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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海珠区是广东省广州市的老四区之一,在广州市珠江的南面,古称江南洲,广州人称其为“河南”,处在广州市的中部,由珠江水系广州河段前后航道所环绕,是四面环水的天然良壤。海珠区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是一个素有广州“南肺”之称的绿色岛区。
《广州海珠史话》分为“明珠海上生”、“河南地和海珠区”、“水绕卧龙多”、“史海钩沉”、“黄埔遗痕”、“双洲风景秀”六章节,娓娓道来“海珠”名字的由来、前世今生的故事,让读者对海珠区的历史和风景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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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罗国雄,原海珠区宣传部长,海珠区文联会员,曾点校《番禺河南小志》(收入《岭南文库》),另有《海上明珠沧桑录》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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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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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珠海生生
二、河南地和海珠区
三、水绕卧龙多
四、史海钩沉
五、黄埔遗痕
六、双洲风景线
结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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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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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海上生
海珠三岛,地处珠江三角洲北端,介乎北纬23度3—16分、东经113度14—23分之间,连岛上水域总共90.4万平方公里。它的历史大体可追溯至秦汉之交。再前,未见文字记载,可视作该地区的史前史。
在人类到来之前
据广州地理研究所研究员李平日先生介绍,他对海珠岛多处的钻孔岩芯、露头剖面进行年代测定,对微体古生物、贝壳作分析鉴定,得到的最古老的沉积物属于晚更生世晚期,即距今约14000年,而未见超过18000年者。这些沉积物,大多在底部的砂砾层内,属陆相环境;上部为海陆交互作用环境。将这两层沉积,与广州地区以及珠江三角洲的大环境相对照,可以肯定,在距今12000年以前,今海珠区及周围地带曾高出海平面约百米,与现今珠江前航道北岸是一片相连的陆地,而并非像现在是江水四环的岛屿。故在当时并非“岛”。
又有专家认为,这一片陆地,在更早的时候,曾经有过恐龙栖息繁衍。据介绍,目前世界各地,凡发现有恐龙化石,几乎都是属于晚白垩纪。海珠岛地表露出的红色岩石较多,且岛内基底岩石绝大部分由白垩纪的红色岩层组成。特别是1976年先后在沙园工业大道与昌岗路交界的东南角、同福路同福市场路边,两处堆放修建防空洞的余泥、石块中,发现有恐龙蛋的化石碎片。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是重要的证物。后经有关部门鉴定,确属中生代晚白垩纪的遗物。
中山大学地质系两位教授黄玉昆、叶尔康指出:在大约一亿年前(而广州市1984—1987年航空遥感综合调查的航片判读则称5200万年),在今海珠岛的五凤村,曾发生过一次强烈的火山爆发。他们从火山爆发时残留下来的爆发物及其堆积形态,并据火山岩的岩石和化学特征,对五凤村周边的漱珠岗、胡芦岗和凤岗三个小山丘进行测量、采样、分析、鉴定,得出结论:漱珠岗是由火山爆发相原地的火山碎屑岩(含集块岩、火山角砾岩和凝灰岩)堆积而成,其中靠五凤村一侧所堆积的集块岩最多。胡芦岗由火山口流出的熔岩堆积而成,岩石类型主要是流纹斑岩。凤岗则是在火山口附近的裂隙喷出地表的火山穹丘,由英安流纹岩组成。
虽然火山活动的年代久远,且这一带的环境又被侵蚀,破坏严重,今时已不能清楚地看到火山堆和火山口的原状。但按照一般陆地中心式的火山所喷发抛掷出的熔岩和碎屑物的大小、分布与火山口距离远近的规律,通常是酸性熔岩黏度较大,流速慢,流动距离短;基性熔岩流速快,流动距离远。凭此可以推定,当时的火山口是位于这三个小丘之中的低洼地,即今五凤村的所在地;而五凤村附近又正是广州东西向和北西向两组断裂地带的交会点,岩石比较破碎,所以火山熔岩也正好从这一脆弱地带喷发而出。
众多的科学家还认为,这一处古火山遗迹,是有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的。
明珠生海上
李平日先生还指出,直到地史称之为早全新世之初,气候逐渐从暖湿变为热湿,海平面也逐渐上升。至今约距7500—8000年前后,今海珠岛周围的低地被海潮淹没,形成四周被海水包围的若干小岛屿。
从多方面的史料看,今同福路、前进路、昌岗路、新港路、江南大道、工业大道等地在当时地势略高,呈波状起伏的台地;七星岗、石榴岗等地是小丘,其他地段则是茫茫大海。七星岗俗称牛皮岗之南麓,今时仍遗存海蚀平台、海蚀崖和海蚀洞穴,被今人称之为“古海岸遗址”,由政府列作重点文物单位保护。
以今海珠岛而言,在数千年的海侵期间,以原来的几个基岩小岛丘为依托,以潮汐的自然作用为动力,由海水不断挟带运来的大量砂粒、淤泥、黏土等物质,终年累月地沉积,使沿岸逐渐变浅,淤成潮滩,进而一步步推开、淤高,堆积成平原。此即今时岛上的潮成平原。
到了晚全新世,海水才逐渐从整个珠江三角洲大范围退出,海门逐步外移。至此海珠岛的地理环境已大致成今时状态,只是周围的淤积越来越快,陆地不断扩大,河涌分叉增多,逐渐开始有先民在此建房修路,形成聚落。
这一从陆地变岛屿的过程,李先生认为起码有以下三条证据:
第一,经测定属海进时期的沉积物,都明显含有咸水或咸水的淤泥,并有咸水种化石硅藻,或咸水生长的贝类介壳,证物颇多。
第二,早在1937年5月14日由中山大学地理系主任吴尚时教授发现的上述古海蚀遗迹,已为国内外众多学者、专家所公认。
第三,吴教授同时在岛上发现多处海积沙堤;李先生近年亦在赤沙有新的地质发现,经测定确属海进时期堆积而成。而沙堤上还有贝丘蚝壳,年代则较迟,测定为距今1900年左右。这些贝丘是在海水退出后,先民在已稳定的沙堤生活时,食用后遗下的堆积。
吴尚时和李平日的地质发现与研究揭示:今海珠岛是距今4万年以来,以几个基岩小岛丘为核心陆续堆积而成的地质体。由此可见,“明珠”生海上,是有科学根据的事实。
寻找最早的先民
今海珠区一地,何时始有先民在此生活、耕耘?
1954年,在新港路中山大学校园内的红岩土岗,曾发现有少量经磨光的石斧,鉴定属距今4000年左右,即新石器时代的遗物。但曾任中山大学地理系主任的徐俊鸣教授在《广州史话》一书中指出,由于发现的石器数量太少,未足以说明与海珠岛当时的人类活动有关。也有人质疑,数千年前,今属海珠岛范围的几个岛丘周围仍是一片波涛,似乎并不具备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
1953—1960年,由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和广州博物馆组成的田野考古工作组,先后在广州市近郊发掘出大量汉墓,其中在海珠岛的大元岗、细岗、刘王殿岗、赤岗、南石头、猛狗岗、凤凰岗、怡乐村、康乐园等地出土的有45座。这些墓葬属西汉前期2座、中期1座、后期18座;属东汉前期10座、后期14座。
又据1999年7月新华社的报道,广州市在修建内环路期间,于海珠区江南大道中南田路东段、前进路海印大桥南标段,发掘18座从西汉到清代的古墓葬。其中,属汉代的木樽墓、土坑墓、砖室墓占三分之一。报道还特别介绍了保存得最完整的西汉墓(编列四号):木柱封门,边厢两层并有层架摆放着100余件随葬品,包括鼎、釜等炊具和壶、缸、盆等容器。而其他墓葬出土的文物还有东汉陶船模型、铜镜和铜碗等。
最近的二三十年,广州地区有不少古墓葬和文物出土,但此前在海珠区内,则未发现有早于西汉初年的墓葬。西汉建立于公元前206年,至今2200多年。由此推论,最早来到今海珠地区的先民,当在秦汉之交。这与当时岛上的实际环境亦较吻合。
清初屈大均引用前朝史料写成的《广东新语》一书有云:“广州南岸有大洲,周回五六十里,江水四环,名‘河南’。人以为珠江之南,故曰河南,非也。汉章帝时,南海有杨孚者……其家在珠江南,尝移洛阳松柏种宅前,隆冬蜚雪盈树,人皆异之,因目其所居曰‘河南’。河南之得名自孚始。”这就更进一步说明,到了距今1900多年的东汉,岛上不仅已有先民,而且民宅聚落,并见诸文字记录了。
河南得名辩
屈大均肯定“河南之得名自孚始”,而否定“人以为在珠江之南,故曰河南”一说,惟未作出有据的评骘。
对此,笔者曾与一些耆老作过讨论,最后一致认为:在民国以前,河南虽是番禺县地,但番禺归广州府管辖,而河南与府城仅一水之隔,故称之为“广州南岸”,理属确当;但把它看作珠江之南,而忽略它是一个“江水四环”的大洲,再由此推断它因此得名“河南”,则是欠妥。若按现今地理位置来命名,它应命名为“江中”或“河中”,实不应为“河南”也。
再据华南师范大学曾昭璇教授在《广州历史地理》一书所说,在杨孚之后的交州刺史步骘曾说:广州“负山带海,博敞渺目,……睹巨海之浩茫,观原薮之殷阜”。曾昭璇指出:“在建安十六年(211)时,珠江宽近2公里,故说‘巨海之浩茫’,并非夸大其词。直到宋代,杨万里犹称黄埔波罗庙前的珠江为‘大海’,南海西庙(今文昌路广州酒家)前面的珠江为‘小海’。因此宋时珠江仍宽1?郾1公里,比现今宽六倍。”又说:“总之,按记载珠江由晋代宽1500米,到唐代1400米,宋代900米,明代700米,清代500米,缩到今天180米净空实160多米,相差达九倍。”由此可以理解,广府人从来不称珠江为“河”,白云珠海历来被看作广州府城的地标。虽然今时情况已经变化,但广州人称渡江为“过海”,称江岸为“海皮”。在海珠区则仍有海天四望、珠海波光等街名留存,实缘此地确实曾经“沧海”,在人们的心目中,原无“河”的概念也。由此观之,即使按古时地理位置来命名这个地方,也应名为“海中”或“海南”,绝无称作“河南”之理。
还有人认为,番禺县于隋开皇十年(590)一度并入南海县,后于唐长安三年(703)重新析出恢复番禺县建制,当时县的治所就设在河南,官方并名之曰“江南洲”(也许意指江之南)。但到大历年间(766—779),县治迁回府城,“江南洲”一名也就再无人使用,人们直到现在仍以“河南”称之。可见,“江南洲”并不为人们所接受。故河南之得名,确另有其因。
屈氏之《广东新语》又云:“孚字孝元,其宅在河南下渡村。越本无雪,至是乃降于孚所种洛阳五鬣松上,可谓异矣!”“气之所召,无间远迩,雪其为松柏来耶?为孚来耶?”故又有人质疑“南雪”之真伪。据笔者所知,广州地区下雪确实罕见,但又非绝无仅有。在《广州府志》和《番禺县志》中,自明崇祯至清光绪间,历代都几乎有一两次降雪的记录。如“光绪十八年(1892)十一月廿八、廿九日,下大雪,平地积雪寸余”。据知,比广州更南的香港市区,此时从入夜到天明也一直飘着雪花。近者在1972年2月9日,香港大帽山也曾降雪,当时电视台还播出山头和树梢白茫茫一片的景象。这更是现代人都能看到的了。所以正因岭南天暖本无雪,偶见杨孚所植之松柏独有雪,是以“人皆异之,因目其所居曰河南”,就完全不奇怪了。
同时,笔者在河南的民间发现,杨孚虽离现在已近两千个年头,但他对河南的影响一直存在。骚人墨客称他为粤诗之始,吟咏用典往往不离“南雪”;方志则称他为粤志之祖,视其编纂的《南裔异物志》为宗;读书人、文化人又特别欣赏其“守业尚文”的主张,并以“门邻杨子宅”为荣;甚至在宅旁围篱作圃,亦言受杨孚移植洛阳五鬣松所感染。是以河南之山丘以松命名者特多,万松山、万松园、大松岗、半松坡等等,不一而足。笔者称这种现象为“杨孚效应”,故因杨孚而得的“河南”一名,能流传沿用至今。地以人传,人以文传,诚不谬也。
然者,人们为何会长期误解河南之得名?据陈仲鸿在《粤台征雅录》中说:“珠江南岸,地名河南。河南居人,即呼五羊城为河北。”这可以说明,河北,本是人们口头作为相对于河南的俗称,久而久之,便使人产生以江分南北的错觉。不过,这也是自然形成的事实,年湮代远,约定俗成,亦无须深究了。
值得研究的是,海珠岛上何处是“河南”?
有人以为,河南乃海珠区的俗称,似乎两者并无差异;有人甚至说,海珠区本称河南区,即两者可画等号。
无疑,河南一地,初始并无明确界线。明万历年间的《粤大记》在示意图中标出“河南十三村”,亦无详细诠释;清代志乘初称“河南三十三村”,至民初则发展为七十三村。按黄任恒编辑的《番禺河南小志》所列的村名,其范围是:由东至西,从珠江前航道磨碟沙涌,沿赤岗涌、敦和涌、沥滘涌出后航道,经南石水沿岸至洲头咀,转前航道到磨碟沙涌。此说有《岭南纪胜》示意图可对照。在此圆周之内,即清初所称之河南堡;后改南洲社的大致范围,亦即所谓广义之河南。其范围之外,则无人视作河南也。
清代中叶以后,在农村沿用的名称,如堡、乡、社、约等,时有更替。据宣统《番禺县续志》记载:宣统年间,凡人口超过五万人的市街,称为镇。其时,河南西北角,即广州府城对岸的市街,人口不仅已超五万,且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即建立了巡警机构而纳入广府东路(指番禺)巡警范围,故《续志》称之为“河南镇”。其范围大致是:东至草芳,南至基立,沿松岗、同福东、保安南、马涌西、福龙、聚龙至永兴街涌口,西至内港新堤,北至前航道沿岸至草芳。广州市初次进行土地测量时,合计545208亩。此即所谓狭义之河南,亦即河南最早作为广州原有区域的范围。
民国年间,河南镇划为蒙圣、海幢、洪德三区。20世纪50年代初又合为河南区,稍后地域续有扩展。到1960年8月河南区改名海珠区时,面积近20平方公里,仍小于昔日广义之河南。1986年6月赤岗街和新滘镇并入海珠区后,地域更扩及今时三岛之规模。换言之,即使昔日广义之河南,亦只是今时海珠区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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