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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悬疑推理的故事,被包装在唯美古风里,竟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浪漫感来。
——《浮生物语》作者裟椤双树 诚意推荐
※《影渡者》又名“死影师”:以不死之身游走于人世,有人见他是美人,有人见他是妖物。一层皮藏着一段故事,以线为引,牵出是非因果和那些故事*后的结局。 人性复杂,单纯以逻辑无法说明。天理昭昭,逃不脱一个因果报应。
——水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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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西汉时期,汉武帝的宠妃李夫人过世。汉武帝思念心切,请来死影师一脉的方士为李夫人招魂。死影师以皮影为媒招来李夫人魂魄,和真人别无二致。汉武帝得以解开相思的苦结。
周口镇的阎先生,生辰、来历不详,却是死影师一行的个中好手,但凡亡者未过头七,尸身完整,他便可以唤回亡者之魂附其人皮之上。无论何种谜案、隐情,由死者亲口述说,揭露不为人知的深层私密。
《凄凄蚀骨香》为好友招魂,道是如汉武帝对李夫人的情深意切,却是真凶的贪欲求之不得。
《乌头渡》失手酿成凶案,本是自保,竟再伤人命,代友受过也换不回友人良知。
《瘟疫》奇病痊愈,长寿而不知足,残害近百少女,终遭天谴,祸及子孙,连累千条无辜人命。
《杨典娘》世家千金,痴心错付野狼子,人皮之下,兽性掩盖本性,已分不清男女人兽。
《芙蓉地藏》失踪五日的绝色佳人,尸身完好如刚亡,竟已惨死一月有余;芙蓉阁花魁横死不足七日,却迅速衰败腐坏,全尸也保不得。
五个故事,因情义贪嗔导致的五场不同的惨剧,皆由神秘的死影师以秘术还原真相,超渡横死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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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水心沙:空想家,妖孽制造者。非奇异不写,非诡谲不说,在东游西荡里寻找和描绘着那些潜藏于世的妖魅,以及古古怪怪的传说。
出版作品有《再生》、《错遇》、《元素主》《尼罗河之鹰》、《天狼之眼》、《法老王》《宝珠诡话》《法老王》,也是著名古风歌曲《清歌流觞》、《飞天夜画》、《梅坞寻茶》的词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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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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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落西山时,热闹的周口镇来了支出殡队,一行人白衣白裤,吹吹打打,抬着口元宝头黑漆棺材,一路向着镇子*热闹的四方街缓缓而来。
路人见状纷纷避开。有避之不及被漫天纸钱撒到的,连声说着晦气,跺着脚。天色也好像一下子阴了下来,烫金色的夕阳在山那头斜挂着,转眼被一片片低压的浓云遮盖。
稍停,又见巷子里忽地起了风,吹得相面铺子上的书法纸张哗啦啦一阵响,有人喊了声:“收铺子啦!”眼看着当头一片雨星子瞬间飞洒下来,不一会儿,原本热闹拥挤的四方街一下子人去道空,只剩那支出殡队伍仍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在头顶急落下来的雨珠里抛洒着手里的纸钱。
有好管闲事的在一阵忙乱后躲到屋檐下避雨,一边探头朝那支队伍张望,见到有趣处不由噗嗤声笑出来,拍着窗户招呼屋里人朝外看:“喂,刘二爷,快过来瞧个稀罕!”
什么稀罕?
原来黑漆棺材上绑着一只毛色赤金的大公鸡。
它雄赳赳气昂昂,一张脸像被灌足了烧刀子似的憋得通红,伏在棺盖上随着棺材晃动的节奏不停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地翻上两下白眼。
“哟,这是怕诈尸呢还是怎的?”窗里人见状嘀咕。
“谁知道。瞧这方向该是往西边去的吧,莫不是又去找阎先生?”
“哦……难怪不往坟墩地儿走,我说怎么抬棺用的红绡带呢……敢情是出的活殡……”
雨声很大。尽管如此,四下里那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仍能清楚传到吴青黍的耳朵里。他掸掸袍子上的水,下了马,把缰绳丢给一旁的随从,然后径直往前面一处隐在槐树阴下的宅子走去。
宅子普普通通,一个同样普通的十五六岁小姑娘在门口的廊檐下坐着,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喂着一只半瞎的癞皮狗。听见声音,癞皮狗忽地站起来冲着吴青黍吠了一声,吴青黍慌忙止步,小姑娘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谁家出殡这么不吉利,不走阳关道偏走西方路,还把棺材停在别人家门口。”
说来也怪,小姑娘本是普普通通的样貌,一笑两眼弯如新月,倒是分外的好看。看得吴青黍一时有些发愣,半晌才回过神,恭恭敬敬递了张名贴过去:“失礼了,在下吴青黍,受刘大人的引荐,前来拜会阎先生。”
“先生不在,公子请回吧。”小姑娘起身拍拍衣服,正要转身往门里进去,只见吴青黍上前一步,递来一粒金锞子,她眼睛亮了亮,嘻嘻一笑接过收好了,拍了把癞皮狗的脑袋示意它进屋,随后脆生生对吴青黍道,“公子稍等,清桐这就去屋里找找看先生在不在。”
二.
自西汉时起,出了一派手工艺人,原说是些修道的,后以制作皮影为生,终年浪迹江湖,为人做各式各样的皮影。
但他们所做的皮影并非以牛羊皮所制,而是人皮。
死去后不久的新鲜人皮,制成人形模样,惟妙惟肖,又因内里有死去者的魂魄,所以观之同真人毫无差异,疑是能让死者借此死而复生,因此亦被人称作死影师。据说,汉武帝时的李夫人,死后便是被她所寻到的这类艺人制成了皮影,谓以招魂,实则以彷如真人般的影像引得汉武帝对她无限怀恋,并为她写下诗曰: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传说是真是假,今已不得而知,但阎先生却是实实在在的。
阎先生是个死影师。
吴青黍的表兄刘西山说,他曾在某地亲眼见过这位先生的手段。他能将死人的皮做成皮影,让它看来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一颦一笑都是真的,甚至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只是因材料的关系,存有诸多忌讳,也就不会逢人给钱便替他们做,因此特意写了名贴交予吴青黍,让他寻到此地来碰碰运气。
此时,阎先生就在吴青黍的面前坐着。
他坐在一张吱嘎作响的竹榻上,手里拈着支烟,细长的烟杆,翡翠的烟头。在窗外叮当的风铃声中,阎先生轻轻敲打着桌上一副泛黄的骨牌。
淡白色烟雾袅袅婷婷,随着敲打顺着烟头往外游移,移在他身上和脸上,令他那张清瘦的脸看起来氤氲一片。
吴青黍只依稀观得一副年轻人的样貌,比他原想得年轻许多。精致的线条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对新月般的眼,一双薄而润泽的唇,在烟色缭绕间微微扬着,仿佛是在微笑,说出的话音却淡淡的,如同冰冷的金属:“公子此行为何?”
吴青黍正望着他的容貌发呆,听他问起,忙醒了醒神,恭敬道:“听表兄刘西山刘大人说起,先生做皮影的手艺卓绝,且能留住死者魂魄,一慰亲友思念之苦。在下特地前来,想请先生为在下一位新近亡故的好友制作皮影。”
“上好的皮影需上好的皮,非头七之内不能用。你这朋友去世多久了?”
“过了今夜,刚好七日。”
“时间有些紧了。”
“是,先生。吾友在山西去世,千里迢迢运至此地,已是尽了**的力气了。”
“不知先生好友的生辰八字是几时?”
“庚午年,戊寅月,戊戌日,寅时。”
“咦,跟清桐刚好是同一天哪……”阎先生话未说完,那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姑娘,便在旁边叽叽喳说些什么,阎先生将手中烟杆在骨牌上击出“咔”的一声轻响,姑娘立时止声,朝看向她的吴青黍做了个鬼脸。
“庚午年,戊寅月,戊戌日,寅时。”阎先生将那时间重复了一遍,站起身将烟杆递于清桐,转头对吴青黍道,“公子,尸身可否先行一看?”
三.
棺材停放在阎宅西厢的堂屋内,上面那只公鸡许是太久没喂食,叽叽咕咕地啄着棺材板,引得清桐一阵嘻笑。被阎先生用烟杆轻轻敲了下头,清桐便拉长了脸安安静静地立到了一边。
“公鸡属阳,为死于非命之人落葬前压解煞气之用,公子的这位朋友,莫非死于非常?”命人将大公鸡从棺材上取下时,阎先生问道。
吴青黍点点头:“闲时游湖,不慎落水。吾弟不熟水性,等救上来时就已经……”说着眼圈一红,将头别到一边,似是不忍看那口棺材。
阎先生独自上前,朝里头看了一眼。
清桐也好奇跟了过去。
及至见到尸身,她有些惊讶地吸了口气:“呀,好年轻的和尚。”
棺材里躺着个身着青色僧衣的和尚。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如冠玉,眉眼若画,静静躺在里头好像睡着了,只一双嘴唇微微张开,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露出里头一点莹白的牙齿和酱紫的舌尖,这副情形给他睡容般的尸体平添了一份幽幽的死气。
又待细看,阎先生长袖在棺材上方轻轻一拂,挡住了清桐的视线。
他抬头对吴青黍道:“尸身保存得甚是完好。”
“因天气较热,我怕他提早腐烂,所以让人做了些保全。”
阎先生点点头,俯下身用手指在棺材内的石灰粉上划了一圈,再往下一伸,把尸体的手臂抬了起来。
那条手臂很软,在阎先生手里微微弯着,指骨伸缩自如。阎先生用指尖将它们一根根挑起,在光亮处细细观看,片刻后轻轻放下,从怀里摸出团红线,取出一头将尸体双手的中指合拢到一起,系牢,再将红线的尾端掷给清桐。他目光一转,朝吴青黍笑了笑:“二万三千两纹银,公子觉得可否接受。”
吴青黍一怔。
死影师要价之高,虽有所耳闻,但真听他亲口说出,仍是让他心下一震。
犹豫半晌,吴青黍点了点头。
“公子果然重情重义。”阎先生站了起来,用棺材上悬挂的红绸擦去手上的石灰末,走到一旁取出纸笔,边研墨,边道,“这两万三千两纹银,听着虽贵,但笔笔自有其用处,公子无须担心。人皮不同于牲畜皮肤,所用解割刀具非铁非铜,以精钢萃取精华,又按尸身皮肤的特性开模定制,所以光那刀具,便要白银一万。其余种种,不复赘言,此后自有我那丫环为你详细列来。”话音落,手中宣纸轻轻一抖,一份契约已是拟定。展平在桌上,推至吴青黍的面前,“公子如无异议,请附上印章,三日过后,便可来取。”
吴青黍接过看了几眼,未见有何不妥,于是盖了章按下手印,这笔交易就算完成了。
直至离开阎先生家,他仍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因他那昔日同窗、在平遥任职的知县刘伯仁,于他临行前曾数次说起过,阎先生做生意甚为挑剔,一般不与人轻易交易。而整整两万三千两雪花银,也在一来二去中从自己手中消失无踪,若到时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所想,那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方觉那契约上似乎很多都没提及,想要回头再去询问,见阎府的门已关上。敲了阵始终无人来应,只能半是疑惑,半是忐忑,在头顶纷扬而落的雨丝中上马离去。
“先生为何轻易应允了他?”
待到门外脚步声渐远,清桐揉着手里的线团,有些不解地望向阎先生。
他没有回答,只朝清桐伸出一只手。清桐乖乖将手搭在他掌心,由他将自己领到堂屋的中心处。此时清桐手中红线变得紧绷,被阎先生接过,拿在手中轻轻一抖,线头倏的从尸体手指上应声而脱,蛇似的游进他掌心,被他缓缓绕在了自己的左腕上:“念他对自己朋友一片赤诚,自是要应允的。”
“真是如此?”清桐眼里闪过一丝不信,“我倒不知先生是这样一个乐善好施的善心之人。”
“你这丫头,日日将你养在这宅中,莫不是为了让你多嘴来的?”
话一出口,见清桐脸色微变,头朝下沉了沉,便放缓了语气对她道:“开棺时尸有异香,且面如常色,这属不正常。而吴青黍此人,区区一介书生,年不过三十,却懂得活殡,并以金翎鸡镇棺,此亦属不正常。”
听他这样一说,清桐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所谓出活殡,就是头七之内,为了让在异乡的死者魂魄不至于流落在外,于是用红绸运棺,引魂魄跟随尸体一路返回家乡,再得以超度和安葬。
这本是偏远地区上了年纪的人才懂的东西,吴青黍能懂这一套,自然是有些奇怪的。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这片赤诚之心。”
听阎先生这么说,清桐立即追问:“为什么?
“素来只见过至亲或夫妻间有这样的一片痴心,几时见过友人之间会有这份试图打破阴阳间隔的友情?”
“嗯……也许是因为先生从未有过友人。”
“丫头,你又多嘴了。”
“清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弯起一双月牙似的笑眼,清桐笑嘻嘻地看向那一脸冷峻的男人,而他似乎并未见到她这如花般的笑容,只将身子一侧,对着边上空旷处伸手轻轻一抖,抖出手腕上的红线,凌空勾勒出一个人形的模样。随后径自朝里屋走去,而那人形模样的红线,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四.
再次来到阎宅时,时至子时,遵照阎先生的嘱咐,吴青黍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身一人站在宅门外,对着门上白苍苍一对随风摇曳的纸灯笼,莫名有些不安。
过了片刻门开,没见清桐姑娘那张俏生生的笑脸,只看到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奴,提着只黄纸灯笼从门内探出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随后把手往里一招,示意他进去,吴青黍提了袍角正要往里走,一眼见到里头的情形,不由脚步滞了滞。
奇怪,明明外面星月朗朗,夜色清透,为什么阎家院子里好像大雾天似的白茫茫一片,三尺开外似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犹疑了阵,回头问老奴道:“老人家,院子里怎的雾气这样浓重?”
老奴张嘴咿咿啊啊了两声,原来是个哑巴。见吴青黍面色迟疑,他笑了笑,走到前边用灯笼把路照亮了,模模糊糊显出里面景色熟悉的院落。老奴朝里一个呼哨,就见前些日见过的那只癞皮狗一路打着哈哈跑到吴青黍面前,左左右右地绕着,仿佛是在引路。
这样走了阵,吴青黍听见前面环佩丁零声响,人还没到面前,清桐脆生生的笑声已穿过雾霾到了近前:“老哑刘,又在使唤阿莱了吗?”
老奴啊啊了两声,见到清桐走至跟前,垂首退到一边。看来他年龄虽大,但在这宅里地位要比这丫头低许多。清桐从他身边蹦跳而过,径自到了吴青黍跟前,拍拍他脚边的狗,对他笑道:“先生要你此时来,你怎的就这副样子巴巴地跑来?这一身的尘土……可是不知道,接倌儿之前,先要香汤沐浴,把身上弄干净的吗?”
“倌儿”是死影师对他们制造好的皮影的一种称呼。谓之不将它们视作物件,而是视作真正的人。
吴青黍点头道:“倒确实不知,先生此时在哪里?”
“先生刚刚制好皮,正在为它穿衣和点睛。”
“哦……那既然还未曾香汤沐浴,该如何是好。”
清桐笑了笑,朝边上长廊内一闪身,对他招手道:“公子跟我来,清桐这就带公子先去香汤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吴青黍一路随着清桐朝长廊深处走,小丫头煞是伶俐,陪着说说笑笑,很快来到尽头一处厢房。吴青黍认出是三天前他同阎先生签下契约的那间屋子,此时里头灯火通明,一眼可望见那副棺材依旧摆在厅堂内,不过里头空着,尸体不知被移去了哪里,只留一个微凹的人形,仍在棺底的被褥上烙着,吴青黍略感不适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背。
“公子这是冷吗?”清桐见状忙问,一边手脚麻利地将门窗关上,随后到边上停放浴盆处,把老哑刘提来的热水灌了进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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