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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者盖尔曼·萨都拉耶夫,是俄罗斯当代文学中一颗耀眼的新星。他年轻,然而思想深邃;他写作史不长,却早已经遍获俄国文学大奖;
第二,区别于历史小说、述他式的纪实小说,作者以**人称“裸露式”的出场方式,“从内部”,即从车臣人的角度评判发生在故土上的军事行动,折射出他对俄罗斯和欧洲的战争问题、政治经济问题和社会文化问题的反思;
第三,采用**人称纪事小说的形式,情节引人入胜,能够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跟随主人公“我”一起游走在历史中,寻找真相;
第四,小说所要传达的作者对历史、对战争的批判反思会引起读者的思想共鸣,也具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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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盖尔曼·萨都拉耶夫的小说创作始于对车臣战争的反思。在第一部作品《一只燕子不成春》中,背井离乡的车臣人和与故乡难以割舍的血肉深情,在导弹的轰鸣声,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中,被细致地摹写出来。生活经验,对事实的陈述,战争回忆,代替了小说的闲笔。
《突袭沙利》记录了第二次车臣战争中一次战役的历史。主人公塔梅尔兰是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学生,第二次车臣战争前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沙利。由此,他的命运及其亲朋好友的命运不由他们自己掌握,而是与独立的车臣伊奇凯利亚共和国和统一的俄罗斯联邦紧密地连在一起。小人物能够讲述媒体避而不谈的问题。又正是小人物在大历史中起决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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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盖尔曼·萨都拉耶夫1973年2月18日生于俄罗斯车臣—印古什共和国的沙里村。1989年离开家乡,到当时的列宁格勒上大学,攻读法学。此后一直生活和工作在这个城市。著作有《我是一个车臣人!》《记事板》《突袭沙利》《去他妈的广播》《伊里》《暴风雪,或世界尽头》《游击队员与伪警察》《上帝之鞭》《向右转,齐步走!》《狼跃》以及小说集《黑暗之镜》等。
富澜,翻译家,译有《脑残》《奇遇·夜·蚀(上)》《文学与电影》《蒙太奇论》《银幕的制作》《电影导演的培养》《奇怪的女人》《赋闲的日子》等。
冯玉芝,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教授,译著有《最后一颗子弹:马雅可夫斯基的一生》,著作有《肖洛霍夫小说诗学研究》《帕斯捷尔纳克创作研究》《〈癌症楼〉的文本文化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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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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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萨都拉耶夫和他的创作
一只燕子不成春
突袭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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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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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现在我不再害怕死亡。因为,死亡不再是与你分离,而是与你相聚,妈妈。
我乞求你的宽恕。我亲吻你的手、你的花、你的草,我抚摸你的头发,拥抱你的土地。为了我没有充分说出的爱,为了我没有充分展示的温情,为了我那么多年不在你的身边,请你宽恕我,妈妈!你能宽恕我吗?你那淡淡的、青青的、只在晴朗天气才能看到的远山,你那葱葱郁郁的、时时可以看见的近山,会宽恕我吗?你那繁花似锦的果园、金灿灿的田野、小路边的红玫瑰、丁香和刺槐,会宽恕我吗?你那春风和秋雨,你那云朵和星辰,会宽恕我吗?
你那归来的燕子,会宽恕我吗?
7
我向你们讲讲燕子。
在高加索春天来得很早。2 月,积雪消融,3 月,丁香花就开了。紫色的又叫紫丁香,另外还有白色的。我记得三八节的时候丁香就开花了,我们到学校去给女老师祝贺节日,每人都抱着一
簇丁香花。丁香树栽在路边,栽在中央广场,栽在各家的庭院里——到处都有丁香。
丁香可以预测学季的分数。每个花穗大多有三四朵小花,有时也能碰到5 朵花的。我们拨弄着树枝,寻找预示好成绩的花穗。
到了4 月,果园的花陆续开放,苹果树开花了,梨树和樱桃开花了,枣树也开出娇嫩的粉红色的小花。5 月里,*早的甜樱桃就要熟了。但只有当燕子飞来的时候,你才终于知道:明天夏
天就要到了。
燕子每年飞来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有谁给它们发布准确的天气预报,但它们总是在夏天开始之前的一天飞来。树木就没人给它们预报天气。它们总是匆忙地开花,有时候遇上晚霜冻,
盛开的花朵就会凋落在冰冷的土地上。而只有燕子总能在恰当的时候飞来。
我们常常盼望着,仰视着天空,每个人都想**个看到燕子飞来。终于有一天,某个幸运儿兴奋地跑回家,好像发生了什么奇迹,喊着:我看见了燕子,燕子飞来啦。
这就仿佛我们不敢相信、我们不能完全确信,燕子一定会飞来。它们去年飞来过,前年飞来过,大前年飞来过,但也许今年不再飞来,那我们怎么办?没有燕子飞来,我们将怎样过下去?
我不知道,它们每年飞到哪里去,这大概需要去问鸟类学家,不过或许**去问孩子们,因为每个孩子都知道秋天来临的时候燕子飞往哪里,它们当然是飞到温暖的童话国度,飞到那个夏天
在那里过冬的地方。然后再飞回来,用它们精巧的翅膀划开温暖的大气,把夏天送回来。不过不,夏天明天才到,所以燕子可能是先锋或前哨,它们*先飞来,然后用莫尔斯电码,叽叽或者吱吱,告知夏天:这里一切都好,可以前来。于是夏天便走来,占据我们的村庄,但这是一支解放的队伍,大地用正在成熟的果子和绿草鲜花迎接它的到来。
也许燕子们是在叙利亚过冬,这是鸟类学家们的说法,可是鸟类学家们是否知道它们为什么要飞来呢?只有短短4 个月的时间,从遥远的温暖国度飞来,匆匆忙忙地生育一批后代,然后又飞走,
它们干吗不停留在那永远的夏天里,干吗要做这种季候性的迁徙呢?其实它们只不过是回家,这里面除了爱的逻辑没有其他理由,所以我们每年都在想:燕子何时飞来?说不定它们也许不来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了爱,如果故乡只不过是你觉得温暖舒适的地方,那它们就不会飞来了。那就是说,我们也不需要非得住在这里,每个人都去寻找他自己觉得温暖舒适的地方就是了。
8
但它们还是飞来了,而且还不仅如此。燕子们飞来的**天就成群结队地在人们的房屋周围,在静静等待着它们的街巷上空盘旋。它们在挑选筑巢的地点。当某个人家的屋檐下已经开始有燕子呢呢喃喃的时候,邻居们便会暗暗羡慕不已。于是人们又会想:难道今年燕子们会不来我家房门上方筑巢育雏吗?难道我家的房子有什么魔咒吗?
当人们清早走出家门,终于释然地看到,它们来了,已经在那里忙碌着衔泥筑巢了。那就是说,一切平安,我的房子没有问题,我的家人平平安安。要是有两对燕子分别在房子的两边筑巢,那就更是喜上加喜:我家儿子今年能娶回一个好媳妇,给我生下一对胖孙子。
燕子是吉祥的象征,是神圣的鸟,捕杀燕子是极大的罪孽。谁也不会捕杀燕子。我们小时候都是些凶狠顽皮的孩子,我们用弹弓打麻雀来练习瞄准的本领,我们还下夹子诱捕鸽子。有时候把鸽子随便杀死,有时候在野地里生起篝火烤鸽子肉吃。可我们从来不捕杀燕子。这大概是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说不能干这种事,或许不,我不记得大人们讲过这个,但我们就是从来
不拿弹弓打燕子。
连猫也是这样。我家的猫可以说是遗传性高度混杂的古老物种的出色代表,它生下的小猫有的黑得像炭一样,有的鲜亮得像黄玉一般,也有的是芦苇样的颜色。这已经是普什卡的第四代。我管它叫普什卡四世。它的远祖送到我祖母手上时是一只像一团绒毛样的小东西,人们都以为是一只公猫,就给取了个名叫普硕克(意思就是一团绒毛)。可是普硕克长成了一只母猫,人们不愿意给它另取名字,就改叫成普什卡。这就是普什卡一世。后来接着有了二世、三世、四世。猫家族只论母系,因为从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公猫中间你根本没法找出谁是新生小猫的父亲。
普什卡不单是个好猎手,而且是个尽职尽责的守卫者。它擅长逮老鼠,但从来不吃。它把逮老鼠当成它的职责,当成人们赋予它的使命。有一天晚上,全家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父亲说起园子里闹黄鼬,把南瓜根都咬断了,猫就蹲在旁边用心听着。第二天早晨房门前摊着9 只被咬死的黄鼬,一族罪犯全被消灭在此。猫蹲在一边等着主人的褒奖和鼓励。它一只也没有吃。
我家这猫更喜欢吃的是鸟肉。
在一个晴朗的夏日,妈妈在院子里做着家务,普什卡在旁边太阳下打瞌睡。几只雏燕刚刚出巢学飞。这时这猫习惯性地把身体蜷缩得像一个弹簧,紧盯着小燕子们笨拙地扑腾。妈妈拿起扫帚,突然向着猫厉声断喝:你想都甭想!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我家的猫本来就从不捕捉燕子,自那以后更是连看都不看它们,当小燕子们在院子里扑扑棱棱飞时,猫故意地把视线转向别处,仿佛是在表白:我对你们这些燕子根本不感兴趣。
9
燕子显然也是会死的。许多燕子会在迁徙过程中丧生。但在一个夏季飞来再飞走的两代燕子中,只要有一只存活下来,那么它就会凭记忆返回它出生的那座房屋,在那里修整旧巢或是筑造新巢。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死燕子。对我们来说燕子是不死的。今春飞来的这只燕子也就是去年来过的那一只,也就是年年飞来的那一只。
燕子是我们先人的灵魂。我的妈妈永远不会死去,她会变成一只燕子,从遥远的国度跨越高山大海飞回我的身边,她会成为一个天使从天空中注视着我,但是很近、很近的空中,不高过我家的房檐。要是很远的话,从九霄云外,天使还能看到什么呢?
当小孩子夭亡时,他们会立刻变成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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