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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长安三怪探之连环报》是以晚唐时期的长安城为背景的侦探推理小说。落魄而玩世不恭的独孤仲平表面上是金吾卫的小画师,实际上思维缜密、涉世丰富的他却是探案的重要顾问。离家逃婚的贵族少女韦若昭古灵精怪,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门心思要跟随独孤仲平学习探案。从洛阳而来的赏金猎手李秀一武功盖世,为人孤僻,而见解独到。三个人凑在一起,既有竞争和相互利用,又有联手合作,共同侦破了许多奇案。《连环报》中,三人初遇,共同面对一个自以为替天行道、要长安所有罪人反省的连环杀人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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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独孤门下:在宅男宅女这类词儿出现之前就开始宅在家里的超级宅,曾创近一年不下楼的纪录。读书杂食兼进,无所用心,因勉强粗通文墨,被同姓先祖选中,受其默示,写下《长安三怪探》第一部五卷(《连环报》《牡丹劫》《人狼变》《孽海缘》《焚心剑》),卖出电视剧改编权后,总算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解决了吃饭问题。如读者诸君满意,先祖也愿继续赏饭,尚有第二部、第三部将陆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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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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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密乍疏,乱如解索,阳浮而阴弱……几日不见,你这病可是又重了!”
“阳浮而阴弱?怎么讲?”
刑部大狱最深处一间幽暗的牢房,两个人影隔着牢房的栅栏席地而坐。
借着炭盆里半明不暗的火光,可以看见栅栏里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赭衣垢面,手铐脚镣俱全,另有四条茶杯口粗细的铁链从牢房石壁上伸出来,牢牢将其四肢锁住。这汉子姓方,天生是个驼背,江湖上便称之为“方驼子”。
依照唐律,能享受这般“待遇”的无不是穷凶极恶的重犯,可这方驼子的身量既不高也不壮,除了天生残疾,偏还一脸菜色,瘦骨伶仃,怎么看都与一个狠辣的凶徒相去甚远。只有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珠,显出方驼子是个脑筋极其好使的家伙。
而坐在栅栏外的是个年轻人。
说他年轻,但从神情、姿态怕是也过了而立之年。这人的样貌乍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一对狭长的眉眼,鼻梁高挺,双颊微陷,脸色稍稍透着苍白。他的衣着也很平常,一袭说不清是灰是白的长袍裹住清瘦颀长的身子,那长袍显然已经洗得很旧很软,穿在身上自然便带了些落拓的味道。只有他脸上总是习惯性浮现的嘲讽意味的微笑,让人隐隐地感到这是对丰富内心世界的一种防御性掩盖。而他眼中瞬间闪现的犀利光芒又无疑透露他超凡的洞察力。
此刻,方驼子一只鸡爪般的手正搭在年轻人腕上。
“关前阳,外为阳,卫亦阳也。风邪中于卫则卫实,实则太过,太过则强……”方驼子双眼半阖,眉头微锁,嗓音尖细,“……关后阴,内为阴,荣亦阴也。荣无故,则荣比之卫为不及,不及则不足,不足则弱……”
年轻人笑着摇头。“阴弱者,汗自出,我虽然睡不好,却并无盗汗之象。”
方驼子稍稍一愣。“嗯,这个嘛,你的阴弱并不是营阴本身虚弱,而是――而是因卫气不能外固,所以令营阴不能内守,所以嘛……”
“所以就乍密乍疏,乱如解索?”年轻人忍不住摇头,“这解索脉可是精血衰竭的死脉,你个驼子不安好心,莫不是要咒死我?”
“哦,真的吗?”方驼子想了想,“那许是我记错了,反正都差不多!你这是雀啄脉,雀啄连连,节律不齐……”
年轻人再次摇头,叹了口气。“那也是死脉!你呀你,一张嘴就露陷儿。怪不得扮郎中让人家一眼识破,给抓到这儿来了。”
方驼子露出不快之色,哼了一声:“别忘了,可是你求我给你诊病来着!”
方驼子说着作势将年轻人的手腕推开,而他这一动,便连带着手脚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年轻人见状只好赔不是:“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你接着诊。”
方驼子这才哼了一声,手指重新搭上年轻人手腕,一副抱怨的口吻:“这帮混账东西,把老子拴得那么紧,搭个脉都别着劲儿。”
年轻人轻轻点头,道:“谁让你想逃跑的?不过他们还是不了解你,你又不会什么功夫,拴着干什么!依我看,要是真想防备你,还是应该割了你的舌头去!”
方驼子顿时咧嘴一笑,满是裂纹的唇缝里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揶揄道:“啧啧,老话真是没错,害你的都是最了解你的朋友。我看还是趁早给你下一服猛药,吃死了你,省得你再帮着他们祸害我。”
年轻人这时也忍不住笑道:“你住进了这刑部大狱可和我们右金吾卫没半点关系!再说,我能算你的朋友吗?”
“不算朋友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算是个……熟人吧。”
“随你怎么说吧。”方驼子嘿嘿一笑,得意而自信地看着他,“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可你从十岁起就天天和我在一起,我就像你手上的茧子,肚里的虫子,你虽然不喜欢,可去不掉我,要是没了我,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方驼子见年轻人仿佛没什么反应,停顿片刻,“再说了,你每次来见了我,起码能睡上几天安心觉吧?知道吗?你得的多半是心病。”
“那你就给我开点治心病的药好了。”年轻人说着自嘲一笑,眼睛却突然睁大了,精光直射方驼子,“我这病,真郎中治不了,只能求你这假郎中了。你们把他埋在哪儿了?”
方驼子故意不接话:“在上回那方子上去了曲阿酒和麻酒,换上三勒浆试试!――不过你住的那胡人女子开的酒店里的葡萄酒,最好少喝。”
年轻人一扬眉,道:“葡萄酒我本来就不喜欢。三勒浆?好,好,我吃吃看。”
方驼子道:“你想去给千面佛上坟?那敢情好,毕竟师徒一场。”
年轻人道:“不是上坟,只是去看看。”
方驼子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可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你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年轻人瞥了方驼子一眼,又用嘲讽的笑掩盖住了自己:“你个驼子,又不是死罪,干吗急着出去?你要是逃成了,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驼子有些丧气地啐了一口,失落地说道:“呸!没良心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是死罪?多半要把我斩立决了。不帮忙就算了!不过我说小爽子啊,你再给右金吾卫那庾胖子卖命,只怕会病得越来越重!”
年轻人淡然一笑,道:“我现在叫独孤仲平,只是帮衙门里出出现场,画画图而已。”
这年轻人自报了家门,他现在叫独孤仲平,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现下名义上是受雇于右金吾卫衙门的画师。金吾卫掌宫中及京城昼夜巡警之法,左右金吾卫以长安城中央的朱雀大街为界,分别执掌城西和城东的徼巡治安。左右金吾卫的头头分称左右街使,职责很重,整个帝国都城的治安都由他们负责,官衔却低,只有从六品。现下的右街使是个叫庾瓒的胖子,他结识独孤仲平的故事本身就是个有意思的案子,而独孤仲平甘愿在他手下以画师的身份做遮掩助他破案,更是让他做梦也要笑醒,因为他自己实在是不擅长这份需要智商的差事。
方驼子不屑地说:“哼,这话你还是留着做梦骗自己吧!我就想不明白,就算是你不做我们这行了,也犯不上沾那些做公的吧?”
独孤仲平笑而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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