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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几何语言学》 以“语言”为题阐释哲学,内容包罗万象。但这不是编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作者文笔恣肆纵横,华丽优美,体验微妙,一本书,就是一场语言的盛宴。书中插画,均为作者自己手绘。一个90后,如此语言天赋、文字功力、哲学见解、绘画本领,非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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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几何语言学》是一部关于语言的哲学类著作,其核心在于对语言本质的探究。《几何语言学》主要通过对比和分析不同语言间的差异,来发掘出那些在平白无奇的词语中所暗藏的引人入胜之处。同时也以这一核心观点为出发点,考察了语言的起源及其习得、它与思维的关系、翻译理论及美学思想等。哲学并不意味着晦涩与难懂,在对生活的细看中本文诠释了语言的鲜活,这样的哲学自然可以比诗歌还风花雪月,比散文还随心所欲,比家书还充满人情,比经文还博雅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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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谢镇远,男,1990年生,西南政法大学国际经济法硕士研究生在读。热爱哲学、美术,擅长语言:日语能力一级及专业八级,韩语高级,英语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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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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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有这样一种神奇的作物,当它茁壮地生长在田野上时,我们称之作稻;当它因收割而弥漫出丰收的喜悦时,我们称之为谷;当它轻解罗裳裸露出白皙的肌肤时,我们称之作米;当它随着水分一起蒸腾出松软与饱满时,我们称之为饭。但它在英文里,都始终是那个孤单的名字——籁诗(rice)。
对一个真正热爱米饭的人而言,它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仅作为一种主食的重要性。米饭没有什么味道,却被视为生命的食粮,因为那各具风味的珍馐与美馔恰是为下饭而生的。也许,在其他人眼中米饭仅仅是万千佳肴中的一种,但在农耕民族看来,它本身就是目的。淡泊无味,反而愈显果腹*原初的真谛。
它的确没有什么味道,但正因如此,你能更加清楚地感触到食物从喉舌间滑过的充实;也正因如此,你能更加纯粹地品味到味蕾上缓慢绽放的甘饴;也正因如此,你能更加深沉地体会到如暖春般恰到好处的温度。
无论饥饱,米饭总是必不可少的。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将是*好的犒劳,一切的辛酸与困顿都会在大快朵颐的酣畅中忘之于怀。而每当饮食于外,饫餍之后的人们也总是不忘再添上半碗米饭,否则即便是欣享了龙肝豹胎八珍玉食,也依旧耿耿于怀。似乎少缺了它,一场神圣的仪式便不再庄严,上苍的恩赐变成了被暴殄之物。虽然这不见得是一样健康值得宣扬的生活方式,但此种习惯早已融入到对生命的感悟当中。
简极则繁,因浮夸是遮蔽瑕疵*为天然的掩护。而纯粹意味着对审美洁癖般地痴求,不染纤尘。因而愈是简洁的事物,愈臻至完境,愈难容差池。简极在匠心如一,由是,天空极美,海亦极美。人易于纷繁中迷失,却能在极简中忘我。
事简,则道苛。隔夜的腐肉可于辛香的杂陈中被爆炒得色味俱全,二道的油脂能在食材的呈现上淋漓出金黄亮色。物朴乃存,器工招损。对待米饭,便不可如此疏忽行事。从浣洗到装盛,从炊具到到食器,每一细节,都凝聚了严谨的态度,独到的艺心。若稍行不备,则口感立损。
一碗用心炊煮而来的米饭是可以媲美任何肴饷的。即便无所佐餐,仅仅是几滴酱油,也可以瞬间在升腾的白烟中氤氲出醇厚的浓香;哪怕只是半盏闲茶,亦能够刹那将晶莹的珠粒浇灌成醉人的芬芳。甚至,除了面前这如雪堆般圣洁的食粮,再无别物,我相信饥饿的你也仍会发现那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原香。
因此,一生不必坐拥堂皇,若心有所执,粗茶淡饭,亦是安康。美食当前,我依旧不忘先以筷着食,夹上一小团米饭,不带任何杂物,小心翼翼送入口中,去细细地感知它与唾液纠缠在一起所融化的每一个瞬间——温润,黏柔,淡雅,*后微入心田。然后,我方敢享旨于他。每每若此,既是出于一种由衷的喜爱,也是因为,唯先将饶舌归于恬淡,方能静尝美好于难察。
我*钟情的,是那种软而不糯,满而不肥,入口即化,却能够将每一粒都分得开来的米饭。我总觉得,口感远比味道重要,当你口渴的时候,连白水都能饮出甘甜来;而于情丝泛滥处,薄茶都可以喝得陶醉。因此世间百味,内化于人,但口中的感触却终无法替代。
这种米饭,一定是要由甑子所蒸而成的。或许北国有*宜植稻的良田,而我南边有量身定做的炊具。甑子以竹篾为底,以软木成身,形圆似桶,板间相隙。因此,用它做出来的饭特别的松软。甑盖一揭,淡淡云雾中夹带了翠竹的青葱,佳木的馨香,相合扑面而来,仿佛此处早已不是人间,而你我所食亦非烟火。
你或许不知,要蒸出这样一碗米饭来,其工序也可繁杂及此。首先,淘好的米粒需入锅中煮至半熟,少之则生,多之则损。然后倒入簸箕,沥尽其水。再置甑子于锅内,添水适量,以不过隔层为宜,少之则坚,多之则稠。*后,盖上甑盖,中火开煮。做得一名顶好的厨人,须常怀感恩,毕恭毕敬地对待每一样食材,如履薄冰般雕琢每一个环节。
但在这个速食的年代,轻尝缓味的咀嚼逐渐被如狼似虎的吞咽所取代,红彤彤的柴火慢慢被冷冰冰的按钮所替换。如今山珍海错司空见惯,反倒一碗像样的米饭来处不易。有时悉尝珠翠,亦觉食不甘味;有时家常便饭,反倒唇齿留香。如是,这里的人们又怎将视生米与熟饭竟然为一物?
然而,天府之国的饮食男女必定还捧怀了更多的情愫,简单而明快。因米前曰谷,未生乃稻。
六月的田野,稻香虽已四溢,丰收依然漫长,长的不是时节,是夏日的风霜。看金黄遍地,心里全是待望。山村野夫如此喜忧参半地厮守在嬗递的年轮边上,喜见子实满累,忧恐目皆凄凉。因飞蝗肆掠,风卷残云,所过之处,只遗枯藳。劣绅豪夺,为雪加霜,白银锭下,人皆空囊。
若未曾孑然缓行过月下狭长的田埂,便不知逡巡往来的辛酸;未曾亲手拂动过依依轻摇的麦穗,便不晓那纤腰之上承载了怎样的分量。浸种,插秧,薅草,戽水……劳作的声音,到哪里都像平易的诗。既述豪情,也断忧肠。
由此,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从金黄的稻穗到收获的谷粒,那里沉淀了农人多少喘息的凝华,多少心血的结晶。而从谷到米,再由米及食,其中又历经了岁月多少艰辛的盼首,多少持忍的脊梁。谷粒并非是未去壳的大米,而大米也不同于去壳后的谷粒。它们的区别绝不仅仅是那一层隔膜。谷子的居所在粮仓,这是居安思危的防备,而大米的住处在米缸,这是风调雨顺的馈赠。在一个兵荒马乱流离辗转的年代,唯有当那口口热饭真正消融在你早已枯萎的胃袋之中,你才真实地感触到生命依旧光亮。
那样的苦楚或许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一去不返了,但刺穿了千年的分割,依然刻骨铭心。正因如此,我们将之看得如此明朗,通透,不施矫饰。
词语的斟酌一面使得人在万物的臣服中一意孤行,一面又让人以更加纤细的情怀去揣摩世界的芳心。忽冷忽热,忽远忽近,仿佛每一个词都是世界向人述说的俏皮情话。而人却把每一次言说,每一次分割,都淡忘得理所当然,干干净净,殊不知这世间百态,万化于人。
你或许会自命不凡,因我们的言语太过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你或许会落落寡合,因夷邦的话语仅限根疏源浅不谙风月。好似新谷卸壳,称虽曰米,而当你撷取了一段英华,削落了些许橘衣,却花果依旧。每个民族都拥有专属于它与世界的恋情,于此处轰然,于彼处静好。
因此,我们大不必沉醉在自我耽想的王国,而须更多地游历于他者奇思的异乡。耕夫在作物的生消间参透了轮回,牧民也因生灵的长衰悟见到宿命。换位思考,我们完全可以将稻、谷、米、饭看成是食粮的年龄;也同样能够把马匹身上纷繁的命名视作物种的经历。
但我们仍须看到,这里找不到如籁诗(rice)一样的包容,在我们的语言中,未有一种分割可以去将上述的四个命名囊括于一,而仅能令其散落在心灵的不同维度。梅野(mare)依然生为荷思(horse),然而稻子却只能是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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