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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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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被视为异类,因为,他们说我是巫女的孩子。
他们所说的巫女,是麦子。
麦子是一个行为古怪的女子。她从不吃熟食,只吃没有经过烟火加工的食物;她一年四季都穿一件白裙子,即使在大雪纷纷的冬天也是如此;她时常在黑夜里站在村旁的河畔,朝着旷野呼喊……
她,真的是巫女吗?我,真的是她的孩子吗?可是,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把我独自留在这里?
每当心中孤寂的时候,我便会来到河畔,静静地看着河水,看着远方,期盼妈妈能够出现。直到有一天,在一片芦苇叶上,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女孩。她,能带我找到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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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九九,本名郭黛萍,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出版有儿童文学短篇小说集《古多多的金树叶》、散文集《寻找一个人》。曾为小学语文教师,2004年开始创办少儿作文培训中心,所教学生在各项作文大赛中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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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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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一样的姑姑
二、沮漳河中的小木船
三、麦子的忧伤故事
四、神秘的河灯
五、巫镇来的客人
六、新朋友小约
七、爸爸回来了
八、河底奇遇
九、回到村庄
十、屋顶上的女孩
十一、拔光羽毛的鸟
十二、永远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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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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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认,我是个异常的孩子,异常到小伙伴们没办法靠近我。
他们总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是某个巫女的后代。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让更多的小孩去相信他们的推测。当然,这些舌根归根结底来自他们的家庭。那些不知所云的父母常常声色俱厉地警告孩子:“喂,离她远点儿……”好像我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随时会取了他们的小命。
但是,我的姑姑却不以为意,她甚至为此陶醉。在数不清的一个个黑夜,姑姑常常搂着我说:“邬妮,不要为这难过。你是天底下最棒的孩子,没有谁能够超越你。我为你骄傲,也为你的名字骄傲。”
姑姑的话只在短时期内起了一点点安抚作用,更多的时候,我都处于沮丧中。
我不知道这该死的名字是谁的杰作。无论是谁,我都没办法接受。唉,我真是烦透了这个名字,因为我身边的小孩一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巫女”。“邬妮”是“巫女”的谐音,这个倒没错,问题是他们——我说的是那些对我怀有特殊关注之心的小伙伴们——总是忘记威严的父母给予的谆谆教导,忘记必须远离我的警告,对着我不怀好意地嚷嚷:“巫女——巫女——”那怪腔怪调的模样,真让我受不了!
我记得,有一次,邻居家那个浑小子胡非纠集了一群小坏蛋在放学的路上对着我喊叫,他们一边做着可恶的鬼脸一边扯着嗓门,声音像一阵雷鸣震天动地。我吓坏了,飞似的仓皇而逃。事实上,我总是处于惊惶不安之中,如同一只惊弓之鸟。那次,我竟然倒霉地掉进了一个没有盖好盖子的沼气池里。沼气池里的水只有一半,虽不足以淹死我,但刺骨的冰冷和恶臭的污浊之气几乎令我窒息。我就这样在污水里扑腾着,像一只无辜的可怜巴巴的小鸡。漫长的等待让我变得迷茫而恐惧,难道传说中的巫女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吗?我真的是巫女的孩子吗?一直到了傍晚,一个老师从沼气池边经过,才把我拽上来。如果不是这样,估计我早就没了小命。
这样的惊恐总在不同时刻、不同地点,以不同方式出现。而我,也渐渐在惊恐中习惯了逃避。逃避让我愈加烦恼,也让我愈加孤独。没有朋友的童年是多么惨淡,你闭上眼睛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当然,我的烦恼和孤独也不仅仅因为名字,还有更多原因。比如,我从哪里来?为什么那么多人看我的目光都怪怪的?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我却没有?还有,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就好像看见了一堆臭狗屎?我知道这样去描述我的处境是多么尴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就是这样令人悲愤。
幸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亲爱的姑姑,而且姑姑是那么疼爱我。姑姑总会搂着我说:“邬妮,你知道吗?你就是姑姑的命根。你只有好好地长大,姑姑才能顺利地变老。”为什么我是姑姑的命根,而不是爸爸或妈妈的命根呢?唉,见鬼!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上去了。尽管我很想知道答案,但我却不忍心让姑姑伤心。因为有一次,我不小心提到“妈妈”这个词语时,姑姑就转过身子不说话了。我悄悄一瞅,发现姑姑掉眼泪了。
为什么“妈妈”这个词语会令姑姑如此伤心?这个问题一直让我困惑。可是,我不敢问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我姑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在我们生活的那个村庄里,姑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会赶着水牛耕地的女人。那头水牛是全村最倔强的牛,它经常“红眼睛”,红了眼睛就不听话,还喜欢和别的牛打架,打得那些牛皮开肉绽。但是,只要我姑姑一拽牛绳,那头发疯般的水牛立马会变得安静,还歪着脑袋哞哞地对着我姑姑撒娇呢。姑姑牵着它在地里干活时,它更是老实本分,简直像个乖巧的小孩。它好像挺怕我姑姑,又挺依恋我姑姑。
当我问姑姑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姑姑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动物和人一样,身体里充满了感情细胞,只要你真心对它好,它会感受到,并用真心回报你。”姑姑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后来,我一直对这头牛好,渐渐地,它也成了我童年时期最忠实的伙伴。
姑姑还有很多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抽烟。姑姑总是在夜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白天她是不抽的。她抽的都是最便宜的香烟,那些贵的她抽不起,因为姑姑肩负着养育我的重任。即便这样,每次我充当她的跑腿去帮她买香烟时,她还是要塞给我两个钢镚儿让我买零食。在我们生活的那个村庄,从来没有一个年轻女人敢抽烟,那只是男人和老女人的事情。可是,年轻的姑姑却抽,而且会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那烟圈在我们头顶上曼妙地飘来飘去,像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白色水母。在皎月似水的夜晚,姑姑常常坐在院子里吐烟圈给我看,这些烟圈形状奇异,打着旋儿,围绕姑姑转来转去。我咯咯笑着用手去抓,可是那些烟圈像神秘的小妖,我刚一碰到,它们便化成几缕丝线从我的指缝里溜走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烟味。这可是我童年中最快乐的时光了,我喜欢这样的夜晚。
姑姑最令人迷惑的地方是,她一直都没有结婚。当然,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如果她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孩,还会要我吗?还会对我这样好吗?所以,我内心里总是自私地希望,姑姑最好一辈子都不结婚,一辈子守着我。我可以没有爸爸妈妈,但不能没有姑姑。
姑姑已经过三十岁了,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算是很老很老的姑娘了,何况她还有我这个众人所不容的“拖油瓶”,谁愿意娶一个有着“拖油瓶”的老姑娘呢?尽管姑姑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美丽——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常常被一根蓝丝带束成一根马尾辫。天气晴朗的傍晚,姑姑会打开她的长发,用一种名叫“飘柔”的洗发水仔细清洗。然后,姑姑坐在沉沉的暮霭里,晚风轻轻地撩着她的长发,她的长发就在她的背上悠悠起舞,显得异常飘逸。姑姑的皮肤依然很白,尽管她经常在太阳下干活,似乎并没有留下很多太阳的痕迹,上面虽有细小的皱纹,但在阳光下越发生动。
对了,姑姑喜欢看书,还是个讲故事高手。她常常给我讲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那些故事,是我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听到的。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一个地方,因为她讲的许多故事都和这个地方有关。
这个地方就是一条叫沮漳河的小河,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从地图上,你根本找不到它,因为它的河床很窄。但是,它可真够长的,据说有三百多公里。它的上游分为东、西两支,东支为漳河,西支为沮河,流到我们村庄的时候,它就合二为一变成了沮漳河,再往下行二十公里,就汇入了滚滚东去的长江。沮漳河的北岸是江陵,南岸是枝江,两岸都筑着长长的河堤,像两条沉睡的长龙卧在那里一动不动。河堤内外却杨柳依依,野花似锦,那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曾经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当作一个皮球从河堤上滚到河滩边,每次都滚得眼花缭乱,眼冒金星,却没有一次厌烦过。青草像一块舒适的绿手帕贴着我的脸,草香像小蛇一样爬进我的鼻孔,眼前是翻滚的蓝天白云,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沮漳河的水永远那么清,清得透底。我常常看到大大小小的河蚌在河底悠闲地漫步,羽翼似的外壳一张一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我还看到成群结队的小鱼穿过森林般丰茂的水草,跃出水面对着我好奇地探头探脑,似乎想要告诉我一大堆不为人知的秘密。沮漳河的水似乎永远都没有坏脾气,它总是不急不躁地流淌。姑姑说:“邬妮,你知道吗?这河里流淌的不仅仅有河水,还有数不清的故事呢!”有河水,还有数不清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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