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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辛亥革命、武昌起义,随之响应者,竟不是沪、穗等濒江临海、信息畅通之大码头,而是在西安这个相对闭塞的西部城市。而其行动之迅速,计划之周密,斗争之英勇惨烈,有甚于武昌起义之处多矣。陕西革命之成功,不仅于民国创建厥功甚伟,即使对后来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也有着示范借鉴之意义。
莫言
这是一部极具传奇的历史故事,其中对于人性的破译与展示令人震撼。
陈忠实
本书气势宏伟,立意高远,具有史诗般的内涵。
贾平凹
《五福》在文学上的价值倒不是因为它写了一段被淡忘的历史,而是因为它刻画刘五这一历史人物的方式。
贺绍俊
《五福》组织了庞大的叙事结构,塑造了众多历史人物,描绘了大量战争场面,编织了一系列环环相扣的传奇故事,内容疏密得当,高潮迭起,悬念丛生,营造起富于张力的情境氛围,证明了作者不俗的艺术感受力。
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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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以辛亥革命陕西起义前夕之历史事件为写作素材,气魄宏大,立意高远,探微钩沉,再现了那风云变幻、豪杰四起、国家自在十字路口、四万万人民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之复杂历史局面,读之让人不时生出身临其境之感。本书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在革命演进过程中老百姓的喜怒哀乐和日常生活,让人感受到他们才是革命波涛高潮迭起的始作俑者。书中绝少出现领袖级人物的运筹帷幄、演讲家的慷慨激昂,用大量笔墨描写普通人的特定历史条件下的思想感情情和知行实践,还原革命二字的应有之义、展现农工兵学商灵魂深处的革新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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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樟叶,陕西西安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五福》、《晚春》、《石语》、《钱商》及散文集《晨练恋曲》、《五色水》、《公家猫》等,其中《五福》曾被改编为32集电视剧《关中枪声》,于2009年6月在央视电视剧频道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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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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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有关《五福》的通信……莫言1
第一章1
第二章16
第三章35
第四章59
第五章81
第六章103
第七章125
第八章142
第九章157
第十章180
第十一章204
第十二章230
第十三章257
跋:我看《五福》……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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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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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农
历壬子年,也就是民国初年(1912年)清明前夜,秦岭山脚下一个名叫“刘家堡子”的偏僻小村落沸腾了。连续十几天来,省城“反正”的新军官兵一队一队地从城里来到刘家堡子安营扎寨,村庄通往外面的小路彻夜被松明火把照亮,村子中央一处宽敞的打麦场上空高挂着八盏汽灯,把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连续几天在热闹喜庆的气氛中度过的村民们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汽灯下一字摆开五张八仙桌,中间的三张桌子上摆着祖宗牌位、香蜡纸裱,高脚银托盘里码堆起八色果品、朱漆食盘中供奉着猪牛羊三牲供品。后面端立五位穿灰呢军服、蹬高腰马靴、佩黄丝饰带的军官,两侧的桌子上各斜卧着一柄发亮的黄铜铡刀,刀把上特意用红绸扎起五朵鲜艳红花。十几个士兵忙碌着修整场地,准备天亮举行神圣的祭祖活动。
刘家堡子村不过百十口人家,秦岭沟沟壑壑流出的河水在这里形成不规则的天然河网,静静地流淌着。河水流经处把土地自然分割成厚厚的草甸、茂密的树林、别致的荷塘、肥沃的稻田,构成一幅雅的乡村风景画。山坡根儿绵延着宽约数公里、长却望不到尽头的柿树杏林。这里的乡民大多有自己的几亩稻田一片柿林,生计还算殷实。虽有几位财主,但东家都在省城做生意,年终收租时回乡小住几日,乡俗民风像村后那条河一般平静。辛亥年城里闹革命,乡下着实惊慌了一阵,男人们为头上辫子的去留唉叹着,惶惶不可终日,女人和孩子则用呆滞幼稚的目光盯着男人们,她们听说剪辫子还是小事,革命就是砍脑袋!就是血流成河!一时间村子里的空气变得如同夏天暴雨来临前一般凝重。夏天的雨来得及走得也快,几天后传来消息,在城里起兵闹事的兵马大元帅竟是同村的乡党“号子刘五”!浓浓的乡情启迪了村民们对“革命”二字的深刻理解,一夜间全村男人都剃成光头,家家淘白米炒酸菜,户户换窗纸写对联,像是地里收新谷、圈里添槽口,有说不出口的欣喜。接着公推几位年长者以乡亲、族亲、姑表舅亲的身份带上礼帖,凑足份子,拉着红豆玉米珍等土特产,套上骡马大车进城庆贺。几天后贺礼的人回村,证实了刘五起兵反清,担任省国民革命军“兵马大都督”的传闻,向村民们讲述了都督府的排场、海参的美味等。同时还言明大帅军务繁忙,无暇会见乡党,但派付官长给每户带回五块银元,以资回谢。虽说钱不多,却明白地告诉人们“大帅”心中浓郁的思乡之情。并言明来年清明回乡祭祖,凯旋故里,重谢乡亲。从那时候开始,整个刘家堡子仿佛成了当地远近刘姓人家的“祠堂”,加上沾亲带故、地方官绅、三教九流各色人物从此络绎不绝。麦场上的祭坛就是为刘五省亲祭祖准备的。
“号子刘五”字云峰,时年三十七岁,中等个头,结实有力的下巴托起精巧的长脸,具有雕塑美的高鼻梁、浓眉下的大眼睛,光头圆脑上几道深深的抬头纹和淡褐肤色,流露出职业的倔强、行武中人特有的力量和勇气。刘五原是清末新军一标营中司号手,人称“号子刘五”。从军后加入“哥老会”,由于他做事果断,敢作敢为,深得兄弟们信任。大约在他二十九岁那年,军中一伙夫长妻子遭遇一名叫左善的八旗营军官凌辱投井自尽,众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木状告到陕甘总督衙门,因左善与京城某些关系,一位参军爷虽口头表示要以祖宗制定的《钦定军规》从严处置,末了却仅以“训诫”草草收场。刘五也不明白这位受害者的丈夫如何找到自己,并在“菜根香”酒楼摆了酒席,见面就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响头,失声哭诉“古人云‘师为律用’,大清军律废弛,坏人当道,弟汉小力薄(‘汉’为陕西对男子的称谓),杀妻之仇难报,枉在人世!望大哥替弟做主、替天行道!”
刘五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自己几天前刚当上哥老会的“香长”,就有人找上门来。但山堂严密的“纲常”约束他此刻既不能给对方亮牌子,也不能讲暗语,于是很快又摆出严肃的表情,双手扶起跪倒在地的求助者,说道:“兄年长于我,弟怎敢乱了辈分?家嫂横遭不测,世人不平,此事官府已有定论,兄不找官而求我一军旅小卒何故?”
“弟观运世推移,官官相护,官司打的是银子,王法大不过面子,求官何用?弟入新军十载虽居粮草小吏,可谓对朝廷尽心尽力,却连自己的婆娘都保护不了,惨遭八旗兵奸杀。人称大哥是人尖尖儿、义杆杆儿、胆团团儿,唯有大哥能帮我报此家仇,请万万不要推辞,弟当三生知恩图报。”言毕又跪在地上磕起响头来。在后面敬酒过程中,刘五只是淡淡地回应说生死报应谁都躲不过,并劝他用心抚养孩子,让家嫂九泉之下定心成果,来世再做夫妻,没有做出具体承诺。
来年正月十五晚上省城一年一度花灯会,木头西市上花灯似锦人头攒动,卖麻花的吆喝声,蒸甑糕的汽笛声,买花灯的讨价还价声,走江湖吃嘴饭的劝善人朗朗上口的吟唱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左善着便装带着两名护卫沿街观灯,当他发现一位俊俏旗人姑娘提着一款样式新颖的莲花送子花灯走进一条小巷时,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刚进巷子口,三人便被麻翻在地,待人们发现他们时,左善的命根子已不知去向,痛得哇哇乱叫。事后两名护卫说当时遇见女鬼,一个黑影在空中闪过,刚闻到一股淡香气味就晕死过去。街市上流行的说法是吃啥补啥、恶啥坏啥,左善该受报应。左善在几位金石郎中的护理下伤口稍有好转,便雇乘牛车踏上返京归故路程。从那时开始,刘五感到周围对他点头哈腰表示亲近的人多了,见面拱手叫大哥的人多了,一些红白两道上有些名气的恶人也开始在自己面前恭谦礼让,那位在菜根香设宴的汉子新年后趁夜色亲自送来十两银子和一对秦代兵符,同时对他说:“大哥日后一定发达,此物可作镇府之宝。”刘五当时对虎符的历史、功能和价值了解很少,只是因为有此吉祥预言,便常年拴在裤腰带上。刘五又一次记起父亲的教悔:多说不如多做,凡是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也不必挂在嘴上,让它一辈子埋在心里,不见天日。
几十年来,刘五心中时刻都铭刻着父亲的音容相貌,牢记着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叮嘱。这次返乡祭祖活动,为了突出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这个中国人梦寐以求的神圣愿望,刘五事先做了周密的准备,甚至经高人指点,暗地里套用清王朝皇室“会典”中大臣素服陪祭的规定,全军团以上军官戎装随行左右。前天下午刘五在马弁护卫簇拥下,率领大队人马向刘家堡子走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三位骑黑马的壮汉,扎红头巾、着青衣、缚白布腰带,中间的那位持竖旗,红绸底上绣着“兵马都督刘五”几个白字。紧随其后是五十名大刀队员,用铡刀片子作为武器装备部队是刘五的一大发明,铡刀片子口宽刃薄,形状夸张,挥动起来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极有震慑力,这支队伍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块头,一改平日里赤膊上阵的陕西冷娃形象,穿起国民军灰布制式服装,腰间扎皮带,肩扛铡刀片。刘五骑高头白马走在大刀队后面,他穿将军服,佩紫色缎带,胸前挂满各色勋章,腰带上用银扣系着指挥刀。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吊在腰间的两片清朝武将红色战裙,沿着马背覆盖在双腿上。刘五自己认为这身行头充分体现了“造反”和“共和”的全部意义,加上自己近四十岁男人的成熟与英俊,这身打扮着实增色不少。后面是十几人的卫队、百十人的军官,以及省城百十人的“哥老会”各山各堂各门的代表,刘五作为全省洪门最有实力的总舵主,这些人既是他起事拜将的基础,也是日后他游弋官场的力量所在。他时时提醒自己:不能怠慢帮会的兄弟情分。至于刘五的职务称呼,因当时还没有明确部队的战斗序列和定员编制,军政府授衔“秦军兵马都督”,洪门兄弟叫他“大元帅”,熟人称他为“将军”,反正是一省军事首领的意思,刘五都接受了。当这支队伍走到村口时,刘五禁不住在马背上失声痛哭,冷不防从马上跳下,随手解开勋带衣扣,扔掉插有羽翎的将军帽,大步向父亲的坟茔跑去,在痛哭中声嘶力竭地高声喊叫:“大呀我的苦命的大!儿回来看你来啦!”(关中称父亲为“大”,音同达,下同)。众随从即刻下马紧跟大帅跑去,村民们被刘五的孝心深深感动,一时间村落里泪雨纷飞,泣不成声。痛哭之后,刘五坐在父亲坟前的土疙瘩上一言不发呆坐着,任凭寒风劲吹,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祖屋。
刘家祖屋在村子西头,坐北朝南五间宽的庄基,十丈深的墙院,依次为门房、厦房、上房,大门是按马车出入设计的两扇通体木门,没有北方农村传统门楼揭板石狮等饰物。如今被几个手持快枪大刀的威武卫士守护着。年迈的姑妈手提马灯颤颤巍巍地站在大门外等待侄儿,刘五又一次热泪盈眶,向姑妈行双膝跪地大礼。进门后右边三间房是父亲当年设馆授书的私塾,刘五眼睛一亮,看见父亲当年书写在松木板上“秋叶堂”三个正楷大字,激活了对父亲的记忆:
父亲是乡里半耕半书的先生,干农家活一把好手,背诗吟诵也是朗朗上口。按清朝教育体制,农村小学阶段的启蒙教育由私塾一类的学馆担当。在清朝末年朝廷统一印制了课本,但父亲认为《三字经》《千字文》内容太多,不如念会《弟子规》中的一千零八十个字管用。由于半工半读的学制和低廉的斗米收费,父亲的私塾从教孩子初步识文断字到学《四书》、背会《千家诗》、大致理解《春秋》,大约需要十年时间,以后就可以参加设在州县的书院会考。但松散恬静的田园生活容易吹动乡民心中久远的惰性,再说花费也不是个小数目,能走出这条路的在当地绝对是凤毛麟角。但父亲的私塾却满足了农夫们实际需要,赢得乡亲们敬重。父亲也搞不清祖上将这间私塾起名为“秋叶堂”的本意,但他喜欢秦岭山根脚的秋天,认为秋天不仅是收获的季节,而且有成熟的气魄和颜色。巍然屹立的秦岭绿得浓、红得靓、黄得纯、紫得艳,显得沉稳沧桑,博大坦荡,像关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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