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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他是“道德猪”养殖事业的开创者,他是“农场主”的领路人,他是人夫也是人父。他热情但又孤僻,忠诚却又易变,他是景精神。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一个中国农村的唐吉诃德式的人物,他向传统宣战,向自我宣战,向虚无宣战,向不可能宣战,一切得失只在人心,他是人群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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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小说在深入体验生活,贴近民营企业及社会新阶层思考的基础上完成。作者用三十余万字的篇幅,着力塑造了社会新阶层中,民营企业家、“道德猪”养殖的开创者景精神的形象,刻画了部分民企从业者和新农村新农民的新面貌。
小说分七卷共三十五章,包括违约事件、他想培养农民、叫作五户联保、分会长、附红细胞体、通牒、是谁亲近了大地。主人公景精神是农民企业家,他真正用心地热爱农民,尊重农民,把农民当成亲人去疼惜,去培养,去宽容。他试图创立有效的生产组织形式,培养他理想中的农民,在此过程中他品尝了失望、气愤、焦急和愉悦。他时而气极败坏,又时而满心欢喜。但是无论是怎样的情绪,怎样的事件,都不能影响他坚定的决心。景精神像塞万提斯笔下向风车宣战的堂吉诃德,向传统宣战,向自我宣战,向虚无宣战,向不可能宣战。他是人群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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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景凤鸣,笔名凤鸣,现居长春。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吉林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变声期》、小说集《天尊院》《幸福街》,散文集《有一条河》《右耳边》等。曾获地方文学奖项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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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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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卷一 违约事件
卷二 他想培养农民
卷三 叫作五户联保
卷四 分会长
卷五 附红细胞体
卷六 通牒
卷七 是谁亲近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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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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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违约事件
第一章
山火
景精神是养猪的,猪肉价格上涨,应该高兴才是,起码也要喜上眉梢。可从景精神脸上看不出来。不但看不出来高兴,反而还有些焦急。紧张窘迫的样儿,像是让他去扑山火,即刻的。
头一宗山火,是东阳镇的信用社主任王伟。要将不久就要出栏的五百头猪,违约卖给高价收购的活猪贩子。情况迅速经由东阳镇办事处上报过来。景精神不免一惊,即便此种情形早在预料中,山雨果真来时,仍不免震动。
震动归震动,问题还要解决。景精神调控情绪,迅速作出指示:办事处的老杜和景秀敏马上代表公司,去找王伟严正交涉,并转告这个叫王伟的,选择和出路只有一条,就是无条件信守合同。
若不信守怎么办?老杜和景秀敏没问。明知是公司的短板,当然不能够问。不过老杜和景秀敏相信,景精神会有办法,也想得出办法。
号令虽已发布,景精神却不能平静,还隐隐着恼。着恼是种态度。合同明明白白约定,市价再低公司也保价,反过来市价再高公司绝不提价,养殖户更不能私自出售。前半段公司一直执行的,情形刚翻过来,有人便要不执行了。
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事情还有的做?
景精神笔直着身体,目光向前地冥想一会儿,伸手按向桌角的棕色按钮。助理赵红很快赶了过来,站在距离大班台旁一米处。这个长相文静身材矬矮的姑娘,手持着笔,用期待而崇敬的目光看着景精神。景精神感受到了,却只面容平静,不露声色地口述电文。
没有电文哪,全装在景精神的脑海里呀,如此赵红的心里又增添了几分崇敬。只见赵红粗腿并直,两颗龅牙咬紧,刷刷点点地不落一字,坚决配合景精神,把与道德猪有关的电文传播到四面八方。
座机响起来,打断了景精神的电文,几乎同时,手机也响起来。景精神分别看了看两个,略带思忖地抄起手机。
景精神声音嘶哑道:“柳总你好。”
对方则柔缓而客气:“董事长你好。”
互相非常地敬重。助理赵红在一旁安静等候,却显得进退两难。直到景精神摆了摆手,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掩门的时候,脸颊忽然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红。
被景精神细长的眼睛看到了。
手机的来电是长途。长途还在其次,主要是它来自产品销售的最前沿。在北京、深圳、重庆……它们像蛔虫一样游荡在这些经济繁茂的肠子里,将产品转化成现金,再回笼成新一轮的资金。此时打电话的,是身在北京的董事会成员,公司的副总柳芭。
办公室里很静,隐隐可听见内容。产品销售不再像以往那样停滞,而是出现了可喜的供不应求。即便柳芭语调柔缓,景精神却感到了里面的兴奋与焦急。这样的局面不常有,它意味着公司的销售量要实现突破,也意味着销售人员的提成将翻几番。
在北京的柳芭焦急,景精神这里又何尝不急。真正的品牌不仅要永葆质量,还要保证不断货。这是商业诚信,景精神将它视为必须。
可景精神的道德猪,它们的生产周期长啊,从太爷太奶那儿起头,一路生育繁衍下来,定格到能够与顾客见面的商品代,准准需要两年。也就是说,今年的猪须在前年预约。可是猪肉的大幅涨价并没有预约,猪只的供不应求也没有预约。
声音嘶哑未必就是上火,因为不上火的时候也是嘶哑的。可因为隐隐的焦急,景精神的嗓音更嘶哑了。
景精神撂下手机,去按座机的回拨键,和东阳办事处通话,想再次确认猪只的预备出栏数。可是电话一接通,他的脸色顿时变化了:什么?交县,苗曼妙?景精神原本坐在大班台后的,这时严肃地站起来,脚趾尖抠着地板,双腿弯曲,脸色暗黄,表情呆滞,一副打太极的形状。
想见到美国总统
老杜和景秀敏执行指示,当即去找王伟。知道事情的分量,不过尚有些自信。并不是轻视,而是心有底数,觉着公司的实力比较强大,又占在理上,不信摆不平小小的信用社主任。论起纯工资来,王伟还没有办事处员工的高呢。员工们参照的是省城的平均标准,而王伟等人执行的是县里的标准。一样的地区,两样的待遇,那没办法。当然有些自我吹嘘,人家服务的老总再不好,它叫作组织,可以赖着躺着,退休有老保,看病有医保,还可以抄起笊篱捞。这个嘴称的老总再好,也是个体户资本家,其间的差别自不必说。
女员工里面,景秀敏的岁数最大,也可说岁数最小,原因是正式聘用的只她一个。还有一个炒菜做饭的小姑娘,是从村里雇的临时工。挣丁儿点的钱,干丁儿点的活,饭焖熟了拉倒,碗都不好好刷,女员工景秀敏的眼里,便对她有些轻视。小姑娘脸色红润,还特别能喝酒,四两白酒一口闷进,跟喝矿泉水似的。红润让景秀敏生气,矿泉水更让景秀敏生气,就是没有男人招惹她,若果真有人招惹,景秀敏肯定制止。这样的好事,坚决不能让小贱人得逞,即便是老杜这样的邋遢货。不过小姑娘都没人招惹,景秀敏更难有人招惹,既没有人肯,也没有人敢。多亏有个老杜,不嫌弃景秀敏人老珠黄,偶尔半荤半素地和她开几句玩笑,给生活多少添点滋润。老杜敢于招惹的原因,除了员工里面他岁数最大,还因为屁了巴叽的天性。来了屁了巴叽的劲儿,别说景秀敏,就是见到美国总统他也敢抠个腚沟儿,景精神就更不用提了。不过前提的前提是得在景精神高兴时。总统虽大,距离太远,况且管不着中国;景精神虽小,月月给开工资,是俗话所说的衣食父母。不过各类玩笑拿捏得当,景精神也会开心地乐。看来景精神也需要乐啊。景精神的嘴比较小,微笑的时候是一个点,开心的时候是一个半圆,就没有朗声大笑的时候。不过沙哑的声音是快乐的,眼睛也会随之弯成小月牙儿。景精神乐的时候,周边的人都跟着快乐地乐,跟过节似的,仿佛景精神的高兴,是众人乐呵的源泉。当然作为景精神是喜欢这个氛围的,他时刻强调他是公司的普通员工,大家都是公司大家庭的一员,因此每个人都要像在家那样舒服顺心,也要像在家那样撅起屁股干活。
景秀敏这厢便跟老杜商量,如何去跟王伟谈。老杜才不商量,有什么商量的,商量好了,让景秀敏冒这个尖儿。景秀敏愿意随地拉屎,老杜未必肯做垫脚的石,便挤挤眼道:“你是女的,你打头炮。”景秀敏或许不知“打头炮”的玄机,也或许知道,便说:“凭什么我打头炮?”老杜咬着字眼:“你是女的呀。”景秀敏拿起拳头捶老杜,老杜夸张地咧开憨嘴:“有能耐捶王伟去,那家伙硬实,把他给捶软了。”景秀敏泼辣道:“怕他怎地,不讲理就收拾,伢猪都照样劁,不信他更难摆弄。”老杜心里说,虎娘们,别让人反过来把你劁了,也算生猪育肥了。但他还是板住嘴没说。老杜不说,景秀敏急切了,上赶着撩拨老杜:“你这个人,见硬就往后缩,不是吃软饭的主儿,就是当王八的料。”老杜笑道:“吃你的软饭?”景秀敏很高兴,结实的小拳头地捶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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