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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亦舒笔下的女明星故事,亦舒自己说,书中女明星印子的原型是李嘉欣,而其描写的是李嘉欣和其侄子倪震的一段真实恋情。
又是一个美丽且残忍的爱情故事,这是亦舒一贯的风格。故事情节紧凑简洁,语言活泼幽默,犀利痛快,但透出浅浅的悲哀,这么痛入骨髓的感情也仅点到即止,轻描淡写。
刻骨的感情,淡淡的悲哀,真实的生活却依旧。
亦舒小说“蔷薇泡沫”系列,共6本,《印度墨》《那男孩》《故园》《银女》《蔷薇泡沫》《心扉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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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陈裕进返乡看望外祖父母,在朋友的摄影地对一个“目如寒星”的女孩儿一见钟情。那叫印子的女孩有小小鹅蛋脸,皮肤白晰,一双天然细长浓眉像画出来的一般,她的眼神冷冷,可是亮得连在角落的他都看到她。
裕进小心翼翼的同她接近,只觉此生已找到对的那人。可印子却迟疑,她已经住够漏水的阳台屋,她要奉养失业的母亲与年幼的妹妹。充满诱惑的明星之路在前方招摇,她必须做出选择。
最终,印子家喻户晓,裕进也走入婚姻。只是他明白这一生,必定忘不了有一年某一日,在一间书房里,他用指甲花制成的印度墨,在一个叫印子的女孩脚底画上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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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亦舒,著名华文女作家。原名倪亦舒,1946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镇海,五岁时定居香港。她曾做过记者和编辑,后进入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也当过电视台编剧。现为专业作家,移居加拿大。亦舒兄长是香港作家倪匡。亦舒、倪匡、金庸并称“香港文坛三大奇迹”。
亦舒具有敏锐的观察力与触觉,有擅于将平凡的字眼变成奇句的才华,她的写作正如她的人,麻利、泼辣,写作速度快,作品数量多,但即使换上十个笔名,读者也不难一下子从作品中把她辨认出来。
亦舒在华语文坛极富盛名,其作品影响了几代女性。很多现代女性表示亦舒小说中蕴含的思想,至今仍是指导她们独立自主的明灯。无数职业女性认为是亦舒给了她们生活的智慧和勇气。亦舒在文坛颇受敬重,众多畅销书女作家表示,她们写作往往是从模仿亦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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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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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进回到祖父母身边的唯一原因是学中文。
十岁到旧金山居住的他只谙粤语,也会一两句普通话,像“你好吗”“谢谢”“豆沙汤圆真好吃”……
那怎么够应用,趁暑假,母亲对他说:“回去学四个月中文,回来时要会写会读。”
二十一岁的裕进已经约了朋友去大峡谷观光,一听,皱上眉头。
“妈妈,钻研中文是一辈子的学问,不急在一时。”
陈太太似笑非笑,精明的双目看到裕进心里去:“知子莫若母,你休想瞒我,爷爷在等你,不由你不去。”
裕进把手臂搭在母亲肩上:“待我去完品塔贡尼亚冰川再说。”
“冰川你的头。”
“今年夏季欧洲有日全食,我不去亚洲。”
陈太太一摇身子,摔甩儿子的手。
裕进气馁:“好好好,我去,学不会不回家。”
陈太太凝视这个年轻人,真难以想象已经大学毕业长得足六尺高,浓眉大眼,笑容可爱,唯一缺点,或者说优点也好,是太过会得享受生活,始终不觉得学业或事业是生活全部。
与他姐姐裕逵不同,裕逵一早进了名校,现正修硕士。
陈太太感喟说:“我小时候,父母习惯从来不碰触子女四肢,不像你们,动辄拥抱亲吻。”
裕进把脸贴到母亲身边:“那多可怜。”
“你们这一代确实不一样了。”
小小裕进最爱让抱,宛如昨日,三两岁的他一点儿小事就号啕痛哭,非要妈妈抱着哄不可。
有一首儿歌,他常常唱,叫“弹跳弹跳宝宝我,在妈妈膝上蹦跳”,岁月如流,今日已经成年。
他抓起篮球:“我去找袁松茂。”
袁松茂是他好同学,来自香港,毕了业,打算收拾行李返家。
裕进同他打听:“听说,香港的女孩子最骄傲。”
袁松茂笑:“最美,当然最冷。”
“也有人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标致了。”
袁松茂不以为然:“吃不到葡萄的人自然都那样酸溜溜:呵,花不再香月不再圆,还有,时势不再好。”
“依你看,怎么样?”
“仍然大有可为,回去,住我家,我带你到处逛。”
裕进说:“我对城市生活不太感兴趣,我一向喜欢大自然。”
“这个城市完全不一样。”
“你说得它好似一个女子。”
“保证你不会失望。”
袁松茂父亲在都会经营广告公司,十分有脑筋,兼做数码摄影,搞计算机特技,非常吃得开,虽然也受经济低潮影响,但安然无恙。
年轻人说走就走,手提行李一件,就上了飞机。
旁边坐两个混血女孩,袁松茂起劲攀谈,裕进则呼呼大睡。
醒过一两次,还未到,裕进诉苦:“最怕乘长途,唇焦舌燥。”
松茂答:“行政人员每月起码飞三五次。”
“我才不要穿西装挽着手提电脑跑天下做信差。”
“你这样疲懒想做什么?”
“租两亩地种草莓,闲时在果树荫下写诗。”
松茂没好气:“也许有入世未深崇尚浪漫的女孩会跟你去。”
裕进用外套遮着头再睡。
这次很快到了,睁两眼,见松茂正与混血女孩交换电话地址。
一出来就看见爷爷亲自来接他,抬着头,一脸盼望。
年轻的裕进鼻子发酸,不论学不学得到中文,都应当回来。
他一个箭步上去紧紧搂住祖父。
老先生眉开眼笑:“裕进你又长高了。”
裕进一眼看到祖父缺了一只门牙。
“爷爷,我陪你去镶好牙齿。”
“谁看见?算了。”
裕进怪心疼:“我看见。”
“好,好,好,”老人忽然起劲起来,“真的,万一要见孙媳妇,整齐一点儿。”
家里还雇着司机,把两个年轻人载回家。
袁松茂说:“别忘记联络。”挥手道别。
祖母正在搓麻将,特地放下牌来看裕进:“都是你妈,崇洋,把我儿子叫了去外国陪她,一年见不到一次。”
陈老太太比媳妇矜贵,外国生活到底清劳。
她转过头去同牌搭子说:“我才不去外国长住,左一句清人,右一句支那,受不了。”
裕进把祖母重新按在椅子上,替她摸一张牌:“一只鸟,有没有用?”
牌搭子都笑起来:“原来在做索子。”
裕进淋一个浴,喝了绿豆汤,取过中文报纸,试读新闻:“先夫……九十二……主内安息。”
祖父过来:“嘘,这是讣闻,叫你祖母听见了要骂你。过来,帮我做模型。”
祖父有个特别嗜好,他喜欢在瓶子里装砌模型帆船,真考耐心,一坐整个下午,用小钳子伸入瓶颈逐件砌好。
裕进眼力好,手指够力,一下子做好一半。
祖父高兴得不得了。
牌局散后,祖母过来同他说话。
天气热,裕进瘫在藤榻上,看到祖母脚上有痱子粉,想起极幼时,祖母也替他扑粉,然后把他的胖手胖脚搂在怀中。
他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到处乱跑,用蜡笔在墙上涂画。
“这次好了,多住一会儿。”
真热,街上全是人,大厦每一个单位都有人搓牌,要不,拔直喉咙唱歌,真是个嘈吵的城市。
裕进在杂声中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上门去学中文。
老师是一位中年太太,姓邓,住郊外。
她的教学方法颇为特别,像古时书塾,琴棋书画一个人包办。
裕进不但要读书写字,还要练习画国画,并且欣赏戏曲音乐,每天三小时很快过去。
下午也有一个女学生上门,十分留意陈裕进。一日,邓老师借故说:“丘永婷想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裕进不假思索地说:“已经订婚。”
那个叫永婷的女孩子不错,略具气质,但是,裕进喜欢的女孩子不属那类型,一口拒绝。
他记性好,学得快,老师不教会话,专心传授诗词,裕进十分吸收。
正当老人家庆幸从未见过那样听话斯文的年轻人之际,魔鬼的引诱来了。
那已是晚上十时,裕进躺在床上看自然纪录片:一群啄木鸟将一棵大树啄成蜂窝,每个小洞内储藏一枚橡子,预备过冬。
裕进觉得可笑,看上去多像人类的银行保险箱。
电话忽然响起:“喂,出来玩。”
“什么?我都睡了。”
“神经病,快起来。”
“改天行吗?”
“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
“哟,失敬失敬。”
“快出来,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裕进只得换上便衣,果然,袁松茂的吉普车立刻到了。
他大声叫:“男人的身体机能在我们这年纪已经开始衰退,来,快快悲情地庆祝。”
车里还有两个朋友,都像喝过一点儿酒,情绪高涨,大声说笑。裕进不由得说:“让我来开车。”
松茂也不客气:“你听我指挥,现在直驶,到了小路尽头,转右,再向前,拐左,上公路,看着市区指针……”
像人生路一样,见招拆招,见一步走一步,不知走往何处。
似他们,在小康之家出生,已是走在康庄大道上,只要不犯错,可以顺利、舒服地到达目的地。
有些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生在荆棘堆,不知要如何挣扎才出得来。
“转进这个停车场。”
使裕进诧异的是,快深夜十一点了,车龙不绝,处处是夜游人,进酒吧门口还需轮候。
噫,不是说经济不景气吗?
终于进去了,听见一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气氛的确不错,站了片刻才等到空台子。
大家叫了啤酒,袁松茂已经开始与隔壁台子一个穿露背裙的女子挤眉弄眼。
裕进劝道:“不是同来的不要搭讪。”
松茂答:“那到这酒吧干什么。”
他同来的朋友已经找到对象坐到别处去了。
风气竟这样开放,裕进又一次意外,他还一直以为东方是东方,西方是西方。
与露背女同在一起的男生已经怒目相视,火药味十足。
他说了女友几句。
但是那冶艳女不听他的,索性对牢裕进他们笑。
袁松茂示意她过台子。
那一个晚上活该有事,那女子一站起来,就被男伴拉走。
袁松茂喊:“喂,你不可勉强这位小姐!”
电光火石间,他面孔已经挨了一记耳光。接着,那个女郎也挨了一下,顿时尖叫起来。
裕进叫:“住手,不得打人!”
那人伸手一拳,被裕进眼快隔开,袁松茂扑过来往那人腹部打去,那人退后几步,撞跌台子,场面混乱起来。
警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掩至,效率高得叫人吃惊,全部有关人等都带到警局问话。
在街上,风一吹,大家都清醒了,默默无言。
警察说:“请出示身份证明文件。”
奇是奇在三个年轻人都拿护照。
袁松茂解释:“没事,玩得过分了,以后会收敛,对不起,劳驾了你们。”
警察板着脸:“真的没事?”
“真没事。”
“你们是朋友?”
“不打不相识,现在是了。”
警察又问:“在外国,也惯性这样争风?”
大家看向那个女郎,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灯红酒绿之下,觉得她销魂,在派出所无情的日光灯下,只见她憔悴的黑眼圈已经糊掉,头发枯燥焦黄,叫他们吓一大跳。
警察似笑非笑:“可看清楚了?”
派出所释放了他们四个人。
走到门口,那女子问:“谁送我回家?”
三个年轻男子像见鬼一般跳上出租车就走。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
祖父早起,在园子里练太极拳,看到孙儿,奇问:“一身汗,到什么地方去了?”
“嘘,别叫祖母看见。”
“裕进,社会风气不好,你交友需分外小心。”
“是,知道。”
“去淋个浴,我带你去逛花市。”
裕进陪祖父去买花,他看到了许多亚热带土生花朵:茉莉、姜兰、栀子、金白,香气扑鼻,叫他迷惑。
小贩与老先生熟稔,攀谈起来:“是你孙子?这么英俊,又听话。”
“还在读书?呵,大学已毕业了。”
“好福气,很快就有曾孙。”
太阳升起,热浪来了,裕进背脊又开始凝着汗珠,回去,恐怕又得淋浴。
到家,插好花,袁松茂电话追至。
“别再找我,我们已经绝交。”
“昨夜真对不起。”
“真是损友。”
“刹那间什么事都会发生,幸亏无人带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本来浮躁的性格在这流动的都会更加危险。”
“我今天正式上班。”袁松茂说。
裕进意外:“在什么地方?”
“家父的广告公司。”
“呵,子承父业。”
“他叫我好好干,否则,公司传给姐姐、姐夫,叫我乞米。”
“哗,宁可信其有。”
“几时到我公司来看看。”
“对不起。”裕进说,“我俩已经绝交。”
他挂断电话。
除了学中文,裕进也没闲着,他陪祖母逛街购物,时髦的她极爱打扮,买的都是半跟鞋,裕进亲手服侍她试鞋,售货员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五号太小,请给双五号半,连咖啡色的也一试。”
有一位中年女客走进来,看见这个殷勤的年轻人,十分喜欢,坐在他旁边,吩咐:“替我拿七号来看一看。”
裕进并不解释,又喊出来:“露趾银色七号。”
结果还帮人家做成了生意。
祖母钟爱地凝视他:“裕进,你立定心思游戏人间?”
裕进陪她去喝英式下午茶。
裕进想起来才答:“也不一定,也许会教书。”
他替祖母斟茶:“这是英国人唯一留下的记认?”
祖母答:“已变了许多,从前到底都崇洋,设法到外国留学,学洋人的玩意儿,现在鼓吹另外一套。”
裕进点头:“换下洋装穿中装。”
祖母的意见十分精灵:“是改良唐装,又加些东洋味,近年竟无故刮起东洋风来。”
裕进不表示意见。
“我们这一辈上了年纪的人对新作风有点儿不习惯。”
裕进轻轻说:“也不能一辈子做殖民地——”
这时,陈老太碰见了熟人,一位中年太太带着女儿索性在他们那桌坐下。
“我女儿嘉盈,你们都来过暑假,大家谈谈。”
那女孩皮肤白皙,有点儿骄傲,说自剑桥回来。
裕进不发一言,非常客气,那女孩也不多话。
不,她也不是裕进喜欢的那一类型。
半晌,她问:“最近看什么书?”
裕进微笑答:“《心灵鸡汤》。”
那汤嘉盈睁大双眼:“你说笑。”
裕进泰然说:“为什么不?简单、易读,又有共鸣,它们现在还分门别类;有给毕业生的鸡汤及新任母亲的鸡汤,妙不可言。”
汤嘉盈说:“我很欣赏你的幽默感。”
“你呢,”裕进问,“你看什么书?”
汤小姐昂一昂头,裕进满以为她要背出几个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南美洲作家大名,如聂路达与马尔盖斯之类,结果没有。
终于她说:“我重看了金庸全集。”她有点儿喜欢陈裕进。
裕进笑笑,总算有人愿意踏出第一步,不过,她仍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汤太太还有点儿事,带着女儿嘉盈告辞。
裕进结账,他与祖母刚要走,忽然见到汤太太气吁吁赶回来,像是忘了东西。
但不是,她有点儿腼腆,同裕进说:“下星期六是嘉盈生日,请你来吃顿便饭。”
裕进连忙答:“是是是,有时间一定来。”
汤小姐太过分了,大热天,把略胖的中年母亲差来差去,自己为什么不开口呢!
他与祖母上车。
老太太探过头去问:“汤嘉盈好不好?”
裕进不置可否。
她没有炽热的生命,二十多岁的一生中没有流过泪、淌过汗,整个人是小资产阶级社会层的一件摆设,父母优厚条件栽培下的所谓淑女。
裕进自问没有资格抬一件这样名贵的装饰品回家供奉。
陈老太轻轻问:“太瘦?”
裕进改说:“今日收获颇佳,买了七双鞋。”
“可不是,许久没有试得那么畅快。”
到了周末,裕进假装忘记约会,什么表示都没有,在家里重看《星球大战》三部曲。
他听见有人来电话催促,祖母同对方说:“他祖父有点儿事,与他出去了,不知道几时回来,没说起。”装老糊涂。
真好真合拍,裕进甚爱祖母作风。
没多久,裕进手提电话响了。
他去接听,对方听到电影配乐,便吟道:“许久许久之前,在非常非常遥远的星座里……”
是袁松茂。
“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怕你在家闷死,特地来搭救你,要不要出来玩?”
“我实在不想再上派出所。”
“听你这张乌鸦嘴,我在公司里拍摄一套广告,要不要来探班?来就买十个八个水果上来。”
“不来。”
“唏,不来拉倒,要你这种朋友干什么。”
“周末也需工作?”
“本都会不分日夜假期。”
“我考虑一下。”
袁松茂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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