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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一本学术随笔集。主要涉及当代文学与文学现象及作者从文化研究角度对此所做的评述。共分为三辑,第一辑为《天涯来去》,以记叙性的散文为主,带有“旧事重提”的意味,其中一些对于感叹,既是个人的,也是社会的,以小见大,一斑窥豹,是为其主要特色;第二辑为《谈鸡论鸭》,以杂文笔法为主,论及一些社会或文化现象,看似比较杂,但却延续了第一辑知人论世、品鉴流俗的思路,于笑骂或感喟中给人启迪;第三辑为《说文解字》,以文学、影视等作品和现象为对象,表述较之前两辑更为理论化,但所引申的观点却并不凌空蹈虚,毕竟在作者的理念里,与其在不及物的术语里沉迷,倒不如回归感性的经验和世俗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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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赵牧,1975年12月生,山东省单县人,文学博士,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河南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博士后。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社会文化研究及文学批评。现已在《文艺研究》、《文艺争鸣》等处刊发论文70余篇。编著图书2本,出版学术著作2部(《“后革命”:作为一种类型叙事》,上海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凝视的目光》,河南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主持和参与国家级和省部级项目多项,获评“2012年度河南省优秀博士后”称号,并入选河南省高校青年骨干教师支持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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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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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天涯来去
一种仪式,总有些不得已的;一种谎言,有时连自己也不觉是相信了的。我这里对于时光的记忆,对过往的复述,对命运的感慨,也许就是这种仪式与谎言的延伸,我以一种恋恋不舍的神情,急切地把它们打发走了。
1.我们的王庄
2.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3. 奶奶家的大黄狗
4.村小的日子
5.大胡子刘老师
6.鲁有执竿者
7.不良少年
8.邂逅
9.永远的愧疚
10.青涩
11. 说“沙发”,记北京
12. 迷失兖州
13.牙疼
14.购书记
15.从天涯来
16.寂寞的自由
17.从小脚说到乳房
18.下雪的夜晚
19.厕所在哪里
20. 座中有鸿儒
21. 记忆与遗忘
第二辑
谈鸡论鸭
如果把社会生活中的议题比作撒给鸡鸭的食物,鸡一嘴,鸭一嘴,但鸡鸭却有很大不同,鸡总看着别的鸡嘴里,而鸭只看准自己的嘴里。评论家当有一种鸭的精神,但是,我们这个时代鸡嘴太多,鸭嘴太少,太多的人期待别处的热闹,因而,海阔天空的评论似很喧嚣,但我们的判断却非常糟糕。
1.老萨的生死
2.冒充教授,我的错误在哪里
3.自由与考博的悖论
4.师之责,酒之罪
5.朱学勤:何出天谴之语
6.话说灾难旅行者
7.告别“直八”时代
8.“三八节”有感
9.日常生活中的红色记忆
10.当孝心被疑为杀手
11.黑色幽默与剩余快感
12.关于教师节
13.网络性游戏:虚拟的交换,想象的满足
14.我的考试观
15.衣服与自我
16.文化大师的委屈
17.大葱的两种吃法及其他
18.黑匣子,黑匣子
19.钉子户:改造的隐喻
20.关于猫狗、辩论及其他
21. 为谁辩护
22. 世纪末:想象与追忆
第三辑
说文解字
一个字词,从舌尖溜出;一段文字,从眼前飘过。然后,就在各种声音和文字的洪流中湮灭了。它们何以没在你的头脑中多一些盘旋,没在你的心灵多一些震颤,而只是充当了语词世界的陌生人,轻飘飘地过去,不留一些情感或思想的痕迹呢?这背后或者有一些秘密,但是,在这匆忙而又目的不明的旅途中,更多的人选择了拒斥。毕竟很多情况下,说出就忘,过眼就逝,或是一种最佳的观光客心态。
1.梦境从何处开始
2.张中行与杨沫:一个道德叙事的生成
3.鲁迅及其八卦
4.何谓电影,如何讲史
5.为细节辩护
6.小说的后革命阅读
7.释“字”说“官”
8.灾难面前,作家所为
9.关于“索隐派”
10.小红帽及其他
11.字典与风化
12. 关于疑心
13.《张居正》及其他
14.流水线焦虑症
15.王佳芝:不能承受之重
16.“我的鼻子就像花菜一样”
17.青葱岁月,青涩记忆
18. 记忆的力量
19. 父与子:在秘密中和解
20. 失落与寻找:70后的挽歌
21. 作为“显学”的“生态批评”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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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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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中,开宗明义地强调,集中的十五篇小说跟他年轻时候做过的梦有关。这些梦,当然是关乎未来的,然而却盘旋在记忆的天空,使精神的丝缕常常牵系着那些已逝的寂寞时光。这就很难不遭遇尴尬,并且令他颇为苦恼。而正是这些尴尬和苦恼,造就了《呐喊》的基底。所以,鲁迅虽则强调“须听将令”,但不时地,却流露出悲哀与绝望。在《狂人日记》里,鲁迅的确让狂人喊出了“救救孩子”,然而他却随后“痊愈”,赴“某地候补”,并认同了邻居、兄长、家仆、医生、佃户以及那些尾随在他后面投掷石子的小孩子们的意见,且将昔日所写自名“狂人日记”。所以,一旦有机会坐在“人肉的盛宴上”,恐怕他也会以为“吃人”与“被吃”皆为顺理成章和自古而然的事。在《故乡》里,离乡十数年的游子,会见了年少时的玩伴,却倍感失落。主人公意识到那些地位上的区隔,在当初本不成问题的,如今却结成厚厚的屏障阻在他们中间。于是,众生平等的梦碎了一地。而临末,他们下一代之间的友谊,虽以开辟新路为喻,终还是不免陷入循环论的阴影了。
然而,恰就在这里,我们体会到了记忆的力量。
很多情况下,记忆是与梦想同构的。记忆不仅牵系着逝去的时光,而且参与形塑了我们当下的生活及有关未来的梦想。作为清国留学生的鲁迅,在东京的弘文馆里之所以定下学医的志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给患病的父亲抓药的记忆。这记忆时常抓挠自己,让他觉得很有下一番苦功的必要,以能救治像父亲一样被庸医所延误的病人。然而,仙台医专的教室里观看“幻灯片”的记忆,又使他失落。因为像这样麻木和无聊的看客,身强体壮又如何呢?甚至于,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他还禁不住愤愤然地说,这样的人们,病死多少都是无所谓的。于是他弃医从文,试图改造国人的精神。但也接连遭遇失败,以至民元以后的很多年,他就颓唐下去。然而,新文化运动兴起,作为急先锋而又感到寂寞的钱玄同找到他,他本来是要搪塞一番的,但却从《狂人日记》之后,一发而不可收,竟接二连三地写了下去。显然,往日改造国民性的梦想,受了新的时代风尚的感召而被唤醒了。但同时被唤醒的却不仅是那些梦想及其挫折,而且连带着想起一个“铁屋子”的隐喻:假如一群人正在绝无窗户而又万难破毁的铁屋子中昏睡,这时节,与其唤醒他们中较为清醒的几个,使这不幸的少数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倒不如让他们一律从昏睡进入死灭而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呢。
跟这一隐喻相联系的,自然是鲁迅在民元前后的创痛记忆。不止一次地,鲁迅在文章中说,要认真写一部民国的历史。因为在他看来,自从清帝逊位以来,虽则国家取得了共和的名号,但共和的精神,却从没落到实处;而那些为民国献身的烈士们,虽则名字被刻上了石头和写进了卷册,但鲜血却是白白地流失了的。这让他感到极大的失落和愤慨,毕竟他也曾经慷慨激昂并热情参与了民国的缔造,甚至一度设想着“我以我血荐轩辕”的。然而民元之后,“城头变幻大王旗”,他虽在教育部做了小吏,但即便想在美育这等琐屑之事上有所推动,却也没能如愿,反倒不得已躬行起先前所反对的一切。这经历,让他深感民国的空气里有一种重压,仿佛能让人窒息而亡。因此,“铁屋子”的形象,就盘旋在他的脑际,并化身为文学的修辞,一则表达了他在这环境中的挫败;另一则呢,却又给随之而来的颓唐,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
这记忆在很大程度上形塑了鲁迅因应新文化运动的方式。鲁迅凡事皆有所疑虑,而不能像陈独秀、胡适、钱玄同、李大钊等新的时代英雄那样,以为高呼一番口号,便一切都将被撼动了。很多时候,他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一边对前面的风景怀着希冀,一边却又频频往后张望,担心着先前所经历的一切,还会变着花样来重演一遍。当然,有时也会给自己打打气,希望像没有任何记忆负担的过客,时刻高涨着勇往直前的勇气,但对于路途终点的那个虚无,却又提前在心底预演了一遍。于是,腐尸、荒冢、墓碑、枯树、野草,构成了他心中最为突出的意象,悲哀声色,遍披华林,原计划要奏响的讨伐旧时代的号角,却变成了充满寂寞与彷徨的墓碣文。
带着这样的心理印记,他的《朝花夕拾》就将许多记忆给改写了。比如有关《父亲的病》,显而易见地,他在遵医嘱抓药的时候,尽管觉得所开的方子里,药引子很是奇特,但应不会有那么多的疑心,因为他的以为中医都是有意无意的骗子,已是在南京的新学堂里拿西医做参照之后的事情了。这一点,在他的《呐喊·自序》中有明确的交代,然而这交代本身,却也是有关记忆的一种重构,谁能担保其中没有受到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呢?而在《父亲的病》中,他也提到西医观念所造成的冲击,这冲击,则又在很大程度上改造了他的回忆和叙述。至于所谓“似乎昆虫也要贞洁,续弦或再醮,连做药的资格也丧失了”,这不仅调侃中医,且又讽刺传统伦理的幽默,则更明显带有“新文化”运动的痕迹。要知道,以西方作为正面的楷模,重新认识中国传统,乃至从根本上否定中医的合理性,恰是新文化运动时期的主潮。而鲁迅在其中,或是这一观念的自觉推动者,或是不自觉的受影响者,也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无论如何,父亲患病这段不愉快的记忆,都与新文化的观念发生互动,并因此而失去它的本来面目。
相比于这被附带提起的有关中医的议论,鲁迅的父亲临终的一幕,或者对他更具情感的穿透力。鲁迅的父亲经历了绍兴城里的两个名医,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也吃了不少,但是,终于还是宣告不治。这一日,就到了弥留时刻。而衍太太,一个曾将春宫图放在童稚的鲁迅眼前,后来又散布过他偷家里的东西变卖的流言的街坊,跑过来热心地帮助张罗一些礼俗的事体。其中一样,是吩咐鲁迅在父亲耳边大叫。对此,鲁迅没有解释根由,但从民间信仰的角度,大抵是表达挽留的意思,并想当然地,以为这会给即将往生的人一种情感上的安慰。而若是从科学的角度,则又见出中国的老百姓,其实大有智慧,这智慧不但体现在他们凡事都能纳入一个信仰的体系,而且又在无意中发现了一条神经系统的秘密,那就是即将死掉的人,各种感觉的丧失是有先后顺序的,其中听觉,恰就排在了最后:无语的哽咽,他看不见;深情的抚摸,他感觉不到;唯有附在耳边的呼喊,他还能听得清。鲁迅虽是一个西医的信徒,并附会其安乐死的观念,但却未必了解这个顺序;然而他在衍太太的催促下而一连声大叫的时候,倒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已经平静下去的脸忽然又紧张了”。这或延长了逝者弥留的痛苦,而这痛苦则又增加了他的自责,以至他说:“我现在还听到那时的自己的声音,每听到时,就觉得这却是我对于父亲的最大的错处。”
这或者是真诚的。然而在隐喻的层面,却又让我们不由得想起“铁屋子”的故事。鲁迅对钱玄同说,一群人被困在绝无窗户而又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就要从昏睡进入死灭了,这时节你大喊那么一嗓子,叫醒了其中较为清醒的几个,“使这不幸的少数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对此,我们知道钱玄同的回答:“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鲁迅呢,则不得已地承认:“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他就也做文章了,并且“一发而不可收”。之所以“一发而不可收”,是因为新的情势下旧梦被唤起;然而对于“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的确信呢,却也还没有消失。这没有消失的确信,即便没能够改写鲁迅有关他父亲临终的记忆,但应加强了他对自己当初错处的体认。所以,过去与现在互动、记忆与梦想交织,不仅成就鲁迅作为启蒙者的勇猛精进,而且铸成了他作为虚无者的犹疑、彷徨与寂寞。
或正是因此,在《秋夜》里,百无聊赖的鲁迅抬起头来数着墙外的两棵枣树,却又突然关心起园子里的小粉红花,想象它在这寒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着怎样的梦。这梦里当然有着希望,比如它梦见了春的到来;然而,梦里又有了秋天。一个“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它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它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胡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这给它一些虚浮的安慰;然而,冷的夜气只能让它惨然地一笑,似乎无意义的循环在它那里,也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鲁迅的悲哀,由此可见一斑。然而他却不肯绝望,一边欣慰着“秋后要有春”;一边苦恼于“春后还是秋”;一边又在灯下,将那些扑火而死的小青虫视为“苍翠精致的英雄”,在沉默中致以真诚的“敬奠”。于是,一幅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自画像,就跃然于我们面前了。而从中,我们或可以参透汪晖所谓的“反抗绝望”的内涵;并隐然地意识到,种种驳杂的记忆,不但被一再现实所改写,而且,积极地发出了它的强劲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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