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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蒋氏中学基础国文三种:体裁与风格

書城自編碼: 259353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社會科學語言文字
作者: 蒋伯潜,蒋祖怡
國際書號(ISBN): 9787563823710
出版社: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79/321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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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父子联袂,抗战期间写就,直面时代的文学作品;

名师品位,凝聚国学功力与教学经验,见解独到的三部曲国语教学小说。

1940年初版,2015年新印,70年恍如瞬间;

简体字录排,经典重版,再现民国教育史被遗忘的一页!
內容簡介:
《体裁与风格》是抗战爆发后蒋伯潜、蒋祖怡父子在寓居上海期间,积其多年从事中学国文教学的经验写就的介绍基础语文知识的三部小说之一,1940年由上海世界书局出版。书中描写的是寓居山村的国文教师尹莘耜和他补习班的一些学生,时间背景为1940年法国投降前;其中主要讲述了古文的分类和诗、词、曲、小说、戏剧等文体,以及繁缛、简约,婉曲、直截,阳刚、阴柔等多种风格。这部小说在讲述这些基本知识的时候,也常常有一些作者独到的见解;书中对教师与学生之间融洽的关系有很好的描写,对书中人物的家庭生活和社交活动以及他们对社会、时局的议论也写得很真切。本书适合现今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读者阅读、欣赏。
關於作者:
蒋伯潜(1892—1956),民国时期享有盛誉的浙江省一代名师,著述颇丰,代表作为《十三经概论》。蒋祖怡(1913—1992),蒋伯潜之子,著名学者,教育家。杭州大学中文系教授、副系主任,长期从事文艺理论和中国文学批评史的研究,著述甚富。
目錄
目录:

自序

1难中遇难

2文章与文学的分野

3第一次讲习会

4姚、曾二氏选文分类之异同

5论辨

6序跋与赠序

7从奏议、诏令谈到上行下行的公文

8重九登高

9书牍

10哀祭

11传志(一)

12传志(二)

13叙记与典志

14一幕滑稽剧

15箴铭、颂赞与辞赋

16杂记

17文言文与语体文

18恭贺新禧

19父归

20风波

21胡子花白的孟姜女

22诗

23词

24散曲与剧曲

25我国戏剧的来历

26踏青

27小说(一)

28小说(二)

29雪泥鸿印

30气象的刚柔

31笔法的曲直

32文辞的繁简

33色味的浓淡

34空袭

35从文境上辨别风格

36从声调上辨别风格

37从章句形式上辨别风格

38从格律意态上辨别风格

39体裁与风格的结论

40室迩人远
內容試閱
《体裁与风格》试读



4姚、曾二氏选文分类之异同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下了一阵大雨之后,天气异常凉爽。振福、子寿、承良祖孙父子同坐在堂前的廊下。子寿今天接到承辉从重庆寄来的信,这封信还是国历六月底寄出的,在路上竟走了一个半月。信里谈到重庆虽曾遭轰炸,情形非常安谧,他在厂里,也能安心工作。他在技术工作之外,又被派充工人补习班的教师。他深刻地感到国文程度的不够应用,希望他的妹妹和弟弟,趁尹太先生在他们村子里,于暑期中努力自修国文。他又问他弟弟在简易师范毕业后,还是去服务,还是再去升学。如果不升学,与其到别处去,不如留在本村。一则爸爸和他都出门了,祖父年迈,弟弟在家,不但有些事可以代劳,而且老人家的心里也得到许多安慰;二则可以在课余自修国文,请尹太先生指教;三则弟弟既学师范,对于桑梓的教育,也应负相当的责任。又说他妹妹在初中肄业,离毕业只差了一年,因战事发生辍学,是很可惜的。如果她想复学,希望爸爸不要拦阻她。如果仍在本村小学帮忙,也希望能于课余自修国文。

振福的眼睛花了,晚上不能看信;子寿把信里的话一一讲给他听。讲完了,把这封信递给了承良。承良一面看,一面又讲给刚从里面出来的妈妈听。讲完了,把信交还子寿。振福忽然问道:“素秋呢?哪里去了?——今晚天凉,不如早些睡吧!”振福是睡在西边厢房里的;承良原陪着他祖父睡的,忙先去替他点上了那盏青油灯,又在床上点了一支葫芦牌蚊香。振福进去时,他早已都安排好了。陆氏也上楼去了。子寿见东边厢房里还点着灯,走过去一看,原来素秋一个人在那儿抄写她那篇《姚曾二氏选文分类之异同》,已全篇抄好,在那儿加标点了。子寿就在书桌旁坐下,把这篇文章拿起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着:

姚、曾二氏选文分类之异同

山素秋试作

我国文章的分类,有以章句组织的形式为标准的,如从前的骈文和散文,韵文和无韵文,现在的文言文和语体文;有以写作的方法为标准的,如现在一般人所主张的议论文、说明文、记叙文、描写文和抒情文。而古今讨论文章体裁的,远之如《文选》和《文心》,近之如姚姬传的《古文辞类纂》和曾涤生的《经史百家杂钞》,则多以应用的方面不同,来分别文章的体裁。《文选》《文心》二书,我未曾阅读过,无从说起;现在姑就姚曾二氏的选文分类,比较其同异如下:

(一)姚氏之《古文辞类纂》分文章为十三类,曰论辨、序跋、奏议、书说、赠序、诏令、传状、碑志、杂记、箴铭、颂赞、哀祭原书遗漏了“哀祭”一类,这里“哀祭”系编者据第29页之引文所加。——编者注。、辞赋。曾氏之《经史百家杂钞》,则以著述、告语、记载三门为纲,十一类为目;著述门有论著、词赋、序跋三类,告语门有诏令、奏议、书牍、哀祭四类,记载门有传志、叙记、典志、杂记四类。——这诚如曾氏原序所说,“论次微有异同,大体不甚相远”了。

(二)以时代论,曾氏在姚氏之后,其文体分类之此有彼无者,可以说曾氏对姚氏的分类有所增删。赠序一类,姚氏所有,曾氏删之;叙记、典志二类,姚氏所无,曾氏增之;这是二氏见解最不同的地方。

(三)曾氏对于姚氏所分各类,不但有所增删,而且有所并合。如姚氏的箴铭、颂赞、辞赋三类,曾氏并合为词赋类;姚氏的传状、墓志二类,曾氏并合为传志类;这也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个异点。

(四)此外,还有每类立名的略异和次序的不同。如姚曰论辨,曾曰论著;姚曰书说,曾曰书牍;姚曰辞赋,曾曰词赋;这是立名的微异。姚氏十三类,始于论辨,终于辞赋;曾氏十一类,始于论著,终于杂记。既如上述,二氏所列次序的不同,已可一望而知了。

子寿看罢道:“素秋,你的作文已有相当的进步了。这篇文章,词句上已没有什么大病,层次也很清楚。可是‘远之如《文选》和《文心》’这一句,还得加几个字,改作‘远之如萧统的《文选》和刘勰的《文心雕龙》’。一则因为下句把姚、曾二人的姓字提出,上句也当把萧统和刘勰提出,方能相配;二则因为现在开明书店有一本读物,是夏丏尊、叶绍钧编著的,也叫作《文心》,不如把刘氏的书名全写出来。”素秋听了,立刻改好。子寿又道:“你这篇文章已把姚、曾二氏选文分类的不同都说明了,可是只述说他们的不同,而不曾推究他们的所以不同。曾氏对姚氏所分之类,有所增删并合,固已说出来了;何以要删,何以要增,何以要并合,却没有推究出来。你的研习,仍没有深入啊!”素秋听了道:“对呀!我这篇文章,只说了个表面。爸爸,应当怎样改呢?”子寿道:“不必改了。尹老师自然会替你详加批改的。今晚天气凉,我们上楼去睡吧!”父女俩上了楼,子寿又把承辉的信给素秋看。看完了信,各自就寝。

星期日,刚吃过早饭,素秋拿着她的作文,径到尹家来。黎明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散步了;秋氏婆媳在收拾厨房,洗衣服;莘耜一个人坐在书室里看书。素秋走上去,叫了声“太先生”,把那篇作文送了过去,并且说:“爸爸批评我只能举出姚、曾二氏分类不同之点,而不能推究其所以然;我很想自己改过,重做一篇,可是无从下手。所以今早特地过来请教。”莘耜叫她坐下,接过那篇文章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道:“你这篇作文,已做到文从字顺的地步了。你在初中,只肄业了两年,能做这样清顺的语体文,已很难得。第一段,你把那天在窗外听到我们所谈的意思简括地写了下来,做得很不错。《文心雕龙》简略作《文心》,本没有什么不可以;因为现在有一种以故事体写国文学习方法的书,夏丏尊和叶绍钧作的,开明书店出版的,也叫作《文心》,所以还是用原名,不省略好。”素秋道:“爸爸也这样说,所以加了‘萧统的’、‘刘勰的’和‘雕龙’几个字。”莘耜道:“上句既已改了,那么下面‘《文选》《文心》二书’一句,也得加‘雕龙’二字了。”素秋笑道:“我怎么如此粗心?”

莘耜道:“你这篇文章,第一段算是总冒,以下分作平列的四节,是不是?”素秋道:“是的。”莘耜道:“下面这四节,形式上似乎可以平列,实际上却并不平列:因为(一)可以说又是一段总冒,(四)又似乎是补充和余波,和(二)(三)两节提出曾氏对姚氏的分类有所增删、有所并合的两大差异之点,是不相称的。而且第一节依次列举姚曾二氏所列之类,第四节又说到他们所列的次序不同,如再依次列举一遍则嫌重复,不列举又欠明显,所以末了几句,很难措辞了。——你在做第四节时,必已感到这种困难吧?”素秋道:“正是。太先生,您怎么猜得这样准?那么,怎样改呢?”莘耜笑道:“只要把两节并作一节,改成全篇的结论就是了。”素秋点点头。

莘耜又继续说道:“那四节里,(二)(三)两节,是这篇文章最重要的一段,可以说是全篇的中心。姚氏特立‘赠序’一类,曾氏为什么要删?姚氏没有‘叙记’‘典志’二类,曾氏为什么要增?姚氏分作‘箴铭’‘颂赞’‘辞赋’三类,‘传状’‘碑志’两类,曾氏为什么要合?你得就我在讲习会上所提示的几点,仔细去推究一番,这就是令尊所说的进而推求其所以然了!”素秋道:“我真是所谓‘学一隅不能以三隅反’了!好,我再去试试看,重做一篇吧!”莘耜道:“你肯如此努力,我觉得很满意。前星期所讲习的,你曾笔记下来吗?”素秋道:“也曾笔记,怕不完全。——不错,曾涤生那篇《书归震川文集后》,我还没有看过呢!”莘耜道:“你们爸爸的书箱里有《曾文正全集》,你可找了去细看一遍。”素秋照着莘耜的指点,在书箱里找到了《曾文正全集》。翻着了那篇书后,重新拿了她的作文,告辞回去了。

她走出门外,正碰着黎明领了两个孩子散步回来。黎明招呼道:“素秋妹,今天是星期日,坐坐再去吧!”素秋道:“我这篇习作,还得重做过,想趁星期例假把它写成,不能久坐了。”说罢,点点头,匆匆地走了。黎明走进书室,见了莘耜,问道:“爸爸,素秋妹第一次作文,你为什么要她重做?不把她习作的兴趣压了下去?”莘耜笑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做好了,不怕重做的麻烦,这正是学不厌的精神!素秋这女孩子,很肯用心,比他的弟弟强得多了!”

素秋回到家里,一个人躲在厢房里,关起门来,先把那篇《书归震川文集后》仔细看了一遍,又把姚、曾二氏的序翻出来细细推究,《古文辞类纂》和《经史百家杂钞》二书,更是前翻到后,后翻到前,看个不了。她翻阅了许多时候,忽然如有所悟,拿起笔,在一张文稿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个不休。午饭的时间到了,振福和子寿父子在对酌。子寿谈起五天后就要和黎明动身到碧湖去。承良也从山石庵回来了,和他妈妈并肩坐下吃饭。振福道:“素秋呢?半天没有看见她了!”承良道:“她一定在尹家坐久了,也许在尹家吃午饭了。”子寿道:“她昨天已把那篇作文抄好了,一定到尹老师那里去交卷了。”振福道:“阿良,你吃了饭,去找找她吧!尹家如果没有吃中饭,不如叫她回来吃。”承良吃了饭,跳呀跳地去了。

子寿先吃完了,洗了脸,踱到厢房里去歇午觉。推进门去,见素秋一个人拿着一张稿子咿咿唔唔地在读,书桌上摊满了书。子寿笑道:“素秋,弟弟到尹家找你去了,你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做文章。——你的文章不是昨天已抄好了吗?”素秋道:“今天早晨,我把昨天做的那篇文章拿去请教太先生。他指出我许多缺点,并教给我改做的方法;我觉得昨天那一篇,做得太不成样子了,所以拿回来重做。我怕弟弟来打搅,所以把门关上了。我,八点多钟,就回来开始工作了。今天的中饭怎么提得这样早?已经吃好了吗?爸爸。”子寿笑道:“好孩子,你真是发愤忘食了!中饭我们大家都吃过了,快去吃了饭再来誊清吧!”素秋把稿子递给她爸爸,自去吃饭了。

素秋匆匆地吃了饭,又回厢房里去时,子寿已在那张客铺上睡着了,把素秋的那张稿子丢在里床。素秋把稿子轻轻地取了出来,重新关上门,把那篇文章抄好。看看壁上挂着的钟,已是两点多了;爸爸仍没有醒,便虚掩着厢房门,又到尹家去了。她一走进去,见莘耜躺在那大竹榻上,午睡未醒;黎明却坐在书桌旁写信。她搭讪着道:“太师母他们呢?弟弟妹妹呢?”黎明道:“都在后面厨房里吧!——妹妹的大作又做好了吗?让我先拜读一下!”素秋红着脸道:“第一次做得太不成样子了,第二次虽然重做了,还是个不成样子。我真是不可雕的朽木!”黎明道:“不要客气,爸爸在称赞妹妹不怕重做的麻烦,有学不厌的精神哩!”

“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好昼眠。”莘耜说了这几句话,从竹榻上坐了起来,向素秋道:“老夫懒散惯了,每天总得打个中觉;如在孔老夫子门下,不是和昼寝的宰予同成为不可圬的粪土之墙,不可雕的朽木了吗?”素秋想,刚才的话被太先生听到了,觉得脸上一阵热烘烘地,连脖子都红了,呆呆地站着。莘耜趿着一双木屐,站了起来。黎明忙到灶间里去舀一盆脸水来。莘耜揩了脸,在书位上坐下,叫素秋在对面的竹靠椅上坐了,问道:“你那篇文章,想已改造好了,拿来我看。”素秋只得递了过去。莘耜接过去,在书桌上摊开,看了一段,道:“这第一段,本来可以不必改。”再看下去,已和第一次的完全两样了。她这样写着:

曾氏《经史百家杂钞自序》首举姚氏所分之十三类,与彼所分之十一类,做一比较。赠序一类,姚氏所有,曾氏删之;叙记、典志二类,姚氏所无,曾氏增之;颂赞、箴铭二类,姚氏所分,曾氏附之词赋之下编;传状、碑志二类,亦姚氏所分,曾氏合之为传志一类:这些是姚、曾二氏选文分类最不相同之点,也是我们现在所当注意讨论之点。我们不但要知道它们的不同,并且应该推求它们的所以不同。

姚氏《古文辞类纂自序》,于赠序一类,引老子“君子赠人以言”的话,引颜渊、子路相违时各以言相赠处和梁王觞诸侯、鲁君择言而进的两个故事,以为“所以致敬爱,陈忠告之谊”,并且说:“唐初赠人,始以序名,至于昌黎乃得古人之意,其文冠绝前后作者。”可见姚氏对于赠序一种文体看得很重,尤其是韩昌黎的作品。曾氏则认为,古人赠别,系以诗歌;为赠别的许多诗歌作序,乃谓之“赠序”,所以赠序实在仍是序跋一体;即退一步说,也不过是序跋的变体而已。曾氏删去赠序一类,而于序跋类中选了四篇赠序——韩愈《赠郑尚书序》《送李愿归盘谷序》《送王秀才埙序》,欧阳修《送徐无党南归序》——便是这个缘故。至于那些本无赠别的诗歌,而空空洞洞送人一篇赠序的,以及做寿送寿序,有喜事送贺序,曾氏认为都是些骈拇枝指,可以不存。——这就是姚氏特立“赠序”类,而曾氏把它删去的理由吧!

姚氏之《古文辞类纂》,不采经传子史之文。故《自序》于论辨云“今悉以子家不录”,于序跋类云“余撰次古文辞,不载史传,以不可胜录也”,于奏议类云“其载《春秋内外传》者不录”。曾氏则以为言孝者不当敬其父祖而忘其高曾,言忠者不可曰“我家臣耳,焉敢知国”,故每类必以六经冠之,此犹涓涓之水以海为归,无所于让。又曰:“余今所论次,采辑史传稍多。”且于论著,选庄、荀、韩非诸子之文,至十二篇之多。他的选文范围,较姚氏广大得多了。曾氏《自序》,于叙记类,举了许多经史上的例,而曰“后世古文,如《平淮西碑》是,然不多见”;于典志类,也举了许多经史上的例,又曰“后世古文,如《越州赵公救菑记》是,然不多见”。姚氏既不选经史,则后世古文家虽然间或有几篇可以归入叙记、典志二类的文章,也是寥寥可数,怎么能分立为两类呢?所以韩愈的《平淮西碑》只得选入“碑志”类去,曾巩的《越州赵公救菑记》只得选入“杂记”类去了。曾氏既选经史之文,则此二类文章可选者就多了,所以特地添立了这两类。——这就是姚氏无叙记、典志二类,而曾氏增设起来的理由吧!

姚氏于传状类外,别立碑志一类;《自序》中说:“碑志类者,其体本于诗,歌颂功德;其用施之金石。”故上编所录,如秦刻石诸文,以及班固《封燕然山铭》、元结《大唐中兴颂》、韩愈《平淮西碑》、苏轼《表忠观碑》诸文,都不是记个人之事的;而记个人的墓志之文则别录之为下编。曾氏则合传状、碑志二类为传志类,而释之曰“所以记人者”。故如韩愈《平淮西碑》,则列入叙记类;如韩愈《南海神庙碑》、苏轼《表忠观碑》之类,则列入杂记类。所以他并入传志类的,只是墓表、墓志之类的文章。姚氏认辞赋类为《风》《雅》之变体,义在托讽,大抵设辞无事实;故与自警自戒、辞质意深的箴铭类,源出《诗》《颂》、不施金石的颂赞类,不能混为一谈。曾氏则以为这两类也大都有韵,故以附于词赋之下编,而释之曰“著作之有韵者”。——这就是姚氏分列传状、碑志二类,箴铭、颂赞、辞赋三类,而曾氏把前二者合成传志类,后三者合成词赋类的理由吧!

总之,姚氏所列的十三类,曰论辨、序跋、奏议、书说、赠序、诏令、传状、碑志、杂记、箴铭、颂赞、哀祭、辞赋。曾氏所列十一类,曰论著、词赋、序跋,为著述门;曰诏令、奏议、书牍、哀祭,为告语门;曰传志、叙记、典志、杂记,为记载门。虽除上文所说的增删分合的异点外,还有所列次序的不同,所用名称之略异(例如姚曰论辨,曾曰论著;姚曰书说,曾曰书牍;姚曰辞赋,曾曰词赋)。而其文章体类,则多数相同。这真如曾氏《自序》所说的“论次微有不同,大体不甚相远”了。

莘耜一口气把这篇文章看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这时候,恰巧子寿一脚跨进书房,莘耜竟站了起来,向子寿拱拱手道:“恭喜,恭喜!老弟可谓有女了!”素秋见她爸爸来了,刚从竹靠椅上站起,见莘耜这般夸奖她,倒有些害羞起来,低下头在一边站着。子寿笑道:“小女还肯用功,得老师指教,颇有斐然成章之望!”莘耜想拿那篇作文给子寿看时,已被黎明拿去,摊在那张方桌上,两夫妻在共同欣赏了。子寿晓得莘耜的用意,便道:“小女重新做过的那篇作文,我已把稿子看过了。阿良做的,有没有交上来呢?”莘耜道:“我限他们下星期日缴卷,素秋是缴的头卷,而且很有第一的希望哩!”子寿道:“素秋,你们一共有十多个同学,我想,一定有做得比你好的。即使这次你侥幸得了个第一,万万不可自满,下次仍当一样努力!”素秋连声应道:“是,是!”黎明看完了这篇作文,也觉得很满意。富氏携了素秋的手道:“好妹妹,倘使我也加入补习,要对你退避三舍了!你今天太劳苦了,我陪你玩玩去。我们屋后新种的两缸荷花,还开着呢!婆婆和我们两个孩子都在那里,我们同去散散吧!”说罢,两人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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