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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2015年中国侦探推理小说精选

書城自編碼: 270441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作品集
作者: 韩璇 选编
國際書號(ISBN): 9787535485083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470/450千字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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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2015年度华语侦探推理类原创文学的超级盛宴,
国内具有深远影响的侦探推理类期刊及作者的倾力奉献。
內容簡介:
本书是对2015年中国(包含港澳台地区)各大期刊或媒体上公开发表的华语原创侦探推理类小说的年度精选,时间跨度从2014年11月到2015年11月,所选刊物包括《啄木鸟》、《岁月?推理》、《推理世界》、《*推理》、《推理志》等国内知名侦探推理类期刊。
關於作者:
韩璇,女,推理小说作家,中国高校推理联合会副秘书长,大中华推理协会理事,英国推理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加拿大。
目錄
001 濒死的女人
030 夏夜之狼
041 熊坑
077 沉睡的酷刑
102 踏水之杀
131 没有文字的死亡指控
142 迷失
186 大明刑事录?铁狱神机
202 午夜守灵人
225 土匪破案
237 每个西西弗斯都知道
276 大隋名捕?红点百合
303 殡仪馆化妆师惊魂冬夜
314 舞女猝死之谜
356 致命的琴声
376 云上之歌
406 妖狐
內容試閱
濒死的女人
妖刀小宝
地狱的风景
过去几年,我遇到过无数经历过“濒死体验”的人们。我和他们交谈,把他们的故事编辑成册,以《濒死体验典型案例》为名出版,至今已有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了研究人类死亡之后何去何从的问题上。从一开始被人嘲笑,直至如今小有成就,我所面对过的困境恐怕是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至今为止,我手上大约有三百多个关于该现象的案例。面对这样庞大的材料,我严格挑选其中一百多起我认为可信的案例发表。尽管受访者有着不同的宗教信仰和社会教育背景,可是他们的说法却非常类似。这更让我坚信我的研究是有意义的。
……

“陈爝,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躺在沙发上看书的陈爝显得有些懵然。不得已,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陈爝挠了挠后脑勺,思考了片刻,才回道:“或许这么说会令你失望,可是,人类如果有灵魂,那很多事会讲不通。所以我认为没有。”作为一个数学教授,陈爝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一向避而不谈。偶尔被我逼问到不行,也都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他应该是个真正的无神论者吧。
我失望道:“你真是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我倒认为,人死后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和死去的亲人团聚。对了,你知道灵魂离体的濒死体验吧?”
陈爝合上书本,对我笑道:“知道啊,不过我是不相信的。其实心脏骤停之后大脑也是具有较高活跃性的,人们在垂死边缘,推动大脑意识达到一个较高的觉醒状态,潜在引发濒死体验相关的视觉和知觉。这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这是一种物理反应,而不是精神反应。”
这个解释显然没有让我满意,我继续发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种离体体验是大脑自我调节的结果吗?”
“不一定是大脑,也可能是对危险期病患投以治疗的药物所致。”陈爝把书随手丢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比如氯胺酮(Ketamine)或者环己酮(cyclo-hexanone)是静脉注射的麻醉剂,其副作用类似于出现脱离身体的幻觉。所以这类药物被冠上‘解离型’麻醉药,使用之后,患者不仅是减少痛觉,就连身体部位都会出现‘解离’的现象。怎么样?这样的解释可以消除你内心的疑惑了吧?”
无论什么事,陈爝似乎总能找出答案,然后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口气来说教。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的个性。
我拿出新买的《神秘探索》杂志,放到他面前,说道:“那如果有人见到了地狱呢?”
听我这么一说,陈爝微微皱起了眉,反问道:“你说什么?”
“有个女人,在车祸之后出现了濒死体验,灵魂出窍,跟随指引者来到了地狱。怎么样,这种情况难道也是你所谓药剂所致的幻觉吗?如果是使用了麻醉剂,为什么记忆会如此清晰呢?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一下这篇文章。”我把杂志翻至刊登郭泰麟教授写的《地狱的风景》那一页。陈爝接过杂志,开始认真地读了起来。
趁这个空隙,我先为读者简单介绍一下我和陈爝。
我的名字叫韩晋,今年三十岁,是一个普通的历史老师,由于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所以求助于陈爝,和他合租在思南路上的一栋洋房里。说起这个洋房,其实是一栋凶宅,发生过杀人事件。这栋房子原来不是陈爝的房产,是他在美国教书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的。陈爝胆子颇大,对这种事也不放在心上,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他朋友也不要他房租,就当陈爝是免费替他看管房产的管理员。
而陈爝这个人更是有意思,他小我两岁,原本是美国某知名大学的数学系教授,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被校方开除,从此远离学术界。回国之后,曾协助上海警方破获了几起杀人事件,受到市局刑侦队长宋伯雄的赏识,偶尔会得到一些咨询费。现在想起来,**次见识到陈爝非凡的推理能力,是在今年夏天发生在上海郊区的“黑曜馆杀人事件”。他以干净利落的逻辑推理,破解了二十年前的谋杀案,令现场所有人都深深折服。
陈爝把手上这本杂志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缓缓抬起头。
“韩晋,你去把上海地图给我拿来。”
“你要地图做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废话,快点拿来。”陈爝目不转睛地看着杂志,嘴上催促道。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立刻起身,跑上二楼取来他要的上海地图,然后递给聚精会神看杂志的陈爝。明明在讨论濒死体验的事,突然要地图做什么?陈爝经常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熟悉他的人也见怪不怪了。陈爝摊开地图,移动指尖,像在地图上寻找着什么。突然,手指的动作停顿下来。我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是栖山路和罗山路的交界点。
这不是吴茜出车祸的地点吗?为什么陈爝要寻找这个地址呢?
我正打算开口询问,陈爝却抢先开口了:“韩晋,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我问道。
“*近的报纸,大约从12月5日到今天,所有的社会版新闻,都整理出来。”说完,他又从牛仔裤口袋中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喂,宋伯雄队长在吗?我是陈爝,我想麻烦他办个事。好,他回来你替我转告他,事情是这样的……”之后他压低声音交谈,我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把他要的报纸整理完毕,堆到他面前。见他如此忙碌地寻找着什么,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陈爝没有理会我,在一堆报纸里寻找着什么。
“我说……”
“你上网查一下,近日上海市区内有没有报道发现女人的尸体?而且是全裸的女尸,死亡时间应该有好几天了。”
“什么?尸体?”我瞪大双眼看着陈爝。
“是啊,你还磨蹭什么,快去查啊!”
“好,好,我这就去!”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跑上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登陆各大新闻网站查找起来。为什么要找尸体呢?陈爝怎么会知道,会有人被杀呢?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可是即便我现在去问,他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滑动鼠标,翻了几页,有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1月6号上午5点20分,上海宝山区公安局接到一位拾荒者的报警电话,在顾北东路路段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警方随即派出了警力封锁了事发现场,并对现场进行勘察处理。经民警调查,死者为女性,年龄30岁左右,黑色直发,身高160厘米,浑身赤裸。经法医检查,发现尸体时尸身出现腐败绿斑,初步断定死者已经死亡五天以上。死者的死因为心肌梗塞,并非谋杀。到目前为止死者身份还没有查清,借此机会希望广大群众能够积极给警方提供线索。
“我找到了!在宝山区真的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我对着楼下喊道。
陈爝听到我的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他看着电脑显示器,难掩脸上兴奋的神色,说道:“韩晋,干得漂亮!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真的发生杀人事件了!”
“哪有杀人事件?你仔细看新闻,写得清清楚楚,死因是心肌梗塞。难道是用某种手法让她心肌梗塞的?比如用针管把空气注射入动脉这种?”
“那是电影情节,现实中这点空气是行不通的。”陈爝笑道,“这位死者确实是心肌梗塞死亡的。我说的杀人事件,可不是这件。现在几点?”
我看了一眼手表,回答道:“下午两点。”
陈爝直了直身子,亢奋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行动?去哪儿?”
“当然是去抓杀人凶手啦!”陈爝冲着我神秘一笑。
我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平凉路综合医院住院大楼四楼。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雾蒙蒙的天气。阳光无法穿透厚实的云层与重重雾霾,412特需病房的光线少得可怜。纯白色的病房显得阴沉,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病房里的人都喘不过气来,情绪压抑。或许是多了两位不速之客,此时,病房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我想,如果不是有刑侦队宋伯雄警官的陪同,吴茜的父母是不会让我们走进这里的。毕竟她刚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精神状态和身体机能还未恢复,不能再受刺激。
面对着我们的吴茜斜躺在病床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前,始终低着头。吴茜的侧脸很美,长长的睫毛微颤,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鼻梁和下巴勾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虽说不上绝色倾城,但也足以让我这样的单身汉心生好感。正因为她低着头没有看我,才给了我这样仔细观察她相貌的机会。面对这样的美女,陈爝却把注意力放在了病房四周的摆设,扫视一遍后,才收拢目光,看着吴茜。
“我要说的,都告诉郭教授了,杂志上都有。”
或许是内心尚有防备,吴茜说话的时候,也没抬起头。
“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人命关天,希望吴小姐能再回忆一下,是否还有什么细节能够记起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低沉儒雅。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什么了。甚至不敢肯定,我是否像我所说的那样,有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经历。或许我是真的被车撞坏了脑袋。而且,我实在难以明白,一次噩梦般的体验,为什么会和杀人事件挂钩?”吴茜终于缓缓抬起头,对着我们说道。
“拇指上的伤口,也是幻觉吗?”突然开口询问的是陈爝。
“我……我不知道……”吴茜轻咬下唇,皱起了眉头。
陈爝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忽然在窗口处停了下来。他看着窗台上那几盆仿真花,轻声说道:“你看见的是彼岸花吧?”
“你说什么?”吴茜歪着头,神情迷茫地看着陈爝。
“我看了杂志。当指引者带你穿过隧道的时候,你在忘川河边,看到的那些猩红色的花朵,就是彼岸花。”原本背对吴茜的陈爝,此刻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来源于《法华经》。一般认为是生长在阴阳界河边的接引之花,相传此花只开于冥界,你一定读过不少佛经故事吧?”
吴茜点了点头。
“正如我猜想的,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陈爝耸了耸肩膀,似乎知道今天注定无功而返,释然道,“既然你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们也只能打道回府了。不过还是有个忠告,*近你会处于危险之中,要小心。我已经吩咐了宋警官,他会加派几个人手在医院保护你,直到风头过去。”
“危险?什么危险?”吴茜不安道。
“目前我不敢确定,不过你**听我的话。”说着,陈爝径直走出了病房。留下一脸惊慌的吴茜。
见他离开病房,我赶紧跟在他身后,问道:“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了吧?为什么吴茜会有危险呢?”
“如果郭泰麟教授那篇文章没有发表,或许吴茜可以躲过一劫……”陈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迎面走来的宋伯雄,忙问道,“宋警官,那具无名女尸的资料有没有带来?”
“当然,我办事你放一百个心。我拍了好多张照片,够你看的。”宋警官边说边挥舞手里那一沓案卷资料。
宋伯雄今年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壮硕,普通的匪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性情勇敢无畏,办事果断利落以及对案件追查到底的态度,非常受上级的赏识。由于和陈爝联手破获过许多案件,他对陈爝的建议可说是言听计从。当然,他们之间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仅仅是少数。如今,陈爝能成为市公安局的刑侦顾问,宋伯雄警官对他的信赖可见一斑。
“我女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警察守在病房门口?”正当陈爝接过案件资料时,一位年近六旬的阿姨走到我们跟前,满面愁容地说道。
她是吴茜的母亲,刚才进病房时见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警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难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我的女儿?你们倒是说话啊!”吴阿姨紧紧拽着陈爝的衣袖,情绪非常激动。
“我们体谅你担心女儿的心,可是现在正在办案,许多细节不可细说。阿姨,请你先放手,我们派警察来保护你的女儿,只是以防万一,你不需太过紧张。来,先把手放开。”宋伯雄在一旁安抚道。
陈爝却毫不在意,反而问道:“你女儿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任何小事都可以,你还记得吗?”
吴阿姨被他一问,呆了片刻,怔怔道:“没啊……没发生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注意力被陈爝的问题吸引,松开了手。
“请务必回忆一下,事关你女儿的安危。”
这是陈爝经常用的伎俩,恐吓加威胁,但总能起效。
吴阿姨歪着头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似的摇头道:“一切都很正常。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暂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害怕地哭了出来。之后护士给她换了件白色的病服,就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直到第二天早上,人忽然就清醒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我女儿福大命大啊!”
随后宋警官又对吴阿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摆脱了她的纠缠。
走在嘈杂的医院走廊里,噪音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看病的人还真多啊。这时,我看见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童,不住地安慰道:“出院了妈妈给你再买个新的鱼缸,好不好?”
那孩子蹬踏着小腿,哭得很是伤心。“不好嘛,我就要那个大玻璃鱼缸,就要那个嘛!”
陈爝朝他们看了一眼。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我问道。
“去找这儿的护士长,不出所料,这里果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陈爝答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都要崩溃了!你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一说?你看我都跟着你忙了一天了!”我停下脚步,带着情绪向陈爝抱怨。
“是啊,你干脆把想法和我们讲一讲,省得我和韩晋一直问。”
陈爝喜欢故弄玄虚,我们都知道,可是这次,连好脾气的宋警官也看不下去了。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陈爝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一定知无不言,这样总可以了吧?”

“开始吧,我们从哪儿说起呢?”
陈爝斜靠在走廊的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显得很不耐烦。
“一开始!从一开始你发神经病时说起!为什么看了那本杂志,你就开始满世界找尸体了呢?”我没好气地问道。
“刚开始也只是个猜测,没想到被我猜中了。”陈爝叹道。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我催促道,“快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韩晋,其实一开始我就不信什么灵魂出窍。郭教授是二元论的支持者,他坚信肉体之外还有心灵,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讲,亦即灵魂。肉体和灵魂组成了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我打个比方,对我来说,肉体和心灵的关系,就像是脸和微笑的关系,我们有脸,有五官,自然可以微笑,如果我们死了,微笑也会消失,仅此而已。好,既然吴茜接受郭教授采访时没有理由说谎,那我就假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起初看这篇采访记录,我只是单纯把它当做吴茜的幻想而已。但是,吴茜却说拇指被划伤了,而且伤口很深,直到这里我开始起了疑心。脑内的幻想是不能幻化出实体伤害的,吴茜拇指的划伤,必定是有人在重症监护室里,伤到了她!
“我开始查询上海地图,发现在浦东栖山路罗山路周围,没有大型的综合医院,于是救护车便把重伤的吴茜送至*近的浦西平凉路综合医院。其实,吴茜在受伤后,神志虽然不清,却也看见了一些东西。从栖山路到平凉路,需要经过哪里?答案是跨过黄浦江。如何跨过黄浦江呢?*近的路程就是走杨浦大桥。吴茜在混乱的意识中,把杨浦大桥当成了奈何桥,而黄浦江则是地狱的忘川河。我突然意识到,吴茜很可能在濒死状态下,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把一切外部的信息,转化成自己大脑内部所能理解的幻想了。
“接下来,吴茜在‘小方格’中目睹了一起杀人案。这起发生在地狱的杀人案,讲述的是一头野兽把利爪刺入女人身上企图杀害她。吴茜听见了她的尖叫。抱歉,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把这些幻想中的隐喻排列组合,你会发现非常符合现实。首先,有人在吴茜面前杀死了一个女人,那人的咆哮声在吴茜听来,恰似野兽;而那个无形的女人,自然只有尖叫声,吴茜看不到她的相貌,因为此时的吴茜正闭着眼睛。当然,隐喻中得出的信息远远不止这些,我还有其他证据,稍后会告诉你们。我开始怀疑,有人在吴茜的病房中,在昏迷不醒的吴茜身边,杀死了一个女人。而吴茜拇指的伤口,正是凶手与死者搏斗时,无意间划破的……”
“那女人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宋伯雄忽然问道。
“如果凶手是在重症监护室中杀人,那么凶手会把尸体运往何方呢?据说,上周住院大楼顶楼电路出现了问题,这里的摄像头正在维修,凶手不怕会被拍到自己杀人移尸的景象。可是毕竟是一具尸体,凶手如果此刻把被害者背负在身上,运出医院,即便是夜晚,也难免会被人察觉。”陈爝解释道。
确实,平凉路综合医院的住院部有两栋楼,此时我们所在的是一号楼,重症监护室则是在二号楼的五楼。如果凶手在吴茜的病房内杀死了一个女人,那么他要处理这具尸体,就必须用某种手法瞒过一楼的保安,把尸体搬运出去。尽管二号住院楼里,三、四、五楼层的摄像头有损坏,可是,要将一具成年人的尸体搬运出去,恐怕也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当陈爝准备继续讲下去时,忽然走来一位女护士,叫住了我们。这女护士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人很高挑,可惜相貌不佳,总让我联想到乡村河边的大白鹅。
“对不起,是你们找我?”她显然是认出了身着警察制服的宋警官。
“你就是这里的护士长许月霞吧?”宋警官问道,“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过你,你同事说你不在。”
“有点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们想打听一下,你们医院*近……”
“失踪。”陈爝问,“有没有人失踪?”
许月霞的面色一变,然后结巴道:“有是有一个,但……但是也就一个礼拜不到。兴许是去哪里玩儿了。现在的小孩,工作都三分钟热度,你们也知道。”
听她这么说,陈爝和宋警官对视了一眼。看来是问对人了。
“有人失踪,难道不报警吗!”宋警官厉声喝道,“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失踪的人是谁?在你们医院什么职位?”
“是我手下的护士,名叫戴小兰。”
“几时不见的?”
“大约是12月8日早上,7日夜里她值夜班,早上就不知所踪了。”
“她的父母知道这事吗?”
“戴小兰并非本地人,在老家的父母可能还不知道吧……”许月霞像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担忧道,“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戴小兰老是逃班,这也不是**次了,上次……上次也是过了好久才出现的,医院都差点开除她……”
“她外面的朋友是不是很多?”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警官一把夺过陈爝手中的案卷,抽出几张照片,在许月霞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这人是不是戴小兰?”
许月霞把脸凑近照片,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之间,原本紧绷的五官瞬间松散开来,指着照片说道:“这女人是谁?我完全不认识!”
“这人不是戴小兰?你确定?”
宋警官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何止宋警官难以置信,就连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如果这女的不是戴小兰,那么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吴茜梦游地狱之后,突然出现?或者只是巧合?毕竟上海滩这么大,按几率算,恐怕每天都会有猝死的人。
“什么事这么吵?”这时又走来一个身披白大褂的男子,看上去像是这里的医生。
“没什么,警察来调查失踪案。”许月霞对男医生解释道,“不过看样子是搞错了。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浩医生,是吴茜的主治医生。”
随后我们相互之间又做了自我介绍。林浩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相当年轻,个子又高,这样的青年医生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我心里这样想。
“原来是戴护士失踪的事啊,唉,希望她别出什么事才好。不过既然搞错了,我也就放心了。警察真是辛苦啊,看来还得继续……”
“没有搞错。”说话的人是陈爝。
“可是照片上的女尸并不是戴小兰啊?”我说。
“不是就对了。”
“什么?”
“因为戴小兰的尸体,还在医院里。”陈爝胸有成竹地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宋警官惊愕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林浩也皱起眉头,追问道:“陈先生,你说在我们医院,可是医院里没有人见到戴护士啊?如果她在医院,那么现在她身在何处呢?”
“如果你要藏一片树叶,**的地点是树林。问题来了,如果你要匿藏一具尸体,**的地方是哪里呢?”陈爝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难道……难道是医院的停尸房?”这次轮到林浩医生惊讶了。
“You said it!”陈爝打了个响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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