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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轮回里,南溪人循节气生活、按时令度日;纯手工制作食物,剁辣椒、酱萝卜、醋泡姜;沿袭古法保存食材,腌腊肉、熏火腿、酱板鸭。
很多乡村在城镇化浪潮中消失,南溪因地理位置偏僻,还保留着从前慢的时光,土里种出的食物、世代居住的房子、山间吹来的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孩子们的脚步还奔跑在田野。人们在把面对沉默的远山、土地,日复一日劳作的朴素岁月,过成了一个个丰盈的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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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山深处的南溪村,犹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至今保留着原始、纯朴的生活方式,耕牛犁田、手工插秧、农人健硕,七十岁还能爬树摘杨梅。
作者陪八十岁的奶奶回到南溪,发现别样山居闲情,我们披星戴月赶地铁去上班时,他们正从池塘里捞条鱼放在案板上;当我们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时,他们在初冬的暖阳里自酿米酒;当我们奔波在出差路上时,他们正提着篮子,在南瓜、西红柿的枝架间徘徊;我们在酒桌上逢迎周旋时,他们在田间用瓦罐煮一壶高山新茶——
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轮回里,南溪人循节气生活、按时令度日;纯手工制作食物,剁辣椒、酱萝卜、醋泡姜;沿袭古法保存食材,腌腊肉、熏火腿、酱板鸭。
很多乡村在城镇化浪潮中消失,南溪因地理位置偏僻,还保留着从前慢的时光,土里种出的食物、世代居住的房子、山间吹来的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孩子们的脚步还奔跑在田野。人们在把面对沉默的远山、土地,日复一日劳作的朴素岁月,过成了一个个丰盈的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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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晏屏,曾在深圳诸多公司任职文案、策划多年。
闲时给一些时尚与生活杂志写稿,但经常更换笔名。
对都市生活并不厌倦,心灵也未曾疲惫地过着平静的生活时,在深圳生活近十年的奶奶突然决定要回老家南溪。陪奶奶返乡并居住时,发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触摸到乡村生活最闲情的一面,于是写下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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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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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择良日而返乡
第一章春生
国王般的早晨
阡陌花开缓缓归
高山采春茶
千花万蕾窨花茶
人间四月天的燕子
农人的田间春茶
采蕨南远山
清明野餐会
缓慢老去的牛
慢生活的代言人
吃货的梅雨季
普拉提运动
磨掉的时光
被恩宠的衣物
碧溪曲水宴
第二章夏长
手执青秧插满田
戴指环的鸭子
奔腾的雨季
古味木瓜凉粉
田间地头天仙配
星光游乐场
野生香奈尔五号
诗意的植物
《诗经》里泡大的日子
华丽的散步路
墟市的腔调
乡土高级定制
骄傲的白粥
菜园里的选美大赛
流动的餐桌
吾家有禾初长成
第三章秋收
山田望稔秋收近
晒场交响音乐会
秋后算账
椒情万千
酱起来的阳光
柿情画意
漫山遍野小橘灯
阁楼上的开放日
窖藏一段时光
一颗充满景仰的蛋
小滋生活
红窑火炉新醅酒
建房总动员
撩拨人心的人
木炭的情怀
温柔的陷阱
生活大爆炸
白露节的水晶冻
第四章冬藏
性感的火腿
野蛮生长的板鸭
文艺小火炉
冬日交际会
榨油坊的十二层瓦罐蒸汤
姿态从容的豆腐
如何养育一锅鸡汤
寂寞的年货
一块魔芋的职业道德
声势浩荡的婚宴
不可得罪的舅舅
规模宏大的夜宴
山里的新嫁娘
接踵而至的鸿门宴
写对联的人
城府高深的八卦盒
宏大的豆腐渣工程
尾声
愿随春风忆南溪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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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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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泡大的日子
南溪人建造厨房时会分成两间,一间做饭、一间泡澡。灶台上搭建两个大锅,前锅炒菜时后锅水便烧开了,用一根竹管引到木桶处,生火做饭的热量通过炉膛传到泡澡间。全实木打造的泡澡间封闭性极好,木屋用百年松柏木建成,实木桶是上等的香樟木,这两种木材的特点是经热气蒸泡或浸烫,能激发实木本身的香味。通常主妇做饭时,男人和孩子就在另一个屋子里泡澡。
我把自己浸泡在木桶里,底下有很多干草,散发着植物的清香,这是艾叶,夏至节采摘后晒干的。水渐渐变成淡青色,艾叶的芬芳越来越浓郁。墙壁上挂着很多风干植物及纱布包着的草籽、果实。奶奶一一向我介绍。松叶、菖蒲、桃叶、薄荷、菊花、柚子皮、柏树枝、金银花、生姜皮、萝卜叶和根茎。各种花、草、植物、药材收集好晒干后挂在墙上。“这些都是从别人家拿来的,以前我每年准备得更多。”奶奶说。
木桶里泡玫瑰花浴几乎就是烂俗的代名词了,倒是南溪这些实实在在从田野山间采撷回来的植物让我心生向往。
往后的日子就可以这样,每天随手从墙上拿一把植物放进木桶,随热气散发着一年四季山乡的自然气息。慢慢走进了《诗经》“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的久远岁月。
这些艾蒿与蒹葭、荇菜、卷耳,长在乡村的沟沟壑壑,年年岁岁,自枯自荣,生生不息。
数千年后,我得以在它们的芬芳里知晓南溪人如何使用它们。一到端午,山间小径便荡漾着艾草清香,在房间点燃晒干的艾草辫,这样的夜晚便宁静而安详。香蒲、檀香、茴香、菖蒲根、金银花采回来,系上丝绒线,做成香囊,端午后泡完澡的孩子,脖子上、手腕上、脚踝上配上这些锦囊,到七月七那天剪下一些丝线,扔在屋檐上,让喜鹊衔去为牛郎织女晚上的相会搭建七彩桥。
虽然我曾听从家装设计师的建议,在家里安装了一个SPA木桶,但用过几次后就成了专门储放衣服的木桶,洗澡,就是一个简单的淋浴。对在浴缸只有洗碗碟那么大的深圳生活中放置许久的我来说,南溪生活的向往是从一个香樟木桶开始:拥有被杜鹃叫醒的早晨,沿着梯田散步,在院子桂花树下喝碗清粥,品着奶奶亲手做的糯米酒,尝着带点辣味的醋泡萝卜和几碟老坛酸菜,晚上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夏天到来了,把有着经年植物芳香的木桶,抬到院子里注满井水,丢进艾草、菖蒲、甘松,让阳光把水晒得温热,把植物的香味慢慢浸润出来。夕阳西下,暑气消退时,罗裳轻解,把自己缓缓泡入水中,看红日从南远山下沉,流泉、银杏、桂花、石榴、山涧飞瀑点缀身旁,泡至晚间,仰头细数星辰。
南溪的男女不会用玫瑰和钻石表达爱意,他们只是经年累月为自己的家人,在劳作一天后烧一锅又一锅热水泡澡,让长在身边的草木和自己身体亲密接触。他们没有精油、按摩、舒压等手法,也不懂何谓温泉、SPA,但是热气升腾着艾草香时,那份乡野的香艳是如此饱满。在我到来之前,南溪的人像个私享家,数年来缄默不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华丽的散步路
在南溪,我给自己设定了一条从充盈坡到曲江堤的散步路,这里有山有水有石有树有草木果园,还能遇见百年松柏、九曲木桥。
夏夜里、月光下,沿着这些地方散步,静谧梦幻却又炫目诱惑,突然极度地思念起程子安。我在南溪这么长久的时光里,从没这么迫切地念及他,我渴望这样的独处,来看清彼此的爱恋。但在那一刻里,我有着纵情时光不能共享的怅然。
于是即刻返身回家,问奶奶要来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心中的欢乐,在一瞬间开启,子安,我想拥你在身边。
第二日摘了几片薄荷叶,连同那张写了字的纸,细细地折起。饭后同奶奶说:“我要去屏山寄封信。”换上解放鞋,怀揣这封信,跟奶奶翻越十里山路到达屏山。
把信投进生锈的邮筒后,如同把它们送入浩渺的大海。但奶奶用“雷劈”保证,那个“瘸子老谭”会在三天后打开,骑上他那辆由国家邮政局统一配发的已骑了十多年的绿色二八载重飞鸽自行车,途经三十里送到烟阁镇,再中转至县城。
寄完信后我们在屏山逛街。没有墟市的屏山,到处可见大黄狗趴在门口睡觉,大公鸡摇摆着屁股走来走去。和奶奶吃过一碗劲道的曼兰老坛酸菜肉丝炒米粉后,又去扯了几尺布做衣服。顺道买了酱油、红糖、食盐、榨菜等物,花了一百块钱把箩筐装得满满当当。
我们挑着担在街上行走时,遇到来这里送水酒的李四舅爷和他儿子,他们强行拉过我们的箩筐要帮忙挑回家,奶奶和我祖孙二人跟在他们后面,四个人在山岭穿行。
“这株柏树看到没,被雷劈掉树皮,烧焦了树洞,要从这里拐弯。”“这里有块比你还高的石头。”奶奶又领我到一个背风处,清泉从石壁上缓缓流下,她折了根芦苇管放我嘴里:“南远山西侧流下的水,比别的地方甜。”南溪的人们世代都是用嘴对着山泉直接喝。在涧水流经处,水草茂盛的地方会有人将几处坚韧的蒲草缠绕一起作标记,有时摆几个石子,或是放几根芦苇管——途经的路人就知道这是人喝的水,牵牛时便不经过。其中的浪漫主义者会用芦苇管吸,实用主义者在泉水流下的石崖石壁处随便摘片树叶舀起来喝,英雄们则干脆用手掬,豪放派则会撅起屁股、整个人俯身下去朝拜。
奶奶又将我拉到一个小山坡上:“这棵树会长很多小红果子,吃几颗野果后你就有力气走路啦。”奶奶用她的人生经验和不加粉饰的语言直白地讲述着从南溪去往屏山的路。
对常年穿梭在山岭中的南溪人来说,如何从芦苇丛、乌桕树、鸡翅木交织的山道上分辨一条路,就像闭着眼把饭扒到嘴里一样简单。但对于一向靠GPS行车的我,小径旁长出的一簇车前菊,繁茂的藤条,簌簌掉落的秋叶,肆无忌惮开放的蔷薇,远比今天挖道沟明天修架桥的深圳之路更让我迷惑。奈何我有个冰雪聪明的奶奶,她一路帮我放石头,在树上划小道道,在石头上描红点。
“你看那个横杠加竖杠加斜杠没,是我二十四岁那年划的。”奶奶把我带到一棵香樟树下,指着上面一个符号说。在一片洼地的高处,她又抚摸着一堆石头说:“那时候你爸总生病,我们有时半夜背他去屏山,打着火把常迷路,又心急,所以做了很多路标。”一圈垒成宝塔状的小石头,在岁月风霜里长满青苔,和周围土地植物相融相生成坚固的石群。这么多年过去,自然的风雨侵蚀缓慢而柔和,而人事的摧毁几近于无。所以奶奶可以很笃定地为我找到一段她几十年前走过的路,若我愿意细细看清她当年在桃树枝干上留下的记号,即使到不了屏山,我内心也不会迷失方向。
每天,我依旧途经溪水,转道木桥,踩下田埂,让远足径变得更丰富。回到充盈坡后在雕花窗格下,樟木老桌子上拿起笔给程子安写信——
石磨、手作、陈酿、老坛,这些出现在商品标签上的字眼,我终于找到了出处,并且亲眼见证了历程。子安,此刻,你听到米酒发酵的声音么?
我在这段时光遇见了最好的、最想要的自己,也遇见了未来的模样。
不是站在舞台的鲜花中,也不是坐在豪华轿车里,而是对美的感受力,对细节的关注力,以及随时随地让自己快乐的能力。
看见花开、树叶,我都觉得你在我身边。在花开最热闹的时候,我无比想你。
每天散完步后,都会写下一些话,寄给程子安,我似乎突然看清了我婚姻的模样。
从前我觉得结婚就是分担房贷,或者需要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来证明人生并未失败。现在,我知,我爱他,是因为我精神明亮的时刻,我想他在我身边,在我身边分享一切。置忙乱里,放迁徙中,在慵懒而生倦怠时,向蓬勃生长的念想间,一直是他,容纳我境遇的情怀,给我平安与美艳,诗情与梦想——我愿意这样,在南溪的生活里,翻山越岭去告诉他。
吃货的梅雨季
李婶迈着小碎步急急跑来:“我们泡点糯米吧?”说完就把肩上的袋子放下来,还未征询奶奶同意便打起了井水,把袋子打开,倒进糯米去浸泡。第二天,李婶又迈着小步匆匆而来。其实李婶不是性急之人,只是没有戴雨具的习惯,而且相信自己和小鸭子一样具有防水功能。除了斗笠和芭蕉,南溪人还有用手挡、头顶荷叶、手举树枝等防雨措施。下雨时,你若看到一个人急急小跑,绝不是因为性情改变,而是她选择了“拔腿跑”这种免费的避雨方式。
李婶向我奶奶问过安后,开始打糍粑。看着一团箕接着一团箕的糍粑,我想雨季我们每天靠这些就能度日了。每日放进柴火堆煨烤、锅里油煎,用猪油、辣椒拌成咸糍粑,一周七天不重样。但院外另一阵敲门声打断我的幻想。“我们炸了南瓜饼。”“我们煎了红薯条。”“我们煮了板栗。”总有人端着小簸箕或提个藤篮站在门口,像推销员般真诚而善良。
每天我躺在床上,透过花格窗看到外面迷蒙的天空时,便会竖起耳朵听院门声。总会有一个人急急地踱进堂屋来,悄悄地倚在门框上说:“太奶奶,今天我们做点什么吃吧?”知晓我们的家境,她们通常自备原料。因为下雨,这些原料都用袋子包着,所以当她们和她们的袋子出现时,完全看不出即将发生什么。
一袋细细长长的红薯丝打开时,抓在嘴巴里生吃,甜甜脆脆已很好,把它们放进锅里翻炒后,白细的红薯丝变成棕色,质地坚硬嚼起来更松脆。但对红薯丝来说,这又是不够的。李婶把它们用纱布包起来放进木臼里,拿起大棒捣了几十下,红薯丝变成粉末,掺进糯米浆捏成条状,一根根放进蒸笼里。此时李婶和各位大婶们才满足地拍拍手上的红薯粉末,打来井水洗净手,围坐在灶膛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煨糍粑、板栗和山芋。
天色渐暗,奶奶终于发出了“揭锅吧”这道指示。李婶得令后俯身把锅盖揭开,热气散尽后蒸笼里的红薯糯米条像受了委屈似的,变成浅棕色,但周身通体晶亮。用筷子夹起一根,劲道而昂然。一口咬下去,柔嫩、弹性十足,堪称“撒尿糯米原浆红薯条”。
红薯秋天时被切成片、刨成丝,现在一一派上用场。可以炸红薯片、蒸红薯条、做红薯饼。在薯类家族里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叫脚板薯。顾名思义,长得同南溪人的大脚板似的。十里八乡只在南溪山上生长,堪称“南溪村宝”。鉴于它的崇高地位,南溪人对待它的方式也不容小觑。刮了皮的脚板薯比山药还有黏性,好不容易抓住又逃脱掉。此刻得拿出逼婚的勇气来,狠狠地把这只脚板薯摁在刨丝板上,把它一下一下刨动、擦碎,黏糊糊变成一团紫色,在盆子里姹紫嫣红。
加入红薯粉的脚板薯糊,捏成小丸子放入茶油锅里煎炸,很快膨胀成一个个小圆球,浮浮沉沉,这个脚板薯成品叫薯包。倒入少量油放入锅中煎成薯饼,再放盐、撒入辣椒丝和小香葱,又是一道香糯下饭的菜。把脚板薯的皮刮净切成片清炒,又脆又糯,也可以当饭吃,一脚板三用。
阁楼和地窖里的东西一点点被蚕食。“初一油炸糍粑,初二做艾草糍粑,初三油焖糯米饭,初四炸豆饼,立夏酿豆腐、吃米粉肉,端午节吃粽子鸭蛋,六月六米酒烧狗肉。”作为一个有资深过梅雨季经验的人,奶奶掰着指头一算,还得透支下一年的梅雨日子才行。
屋外一阵爆响打断奶奶的憧憬,我吓得赶紧躲进屋里,地广人稀的南溪,雷电来临的架势就像原子弹爆炸。“又有一个造孽的人死了。”奶奶若无其事地笼了笼袖子转身进屋,“打雷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天打雷劈”作为南溪司法的最高准则,响雷是类似于枪毙的惩罚手段,广泛用于“吃饭时掉一大堆饭粒在地上”,“践踏正在拔青的稻苗”,“踩死刚孵出的小鸡崽”等诸多行为。回南溪之前,我从不知道风雨雷电背后会有那么恐怖的寓意,但内心又觉得南溪人量刑过重。而且我们在城市司法体系里已知道,就算怎么恶贯满盈、惨无人道、谋财害命,最终都可能逃之夭夭,逍遥法外。不过奶奶说:“人在做、天在看,从来没有能逃过天谴的事。”
在山野空旷的南溪,每个响雷和闪电都轰轰烈烈,常常炸得百年老树从中劈开,着火焚烧;溪中巨石被电得火花四溅,碎石飞舞;岸边鱼虾泥鳅口吐白沫随波逐流——好似好莱坞灾难片现场,所以有几个人被夺去生命再正常不过。虽然我暂时还未目睹。与我赶紧拥被自保相比,奶奶却坦荡地拿个小坛子跑到院子里,“好多冰雹啊。”
冰雹每个角度都折射不同光泽,晶莹耀目,如明星们晒幸福时手指上的鸽子蛋。奶奶忙不迭地捡了一坛子,把冰雹丢进梅子酒里,“这样喝起来冰凉爽口。这是老天爷对我们这些平日行善之人的奖励。”冰雹镇各种清酒,是梅雨季的一种格外的恩赐。
我不知梅雨季节的科学成因,但它的人文意义我明白了,就是给南溪的吃货们一段悠闲的时光。这时,田里的秧苗还没开始插秧,正是农事稍闲之时,上天就降下连日阴雨。据我一位在温哥华的朋友说,春天梅雨季自杀率最高,同温哥华豪宅布局类似的南溪,人们用来防御自杀和抑郁症的方式就是三三两两围坐一起、绞尽脑汁做吃食。他们应该编纂一部《梅雨季症候群食疗指南》向所有发达国家普及。
这样的雨下在这样的南溪,细密、绵长,没有尽头,加之群山的环拥,安宁着凡世起伏的喧嚣,常有天长地久之势。每当天开始变阴时,就会有人悄悄地推开我们院子的门,倚在门框上,仿佛无比内疚又怕被人听到似的问道:“今天做点什么来吃?”你若下雨,便是安好,这是我对梅雨季的最好注解。
奔腾的雨季
一天奶奶捧出筐红鸡蛋说夏至了。我揉着浑圆的肚皮,站在充盈坡上,眼前呈现巨幅Windows桌面,蓝天、白云下大块碧绿的青草、绿坡绵延不绝。接着,一场雨又让我穿上了毛衣。因为南溪被群山环抱,又多河流溪涧,终年云雾缭绕、温度较低。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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