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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只有一次的宝贵人生,
怎能慷慨赠与不爱的人?
你,就是你所拥有的*宝贵的全部,
那些擦肩而过的,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你的身边。
1、 作者其人:亦涵,成熟的写作者,设计师,曾为《读者》、《出版周刊》等实体报刊,以及《荐书人》等电子刊物,撰写书评、荐书文章。有敏锐的观察力,善于用周围的人物作为小说的主人公,读来代入感强。
2、 创作特色:其文笔简洁凝练,极富张力;其作品构思独特,幽默风趣的同时有很深的教育意义。有笑有泪,故事走心,通过写自己,来表达别人的感情。
3、 作品特色:励志,情感。以*轻松易读的笔触,描写震撼心灵的故事。让所有读者产生共鸣的都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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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本关于爱自己的书。每一个故事都在告诉你,你就是你所拥有的一切。爱自己,是每一个人好好生活的前提。
初恋时,我们对恋人爱得炙热,奋不顾身,往往忘记了自己;
结婚后,我们为家庭付出,不求回报,在辛苦了一天之后,累得躺倒在床上,等闹钟一响,又要开始新的一天,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初为家长,我们对孩子恨不得倾其所有,付出太多。
但是我们都忘了,要去心疼一下那个默默辛苦的自己。爱自己,才是一切对别人付出的前提。
在辛苦了一天后,为自己煮一杯咖啡,倚在窗边,看一本厚厚的小说;
在生日这天,不依靠任何人,用自己挣的钱,给自己买*想要的礼物;
精心生活,将每一秒,都活得有滋有味。
因为,你是自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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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亦涵
自由设计师,自由写字人。做装帧时,总惦记着设计故事里的人和事,写故事的时候,又念念不忘纸张的美感和图案的韵律。出品有“寸阴”、“白驹”、“方寸间”等系列书籍及文房具周边,豆腐块文章多见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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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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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可以请你,重新嫁给我吗?
山与海,世界的两端
从十七,到七十
在梦想的江湖
我猜想你也在这里
没有人向你许诺Happy Ending
有种温暖,注定会悄悄到来
狂奔的棉花糖
放手后又握紧的,才是幸福
想念是世界上*远的距离
游戏人间
目光越过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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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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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请你,重新嫁给我吗?
1
选伴侣和选股票有点像,有人投机,有人投资。幸福还是不幸,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蒋南云和金何悦又吵架了。自从他们去年跟风,在8月8日领证闪婚以后,就没消停过。小到擦地板应该用抹布还是拖把,大到全球气候变暖到底是谁的责任,无论什么事都能杠上。遗憾的是蒋南云是职业律师,思维缜密,*擅长抓人把柄,只要她愿意搭理金何悦,做会计师的丈夫就没有胜算。每次的ending都是蒋南云冷冷撂下一句:“不要说你,我骂人的时候,任谁也不敢还嘴!”金何悦只能愤愤地盯着她的背影,对空挥拳以表达他的存在。
金何悦知道,蒋南云跟他一样,有时候也会后悔当时的仓促决定。结婚的时候,他30岁,她28岁,都被彼此的父母唠叨得不胜其烦,认识之前都是过着一周吃两次相亲饭的惨虐人生。在见了太多不靠谱的大龄男女青年之后,他们看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彼此,简直要喜极而泣。从认识到结婚,金何悦和蒋南云只谈了两个月的恋爱,前后约会不超过十次,足够他们搞清楚彼此都有正当职业、没有不良嗜好、家庭清白、人口简单,于是就这么注册结婚。正好躲了人多车难走的北京奥运月,专心回双方家乡摆筵席拜祖先,也就算完成了人生大事。
可是过日子不是玩《模拟人生》,不是两个人一起买房子还贷款、互相**物、一起吃一起睡就可以提高友好度,然后“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的问题就是,他们性格不合。
蒋南云给金何悦的**印象是娴静,这曾经让他非常惊喜——要知道,这年头要想在职业女性中找到一个略略文静的都十分困难。可是结婚以后才知道,她不仅仅是娴静,简直是“宅”!她不喜欢出去吃饭,就算出去吃了,也别指望她在饭后还会跟你去唱K或泡吧,她似乎在每一次移动位置之前都要精确地计算距离成本,如果计算结果不令人满意,她宁可不动。上班以外的时间,蒋南云只喜欢坐在书房里上网,泡论坛,看电影,或者玩一些连连看之类的小游戏。她甚至连打扮自己的心思都不愿意花费。
金何悦给蒋南云的**印象是精明,这似乎说明他是一只职场潜力股。可是结婚以后蒋南云才知道,他简直精明过了头。金何悦下班以后常常不回家,而是跟同事们去健身、吃饭、泡吧。他有一大堆朋友,并且非常喜欢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值得一提的是金何悦的厨艺非常好,所以他的朋友们对这个项目非常热衷。但是蒋南云讨厌一大群陌生人到家里来喝酒、抽烟,把客厅踩得乱七八糟,而作为女主人,她还得全程赔笑听着他们聊股票、足球、冲锋枪之类她完全听不懂也没兴趣的话题。
蒋南云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金何悦觉得她只是一张画,没有灵魂没有生气,还正在飞快地丧失美丽的颜色。金何悦是个精明的男人,可是蒋南云觉得他就像是台电视机,俗气又麻烦,还全是虚假广告。
终于,2009年的春节前两天,金何悦说:“我们离婚吧。”
当时金何悦正在为春节回家找票的事烦心不已,可无论他怎么唠叨,蒋南云都视他为无物,只是专心研究一个关于斯诺克传奇人物亨得利的帖子。金何悦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老婆,于是口不择言,他想,哪怕蒋南云跟他吵架,他就立刻道歉。
蒋南云在事务所负责的就是离婚诉讼案,她头也没回,波澜不惊地翻了翻手边的行事历:“下周四下午4点15分到我办公室,我们可以详谈细节。”
金何悦彻底火了,随手乱砸了几件什么东西,抓了件外衣就夺门离开,直接打电话呼朋唤友想出去借酒浇愁。
哥们儿张明亮说:“路上呢,我们几个光棍订了滑雪场的宾馆过年,你凑什么热闹?喝酒等初二再说!”
“算我一份,过来接人!”腊月的北方风如利刀,顷刻就吹透厚厚的外衣,金何悦挂掉电话的时候,蒋南云还是没给他打电话,抬头一看,家里仍然是书房亮着灯——蒋南云大概连动都没有动过。
张明亮很快就开着他那辆CR-V过来了,副座上坐着他们部门的岳强。金何悦立刻拉开后门上车,坐下才发现,车上居然还有个女孩儿,是今年新招进来的助理萧如冰。这丫头才22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了一件很应景的大红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围巾和手套,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猫似的大眼睛。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打了一个喷嚏,递上一张有茉莉香气的纸巾,说:“Hi,Michel.”
张明亮打轮上路。他和金何悦都是本科毕业就进了这家跨国的会计师事务所,同期培训,被同一拨group leader摧残长大,现在还是同级,各自管着一组人。张明亮那边如果出事,金何悦**带着人随叫随到,同样的,金何悦这边要是后院着火手忙脚乱,张明亮也能立刻带着救火队过来冲锋抢险。这么多年,彼此已经十分默契,金何悦一上车,那边就一包烟砸过来,笑:“跟老婆吵架了?”
打火机干冒火星不见火苗,火上浇油一般气得金何悦只想摇下车窗逮什么扔什么,结果却见一只修长、细滑的手伸过来,替他拢住了风圈。
金何悦狠狠吸了口烟:“活人才吵架呢,她就一电动玩具!下班充电上班放电,在电脑前一坐,立刻跟老僧入定一样,我真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余光瞥见萧如冰靠着窗坐着,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瞧着他一言不发。
张明亮干笑:“得了,散散心就好了,夫妻俩嘛,哪有隔夜仇?要不打个电话吧,你们组的小何、小曹都在后面车里呢,让他们把嫂子接过来?”
“甭,求你了,谁打我跟谁急!”金何悦把烟头往车窗外头一甩,“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张明亮只得闷头开车,岳强算是他们俩的下属,这种时候决不开口,只是拿了些零食出来请大家吃。
到滑雪场的时候已经黄昏,落日如血,松涛阵阵,金何悦觉得宾馆里憋闷,就一个人走出去,一面抽烟一面玩他的手机。
“要宾馆里才有信号。”金何悦抬头才发现萧如冰也走了出来,穿着一双有兔毛镶边的雪地靴,戴那种两只用绳子连在一起的手套,毛茸茸的帽子上有小猫耳朵,她正欢乐地在干净的雪地上印上自己的脚印。他不愿意别人看出他正试图等老婆的电话或者打给老婆,于是对萧如冰说:“明亮他们呢?”
萧如冰做搓麻状:“正好四个人,开局啦。”她戴的是那种无指手套,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手指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睡醒了正翻身的小兽,十分可爱。
金何悦笑:“也不怕公安局抓他们聚赌,我瞧瞧去。”
萧如冰却叫住他:“先给我照几张照片再走。”说着就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抽出粉红色的卡片相机递给金何悦。
金何悦算是半个摄影发烧友,一向十分瞧不起卡片机之类的样子货,可是今天的模特十分美丽,光线又温柔,景色又好,不知不觉竟拍了近半小时。萧如冰的脸颊冻得红红的,不停地在雪地上跺脚,但是她比他还热衷照相,回去的时候一面吸鼻子一面看着照片对他说:“谢谢,太漂亮了!”金何悦瞧着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楼梯,真是感慨不已。
蒋南云的短信终于来了,言简意赅地说:“父母都已打电话过来,我皆答加班忙碌,怕要到春天才有假期。”
金何悦恨那一成不变的清冷调调,愤愤回复:“我在滑雪场过年,不必等我。”新婚**年除夕,他料想她必然会电话过来跟他详谈,若是如此,他其实不介意开夜车连夜回家,带上一罐焖得香软的八宝甜粥。
隔了很久蒋南云终于回复:“哦,知道了。”不要说哀求或者吵闹,就连一点点*简单的不快都没有。金何悦忍不住又走出去抽烟,四野苍茫,他团个雪球全力扔出去,只听“噗”的一声,仍旧是平静无波。
2
爱情没那么高尚,却也没那么物质,但人类都需要情感的给予与接收。
回家以后的日子浑浑噩噩,金何悦收到萧如冰E-mail来的数张照片,多数都是他们一行人如孩子般在雪地上胡闹疯跑的,也有一两张大合影,她举着毛茸茸的手套在他的身后恶作剧,表情十分调皮可爱。
蒋南云跟他说:“离婚手续十分简单,只是财产分割不容易,你需有心理准备。”
房子是年初两人拿积蓄购置,尚欠着银行数十万贷款,他们两人都近而立之年,家乡父母都非富非贵,于是双方约定不用聘礼不用嫁妆,只靠自己奋斗。两人名下各有一些投资的基金股票,可惜2008年遭遇熊市,目前十成里仅剩一成,若是此刻为离婚协议而被迫变现,只怕不是割肉而是断臂砍腿,两个人都会十分狼狈。蒋南云又说:“我们这种状况,签署协议之后大约需等六个月调解期才能正式离婚,如果你真心实意,那么我们可以再谈细节。”
金何悦痛恨这种冷静如同谈公事的调子,气得手抖,深吸几口气才能坐下来盯着他老婆问:“这仿佛与你无关?”
蒋南云调出他和萧如冰看烟花的合影,合影中,她的手插在他口袋,他看着她微笑。蒋南云说:“难道我不应该接受现实?如果你希望‘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那么你大概找错了人。我们离婚吧,Michel。”
她像他的同事们一样叫他的英文名,这表明了一种决然的态度,金何悦相当震惊。他的确和萧如冰共度除夕,可是同行的还有四名男性同事,他教她滑雪给她拍了很多照片,有时候的确稍显暧昧,可是他不认为会达到蒋南云说的那种程度。
“我和Angela并没有……”金何悦意识到这句话实在太像琼瑶小说中的对白,于是愤愤地闭上了嘴。蒋南云接着说:“我希望你能在三天内搬出去,我们可以签署分居协议,慢慢处理财产分割,到六个月后,应可平平静静协议离婚。你知道,法律圈子很小,我不想自己的私事闹到要上法庭。”金何悦眼睁睁看着蒋南云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他,自顾转身进了卧室。
金何悦在家里站了很久,这个房子买来不足半年,几乎耗光两人所有积蓄,因此只做了极少装修,客厅没有温暖的地毯和硕大的沙发,阳台没有叮叮咚咚浪漫的风铃,一切都开了头又无心经营下去,就像他和蒋南云目前看来失败至极的结合。
己丑年的正月初六,上班的**天,金何悦和蒋南云办理了分居手续。因那“外遇事件”,金何悦搬出家门,在公司旁另行租下一间很小的公寓居住。他向哥们儿张明亮诉苦,后者大力拍他的肩膀说:“有些夫妻自学生时代相互爱慕,这许多年风雨同舟相互扶持,自然彼此亲厚信任,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至于一下子消磨了所有的爱,可是你们不一样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金何悦已经明白。只是加班之后一个人赶回公寓,见那一片漆黑的空房子,未尝不十分叹息。
萧如冰似乎完全不知道上司的家变,替同事们买咖啡的时候总是记得给金何悦带一杯,偶尔也把自己带来的新鲜水果与他分享,永远像只活泼的小鸟,在他的办公室和组里的办公室间飞来飞去。渐渐地,下属们请示工作时*常听到的话变成了:“这件事我已经交代了Angela,问她就好。”
蒋南云一直都没来找过金何悦,这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依他的了解,蒋南云的父母传统守旧,对独生女儿期望尤高,若是知道她结婚半年就离婚,一定会十分失望,何况她又是那么孝顺父母的人。他们两个之间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矛盾,她冷静下来自然会跟他谈。
蒋南云确实挺郁闷的,她从小成绩就好,相貌、身材都算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历来只有她瞧不上男人,从未想过金何悦这样一个庸俗的男人,居然结婚不到半年就公然和旁的女人共度除夕,跟她说离婚。
那阵子蒋南云十分消沉,那些平日得心应手的离婚案件也变得刺目惊心,让她没来由地烦躁。*后连她的上司潘大海都看不下去,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谈心。
潘大海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比蒋南云大19岁。他早年曾是蒋父的得意门生,因此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悉心照顾,他一问,蒋南云就把心事都说了:“结婚半年彼此都心生倦怠,他另有艳遇,我呢,也忽然丧失了所有勇气,不知用什么和他共度余生。”
潘大海哑然失笑,晃晃手指:“怪不得有人统计说80后是离婚主力,百分之十的婚姻维持不了一年。‘心生倦怠’或者‘没感觉了’,大概就是*充足的理由。这不是所谓的‘自由’或者‘个性’,只能说明现在的孩子们呀,爱自己超过爱对方,不过是自私罢了。呵,离婚只要9块钱手续费,要不要请我帮你代理财产分割事宜?保证你绝不吃亏。”
蒋南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字字切中她的软肋。她忽然想到半年前他们在家乡山上共结同心锁,他们也曾有过甜蜜时光,许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潘大海看出她的心事,于是大手一挥:“暂时调去伤害赔偿那边帮忙吧,做选择前一定要想清楚,只因为没人能够帮你承担苦果。”
祸不单行。3月初,停止供暖的倒数第二天,蒋南云家中的暖气阀门断裂,原因不明,水暖工都觉得十分稀奇。整个客厅都被混着铁锈的黄水给浸透了,雪白的大理石地板斑斑驳驳,肮脏如科幻电影里那些废墟的石板地。受灾严重的地方家具差不多全毁,楼下的邻居天天上门来吵着要赔偿。蒋南云再也没时间悠闲地上网、看电影、玩游戏,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盯装修、逛家具城或者打官司。
就算是这样,她硬是咬紧了牙一个电话都没打给金何悦,甚至还叫装修公司的人顺便换了门锁。
两个月以后事情才算完全平息,房子里全换了美观舒适的木地板,仓促从宜家买来的那些廉价货统统被处理给了收废品的,换成全套红木仿古家具,飘窗旁边挂了竹帘,铺了地毯,摆着茶具和蒲团,有时候晚上一个人喝茶看斜阳的时候,美则美矣,却还有那么一点苍凉寂寞。她说给潘大海听,对方嗤笑:“自己找的,忍着吧。”
话虽这么说,潘大海还真不能不管她。周末蒋南云就会跑去潘大海家,跟他太太、上高中的儿子和读小学的女儿一起打球、吃饭。潘太太美丽娴静,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闺秀的天然风韵,她教蒋南云打桌球,计算线路和撞击点,也教蒋南云做饭和搭配服饰,修饰自己。蒋南云视她如嫂如母,看她与潘大海琴瑟和鸣,不由十分羡慕,再想自己与金何悦,就黯然起来。
潘太太看出她的心事:“我和大海结婚之前只见过三次,**次都在襁褓,第二次父母安排,第三次就是婚礼当日。”
蒋南云惊诧至极:“原来这世上果然有注定的缘分?”
“不,只是用心经营。”潘太太回答,“我和他的婚姻是父母包办,之前并没有属意他人,因此接受对方并不困难。结婚以后,只要真心多为对方着想,渐渐就觉得甜蜜。”她握住蒋南云的手说:“爱情其实是你愿意付出的一种东西,而不是你等着索取的,如果没有付出的需要,就不会获得爱。”
“可是对方若只是台庸俗的电视机……”
潘太太笑得高深莫测:“若不是他曾播放过精彩至极的节目,你何苦买他回家?”
简简单单一句话,戳破世间多少薄情面纱,不是没有遇到对的人,不是时间消磨了感觉。真相永远没有谎言美丽,原来到*后,他们只是固执地等着对方先为自己付出的自私的人。
蒋南云怔怔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结婚,将财产未来债务统统背负,那么就是一个家庭,不必再……”
潘太太微笑,她那样的女人不愿也不能再说得更重,她只是瞄准母球,一杆推入*后一颗红球,然后拍拍蒋南云的肩膀离开。
金何悦的时光也没有虚度,萧如冰追求的攻势越发大胆。如果金何悦加班,她没事也要寻些事情来陪他,然后就一起去吃夜宵,他送她回家。慢慢地就牵手了,会说一些跟工作没关系的事情,萧如冰有时候说房价一直涨,租不如买。金何悦就笑,鼓励她贷款买房:“还着一套够累的了,我是没力气再买。”
萧如冰欲言又止,终于问:“你不是已经离婚?”
“嗯,半年后生效。”金何悦这点事瞒不过同组的同事,他直言不讳。
“那……你还替她还房贷?”萧如冰十分诧异。
金何悦忽然有种怪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东西正在被人觊觎,他点点头回答:“是啊,约定了都是我还。”说完就觉得没趣,转换话题又说:“晚了,我该送你回家。”
这事儿以后,金何悦有意无意地躲开萧如冰,这才发现组里几个得力干将已经不满萧如冰传话,若不是经济不好,没准早就愤然辞职。金何悦偶尔揣测那次除夕发生的种种,是否她的故意,可是又没有证据,只是悄悄疏远了就算。
张明亮显然早已看透了萧如冰的打算,见好友成功抽身,私下里说:“现在的女孩子,只要男方有房有车,便抢着去做二奶,*近时兴的电视剧就是依此拍摄。”
金何悦是个厚道人,他摇摇手指不叫他说:“一个人在这样的城市里工作,都不容易,你我亦有当年。”
3
生活比电视剧更精彩,永远峰回路转,你的选择,决定你的幸福。
又隔了两周,蒋南云终于打电话给金何悦,可是她仍然抹不下面子来跟他道歉,只是仓促找了个借口:“住房贷款利率7折优惠,我会去办手续,这几天内务必把***拿来给我。”
金何悦正在办公室忙得脚不沾地,之前家中换锁的事情实在令他很不高兴,于是更没什么好语气:“走不开,你有空就来我办公室拿!”
本打算见面好好谈一谈的蒋南云气得要命,正好被潘大海瞧见,立刻抱怨说:“我们没戏了,他肯定有别人了。”
潘大海笑,说:“女人啊,心眼都小得穿不过针。得了,我送你去,让他也生气一次就算完了啊。赶快破镜重圆,免得每次老师打电话来,我这么大人了,还要提心吊胆地帮你们扯谎。”
于是下班以后,潘大海开着他的黑色沃尔沃送蒋南云去金何悦的公司。刚下了电梯到他们那一层,就遇见张明亮拿着文件包急匆匆上来,这小子想都没想就叫了声“嫂子”,引得办公室里的小何、小曹都从自己的隔间里抬头往外看,萧如冰也冷冰冰地回过头来。
蒋南云觉得上庭也没这么紧张过,她目不斜视地走进金何悦的办公室,直接伸手要拿东西走人。
金何悦反倒吓了一跳。当时他们已经有快五个月没见面,蒋南云因为装修的事瘦了一大圈,之前积累的脂肪统统消耗干净,脸庞上那些充满灵气的轮廓再次显现,那双眼睛更是不见了之前的慵懒,灵动得夺人目光,配一袭高贵大方的浅藕色荷叶边连衣裙,简直是袅娜动人。
“我和Angela只是说得来的同事,那张照片……当时气温零下10度,她又一直说手冷……好吧,我道歉,马上下班,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不好?”金何悦下意识地关门,压低声音解释。
蒋南云没料到他一上来就解释这许多,早知道不叫潘大海送她过来,却又不能欲盖弥彰地给他消息让他先走,于是只能说:“呃,今天不行,我有朋友在等。”
金何悦皱眉,随即拿起***来给她:“那我送你到楼下。”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她不能推拒。
两个人各怀心事,别扭地下楼,潘大海靠着他的黑色沃尔沃站着,年近五十身材却保养得极好,Armani西装妥帖得体,仍能吸住不知多少年轻姑娘的眼球。金何悦认识蒋南云的这位上司大哥,向来也当他是值得尊敬的前辈,因此现在见面就格外愤怒,简直要当场挥拳动手,蒋南云拉又拉不住,尴尬得整张脸都憋红了。
潘大海已经明白金何悦对蒋南云仍有情分,自然不肯再蹚这潭浑水,于是像对待小女孩那样拍拍蒋南云的头:“南云,夫妻俩的事情终究要自己解决,你该长大了。”说完就上车离开,再不管了。
金何悦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却抹不开面子道歉,直接把蒋南云拽上旁边等着趴活儿的出租车,报上自家的地址。蒋南云没办法跟他当着外人的面扭打,只能默不作声,任金何悦带着她上楼。邻居的小夫妻正好搭同一班电梯上楼,热情地跟金何悦打招呼:“*近哪儿忙呢,家里装修都不见人?”
金何悦讪讪笑:“噢,没辙,公司派驻了三个月,才回家。”
蒋南云愤愤,这种扯谎不用草稿毫不脸红的特质她也不喜欢,可是这也算不了什么大毛病,毕竟金何悦不是坏人。
家里的变化让金何悦大吃一惊,听说是因为透水事故才重做的装修,他的脸色立刻就铁青了:“这么大事怎么不带吱一声的?!你自己不知道你是有男人的吗?不知道这事是该男人扛的吗?”
蒋南云讨厌以这种形式表达的关心,讨厌金何悦的大男子主义,她甩开他:“我没男人,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砰!门果然被撞上了,可是金何悦没走。蒋南云警惕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金何悦一把抱起她,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腾云驾雾一样直接被扔在了刚置办的大床上。这件是房子里**货真价实的古董家具,清晚期苏造架子床,雕工精美,可惜金何悦不懂欣赏,一下子就把她压得动弹不得,甚至还扯烂枕巾把她的手捆在床架子上。
蒋南云感觉腿都快踢断了,金何悦就是死死吻着她,她一定咬破了他的舌尖或者嘴唇,嘴里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可是他就是不走,喃喃地说着她听不清楚的话。天还没有全黑,夕阳如血的金红照亮了整间卧室,金何悦粗暴又温柔,弄得蒋南云一直呜呜地哭,可是觉得非常温暖,后来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个人是面对面搂着睡的,蒋南云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结婚,离婚,却又被前夫强暴。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睁眼,金何悦还在那里,这时候他也醒了,含含混混地跟她说:“我饿了,你呢?”
蒋南云一脚踹过去,她的男人却没被踹下床,她只是徒然地踹掉了被子,露出了更令她尴尬的场面而已。她愤愤地裹住自己,对金何悦颤声说:“你……先把窗帘拉上。”
男人毕竟洒脱,金何悦随手抓了块毛巾裹住下身就去拉窗帘,回身时蒋南云已经不见,他吓得抓了睡袍就冲过去,只听见浴室水声阵阵。他冲进去,看见她抱着膝盖坐在浴室里哭。
蒋南云泪眼蒙眬地看着金何悦:“我不知道我们……我们也许真的不合适。”
金何悦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冷得像冰。他只能安慰她说:“不,是我太不懂爱你。”
蒋南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辨认出这个男人真正的心,可是他们都已经不是20岁的少年男女,外企高级主管和能干的女律师都已经过太多世故算计,此刻他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她看,却依旧如雾里看花,不能分明。蒋南云说:“你让我想想,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学习怎样爱别人。”
金何悦不再逼她,径自出去,却没忘了替她打开淋浴用的加热灯,等她哭够了出去,才发现他已经走了,桌上有一碗热热的泡面,加了一只丑陋的煎蛋。
她将今晚的故事讲给潘太太听,她笑着说:“恭喜你,有这样一番故事,也算弥补了当年未曾细细相恋。”
那一夜后,金何悦果然转了性子,一日两次短信,每周必然要送一次花,却不是随处可见的红玫瑰,而是一大束硕大洁白的牡丹花,国色天香十分引人注目,弄得整个律师事务所的女人一看到蒋南云就要笑眯眯地说:“你老公可真浪漫,羡慕死人了。”
蒋南云只好求助潘大海,死活要了7天假期出来,一个人去云南丽江旅行。她现在被装修事件和潘太太一家彻底改造了,脱胎换骨一般学会享受网络以外的生活,愿意花心思和时间去收拾房间、做一些美味的食物,出去旅行或者运动,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那么喜欢在空气不流通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呢?
金何悦特意请假去机场送行,远远跟着她,给她发短信说:“我爱你,等你回来。”
蒋南云关掉手机,她知道自己不是逃避,只是没有信心,不知道娇生惯养的自己能不能心甘情愿地为别人付出。她需要时间。
云南正是**的季节,金沙江气势磅礴,森林里开满了大朵金红的杜鹃花,拉市海的湖水碧绿如蓝,白色的水鸟悠然掠过弯弯的独木舟。去梅里雪山的路上,当地的向导说,雨季天气变化无常,日照金山的奇景怕是不容易看到,于是蒋南云在香格里拉**的黄教寺院松赞林寺里暗自许愿,若是看到那难得一见的自然奇景,回去以后一定要与金何悦重归于好,一心一意过好下半辈子。
可惜到达滇藏重镇德钦县的时候,蒋南云的高原反应已经发作,呼吸困难,头晕耳鸣,胸口一直像压着重石,难过得要命,连着吸了两瓶氧气才好些。当天夜里,飞来寺一直在下雨,向导断言说,已没有希望看到完美的十三峰的“日照金山”,甚至连主峰卡瓦格博都可能看不见。蒋南云难受得睡不着觉,终于主动给金何悦打了电话。时值深夜,他却飞快接起,蒋南云反倒吓了一跳,问:“你还没睡?”
金何悦迟疑一下,说:“是,加班,刚刚到家。你不舒服?”
这并不是会计师事务所*忙碌的季节,可是像他们公司那样的外企,总是会有突然的大单子下来,金何悦**纪录是一个月加班时间超过170小时,几乎与正常工作时间相等。
蒋南云点头:“高原反应而已,一直想吐又吐不出来。”
金何悦立刻开电脑查询如何应对高原反应,她听着他那么焦急地给她念,就觉得非常温暖放松,过不多久,就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居然放晴,太阳升起的时候,十三座巍峨的雪山披着金色霞衣清晰地呈现眼前,美得令人屏息。朝圣绕山的藏民长叩不起,旅游者们争相拍照欢呼。蒋南云觉得这是天意,她又打给金何悦,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关机。
回到香格里拉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上午,向导又带一行旅游者去参观藏医博物馆,除却必要的实物图片展览外,还有若干藏医坐诊,据说可根据掌纹诊断疾病。蒋南云这些年看惯了大江南北的旅游点,知道这也是购物项目之一,不过好奇藏医手诊,便也跟着进去,那老医生用一只金柄的放大镜细细看她手掌,之后面色严峻:“一个月身孕怎还到这里颠簸?我有一服药可以给你安胎……”
蒋南云脸色煞白,只觉得耳鸣愈加厉害,她站起来稳着身子回答:“对不起,这不可能,我已离婚半年有余。”老藏医摇头,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夺门而走。等在车里的向导见她神色有异,问她怎么了,她只说:“高原反应难过,我歇一会儿。”
金何悦的电话依然打不通,她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回到丽江已近黄昏,蒋南云入住事先订好的古城客栈,累得只想睡觉,刚刚躺下就有前台的服务员来敲门,那小姑娘说:“前面有一位金先生,说是您的朋友,一定要见您。”
蒋南云几乎是跳起来的,她走出去就看见金何悦站在面前。他乘早晨**班飞机到丽江,已经找了她整整一天。
金何悦搂住她,她又哭了。蒋南云说:“搬回来住吧,好吗?”金何悦迟疑片刻,终于点头。
她并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蒋南云想,他们应该一起去看电影或者音乐剧,然后在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宣布这个好消息,他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她是知道的。
回北京以后,金何悦果然带她去看经典灾难片重映,选了《2012》,他对她道歉,说那天傍晚他是真的疯了,因为他记得他们*初相见的时候她给他的那种触动,总让他觉得在一张纸一幅画的表面下藏着一个跟他相似的灵魂。那一天看到的蒋南云美丽又独立,甚至还有护花使者跟随左右,让金何悦觉得那灵魂已经醒来,可是他就要失去她了,所以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就算世界末日立刻来临,整个地球都毁灭,我也值得了。”
蒋南云在黑暗中脸红过耳,如被火烧,他轻轻吻她的耳垂,又说:“结婚以来,那一次**。”
蒋南云低下头去,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走出电影院以后,两个人在一家贵得离谱的西餐馆吃饭,侍者都穿燕尾服,大厅里有现场的竖琴演奏。金何悦说:“我有话想要告诉你。”蒋南云低头:“我也有,嗯,你先说。”
金何悦拿出一个很厚的信封递给蒋南云:“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房子的贷款已经还清,我将它过户给你,希望你能接受……”
蒋南云化了淡妆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盯着金何悦看,眼睛里依稀有泪光。他低下头说:“是我不懂珍惜你,又伤害了你,所以……”
她打断他:“不要给我念琼瑶小说里的台词,不要告诉我什么你得了绝症不能牵累我之类的韩剧桥段,我相信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样。”
金何悦苦笑:“公司全球裁员30%,亚太区高达70%,你在梅里雪山那一天,我已经失业。”
蒋南云花容失色,用残存的理智问:“那么贷款……”
“失业补偿金按工作时限与月薪补偿,我所得到的,也算是一笔巨款,足以还清欠债。”金何悦轻轻握住她的手,款款深情,那房产证上确实改了,只剩她一个人的名字。他微笑着对她说:“这几个月房价上涨超50%,你已有数百万身家。”
蒋南云抽出那页离婚协议,看也不看直接撕了,脸色铁青:“你就当我是这种势利小人?”
金何悦瞧着她,面色温暖:“不,我知道你不会签字。”
“啊,那我要是签了呢?”蒋南云咬嘴唇,这个人果然是精明过头,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金何悦扬眉微笑:“那么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挟,纠缠至死。”
蒋南云真想用烛台砸碎这台随时可以上演琼瑶戏的电视机,可是金何悦低下头去吻她的手指:“重新嫁给我好不好,南云?”
蒋南云的心都被他暖暖软软的呵气融化了,她握住他的手,说:“好,我……其实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北京的**场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悠扬的琴声在温暖的室内来回往复,金何悦和蒋南云离开的时候手牵着手。他们终于有一个机会看清彼此的真心,在这个金钱至上物价飞涨的时代,他们找到比房子更保值的资产,并决心紧紧收藏,再不让它遗失。
冬天已经来临,春天就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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