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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海与毒药》是一部非常有深度的反法西斯作品。二战末期,日本九州大学医学部在军方的授意下,对八名被俘的美军飞行员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活体解剖实验。远藤周作揭秘了这一日本帝国主义的罪恶行径,并探寻事件的本质,道出日本人的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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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真的是人人都要死的时代,没在医院里断气的人,一个个也相继在每晚的空袭中死去。
医学部和医院建在离街区两里开外的农田上,因此它还没有遭受过敌机的直接攻击。虽然没有受到攻击,但什么时候会被炸,谁都不得而知。医院虽然没有对木造的旧病房楼采取什么措施,却用煤焦油将主楼和病理学研究所那样的混凝土建筑涂成了黑色。
登上主楼的屋顶,放眼就能看到F市的街区正在日渐缩小。从实际感受来说,与其说是街区在缩小,倒不如说烧毁的部分像黄色沙漠一样,每天都在扩张。不管是有风的日子还是没风的日子,都能看见一阵阵白色尘埃组成的旋风从沙漠里升起来,这些细小的旋风将那座一度让乡下人胜呂瞠目惊羡的福屋商场包围了起来。商场内部已经燃烧一空,只剩下一个外壳。
空袭警报和警戒警报都不再会响了。“轰隆”“轰隆”的钝响从泛着铅色的冬日低云里传过来,有时也会带来“啪嗒”“啪嗒”如大豆弹跳一样勾人回忆的声音。去年的时候,中洲被烧毁了,药院一带也被殃及,这让学校的病人和学生们大为骚动。到了如今,谁的嘴里都不会再提哪里会被烧了。也不再有人关心大家是会死,还是能逃过一劫。大部分学生已被遣送到了遍布街区的救护所和工场里。身为研究员的胜呂,马上也会征入短期现役,被送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医学部的西面可以看到海,每当胜呂走到屋顶上时,总会望望这片时而蓝到令人不适,时而暗得令人忧郁的海。于是他就会觉得自己暂时忘掉了战争,忘掉了大病房,忘掉了每天的空腹感。大海多种多样的颜色莫名地给他带来了种种空想,他想着战争结束,自己也和老头子一样漂洋过海,去德国留学,然后与彼岸的姑娘坠入爱河;或者并非如此难以企及的梦想,平凡一些也无妨,比如在某个小镇的小医院里住下,每天去为镇上的病人们出诊,假如还能跟镇上一个富贵人家的姑娘结婚,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他也能供养得起丝岛郡的父亲和母亲了。胜呂觉得,平凡才是最大的幸福。
学生时代,胜呂就不同于户田,他对小说和诗歌一窍不通。不过他还记得户田教给他的一首诗,在大海泛起碧蓝色光泽的日子里,这首诗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心头:
当绵羊一样的云经过的时候
当蒸汽一样的云升腾的时候
天空啊你散播下
一缕缕雪白雪白的棉丝
(天空啊你散播下一缕缕雪白雪白的棉丝)
只要诵读出这一节诗,胜呂就会莫名地感到一阵让他涌泪的心情。特别是这段时间,老婆婆那场手术的预备检查开始之后,他就经常走上屋顶,凝望大海,细细品味这首诗。
要实施成形手术,就必须在事前将患者的身体条件记录好。浅井助理交代给胜呂的就是这件事。差不多每隔一天,他就会把老婆婆从大病房叫到检查室,给她测心电图,分析尿液,还得从她瘦得皮包骨的手臂上抽取血液。每当针管插进去,老婆婆的身体就会猛地震一下。老婆婆蹲在没有半点火光的检查室一角,跨在玻璃的集尿器上,一直抖个不停。这位病人虽然没有咯血,可在检查之后,之前很少有过的微热症状却出现了。或许无论如何她都一心想要治好,所以无论胜呂说什么,她都拼命办到。每当看到她这样,胜呂总是不由地移开视线。
“老婆婆,您为什么要答应做手术?”
“诶——”她摸不着头脑地寻思着。为什么要答应手术?似乎她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答应了呢?”
“柴田先生告诉我说,这样下去也不会有好转,还不如做个手术。”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检查表一项项出来了。她的肺活量虽然比预想的要大,但是红血球的数量正在减少,心脏也很衰弱。胜呂自己也觉得,老婆婆手术的危险性应该高达百分之九十。
“先生,如果做了手术,我能被治好吗?”
老婆婆问他,他自己也无法断言说能治好。但是对这个不做手术就会在半年之内死掉的女人来说,究竟怎么做才会更好,胜呂也不知道。胜呂不忍心的是手术施加在这个迟早会死的女人身上的痛苦。他除了眨着眼睛沉默不语,别无他法。
“总之,她的心脏很衰弱。”他来到浅井助理这里报告情况。此时,助理正和柴田副教授喝着药用葡萄酒。
“所以,动手术是不是有些勉强?”
“我知道很勉强,”副教授已经被一两杯葡萄酒熏得满面红光,他一边哗啦哗啦翻着胜呂拿来的检查表,一边说道,“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次是我来主刀。再说了,她不是施疗病人吗?”
“胜呂君是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所以才会担心吧?”浅井助理用他一贯的温柔声音微笑着答道,“我以前也是这样呐。”
“我想在这次的施疗病人身上做的实验——”柴田副教授脚步有些踉跄,他走到黑板旁边,从诊褂里掏出一支粉笔,“可不是一贯的那种施密特式成形手术。我问你,柯里洛斯的论文看过了吗?”
“什么?”
“那是一种改进的方法。来,听着。先是在上部肋骨的下面开一个大口子,然后从第四肋骨开始,依次切断第二、第三、第一肋骨。这就是科里洛斯法。而我的方法呢,把重点放在空洞的形状和引流支气管的方向上——”
胜呂行过礼,走出了房间。他把脸贴在窗户上靠了半晌,不知怎的,觉得自己非常疲惫,身体从里到外都很沉重。一个穿着长靴的医院老帮工正在翻掘土地,地面上一株长满瘤子的杨树在风中枝叶招摇。帮工用铁锹把黑土翻掘出来,又把掘出来的土抛在一边,这单调的动作被他一直重复着。胜呂看见一辆卡车扬起尘土从病理学研究所前驶过,几个穿着草绿色作训服的高个男子衣冠不整地站在卡车上。
卡车停在第二外科的入口前时,两名腰间别着手枪的士兵打开车门,动作迅猛地跳下了车。与他们利落的动作相比,那些穿着作训服的人则步履拖延。他们动作缓慢地上着台阶,两个矮个士兵走在旁边显得这几个人异常高大。胜呂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是美国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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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远藤周作(1923 - 1996),日本著名作家,文化勋章获得者。幼年皈依天主教,青年时期留学法国。其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对哲学、宗教、社会、东西方关系有着深刻的思考,获得了芥川奖、谷崎润一郎奖在内的诸多奖项。
译者简介
黄真,江西省铜鼓县人,文学硕士。先后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和北京大学,自2010年开始翻译日语文学作品,已译介东野圭吾、伊坂幸太郎、横沟正史等多个作家的数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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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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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站的老板评价胜吕是个寡言的怪医生,不管怎么说,他真是有点奇怪。
“他就是很冷漠吧,是啊,这样的医生多着呢。
”妻子对我说道。
“也是啊。不过,很少有乡下医生能掌握他那样扎气胸针的技术。他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看上去,把气胸针扎进患者的胸里算不得什么难事,可我还在经堂住着的时候,给我看病的老医生就告诉我,这事可非常不简单。
“这种事完全不能交给新来的实习生,必须让已经熟练掌握扎针技巧的结核病医生来做。” 据说这位老医生以前在疗养所工作过很长时间。
某日,他非常认真地对我说了上面那番话。他又说,如果针是新的,扎进去就不会那么疼,但如果针头已经圆钝了,那要让它快速刺进变厚的肋膜就需要一定的力道。前面已经说过,这种疗法有时会并发自然气胸。即便是没有发生这类突发情况,如果针不能一步到位地刺进应该刺入的部位,患者也可能会因此承受疼痛。 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就连经堂的那位老医生,一个月里也会有一两次因为只刺入到肋膜的边缘,而不得不重新扎针。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感到胸部有种被撕开口子一般的疼痛。
胜吕医生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他一下就能迅速把针刺入肋膜和肺部之间,然后恰到好处地停住。一点疼痛都没有,只消一瞬间就能完成。如果经堂的那位老医生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脸色苍黑浮肿的人,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过相当丰富的结核病治疗经验。这么一位医生,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和理由来到这么一块沙漠一样的地方。他为什么偏偏来了?我感到难以理解。
可尽管他的技术如此高超,我却依旧对这位医生心怀忐忑。与其说是忐忑,更不如说是抵触。每当他用手在我肋骨上摸索时,我虽然无法准确地形容他手指的硬度,还有那仿佛金属触到身上的冰冷感,却会莫名地出于一个病人的生命本能而感到害怕。我本以为这是他那毛虫一样的粗手指的动作所致,但原因似乎又不仅仅是这个。
我已经搬到这里将近一个月了,九月下旬我就必须到九州去参加妻妹的婚礼,而妻子的小腹则在我眼前日渐胀大。
“它在我肚子里横着长,说不准是个女儿,”她把襁褓贴在自己脸上,愉快地自语道,“它会踢我,动不动就踢一下呢。” 加油站的老板每天照例穿着白色的作业服,在加油机前走来走去。我去公司上班时,总会跟他打个招呼,有时还会停下来聊些闲话。在澡堂里,除了他,有时我也会遇到西装店的老板。我心想着,要是能在这里把病治好,那就太幸福了。孩子要有了,也有了个虽小却可居身的房子,或许这不过是些平凡的幸福,但我觉得有这些就足矣。
可胜吕医生的事却莫名地耸动着我的好奇心。他的老婆应该还没回来,所以依然每天都是板窗紧闭。
院子里的红色童靴或许已被狗叼走,不知不觉间就不见了。
有一天,我略微得知了关于他的一些情况。那天是我第五次来这打气胸的日子。我正排队等待的时候,从玄关上放着的一堆旧杂志里发现了一本名为“F 医科大学毕业生名单”的小册子。因为胜吕是个稀有姓氏,所以我马上就在上面找到了他的名字。更让我吃惊的是,那所医科大学所在的F市,正是我九月末必须赶去参加妻妹婚礼的地方。
“他的口音应该就是九州F市的方言吧。”我对妻子说道。
“什么口音?” …… P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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