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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四学生齐鲁对高校的风气不满,为了真实的体验生活、感受社会人情,他到西安城墙角红缨路160号租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在这个老旧的小区,碰到小甜小美两姐妹。他和小美坠入爱河,齐鲁犹豫寡断、敏感易变的性格却使他们的感情之路颇为坎坷。小区里住着一位同性恋的大叔,他看上齐鲁,经常给齐鲁写情书。齐鲁把情书扔到窗外,被小区的老奶奶捡起。情书辗转到了小美手中,他们大吵一架。齐鲁赌气回学校,跟将要毕业的同学们喝酒,彼此之间矛盾对立。小美找大叔理论,不料被大叔的妻子堵个正着。他的妻子为了把大叔掰直了,强迫大叔强奸小美。大叔迫于老婆的淫威,强奸了小美。小美受此屈辱,悄悄跑回家乡,默默地嫁了人。齐鲁接到小甜的电话回来,才知道小美不见了。他去找她,小美不愿意跟他回来。后来,齐鲁知道事情的真相,要大叔把他的妻子找来,誓要为小美讨个公道。大叔的妻子仗着家财地位,要挟齐鲁。齐鲁无奈回到学校,跟他的好友商量。他的好友有个朋友在一个网络论坛主事,他们便把这件事告诉光亮。光亮发现这是一个值得推出的社会故事,便大肆渲染,集合网友声讨大叔和他的妻子。最后,事情的走向远非个人能够控制,他们一下子被众多网友熟知,有的网友评论更是不忍直视。狗仔队也追上门来,搅得整个小区不得安宁。齐鲁不堪重负,领了毕业证离开西安。小甜当了老板的情妇,小美刚结婚就爆出这段丑事,跳湖自尽。当生活恢复平静,他们的内心却永远留下一块伤疤。小说的用意是要绝望中显现希望,基调虽有些消沉,然而其中布满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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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振强,笔名林地,1987年出生于陕西,2011年本科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大学,2014年西北大学研究生毕业,同年任《陕西环境》编辑。本科期间受到先锋诗人、小说家伊沙影响,开始文学写作,有数篇散文小说见于杂志、副刊,代表作是散文《一只满载欲望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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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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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刚过,进入2013年的一月份。天气冷旧,有一个年轻人站在十字路口抽烟,脸色沉重。他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周围是嘈杂的人群,几个拉客的摩托车师傅聚在一起,冻得直搓手。他避开灯光亮的场地,专门挑拣阴暗的角落观察人们的举动。这时,他扔掉烟头离开众目睽睽的地方,来到一棵白杨树下,重新点燃另外一根烟,热气和烟混合吐出来,形成一条白白的链子。他来小南门是为了见一个房产中介的职工,他们给他物色了一间便宜的居所,本来约好的是六点钟见面,此时已将近七点钟。真是异常寒冷的夜晚!
他心想跟他联系的那个中介是一个女人,她可能要用肉体诱惑,让他把房子租下来,所以故意来得晚。他很激动,仿佛有美妙的事情即将降临。他躲开众人的目光,因为他觉得他们知道他要干的勾当,可能暗暗记住他的长相,以便日后向别人讲述一个上了房产女中介的男人。其实,他真没有必要害怕他们的目光,他们无论想出什么样的龌龊点子都伤害不到他的分毫。可是,他依旧害怕别人的目光,那种低下的、略带些嘲笑与恐惧的目光,可以轻而易举刺穿他建筑起来的心理防线。终于,接连几个电话催促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告诉他已经到了小南门。他有些失望,因为临时换了一个男的过来带他去看房。
他循着电话里声音的指示来到酒店耀眼的招牌下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他招手。他们像熟人一样寒暄,接着走进红缨巷。
“你等很久了吧!我接到阿姨的电话,急急忙忙从北门赶过来。我一般是六点下班,晚了根本就不带人去看房,阿姨一定让我来带你去。”他边左顾右盼地寻找门牌号边对他说,见年轻人的烟抽尽,连忙掏出来烟给他点上。年轻人借微弱的亮光看了看烟,是娇子牌的。
“没事,没事,你的生活挺滋润,抽这么贵的烟。”年轻人笑着说。
“哪有。”他连忙谦虚地说,“你戴眼镜帮我看看这是多少号,阿姨告诉我房子在红缨路160号,我的眼睛近视看不清。”
年轻人抬头看了牌号说:“早着呢,这才是176号。”
他们继续往前走。街道冷清得有些怪异,一棵棵粗壮的白杨树挺立,掩蔽了两旁的房屋,昏暗的灯光从高处射下来,并不能把路面照得多么清楚。这条街道跟其他街道不同,小区虽然林立,却总体印象显得破败不堪。他没有认真观察,整个街道透着落败的气息。他们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工夫,那个中介小伙子叫嚷说:“到了,160号,就是这里。”他招招手,率先走进去。他眼前是一条延伸进入院子的宽巷子,借助昏暗的灯光,可以依稀辨认出这是许久前专门用砖头搭建出来的巷子。两扇大铁栅门已经上锁,靠左边有一扇供行人出入的小门开着。他们先后从小门钻进去。
小区由两栋楼组成,左边一栋有五层,是电子公司的单元楼,右边一栋属于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看不见一丝灯光,方方正正地被现代化的高楼包围。哦,忘记介绍,房产中介小伙姓尚。小尚衣着朴素,蹦蹦跳跳完全不像闯社会的人。他说自己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一直在社会上混,什么样的活他都做过。起先,他并不确定房子具体在哪一栋楼,吩咐年轻人在原地等,自己在单元房子之间窜来窜去,瞎忙活一阵后重新冷静下来打电话给阿姨。
阿姨告诉他房子是旁边的筒子楼,不是在单元楼里。小尚又带领年轻人走向不远处的筒子楼。
“你慢点,没有灯!”小尚的声音传来。
“我用手机照明,这楼怎么会没有安装电灯呢?”年轻人质问道。
“旧楼,房子很好,房东我们认识,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你可以提包入住。”小尚似乎到了三楼。
年轻人跌跌撞撞到达三楼,一抬头手机刺眼的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走吧,里面第四间。”小尚说完便往里走,仿佛凭空在黑暗中消失。
年轻人走进楼道,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一点物品,手机微微的亮光完全无用,没走几步就会撞到东西。短短几米的路程,年轻人觉得像穿越了几公里的隧道。小尚成功打开门,一道亮光霎时照亮走廊,年轻人目瞪口呆,两边垃圾堆满,挤得剩余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只能够一人通过。他掉头要离开,小尚探出头大声喊:“来呀,这个房子真不错哦!”
年轻人闷闷不乐走进房子。
这间屋子大概四五十平方米,左边有一个书柜和一个衣柜,浅黄色的油漆已颓败,立在窗户边似等待别人打扫。右边是一张双人床和一张脏兮兮的沙发,沙发套乌黑。他们跃身躺倒,床的弹力惊人,刚才的疲惫一下子掉进突如其来的享受之中。
“这张床真带劲。”年轻人坐起来说。
“嗯,这间房子租得快,家属楼,家具一应俱全,你应该租。”小尚应和。
年轻人站起来走到窗前,黑白混杂的夜晚可以看见一棵盘扎的皂荚树,躯体的一半伸到他的窗户,细小干薄的枝干努力朝上,远处粗大的枝纹丝不动。这棵树激醒莫名的忧伤和满足,仿佛拥有了失去的年华和错过的恋人,一种近乎神圣和崇拜的感情豁然滋长。
年轻人转身说:“行,暂时就租这间。”
小尚很高兴,半躺半卧用胳膊肘支住身体说:“你不会后悔的,许多人争着要租呢!”
“我想,房租可以再便宜点?”年轻人试探地问。
“不能了,你找不到比这里便宜又舒适的房子。”小尚肯定说。
“你看房破旧成甚个样子?墙面乌黑,家具陈旧,走廊几乎见不到太阳,厕所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年轻人开始抱怨。
“你别说了,我做不得主,你愿意租就租,不愿意给我十块中介费拉倒。”
“小尚,你态度恶劣了?”年轻人戏谑地说。
“生活艰难,这房子租金一点不贵,能承受就接受吧。”小尚对他倾诉。
年轻人把手伸进口袋,掏出烟给两人点上。他站在窗前望着对面高楼明晃晃的灯光,心里不禁充满感慨。小尚一口一口吸烟,没有了说话的动力。他们陷入沉默。“我想住到对面的高楼里,”他想,“可惜,”他摸摸钱包,“工作没有着落,口袋里钱有限。住下吧!”他打定了主意。
小尚也吸完烟。“怎么样,租吗?”
“租,谁叫我和这屋子有缘分呢!”
“好!明天早晨九点以后到西门人人乐超市,咱们签租赁合同。对了,我们下午六点下班。”小尚很高兴,欢快地对他说,重点强调了后半部分。他不再跟年轻人闲聊,急于离开这里回家。
于是,他们一起相互照应穿过黑乎乎的走廊,摸索下了楼。
“好,咱们明天见。”小尚刚到路口便道别。
“明天见。”年轻人说完,小尚迈着步子快速走掉。他看小尚逐渐消失的背影,仿佛觉得掉进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圈套。当然,这是他的错觉。接下来,他要走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回到北校区坐学校的班车回到南校区。
“我早早搬离宿舍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我可以摆脱目前的生存环境,进入自己理想的生活状态吗?这是不可能的事!马上要毕业,找工作是一个大问题,关系到将来的前途。哎,我彷徨啊,有时真想自杀了却红尘事!”他知道这类的思绪是别人也具有的。未来渺茫,渺茫的未来使他的心中满是不安和恐惧。这种不安和恐惧是那么的强烈,他甚至怀疑活着的目的何在。他重新出现在环城南路,对面是为了纪念辛亥革命的勇士特意开辟出来的小南门。那昏红的灯光映衬,似穿越回几十年的时代。他向西走,沉浸于自己的幻想,机械地避开来往的人群。当他到达含光门时,对面赫然是红灯,一闪一闪的一个红人阻止他的前进,也阻断了他的幻想。他忽然满腔愤怒,来来往往的车辆挑动脆弱的神经,一下一下敲击了他的自尊。他忍无可忍,昂然向川流的车辆冲去。他以为他会被车撞翻,自己会头也不回直直向对面冲,仿佛对面能获得收获的喜悦。但他没有!司机们紧急刹车,年轻人也左闪右躲,总算平安到达对面。
“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人生需要像样的斗争,像今天这样用命去搏的斗争。”他沾沾自喜。司机们扭曲的脸浮现在脑海,他们会骂他什么呢?他惴惴不安起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悄悄反思错误,却不肯光明正大地承认错误。他带着矛盾的心情来到××大学老校区,等候校车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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