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第二人生:找到重新定义人生的智慧
》
售價:NT$
440.0
《
唐朝三百年
》
售價:NT$
490.0
《
反操纵心理学:夺回人生主导权 拒绝被操纵
》
售價:NT$
249.0
《
同工异曲:跨文化阅读的启示(修订版)(师承钱锺书先生,比较文学入门,体量小但内容丰,案例文笔皆精彩)
》
售價:NT$
199.0
《
牛津立法研究手册
》
售價:NT$
1630.0
《
制度为什么重要:政治科学中的新制度主义(人文社科悦读坊)
》
售價:NT$
290.0
《
梦醒子:一位华北乡居者的人生(1857—1942))(第2版)
》
售價:NT$
340.0
《
啊哈!原来如此(中译本修订版)
》
售價:NT$
290.0
編輯推薦:
传奇记者、作家宋庆龄一生的挚友
“我对别人不像对你这样信任”
晚年宋庆龄三次去信邀请爱泼斯坦为她作传
“我的朋友和同志已经同意承担为我写传记的事”
基于大量中外文珍稀史料和对相关人士的实地访谈
一部历经十年艰辛写就的权威大传
宋庆龄在晚年曾多次表示过这一愿望,即在她身后由我来为她写一部传记……到了1980年,她又提这件事:“我想请你在我死后写我的传记——我对别人不像对你这样信任。”当我向她保证一定不负所托时,她很快又写信说:“我终于可以这样对你说了——我*信任的朋友和同志已经同意承担为我写传记的事,我是多么骄傲和高兴。”
——爱泼斯坦
封面照片:抗日战争期间,宋庆龄组织成立了保卫中国同盟,对外宣传中国抗日情况,积极争取国际社会援助。图为宋庆龄亲自查看抗日救援物资。
爱泼斯坦作品集
《从鸦片战争到解放》点击进入
《人民之战》点击进入
《我访问延安:1944年的通讯和家书》点击进入
《中国未完成的革命》点击进入
《爱泼斯坦“战争四部曲”套装(全四册)》点击进入
《见证中国:爱泼斯坦回忆录》点击进入
內容簡介:
Woman in World History: Life and Times of Soong Ching-ling
An authorized biography of Soong Ching-ling, with a great number of documents, letters, and references checked and collected, revealing a picture of Soong Ching-ling’s strength, brilliance and courage, helpful to all with a sense of history.
《宋庆龄:20世纪的伟大女性》是唯一得到宋庆龄本人授权的传记。爱泼斯坦受宋庆龄生前所托,在整理吸收大量材料特别是外文史料、采访众多相关人士的基础上,历经十载艰辛而成。本书全面记述了宋庆龄的非凡经历及对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书中关于宋庆龄的史实极为丰富,材料多是作者在与宋庆龄长期交往中亲身经历的或宋庆龄晚年亲自向作者提供的,因而真实可靠。
關於作者:
Israel Epstein 1915—2005
Jew and a Journalist,
Who was a war correspondent in the Far East during World War II;
Who interviewed Mao Tse-tung and his comrades in Yenan;
Who travelled all over Tibet during three decades;
Who was the only authorized biographer of Madame Sun Yat-sen;
Who witnessed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伊斯雷尔·爱泼斯坦(Israel Epstein),国际知名记者、作家。1915年出生于华沙,1917年跟随父母移居中国。长年为美国合众社、《纽约时报》等报道中国。抗日战争期间,对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均有深入报道。既奔赴南京、广州、武汉及山东台儿庄前线战场采访,也曾突破重重封锁访问延安。此外,他还应宋庆龄之邀,在香港参加“保卫中国同盟”,积极宣传中国的抗日斗争并争取国际援助。新中国成立之后,爱泼斯坦应宋庆龄的邀请返回中国,后来加入中国国籍,并多次担任全国政协委员、常委。
爱泼斯坦亲身经历了中国从半殖民地到民族独立、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的历史巨变。他说:“中国实际上成为我写作的唯一主题。”他的七部主要作品包括:
以抗战为主题的“战争四部曲”:《人民之战》《我访问延安:1944年的通讯和家书》《中国未完成的革命》和《从鸦片战争到解放》。
《西藏的变迁》:这是作者1955—1976年间每隔十年赴藏采访,在采访近千人、笔记约百万字基础上写成的一部反映西藏今昔变化的巨著。
《宋庆龄:20世纪的伟大女性》:宋庆龄唯一一部授权传记,作者受宋庆龄生前所托历经十载艰辛撰成。
《见证中国:爱泼斯坦回忆录》:爱泼斯坦自传,见证中国世纪巨变的传奇一生。
目錄 :
上册目录
英文版序..................................................................................................1
中文版序..................................................................................................6
第一章 青年时代:美国,1907—1913年...........................................001
第二章 家世和早年生活.......................................................................011
第三章 回国和结婚:1913—1915年..................................................037
第四章 孙中山.....................................................................................057
第五章 为了维护共和:上海—广州,1916—1922年.........................081
第六章 广州的变局:1923—1925年..................................................107
第七章 继承孙中山的遗志:1925—1927年.......................................143
第八章 1927年的武汉:考验和分水岭...............................................167
第九章 赴莫斯科:1927年8月.........................................................199
第十章 在柏林:1928年.....................................................................227
第十一章 1929年的回国:一场短暂的暴风雨....................................239
第十二章 再赴欧洲:1929—1931年..................................................251
第十三章 救援革命者:上海,1931—1934年.............;.......................257
下册目录
第十四章 为了拯救民族危亡:上海,1935—1937年.........................001
第十五章 抗战岁月(上):香港,1937.12—1941年........................021
第十六章 抗战岁月(下):重庆,1941—1945年.............................071
第十七章 在战后的上海:1946—1949年 .........................................123
第十八章 建设新中国:1949—1965年...............................................165
第十九章 “文化大革命”:艰难的日子,1966—1976年.......................227
第二十章 金色的余晖:1976—1981年...............................................275
內容試閱 :
中文版序
在这篇序言里,凡在英文版序中已说过的我就不重复了,我只特别指出几点。
这本传记,同已经出版的中文宋庆龄传记比起来,更多地依据和引用了宋庆龄用英文所写的作品——英文是她最便于用书面表达的文字。这些作品不仅有文章(它们多数已都有了中文本,不论最初是用什么文字写的),还有几百封信件,有写给外国人的,有时也有写给中国人的,如廖梦醒及其他人。我还利用了许多——可能多于中国读者过去已知的——外国人的著作,这些人在宋庆龄一生中不同的时期认识她或观察过她。
这不只是简单地一个文字不同的问题,而是为了在一种特殊的背景——国际的和二元文化的背景下来描绘出宋庆龄和她的时代的图景。在宋庆龄身上,国际主义和二元文化思想总是同爱国主义密切结合的,后者是前两者的永恒基础。
爱国主义——热爱和尊敬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这是她的坚强和永生的根,不仅表现在她的政治立场和行动上,而且溶入了她的整个身心。她所具有的是那样一种民族自尊心,使她既无民族自卑感又无民族优越感——前者是爱慕所有外国的东西,认为中国事事不如人;后者则是夸耀所有中国的东西,对一切外国东西都不屑一顾。作为一个中国人,她昂首挺立,同外国人完全平等。她要使祖国昌盛并为此而奋斗。从少女时代起直到暮年,她对中国人有能力攀登一切成就和知识的高峰,始终满怀信心。她是民主的——从这个词的最深刻的意义上说。对她来说,国家就是人民,而人民不仅是指某些社会上层(虽然她自己出身于社会上层),而是广大的劳动大众。
她亲身参加了中国革命的几个阶段,深知革命的必要性,在危急关头坚定不移,在胜利中同庆共乐,但始终意识到前面的道路漫长。长期的经验和深沉的思索使她坚信中国——世界也一样——的未来是社会主义,而在中国,取得进步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这不是空洞议论,而是她几十年来历经风雨用行动所显示的事实。
正如她在一切经验中对革命的信念从不动摇一样,她对知识所赋予的价值也是从不动摇的。她深信,未来是要用革命精神同最先进的知识来铸造的。
她是为妇女充分参与共同事业的权利和职责而奋斗不已的战士。
她最深切的爱和关怀在于儿童,为了他(她)们的身心健康、为了他(她)们的教育,使他(她)们成为来之不易的进步的自觉继承人和未来的充满信心的建设者。
谈到现代化,宋庆龄无论就其内在或外表来说,都是一位真正的现代中国人——她在少女时代是这样、在整个一生中是这样,而且我敢说,在这一代人以及以后的无数代人中,她仍将被认为是这样。
这些就是我想要告诉读者——特别是年轻的中国读者——去认识和了解宋庆龄的理由。
伊斯雷尔·爱泼斯坦
1991年12月于北京
第六章 广州的变局:1923—1925年
1923年,宋庆龄30岁了。
1月间,她陪同孙中山与苏俄政府使节越飞在上海进行了为期一周的会谈,成果是在1月26日发表了著名的《孙文—越飞宣言》。
阿道夫·阿布拉莫维奇·越飞(1883—1927),蓄黑胡子、戴眼镜,身体瘦弱而才思敏捷。他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布尔什维克。即使在一个坚决反共、但亲眼见到过他的作者笔下,也不能不对他作了以下的描述:
“一个最不寻常的人……尽管不到四十,看起来已经像个老头子了,因为在沙皇统治时期他在狱中受过可怕的折磨。……[他先到北京,那里的中国人]出神地听他阐释他信奉的主义,他宣称欧洲的所谓政治原则绝大多数只不过是世代相传的偏见……他给北京的官员们讲《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和约》的内幕(他是参与谈判的主要成员之一),还有关于当时还是秘密的中欧历史的真正事实……[中国]首都的知识界的兴趣是如此浓厚,一个新的俄罗斯—中国团体组织起来了,它看来要产生一些伟大的事情。”1
越飞在1917年十月革命中曾是革命军事委员会的成员。他是谈判布列斯特-里托夫斯克和约的高级人员——这个和约在1918年签订,终止了俄国同德国之间的战争,并且在保证被包围的新生的苏维埃国家得以生存下去这一方面起着关键的作用。他在1922年在意大利热那亚举行的国际会议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击败了国内的反革命和十四个外国的干涉之后,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列宁“和平共处”的原则指导下,采取了第一个外交行动,借以打破在欧洲各国中的孤立状态。
列宁对他在党内的同事和下属总是从优点和缺点两个方面去衡量的。列宁给越飞的信件显示,他首先看到的是越飞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布尔什维克和能干的外交家,但也不乏对后者缺点的尖锐而友好的批评,这些缺点中有神经质的内部争吵以及未经请示就自作主张地采取错误行动(在派到中国来之前的几次任务中)。2 但尽管列宁对他有所责备,仍继续交给他新的重要任务。列宁不是会轻易抛弃老同志的那种人。(在斯大林领导下,越飞的日子过得没有这样好,而且不久就惹上了很大的麻烦。他加入了托洛茨基反对派,于1927年自杀。)
回到孙文—越飞会谈这件事上来吧。十月革命的发生还只是五年前的事情。俄国的内战刚刚结束——1922年10月,白卫军在它最后一个据点海参崴被歼灭。几星期之后,越飞就动身来中国了。
派遣这样一位资深人员(副人民外交委员)到中国来也标志着苏联开始参与远东的外交事务。越飞先在北京开始执行他的任务,试图取得中国官方政府(当时在军阀主宰下)对苏联的承认,从而打破居于统治地位的西方列强要把苏联在亚洲也排斥在国际社会之外的企图。如上所述,他还努力向中国的舆论界解释苏维埃革命的意义及其实践。但北京的官方不同他谈判(部分地是由于外国的压力,这些外国在1918年曾迫使中国派兵到西伯利亚去进行干涉)。至此,越飞才到上海会晤孙中山并共同签署了联合宣言。这样,同为资本主义国家所反对和蔑视的苏维埃政府和孙中山之间,除了过去列宁和孙都表示过的革命同志情谊外,又有了外交上的接触。
下面将会谈到,越飞要同北京建立关系的努力并不使孙中山感到高兴。越飞解释说,那里的现存政府——不管人们怎么看——从国与国的关系来说,是必须要与之打交道的。越飞甚至明白地说,不论现时怎么做,在苏联的心目中,代表未来的是孙中山。但孙中山并没有真正被说服。
就其他历史背景而言,应该记住的是苏联当时还不富裕,还很穷困。格里哥里·维金斯基不久前曾告诉孙中山——他当时听了显然很苦恼——俄国虽然取得了革命的胜利,但还没有恢复到战前(即1914年前)的经济水平。但另一方面,俄国的穷人不但战胜了本国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而且战胜了最富有的外国“列强”的干涉。俄国和中国人民相互同情,不仅因为他们都穷,还因为俄国革命胜利所带来的希望,以及胜利了的俄国人民对于帮助其他国家被压迫穷人的鲜明愿望——尽管他们自己还衣衫褴褛、穷苦不堪。这就使苏联与其他绝大多数外国形成鲜明对比,从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中国深得人心。不管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有力的历史事实都是不容掩盖的。
孙中山和越飞的谈话以及在此之前五个月中他们之间的通信,都是用英文进行的,并且无疑都是由作为孙的英文机要秘书的宋庆龄经办的。
在越飞之前,庆龄已遇到过达林和维金斯基这样一些较早时期的苏联信使,他们的年纪和青春激情都同她相仿。现在她又看到了越飞那种成熟的智慧和经验——这是她一贯尊敬的两种品质。同时,在同越飞用交谈和通信进行的谈判中,她了解到共同的立场,也知道了种种复杂的情况。
一、《孙文—越飞宣言》
孙文—越飞会谈后发表的联合宣言产生了历史性的后果。这份用辞谨慎沉稳的文件,开始了以后几年中越来越密切的合作(包括苏方在政治组织和军事工作中的援助)——不仅是两个政党之间的合作,还有孙在广州的政府同苏联政府之间的合作。
宣言的第一点是关于中国革命的现阶段任务的。“孙逸仙博士以为共产组织,甚至苏维埃制度,事实均不能引用于中国。因中国并无使此项共产制度或苏维埃制度可以成功之情况也。此项见解,越飞君完全同感。且以为中国最要最急之问题,乃在民国的统一之成功,与完全的国家独立之获得。关于此项大事业,越飞君并确告孙博士,中国当得俄国国民最挚热之同情,且可以俄国援助为依赖也。”
第二点是应孙中山要求,越飞重申苏俄于1920年9月27日致北京政府照会中列举的原则,并“向孙博士重行宣言,即俄国政府准备且愿意根据俄国抛弃帝俄时代中俄条约(连同中东铁路等合同在内)之基础,另行开始中俄交涉”。
第三点,建议将来举行中俄会议解决全部中东铁路问题,孙博士以为可作出一些临时性的安排。
第四点,即最后一点,是关于外蒙古的。越飞向孙保证,“俄国现政府决无、亦从无意思与目的,在外蒙古实施帝国主义之政策,或使其与中国分立,孙博士因此以为俄国军队不必立时由外蒙撤退,缘为中国实际利益与必要计,中国北京现政府无力防止因俄兵撤退后白俄反对赤俄阴谋与抵抗行为之发生,以及酿成较现在尤为严重之局面。”(日本支持的自卫军确曾控制外蒙并对西伯利亚发动袭击,后来红军开进才将之击败。)3
在会谈结束时,越飞说他将去日本作短期勾留,表面上是到一处温泉去疗养。实际上,双方都觉得要进一步谈判国民党同苏联合作的细节,在外国的一处温泉,比在军阀和帝国主义特务充斥的上海,更方便些。所以孙中山也派他的亲密助手廖仲恺以“疗养”为名,到日本热海去同越飞继续会谈,以便把许多具体事项确定下来。
越飞同时也在寻求日本对苏联的承认。在孙中山方面,他也对他的一些日本老关系做工作,要他们赞成对苏联的承认。他过去曾经希望把日本(及其泛亚细亚情绪)从帝国主义扩张的道路上拉转来,走上帮助亚洲从帝国主义压迫下解放出来的道路。他现在为使日本承认苏联而作的努力,同他这个原有的希望是一致的。但他也明确要求得到保证,任何苏日之间的协定都不会不利于中国。
总的说来,同越飞的会谈反映了苏联和中国革命的共同利益——这是主要的,也反映了他们之间的一些不同看法——这是次要的。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像某些西方人或蒋介石的国民党后来所说的那样的情况:越飞要把共产主义或共产党的理论强加给孙中山,而孙中山则予以抵制,《孙文—越飞宣言》第一段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僵局。
关于另外一种正好相反的说法,同样没有任何证据。这种说法当时曾由右派的宣传家们大肆鼓吹,他们把孙中山说成放弃了他自己的所有主张,俯首帖耳地接受苏联人的主意,认为他们的优秀智慧,毋庸置疑。事实上,孙中山尖锐地批驳了越飞提出的某些观点、有力地表述了他自己的观点——革命的调子不是比越飞低而是比他高。当然,越飞受到他本国政府外交战略的约束,对这一战略的某些方面孙中山曾直接予以批评。
所有这些方面在最近发现的孙中山致越飞的两封信4中都得到了反映。1922年8月25日,孙中山在上海会见了越飞从北京派来的代表,并接受了他所转交的越飞于8月22日的信函。8月27日孙复信,由此开始了他们的通信往来。越飞给孙的信迄今未见,在这次发现的孙中山致越飞的两封信中,有两点是明白的,即:他要同苏联建立合作的决心以及他对自己的论点的坚持。还有一层含义也是清楚的——最了解中国现实的还是中国人。
这两封信中的第一封就是孙中山在1922年8月27日给越飞的复信。信的开头说,“您本月22日的一封十分令人感兴趣的来函已经收到。贵国政府派阁下这样一位享有盛誉的政治家来我国,我表示非常高兴。”下面主要是谈论了越飞来信中所提出的问题(这些问题是从孙的答复中推断的)。
一个问题是越飞想同当时由北洋军阀把持的北京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对此,孙直言不讳地表示不同意:
“我必须告诉您,北京政府完全没有骨气,十分软弱无力,因此说现在的政府是某些列强的代理人,也并不过分……众所周知,某些列强不愿在他们自己能够将经济投降条件强加在莫斯科身上之前中国同俄国达成协议,同时,它们也不欢迎在我们之间出现任何达成协议的前景,因为这种前景显然会使中国摆脱它们的政治经济控制。只有把中国的重要利益置于各个列强利益之上的中国政府,才能使这两个国家相互完全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劝您等待,直到我重新建立北京政府……”
另一个双方有不同意见的问题是对东北军阀张作霖的态度。孙中山正在寻求同张结盟,反对由张的对手吴佩孚控制的北京政府。
当时在苏维埃政府及共产国际的许多人中,在新成立的中国共产党的一部分人中,都认为吴佩孚要掌握整个国家的权力,从而能统一全国,为进一步的发展创造一个必要的客观条件。从阶级分析来说,吴被说成代表中国资产阶级——正在走向掌握全国政权的阶级——的右翼,孙则代表其左翼。越飞显然也持这样的观点。所以,他原来的任务之一就是同吴、孙双方接触,促成双方合作。与此相对照,张作霖则被看成完全是落后的、封建的,并且肯定为苏联所厌恶,因为他盘踞在中苏边境一带,背后的支持者又是日本。(吴佩孚的外国支持者是英国,美国在一定程度上也支持他。)
孙中山强烈地坚持他的不同看法。他认为吴佩孚没有一点进步的地方,应为革命所推翻;他同吴的对手张作霖结盟在当时形势下是有用的和必要的。所以,他在给越飞的信中说:“张作霖是一个中国人,很难设想,他会希望见到外国列强来奴役他的国家,并为此而进行活动。我不认为他是日本的代理人……我在去冬已同张作霖达成谅解,主要是因为他派遣了他的代表来广州见我……建议进行合作以实现我的重新统一的政策,并且表示在一定的条件下,如果有必要,他将反对日本……如果以后表明他并没有诚意,那时我再来对付他,但不是在那以前……
“关于您对张作霖的态度,我想提一点意见,那就是别将他赶向日本,而要使他能更多地接受我的影响。由于美国据说要支持吴佩孚,看来张现在积极地以英美两国为敌……”
在信的前边一段中谈到了外蒙古(后来曾写入《孙文—越飞宣言》第四点,见前)。孙表示希望苏联军队继续驻扎在那里,因为“立即撤走你们的军队,只会对某些列强的帝国主义利益有利”。这里他可能是指日本,但在《宣言》(这是公开发表的文件)中只提旧俄白军,以免刺激东京。
关于苏日关系,孙坦率地说出了他的顾虑,希望得到消除。在回答越飞的问题后,他写道:
“现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对我说,贵国政府已经授命您同日本举行谈判。我想知道,为了同日本取得谅解或达成协议,贵国政府是否将不惜牺牲中国的利益。让我具体地来说,据说日本想要在北满取代俄国,正如它在日俄战争以后在南满取代你们一样。贵国政府是否会赞成这一点,比方说,将中东铁路上的俄国利益转让给日本。我几乎不需要告诉您,我向来把苏维埃俄国看成是阻挡日本侵犯北满的国家。”
他在信的结尾同开头一样表达了一种积极的态度。“我欢迎您为了准备建立我们之间更密切的联系所提出的建议。”
孙的另外一封信是同年12月20日写的。在此之前,他们已交换了不少信件,但孙在这封信里仍然严厉地批评苏联“同北京的垂死机构谈判”。他写道:
“如果您的政府的政策是长期承认北京的官僚政府作为中国的正式政府机构,那么,你们想同北京政府谈判,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但是,这样一来,你们就是同资本主义列强一起,为它树立取得国际承认的威信……实际上是默认资本家的论点,即承认必采取所谓进化或渐变这种和缓的方法,而不是采用革命或激变这种也许可称为苏维埃的方法。”
在这封信里,孙说他“本人作为中国革命的体现者”自然要遭到资本主义列强的“反对、攻击和镇压”。他是“作为我国受压迫同胞的代表”来同苏维埃政府合作的。他指出,北京政府或任何一个派系的军阀的花招都“完全像下棋,只是‘缓慢地’改造中国这一局棋中的一步”——所谓“缓慢地改造”其实就是根本不改造。
关于张作霖,孙在这封信里谈得没有上封信那么多,因为张在同吴佩孚的较量中,开始同北京政府调情。虽然这样做并不成功,但使孙怀疑张作为盟友的用处——最多他只能保持中立,在《孙文—越飞宣言》中孙建议苏联同张商谈铁路问题的缘由也正在于此。
孙中山的结论是:“除了采取革命措施去扫除现存的整个腐朽制度以外,决不会发生真正的变化。”
孙中山说,他自己有一个计划。“我开始认识到以广州为根据地的弱点,因为它处于英国影响及海上力量的支配之下……在过去几个月间,我已在着手创造一种能使我请您的政府用一种实际方式进行合作的局势。”他这个计划的基础是在国家的另一端即西部和西北部采取行动。他说:
“我现在可以调动大约十万人从四川经过甘肃到内蒙古去,并且最后控制位于北京西北的历史上的进攻路线。但是,我们需要武器、军火、技术和专家帮助,等等。
“你们的政府能通过乌兰巴托支援我吗?如果能够,支援到什么程度和在哪些方面?
“如果你们政府对我的计划有兴趣——它是一个大胆的新计划,首先是一个革命的计划——那么请派一些能胜任的人来,为了早日采取行动……拖延,只会使资本主义列强帮助反动势力进一步巩固它们自己在中国的地位。”
尽管孙中山在中国西部和西北部有他的追随者——如他的老信徒于右任在陕西多年来领导群众性的反军阀运动——他所说的调动十万人,看来是他希望能够征集的人数而不仅是已经组成的队伍。总的说来,他的事业仍然缺乏最重要的力量——一支革命的军队,这是依靠任何一支已有的军队或与之结盟都难以替代的。孙中山现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这一缺憾,正因此,所以至少从1921年以来就对苏联革命的红军模式深感兴趣。
正如历史所证明的那样,孙中山关于只有革命的军事行动才能改变中国的论点是正确的。
他对于为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看法同样是正确的。事实是,直接阻碍中国革命的是由主要的西方帝国主义在华势力所支持的中国军阀的军队,当时的代表者是吴佩孚。在地理上,吴控制着中国中部。在政治上,吴是中国反动势力的主心骨。他代表的不是资产阶级的一翼(当时在共产国际中流行的看法是对他这样估计的),而是帝国主义同中国封建势力的同盟。孙中山在这封信里就指出,如果他的进攻北京的计划付诸实施,“我的真正敌人肯定会是吴佩孚……英国甚至现在就躲在吴佩孚和陈炯明的‘联盟’幕后,在福建‘消灭’我的军队。吴佩孚正在这样干,尽管他保证善意对我。”(这里,孙是在警告苏联人不要为军阀吴佩孚有时披上的那件儒雅谦恭的外衣所迷惑。)在孙写这封信之后不到两个月,吴佩孚就在郑州、武汉、北京等地对罢工抗争的铁路工人进行血腥镇压,充分证明了孙中山的看法。
孙坚决反对同吴联盟的计谋以及他所听到的拟议中的苏联对东北的张作霖采取军事行动以资促进的说法。他不仅写信给越飞,还直接写信给列宁。在这些信件中,他的态度是友好的,但毫无巧言令色的意思,尽管在某些方面他对于同张结盟显得过于乐观。(此事后来并未实现,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即孙预见到这个奉系军阀陷入许多矛盾之中,使他不如吴佩孚那样危险,但思想反动不下于吴。)
孙论辩说,一旦集结起力量以击败吴佩孚,张作霖不会成为绊脚石。张作为一个中国人,不会使日本人予取予求。张的最后命运——日本人1928年谋杀了他以摧毁他在东北地方的势力——证实了这个论点。
总而言之,不是越飞单方面对孙中山施加苏联的影响,孙中山也在对苏联申述观点、施加影响。后来在苏联援助下进行的1925—1927年北伐战争体现了孙中山的许多设想——尽管到那时他本人已经过世了。
从孙中山与越飞的通信中同样可以看到,在一个革命已取得胜利的国家的外交政策与一个革命尚在进行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