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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有个男人,值得你放弃全世界去拥有,此生不悔。
有个女人,在向全世界宣告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倾心相遇,安暖相陪。
都市暖爱代表作家沐清雨,经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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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曾经尴尬而意外的初见,他温热的唇羽毛般滑过她的唇,轻柔的碰触让人心悸到窒息;
昔日里甜蜜的相处,深夜冷风中他拥着她站定在天台之上说着最不像情话的情话,“安以若,你有我。”
爱意缠绵的飘雪之夜,他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温柔地说,“以若,我爱你。”
他受伤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根植在心底,无数个夜里,她喋喋不休地在他耳畔说:“牧岩,我等你。”
许多的别离告诉我们,上帝吝啬成全每个人的幸福,长厢斯守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相信才会有奇迹,爱一定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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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沐清雨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八零后普通都市女子,对古城有特别的向往,渴望远离尘嚣,在民风淳朴之地,享细水流年之暖,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已出版作品:
军旅三部曲:
《时光若有张不老的脸》
《若你爱我如初》
《春风十里,不如你》
艳域系列:
《所有深爱的,都是秘密》
都市系列:
《与你一起虚度时光》
《念你情深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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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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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忘情之夜
第一章 谁为爱委曲求全
第二章 那些有过的美好回忆
第三章 如果不曾相识
第四章 我终于失去了你
第五章 若不是因为有你
第六章 一路荆棘一路爱
第七章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
番外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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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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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忘情之夜
静立于十八层的大厦顶端,安以若垂下长睫,把翻涌的情绪封存在眸底,任寒风肆虐。
某种诱惑的气息似在无声蔓延。她仰起头,深深呼吸,凝神静气,就此按下波动的心境,任由清醒替代了凄然。
皎洁而高远的夜空下,一个男人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暗沉、复杂、关切。
他久久不语,连安以若都沉不住气了,她转过身去,以委屈的语气指责:“你这个人真是,好歹安慰我几句吧?这个时候又上演沉默是金的戏码了,平时不是最能侃吗?”
此时何以与彼时相比?
男人无辜地挠挠头,眼里闪过促狭的温柔:“知不知道你发泄了多久?今夜寒风凛冽,我都冻得快牺牲了。”
她这才意识到男人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寒冬腊月,他只穿了件休闲外套。
实在是——风度翩翩。
很没风度地,她轻笑出声:“英俊潇洒、能文能武、热爱祖国和人民的队长同志也会怕冷?”
男人冻得牙齿都在打战了,闻言不满地抗议:“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千万换种方式折磨人,这死冷寒天的,我再耐冻也扛不住啊。”说着还跺了跺脚,手也放到嘴边呵气取暖,完全一副冷得不行的样子。
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
但心底的感激和感动根本控制不住。
悄然情动。
“向你借过的怀抱现在还给你。趁四下无人,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男人颀长挺拔的身体站定在她面前,替她挡去冬夜刺骨的冷风,长臂一伸,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我知道忘记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当曾经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忘记,我们别无选择。”扶住她小小的后脑贴在他胸口,“安以若,你有我!”
坚定的语气,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易就让她软弱下来。坚强的面具瞬间龟裂,眼泪阡陌纵横在脸上,流进嘴里,咸涩到苦。
忘情之夜,她终于懂了:在爱里,不是你想粉身碎骨就能如愿以偿。
而“你有我”这句不像情话的情话,远比一句“我爱你”更能体现承诺的分量。
〔 第一章 〕
谁为爱委曲求全
女人从出生,就被视为父母的掌上明珠。
他们护着、宠着直至她长大,是为了让她像公主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
而不是为了让她在哪个男人面前委曲求全。
谭子越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唇边浮起丝缕笑意:“周末都有什么消遣?”
“逛街、听音乐、喝……”安以若抬眸,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短暂却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和朋友喝喝茶。”
喝茶?邻座的人忍笑险些憋出内伤,心想这傻姑娘装得真是辛苦。
只是不知身为这场相亲宴男主角的谭子越作何感想。
他闻言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对方嘴角完美的弧度让安以若皱眉,但她面上依然是一副静然安稳的样子:“听说你经营了一家健身俱乐部?”
女孩子语气轻柔,声音恰到好处地好听。谭子越看着她漂亮修长的手指,微微地笑:“是。平时很少运动吧?”
安以若自动把这句提问理解为责备,于是辩解:“毕业后忙着工作,有时间只想多睡会儿觉。”
何必向他解释。邻座的人抿了口红酒,轻哼一声。
谭子越轻笑,岁月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让他多了几分同龄人无法比拟的魅力与沉稳:“我的名片,欢迎光临。”同时递上一张金卡,“去时带上这个。”
安以若犹豫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双手接过,以轻松的语气调侃:“拿它可以免单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谭子越眼底的笑意味深长,“最好带朋友一起。”
安以若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轻声道谢后把名片和金卡放进手袋里,浅酌了一口红酒。
似乎洞悉了对方无心前往的心思,谭子越语调不急不缓:“都市生活节奏太快,健身是很好的解压方式,不妨试试。”
“室内健身太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户外运动。”安以若不领情,一面切牛排一面继续,“爬山、打球都是不错的选择。”
谭子越压下唇边笑意,绅士地为她递上餐巾。
安以若配合地与他闲聊,从彼此工作到各自爱好,气氛融洽。
临别时,谭子越问她去哪里。
安以若看出他是真心实意相送,直言拒绝:“谢谢,不用了,我有开车过来。”
谭子越也不勉强:“那下次再见,我给你电话。”
到了停车场,两人各自提了车,微笑道别。
当谭子越的车驶出后,米鱼踩着高跟鞋坐进安以若车里,笑个不停。
安以若微眯眼睛瞪她:“都是为了你!还好意思笑!”
“你演技可真差,肯定穿帮了。”米鱼笑够了,颇有些壮烈地拍拍她肩膀,“真是天真的姑娘啊!”
“就算不是无懈可击,也没有明显的破绽吧?怎么会穿帮?简直打击我的生活热情。”安以若的语气透出几分沮丧,随即评价,“皮相不错,身价不菲,也很绅士,但我就是感觉他的深沉稳重是装出来的,骨子里是个轻佻的人。”
“别管他是轻佻还是轻狂,反正人家一出手就是张金卡,说明对你印象不错。”不理会安以若的虎视眈眈,米鱼眼珠一转,“听说他那家健身俱乐部很高大上,改天去试试?”
安以若恨不得给她两下子:“你有精力去健身,不如充当一下司机,开车锻炼身体了。”
米鱼就真的让她下车,换自己来驾驶:“你开车,连蜗牛都着急。”
安以若乐得轻闲,边系安全带边说:“我是严守交规的人,不像你,驾校除名,证是买的。”
米鱼就笑:“行,还有力气和我抬杠,看来是吃饱了啊,原本还想给你加个餐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种相亲的阵仗简直是遭罪,谁能真的吃得下啊,安以若对于她加餐的想法表示赞许:“那就回去给我做芝士蛋糕吧。”
这回换米鱼想赏她一巴掌了:“身为model,我几乎告别了最爱的芝士蛋糕,你居然还敢提?我表示收回对你的感谢了。”
提到感谢,安以若言归正传:“米叔叔干吗总安排你相亲?你是模特,不适合太早结婚吧,你什么想法?”
“你知道的,他一直反对我当模特。”米鱼手上稳稳打着方向盘,语气漫不经心,“我妈,我是说我后妈好不容易劝他不干涉我的工作,但他其实是初心不改的,所以,就改走相亲的迂回路线了。”
相亲的迂回路线?安以若想笑:“米叔叔真是有趣。”
米鱼却是无奈:“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更谈不上尊重女儿的意愿,而是一味地用他以为对的方式待我。对我如此,对佧佧也是一样。”
佧佧名为米佧,是米鱼同父异母的妹妹,安以若见过:“佧佧比你乖,估计不会违背米叔叔的意愿,也就你,总爱和他冲突。”
“她乖?”提到妹妹,米鱼笑起来,“那是老头没戳她软肋,你且看着,在她择业的问题上,不和老头闹个天翻地覆枉她姓米啊。”
安以若不信:“佧佧不像敢顶撞米叔叔的人啊?”
米鱼挑眉:“在大是大非上,小丫头片子可是个有主意的。”
安以若笑了笑:“要应对两个结了盟的女儿,米叔叔真是不容易。”
米鱼似是也有所感:“这也是我不和他正面冲突的原因之一。”她冲安以若狡黠一笑,说,“所以他安排我去相亲,我就乖乖去呗。”
安以若笑骂:“你敷衍得够可以的,只知道演员拍戏找替身,没听说过相亲也找人代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米鱼笑得贼贼的,“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空间?我看那人不错。”
安以若瞪她一眼:“开你的车吧。”偏头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想到这场荒唐的代相亲戏码,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时间退回到昨晚
安以若回到公寓时,米鱼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音乐。
见她直奔厨房,米鱼问:“还没吃饭?”不等安以若回答,她就骂,“席硕良是不是人类啊,让你工作到这么晚连顿工作餐都没有?”
安以若不防她突然发脾气,反应了一下才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米鱼直言不讳:“面对老头的相亲时刻表,心情能好才怪。”然后起身进厨房,“你累了一天,坐等吧。”
安以若泡了杯绿茶,倚在门边:“能不能排出时间给我走场秀?”
米鱼给她煮好了饭,才问:“哪天?”
“下周二。”
“知道了。”米鱼眼珠一转,“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
“还有条件?”安以若笑,“姐姐赴汤蹈火也给你摆平。”
米鱼笑得眉眼弯弯的:“明天替我相场亲。”
…………
就这样,安以若冒充米鱼,为好姐妹的爱情冲锋陷阵了一把。
只是,那位谭子越先生着实奇葩,居然把相亲地点定在了市区外,惹得米鱼恨不得让他报销来回的过路费。
临近收费站,米鱼远远看见警车:“肇事了?”
安以若探头细瞅:“不像。”
这时,站在高速路中央,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挥手示意停车。
米鱼不解:“什么情况?”
“不会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儿吧?”安以若偏头看她,“如果是,别怪我大义灭亲。”
“交友不慎。”米鱼白她一眼,减速停车。
年轻警员走过来行礼,证件在米鱼面前出示了一下,简明扼要地说道:“例行检查,请出示您的行车证和驾驶证。”
莫名地,米鱼对警察没有好感,闻言略显不耐地翻找证件,但是,除了行车证被她随手丢在车上,没有看见驾驶证的影子。
“没带驾照?”见她皱眉,安以若低声,“那还嫌我开得慢?”
警员的口气顿时严厉了几分:“驾驶证!”
米鱼横了他一眼,语有不善:“没带。”
安以若自知理亏,试图缓和僵持的气氛:“我们只是出来吃个饭,把驾照落在家里了。你看我们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吧。”
年轻警员抬眼打量她们,就在安以若以为他会放行时,他却冷言回敬:“犯罪嫌疑人的脸上从来不会写着‘我是坏人’的字样。”
这样的疾言厉色,米鱼自然是容忍不了的。
“你什么意思?”她说着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高挑的身材给人些许压力,“别以为穿着警服就能唬人。哪个局的你?”
安以若也跟着下车,安抚:“算了,我打电话给硕良,让他送驾照过来。”
米鱼却不听,直视警员:“把你证件再给我看看,刚才没看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无证驾驶还如此地词锋犀利,警员也微有些恼,但他还是准备拿出证件再给她们查验一下。然而这时,只听不远处有人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警员停下动作,回身朝安以若背后行礼:“报告队长,这位女士无证驾驶。”
队长?安以若闻言转身,就见身穿深色特警服、脚下踩着军靴的男人大踏步走来,神情肃然,姿势磊落。
大脑快速运转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漂亮的棕色皮肤,黑亮的眼睛,浓密的剑眉,还有那——透出与生俱来自信和骄傲的神情。
似曾相识。
男人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认出了她。行至近前站定,他微微蹙眉:“例行检查,请出示证件。”声音冷静,语气透出公事公办的严肃。
向来息事宁人的安以若直视他眼睛,缓慢地吐出三个字:“没证件!”
她的语气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却透出挑衅的意味,惹得米鱼一愣。
男人抿唇,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措辞谨慎:“请二位配合警方工作。至于之前与小姐的误会,我稍后解释。”
误会?米鱼精神一振。
安以若面上平静无澜,漫不经心地看过他的证件,气定神闲地问:“公安?”
男人点头。
安以若就笑了,递还证件的同时,在所有人未及反应的情况下,扬手一挥。
伴随“啪”的一声脆响,男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寂静的黄昏,高速路上偶有车辆经过,正在执行公务对过往车辆进行盘查的警员听到声响,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定格在安以若和他们头儿的身上。
气氛一时凝滞。
然后下一秒,训练有素的特警们利落地拔出了腰际的配枪,枪口精准地对准了安以若。
蓄势待发。
夕阳的余晖很淡,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他的表情里有种沉寂的味道。然而,细看之下,澄澈的眉眼此时已是暗沉无比。
爆脾气如米鱼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怔在原地不动。
不敢乱动。
一秒,两秒……男人收敛了外露太多的情绪,抬手示意属下收起武器,再开口时声音冷若冰霜:“火发完了吗?”目光凛然地注视着安以若,利落而固执地砸出两个字,“证件!”
米鱼回神,朝安以若吹了声口哨,似乎是在表扬对方的彪悍。
安以若面不改色,拿出自己的驾驶证甩过去。
男人看过她的证件,抬眼看米鱼:“你,无证驾驶?”
米鱼颇有些不在意地耸肩:“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找人送驾照过来。”
男人似乎并不怀疑她忘带证件的说辞,但是:“不带驾驶证,还酒后驾车!”
他不是交警,但以他警察的身份,查她个酒驾是轻而易举的事。
米鱼满是敌意地看向他。
男人收回投视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安以若:“别让她开,否则直接扣车。”言语间,他转身示意属下:“放行!”声音低沉淳厚,语气淡漠疏离。
“我才喝了一杯都能被发现啊?”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米鱼感叹,“这人忒酷了。”用胳膊碰了碰安以若,她后知后觉地抱怨,“袭警啊,安小姐!要是人家追究起来,我们今晚就得被送进去,任你老爸还是我家老头都管不了了。”
安以若深呼吸:“好像是有点儿冲动了。”
“不是冲动这么简单吧。”米鱼不合时宜地八卦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
见不得人?过去?安以若真想给她两下子。
冷静了一下,安以若以四个字回应对方的八卦心:“不念过往。”
米鱼想喷她一脸血。
隐约听到背后的对话,男人蹙眉摸了把脸,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如果不是几个月前有所交集,清楚她为何怒极,仅凭方才这打人的举动,他完全可以拘了她。
算了,何必计较,到底是他唐突了。发现属下盘查的车辆滞留了许久,他提高音量说了句“清场”,提示安以若和米鱼离开。
然而,就在安以若的手刚要触及车门把手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未及反应,她已被一股突来的大力推倒在地,并被抱着顺势滚到一边。与此同时,刺耳的枪声响起,闷沉而又尖锐。
安以若尖叫。
男人充耳不闻,把她压伏在地上,以锐利如鹰的目光寻找伏击点,并沉声指挥:“不要追,全部留守,通知二队前方路口设障阻截,车牌6645。”
安以若被耳际低沉的男声拉回神智,她抬头寻找:“米鱼?”
“别动!”男人左手微一用力,把她带入怀中,顺势起身移到车身内侧,右手稳握手枪,只听“砰”的一声,只见前面有个人影倒了下去。
安以若不明所以,只被过近的声响惊出冷汗,她下意识转身,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完全的本能反应。
男人薄唇紧抿,揽臂拉她至身后,以自己高大的身体挡在她前面,双手握枪,厉声喝道:“放下枪!”
“牧队长不要抢我台词啊。”对面的女人没有丝毫惧意,她微眯双眸,左手扣住米鱼手腕,右手持枪抵在她颈侧,声音冷寒,“不想让她死,就把枪放下。否则我一紧张,情况就不受控制了。”
警方显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被称呼为“牧队长”的男人不动,现场所有的警员都持枪不动。
黑色皮裤,紧身同色上衣,女人的身高与米鱼所差无几,目光扫过围在四周蓄势待发的特警,她架着米鱼一步一挪地退至距离她最近的米鱼车前:“车钥匙给我。”
男人眉心聚拢,双腿与肩膀平行,身体呈跨立姿势,双手纹丝不动地握住枪:“给她。”同时与属下交换眼神,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
安以若的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米鱼,颤抖着手抓紧钥匙。
不敢上前。
害怕钥匙出手,米鱼更加危险。
男人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抿唇与米鱼对视一眼,重复:“给她。”
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定,安以若攥紧钥匙,从他身后走出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男人深深看她一眼,安以若读懂了其中明显的鼓励意味,以及……
安以若一步一步走向米鱼。
当距离拉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别动!”黑衣女人突然改变主意,她把米鱼挡在身前,“把车钥匙扔过来。”
安以若手心都在冒汗,她停步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男人的命令。
然后,身后的男声告诉她:“照她的意思做。”
安以若在黑衣女人与警方的对峙中回头。
男人直视她的眼睛,点头。
这时,“以若,给我。”开口的是米鱼。她微一侧头,对身后的女人说,“你不会打算自己开吧?手臂中枪的滋味应该不好受。”
滴血的手臂提示她自己中枪了。女人略一思索,右手微动,枪口抵在米鱼后脑:“这点伤丝毫不影响我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所以,老实点儿,别耍花样。”言语间,她已松开米鱼被扣在背后的手。
与米鱼有一瞬的眼神交流后,安以若轻轻抛出钥匙。
米鱼心领神会,作势欲接,却在瞬间急速俯低了身体。
黑衣女人的身体霎时暴露在警方枪口之下,她躲闪不及,下意识扣动扳机。
两颗子弹自她及男人的枪口射出,直逼向对方。
砰、砰——
趴倒在地的安以若和米鱼以手掩耳,紧接着,黑衣女人的身体直直栽倒下去,然后,就有鲜血自她胸口涌出。
安以若看见血,干呕了两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米鱼爬起来抱住她:“以若?安以若?”
“叫救护车。”男人收起配枪,大步走向被当场击毙的黑衣女人。
四周骤然忙乱起来,现场很快被封锁。
急诊室外,米鱼打完电话,眼睛都是红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现在她才开始后怕。以当时的情况看来她们的做法确实太冒险了,和安以若的默契是相交多年培养出来的,可如果当时警察的枪法有丝毫偏差,她就会死在黑衣女人枪下。
后果不堪设想。
把脸埋进手心里,米鱼长长呼出一口气。
心神恍惚间,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应声抬头,语气哽咽:“这里。”
是席硕良。
他几大步踱到她身侧,气息不稳,目光焦虑:“以若怎么样了?”
米鱼抹了把脸:“她晕血昏倒了。”
“有没有伤到哪里?”
“擦伤了胳膊。”见到熟人,米鱼的肩膀垮下来,“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伤我不知道。”
确定安以若没有生命危险,席硕良松了口气:“你怎么样?”
米鱼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席硕良的疑问还在继续:“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没事去城外干什么?”
是啊,那个该死的谭子越为什么要约她去那么远的地方相亲!
却没办法对席硕良诉说细节。
“一言难尽。”米鱼的嗓子哑了,忽然,她开始咒骂,“真倒霉!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该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简直莫名其妙!”
席硕良见她脸色惨白,显然是惊魂未定,于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沉默。
安以若很快就被推出了急诊室。
除了手臂,她还擦伤了膝盖,加之受了惊吓,抵抗力下降有点儿低烧,暂时处于昏睡状态。
病房里,席硕良蹙眉为她盖被子,不言不语。
直到凌晨,米鱼被走廊里突来的说话声吵醒。
她正想开骂,席硕良已起身走了出去。
身穿警服的男人见他从病房里出来,亮出证件。
上面显示的姓名是:牧岩。
席硕良问:“什么事,牧警官?”
牧岩神色不动:“你是安以若什么人?”
席硕良不着痕迹地打量他,惜字如金:“男朋友。”
“安以若和米鱼牵涉一起贩毒案……”
“以若还没醒,米鱼也受了惊吓,要录口供请等到天亮。”席硕良立在病房门前,语气充满了讽刺和敌意,“你们的人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难道还怕她们跑了?”
牧岩抿唇,在席硕良面前傲然而立,如同王者。
片刻,他才开口,却是对身后的属下说的:“醒了就带走。”然后转身。
审讯室里。
牧岩拧眉:“安小姐,请你配合。”言语间,他曲起食指轻叩桌面,显然耐心不多。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安以若疲态尽显,不自觉地提高音量,“枪不是我们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里,我也想知道。不过这个该由你们警方去查,而我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其他,对不起,我有心无力。”
她早上醒来就和米鱼一起被带到了缉毒大队,做了一整个上午的笔录,就算她再有耐心,也控制不了心里的烦躁。
一场莫名其妙的失败相亲,一次令人不快的偶然相遇,成就了一段惊魂未定的遇险经历。本以为有惊无险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想到车里居然出现一把手枪。
被“拷问”久了,安以若都想骂人了。
可牧岩没有结束的意思,接过属下手中的笔,他摊开文件准备亲自记录:“请你再详细叙述一遍昨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半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安以若对他还有敌意:“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难道去洗手间的次数和具体时间也需要报备吗?”
牧岩抬眼看她,好风度地笑:“如果你记得,我会一字不落地记录在案。”
安以若气恼极了,又无计可施,只能再次回忆昨天从出门到遇险期间所有的经历,包括用餐时间去过两次洗手间,以及赏牧岩一记耳光。
牧岩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直到听安以若说经人介绍与异性朋友吃饭,结合病房外自称她男友的席硕良,他的眼眸才沉了沉。
安以若却会错了意:“别问我为什么跑那么远吃饭,时间、地点都是对方定的,我无法回答。”
牧岩似是发现了疑点,停顿了片刻才问:“除了在圣地西餐厅逗留了一个小时,其他时间你一直在车上?”
“我和朋友是一起进入那家餐厅的,除了用餐时间,就是在往返的路上。圣地距离市区有多远你应该清楚,不在车上,难道我们用走的?”
问题就出在她们用餐的一个小时里。
牧岩吩咐属下:“大励,立即派人到圣地餐厅调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古励起身:“是。”
牧岩又与安以若确认了一下笔录,确定没有遗漏:“谢谢安小姐的配合,不过——”
“我懂。”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以若打断了,“我会随传随到,协助破案。”
牧岩点头:“你可以走了。”
席硕良见安以若出来,迎上去欲搂她肩膀,被避开。
席硕良没有勉强,只不容拒绝地牵起她的手,握住。
安以若有意挣扎,未挣脱。
牧岩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直到米鱼出来,席硕良都没有与牧岩交流。
离开缉毒大队,安以若在挣脱不了席硕良钳制的情况下妥协似的上了他的车。
路上,席硕良的手机不停地响,安以若忽然就断了和他说话的念头,她坐在副驾位置上,闭上眼睛。米鱼则忍不了,在席硕良闪烁其词地接完第三个电话后,她语带讽刺地说:“你够忙的席总,国家领导也不过如此吧?”
“公司在筹备下季的时装发布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席硕良偏头看了眼安以若,斟酌着解释,“我昨晚出来得急,也没交代一声,所以……”
所以到了公寓楼下,安以若没有让他上去坐:“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说完,她径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或许是因为有些心急,膝盖不小心碰到了车门。
见她立步不稳险些摔倒,席硕良忙打开车门过去扶她。
安以若避开他的碰触,伸手拉过米鱼撑住自己。
米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可是,一面是闺密惨白的脸,一面是席硕良欲言又止的为难,她只能说:“你先回去吧,以若有我照顾,有事打你电话。”
席硕良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但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买了吃的送上楼。听米鱼说安以若在房间休息,他犹豫过后,推门进去。而他短暂的迟疑,让米鱼对他又失望了几分。
房间内,安以若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席硕良坐在床边,良久,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如果安以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眼底满满的酸涩。
只是她或许还是无法体会,这酸涩之意从何而来。
听到关门声,安以若拥着被子坐起来。
没有敲门,米鱼直接进来:“他走了。”
安以若茫然地望着窗外,没有回应。
米鱼看不下去了,恨恨地把粥塞到她手里,戳她脑门:“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折磨你自己啊?没见过你这种缺心眼儿的,他哪里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同样的话也不知道你说过多少遍了,很烦。”安以若用瓷勺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粥,胃口全无,“感情不像自来水,能够收放自如。我已经忘了如何放下。”
有些伤心失望说不出口,有些距离远不得近不得让人左右为难,如同她对席硕良,如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爱,这个课题,安以若自认修不到满分了。因为只要面对席硕良,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
“女人真是可悲,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男人而活。”米鱼说得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女人,见安以若怔怔出神,她恶声恶气,“赶紧吃。天天熬夜,瘦得皮包骨了。要是比赛时晕倒,我肯定忍不住用高跟鞋踩你。”
安以若听话地吃了两口:“他说什么了吗?”
米鱼哼一声:“他能和我说什么,无非就是好好照顾你。”
安以若笑了,苦涩的那种:“他永远都这样,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米鱼的想法简单而直接:“那你就告诉他你对他的期许,对未来的期许。”
“明知道那是对他的为难,何必平添他的烦恼?”安以若吃不下去了,她看着米鱼,“想想只有最初恋爱的时候最开心,等到两个人都大了,反而多了好多顾忌,多说多问几句就成了约束管制他,名正言顺的恋人关系反而像是困住了他的自由。有时候我也反问自己,这样在一起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可是,爱了这么久,哪里是一句结束就能停止的。
她对席硕良的执着,她此时的挫败和绝望,都让米鱼心疼。
只是爱情这种事,即便好如闺密,也终究帮不上忙。
沉闷压抑的气氛持续到晚上,身为三侠客之一的程漠菲像是怕她俩被饿死一样,送了两大袋食物,一面贤惠地分类放进冰箱,一面提醒:“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请按时用膳。”
安以若与米鱼从小一起长大,程漠菲是她们大学时相交至深的好友,三个人在一间寝室生活了四年,革命情谊就是在那时培养起来的。
毕业后安以若出国进修设计,米鱼踏入了模特圈,程漠菲则选择了自己钟爱的舞蹈事业,与男友兼搭档成立了一间工作室,授课的同时也进行公演。
总之,她们各自拥有一片天地,并肩打拼。
米鱼看着她忙碌,不仅不帮忙,还抱怨:“你简直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啊。”
程漠菲一脸无奈:“她还嫌我唠叨。”
世界上还有一种被称为“友情”的感情,绵长而悠远地流淌在心间,适时地给予人鼓励和安慰。安以若庆幸,在经历不如意时,还有好朋友陪伴在身边,彼此关心。
她会心一笑:“被吓坏了,和你抬杠压惊呢。”
惊从何来?程漠菲追问之下才知两人遇险一事。听完经过,她忙拉过米鱼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然后劝:“米米,你也该收收心了。身边有合适的就交往试试,总不能老是单身啊。”
有了男朋友自然就不必相亲,不相亲就不会遇险,这是程漠菲的逻辑。
米鱼揉太阳穴:“受伤的是安以若,不是我。”
“以若那是被你连累。”程漠菲继续她的理论,“你眼光不要太高了,我看上次请你吃饭的那位林先生就不错,你其实完全可以考虑。”
“哪儿不错啊?我看他浑身上下都没对的地方。”米鱼忍无可忍地看安以若:“我就说吧,她这无限的爱心无用武之地我很遭罪。”又转手拍拍程漠菲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别再说了啊,我听得快得中耳炎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安以若和程漠菲同仇敌忾,“菲菲说得没错,老大不小了还整天瞎混,你就不能正儿八经地找个男人啊?”
“你倒是找了,结果呢?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吧。”米鱼带着几分认真地说,“我的眼光没有多高,我只是希望遇上一个愿意和他独处而不觉无聊的人,不为了谁委屈将就。”
女人从出生,就被视为父母的掌上明珠。他们护着、宠着直至她长大,是为了让她像公主一样快乐无忧地生活,而不是为了让她在哪个男人面前委曲求全。
与她们一样,米鱼只是想要一份被善待的爱情。
橘黄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来,为满室的家具镀上一层金色,米鱼在傍晚的天光中表示:“如果遇不上那个真心以待的人,我宁可终身不嫁。”
然而,一个人过一辈子是件多可怕的事。
那就要为结婚而结婚吗?
真的是各有其难。
晚饭后送走程漠菲,席硕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到,你现在下楼”就挂了。
米鱼看她神色就知道是谁的电话,转身回房。
安以若独自在客厅坐了几分钟,穿上外套出门。
席硕良已经到了,见她出来,他下车为她开副驾一侧的车门。
他身上有浓重的酒味,安以若按住他的手:“站在外面说吧,醒醒酒。”
席硕良一笑:“你以为我醉了?”
安以若也不反驳:“没醉当然好。”
席硕良挣开她的手,自己坐进副驾:“确实喝酒了,送我回家吧。”
他的家,安以若回国三个月,只在他出差回来那天去过一次。
莫名抗拒,又不能让他酒驾。
一路沉默。
等到了目的地,席硕良的酒劲也上来了,不仅脸色发红,脚步也有些不稳。安以若只好扶他上楼,却在反手关门时,被他吻住。
如此反常的热情不是她所期待的,安以若伸手推拒。
席硕良也不勉强,俊颜埋在她发间,声音低哑:“不闹了好吗?我们和好。”
他们之间,他何曾迁就退让过?安以若心头一凛,心疼骤然而起。
到底还是这样,再怎么刻意回避,只要他一句话,就是同样的结局。
对于席硕良,安以若总是心软——因为爱情。
她放弃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拥抱,犹如久别重逢。
心里却因忆起一年前她出国那天两人告别的情形苦涩极了。
那天,席硕良去送她。安检外,他握着她的手,沉默。直到不得不进去,安以若才忍不住哭了,眼泪挡也挡不住,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席硕良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抚过她脸颊。
他们距离那么近,近到她能听见他强健的心跳。可是,眼下的万里之隔,让她有种即将失去他的错觉。
或许,席硕良也是同样的心情吧。所以,他把安以若拉进怀里拥紧:“我等你。”
三个字,安以若视为承诺。
她第一次离开父母远行,只因为他说“那里可以吸收到最好的设计知识”。于是,她漂洋过海,只身远赴巴黎,一待就是一年,只为了回来后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
那么毅然决然。
分别的一年里,他们各忙各的。席硕良忙着创业,建立属于自己的服装王国;安以若则忙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吸收更多的东西。两人犹如停不下来的陀螺,在两个国度,不停地转。
偶尔接到他的电话,她就笑,胸腔里溢出满满的柔情,然后静静地听他嘱咐:“晚上早点儿休息,关好门窗。记得吃了早餐再去上课,胃不好,吃饭要格外注意……”
那么细致体贴,让她忍不住轻轻叫他的名字:“硕良。”
“嗯?”他低低地应,犹如耳边私语。
“想你了!”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感动和思念。
在爱情上,安以若始终保持着最虔诚的心意和最坚定的决心。“爱”那样的字眼,安以若从不认为是最贴切的表达,反而觉得埋在心底深处的眷恋,才是永恒的甜蜜。
“我等你回来。”他的呼吸透过电波传过来,带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就这样因一句承诺而坚持。
然而,一年后她回国,却是在三天后才见到他。
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一切又好像在无声中变了。只是他们没有发觉。也或者是,不愿面对。
他们保持拥抱的姿势很久,在这个熟悉又久违的怀抱里,安以若静下心来,如纷飞的喧嚣逐渐尘埃落定。她更紧地偎进他怀里,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那永恒不变的旋律,是她渴望的归依。
多希望,一切一如往昔。
“以若,”席硕良的声音喑哑迷人,他诚心道歉,“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
安以若还像从前一样,毫无怨言地原谅。
“不要再生气了。”他轻轻地拥抱她,“你说要冷静我就不打扰你,可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要惩罚我也够了吧。”
我那么爱你,何忍惩罚?安以若收紧手臂,回抱他。
这无声的回应如同邀请。
席硕良嘴角牵起一抹笑,拦腰将她抱起。
双脚离地的瞬间,“酒后乱性”四个字就猛地蹿进安以若脑海里。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有隐隐的期待,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当后脑触到柔软的枕头,当席硕良开始忘情地吻她,安以若没有沉迷其中,反而抽出被他扣住的双手,虚弱却也坚定地按住他的手。
明显的阻止意味。
席硕良就停下了,他抬起头,灼灼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在她脸上,然后道:“抱歉!”
借着月光望见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安以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脸上温柔的表情一览无余:“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解解酒。”
他就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侧搂进怀里躺下:“不想喝什么,只想抱着你。”
心里忽然就释然了。僵持着不肯见面就是等他这一句道歉吧?安以若终于承认自己那点儿虚荣的心思。终究,她只是个女人,对于爱情,即便能够不顾一切,也是需要对方回应的。
两个人静静躺着,直到席硕良迷迷糊糊睡着,安以若才回过神来。
她轻轻起身,到浴室把毛巾用温水打湿,给席硕良擦脸,又帮他脱了外套和皮鞋,把他修长的腿搬上床放平,最后抖开薄被为他盖好。等把他摆弄好,她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看时间实在是晚了,安以若去了客房休息。半梦半醒间,似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她幸福地依偎在席硕良的臂弯里,全心地依赖,满心的甜蜜。
如果梦境可以成真,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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