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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民国作家的观念与艺术》运用多种崭新的艺术批评视角,在民国历史文化的背景上解读中国现代文学被忽略的作家,如废名等人,也解读知名作家被人忽视的一面,如张爱玲等,令人耳目一新,开启中国现代文学批评的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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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民国历史文化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书是国内第一套从民国历史文化的角度重新梳理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丛书。
该丛书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研究重点项目阶段性成果。这一课题所开创的文学史观将刷新20年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为未来新的学术格局奠定基础。
《民国作家的观念与艺术》运用多种崭新的艺术批评视角,在民国历史文化的背景上解读中国现代文学被忽略的作家,如废名等人,也解读知名作家被人忽视的一面,如张爱玲等,令人耳目一新,开启中国现代文学批评的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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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柠,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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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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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废名的小说及其观念世界
一 引论
二 废名的文体及其评价史
三 周作人的“废名研究”
四 废名的小说观和总体风格
五 废名小说创作的分期
六 小说“初始世界”及其演变
七 废名创作中的几个主题
八 虚构的故乡与精神救赎
九 现代欲望与情感的理想国
十 修行:从清净世界到娑婆世界
十一 莫须有:大地之子的夙愿
十二 恶习不改的世界和教育小说
十三 结语:1949之后
第二章
张爱玲与现代中国的隐秘心思
一 引论
二 张爱玲研究的问题史
三 文学史和小说史意识
四 文学史与观念史研究
五 观念与张爱玲的风格
六 小说结构和家国结构
七 集团文化中的局外人
八 现代都市和物质主题
九 新乡村的食物与饥饿
十 遭遇大团圆的小团圆
十一 传奇的时间的诗学
十二 结语:张爱玲的意义
第三章
施蛰存的观念与艺术
一 引论
二 施蛰存与鲁迅观念之异
三 评价史上的赞誉和贬损
四 朴拙风格与“不适的诗学”
五 现代文明与“震惊体验”
六 初始经验与“惊奇的美学”
七 城市:诅咒、摧毁或治疗
八 城市文学和“欲望的症候”
九 小说与女性:感伤的回忆
十 小说与女性:私生活场景
十一 武士石秀的“情欲秘密”
十二 鸠摩罗什和“爱的舍利”
十三 黄心大师的烦恼和宏愿
十四 结语:诗人施蛰存
【附录】 1、鲁迅·王国维·叙事文学
2、现代文学批评琐谈
【后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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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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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废名的小说及其观念世界
一 引论
1996年,汪曾祺在为《废名短篇小说集》写的序言中说:“废名的价值的被认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的被肯定,恐怕还得再过二十年。”[1]现在15年已经过去了,我们似乎并没有看出废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被认识”的迹象,但从社会传播和接受层面上看,已经有了好的苗头。北京大学出版社于2009年出版了一套6卷的汇校本《废名集》[2],是一个可喜的基础研究成果,收入废名自20世纪20年代初期至60年代中期的全部著述,让读者第一次窥见了废名的全貌,并且掀起了一股“废名热”。[3]我特别注意到一些非专业研究者的阅读心得,由于他们少有先入为主的成见,仅出于对白话汉语言文字和文学的热爱和敏感,使他们反而能够迅速进入并读懂废名的作品,而且还有许多真知灼见。有一位网友说:“在新文化运动的浩浩星空中,废名是一个独特的星座。他在现代喧嚣的云层中散发着寂寞的光芒。这种光芒不像火焰恣意燃烧,焰苗凭风不断腾空而上,烘烤得周遭万物都像要跟着燃烧起来;相反,这种光芒是内敛的,它把万物的光华慢慢聚拢来,聚成梦幻般的姿势,再一点点注进它们空旷的内心。”[4]还有一位网友写道:“读《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我能读出作者的心境,能读出事实,能读出事实所处的环境。读出这三样,我只好把《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看成我所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了,甚至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小说了。要作这样的小说,作者得知道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原原本本,然后便有了《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5]看到这一类阅读心得,我觉得在研究界素来以“难懂”著称的小说家废名,不是离普通读者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但在专业领域,对废名的研究的确有待加强。
我们可以发现,尽管关于废名的研究成果发布得也不算少,但大多数都是重复“乡土抒情派”,“田园抒情小说”之类的成见,有新见的文章并不多。[6]之所以说“成见”,是因为有人试图用几个方便的概念去命名或囊括废名的所有创作,如果不是为了教学和考试的方便的话,这些命名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废名的创作既有乡土的,也有非乡土的;既有抒情的,也有非抒情的;既有写实的,也有梦幻的;既像小说,又像散文。也就是说,一般流行的文艺学概念,比如“抒情与叙事”,“写实与虚构”,“表现与再现”等等,已经不能方便地用来讨论废名的创作。如果硬将他的创作往既定概念上套,会显得生硬且不知所云,或丢三落四,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忽略了。这就是“成见”的坏处。废名早期的几个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桃园》,《枣》,还能发现近现代小说意义上的“结构”。从长篇作品《桥》开始,“结构”开始变得松散,其中一部分,是以散文的形式陆续刊登在《语丝》,《华北日报副刊》,《骆驼草》等报刊上,冠以“无题”的总名目,并无严格的结构。在出版单行本时,废名安上一个《桥》的总名字,并说原本准备叫《塔》,后来改为《桥》。我看改为《小林》,《琴子》也无不可。如果迷恋永恒不变的东西,叫“桥”“塔”“碑”比较好;如果对瞬息万变的事物感兴趣,那么叫“小林”或“琴子”比较好。到了《莫须有先生传》和《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就很难说是我们习以为常的、以19世纪为代表的、有着强烈的叙事“总体性”和“结构”的“现代长篇小说”了,当然也不像茅盾的《子夜》,巴金的《家》,路翎的《财主的儿女们》了,更没有所谓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作者或叙事者自己。
巴赫金说,现代长篇小说是一种存在着多种可能性的“未完成的文体”,在其中“祈祷的语言和世界,歌唱的语言和世界,劳动和生活的语言及其世界,乡镇管理的语言和世界,来乡度假的城市工人的新鲜语言和新鲜世界——所有这些语言和世界,迟早都要脱离安静凝滞的平衡状态,从而揭示出自己的杂语性质。”[7]巴赫金的这一表述,既突破了黑格尔将长篇小说定义为“市民社会的史诗”[8]的“成见”;也突破了卢卡奇将长篇小说定义为“被上帝遗弃的世界的史诗”[9]的“成见”,因而算是一个“新见”。有“新见”才会有新的视角和眼光,才能读懂新的好作品,或读懂被人忽略的旧有的好作品。废名的小说世界,既是一个没有被“自然”或者“上帝”所“遗弃”的人的自足世界,又是一个充满疑问的杂语世界。展示自足的世界(早期短篇小说创作)与充满疑问的世界(城市或逃离城市之后的乡村世界)的冲突,特别是寻求解决这种冲突的和解方式(后期小说中主人公的行为、沉思和议论),构成了废名小说的叙事风格及其思想内涵,乃至支配了他的小说文体发生学。废名试图拒绝现代的市民社会,也不认可现代人被“遗弃”的处境,还要反对历史进化的观念。在启蒙列车不管不顾地轰然向前的大潮流中,他毅然决然地一人独自上路,四处漫游,时而自言自语,时而野人献曝,在自己的思想和叙事中,精疲力竭地收拾着现代文明话语的残局,要把破碎的文明碎片,拼贴成了一朵瘦弱而美丽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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