窝有消食败火的功能,老人们便说星星屎不脏,吃了长聪明。孩子们也想不呆不傻,长大后挣大钱,盖大屋,娶好媳妇,想聪明的孩子见到半个火柴盒大的蚂蚱窝,从枝叶上掰下,拿回家烤着聪明。胆子小的孩子,掰开蚂蚱窝,瞅着金色的虫卵囊仔细观瞧,最终不敢拿在火上烤熟亲尝。
谁的嘴巴塞了一嘴星星屎?我的,秧子特意赐给我的,我转手赐给喜欢我的女娃。那个女娃赐给大眼男孩,大眼男孩喂给小眼男孩。喂来喂去,星星屎失踪。等星星屎再次出现,假装说事的另一个女娃从身后赶来,又一次喂到我嘴里。我属于那种想吃不敢吃,最终不敢聪明的男孩。山村像我这般大的年龄,早错过补脑长聪明的年纪。我需要的是星星,不是一泡星星屎,也不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哨的公蚂蚱,随意找只母蚂蚱交配,产崽了事。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不会像那些直立行走的公蚂蚱,蹦来跳去,一辈子只会觅食。
山道如线,扯着木屋放飞的风筝,坡地挂在高山上。谁在翘首?谁在顾盼?谁是年岁中的春蚂蚱?弓着腰,鼓着眼四下踅摸[(xué mo)方言,寻找]。情缤纷,梦缤纷,青瓜棚看呆看傻了。在管生不管死,管成长不管成熟的春天,我怀着树的冲动,肩挑憧憬,根盘穿蚂蚱情结的领地,能盘穿蚂蚱情结领地的穿越是春天。
我出生于“文化大革命”前,目睹了十年漫长的雪冬,父亲在冰天雪地将最后一点体温交给村子,跟着一些他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倒在破冰的路上。我跪在寒夜,长久乞求一根火柴的温暖,能乞求到火种,点燃希望的夜晚是春天。然而,也只有经历过寒夜,生长在这片土地的人,才知道真正的春天,不是一条河流解冻,一种激情燃烧。它是水放长歌,草吹短笛,花开嫩嗓;是拧开了,掀动了,禁锢在头脑里的种芽破土了;是力学、美学、经济学跟大自然在人类历史舞台上的灯光造型;是崛起的中国激情四射、吐故纳新。倘若只是一种姿态,一种颜色,哪怕这种色彩亮丽夺目,也不是春天。
如今,我娶了相知的人,小屋不大,但装得下工作之余的温馨。我拄着盲杖,敲打着未知的路面,能敲打未知,来来去去是春天。春景斩断殆尽,深埋在心里的根却在时时发芽。时时发芽的根是春天。
大概我现在的春天就那么多了。就那么多的春天,牵动着我忙碌的身影。我握着生命的犁铧,翻犁一沟接一沟漆黑的命运。能翻犁命运、播种未来是春天。你的春天是什么?是耕耘霓虹点点的春色?还是在嫩叶和花瓣间寻找她的眼神与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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