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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套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丛书,真正做到了无障碍阅读。在每一本书前都写了前言,对书中许多字词典故也作了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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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狄公案》是由清晚期一不知名作者不题撰人所著的公案小说,共六十四回,主要写的是唐朝名相狄仁杰在被贬为县令之后,因查案有功,被阎立本推荐之后与武三思等人斗争最后使庐陵王复位的故事。本书为“公案侠义系列”之一,是侠义与公案小说集大成的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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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不题撰人,晚期一不知名作者,姓名不详, 江苏昆山人。生卒年均不详,约清道光、咸丰年间人。生平亦无考。博览经史,写尽世事之变更、人情之态势,著有《狄公案》、《绣球缘》、《梼杌闲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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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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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入官阶昌平为令升公座百姓呼冤
第二回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头借语知情
第三回孔万德验尸呼错狄仁杰卖药微行
第四回设医科入门治病见幼女得哑生疑
第五回入浴堂多言露情节寻坟墓默祷显灵魂
第六回老土工出言无状贤令尹问案升堂
第七回老妇人苦言求免贤县令初次问供
第八回鞠奸情利口如流提老妇痴人可悯
第九回陶土工具结无辞狄县令开棺大验
第十回恶淫妇阻挡收棺贤令尹诚心宿庙
第十一回求灵签隐隐相合详梦境凿凿而谈
第十二回说对联疑猜徐姓得形影巧遇马荣
第十三回双土寨狄公访案老丝行赵客闻风
第十四回请庄客马荣交手遇乡亲蒋忠谈心
第十五回赵万全明言知盗首狄梁公故意释奸淫
第十六回聋差役以讹错讹贤令尹将盗缉盗
第十七回问路径小官无礼见凶犯旧友谎言
第十八回蒲萁寨半路获凶人昌平县大堂审要犯
第十九回邵礼怀认供结案华国祥投县呼冤
第二十回胡秀才戏言召祸狄县令度理审情
第二十一回善言开导免验尸骸二审口供升堂讯问
第二十二回想案情猛然醒悟听哑语细察行迹
第二十三回访凶人闻声报信见毒蛇开释无辜
第二十四回探消息假言请客为盗贼大意惊人
第二十五回以假弄真何垲捉贼依计行事马荣擒人
第二十六回见县官书生迂腐揭地窖邑宰精明
第二十七回少年郎认供不讳淫泼妇忍辱熬刑
第二十八回真县令扮作阎王假阴官审明奸妇
第二十九回狄梁公审明奸案阎立本保奏贤臣
第三十回赴杀场三犯施刑入山东二臣议事
第三十一回大巡抚访闻恶棍小黄门贪索赃银
第三十二回元行冲奏参小吏武三思怀恨大臣
第三十三回狄仁杰奏参污吏洪如珍接见大员
第三十四回接印绶旧任受辱发公文老民伸冤
第三十五回审恶奴受刑供认辱奸贼设计讥嘲
第三十六回敲铜锣游街示众执皮鞭押令念供
第三十七回众豪奴恃强图劫好巡捕设计骗人
第三十八回投书信误投罗网入衙门自入牢笼
第三十九回求人情恶打张昌宗施国法怒斩周卜成
第四十回入早朝直言面奏遇良友细访奸僧
第四十一回入山门老衲说真情寻暗室道婆行秽事
第四十二回王虔婆花言骗烈妇狄巡抚妙计遣公差
第四十三回王进士击鼓呼冤老奸妇受刀身死
第四十四回金鸾殿狄仁杰直言白马寺武三思受窘
第四十五回搜地窖李氏尽节升大堂怀义拷供
第四十六回金銮殿两臣争奏刑部府奸贼徇私
第四十七回众百姓大闹法堂武三思哀求巡抚
第四十八回武承业罪定奸僧薛敖曹夜行秽事
第四十九回薛敖曹半路遭擒狄梁公一心除贼
第五十回查旧案显出贺三太记前仇阉割薛敖曹
第五十一回薛敖曹哭诉宫廷武则天怒召奸党
第五十二回怀宿怨诬奏忠良出愤言挽回奸计
第五十三回用匪刑敬宗行毒传圣诏伟之尽忠
第五十四回狄仁杰掌颊武承嗣许敬宗勾结李飞雄
第五十五回太行山王魁送信东京城敬宗定谋
第五十六回李飞雄兵下太行山胡世经力守怀庆府
第五十七回安金藏剖心哭谏狄仁杰奉命提兵
第五十八回开战事金城送命遇官兵吴猛亡身
第五十九回访旧友计入敌营获胜仗命攻大寨
第六十回四面出兵飞雄中计两将身死马荣回营
第六十一回李飞雄悔志投降安金藏入朝报捷
第六十二回庐陵王驾回怀庆高县令行毒孟城
第六十三回见母后太子还朝念老臣狄公病故
第六十四回张柬之用谋除贼庐陵王复位登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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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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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入官阶昌平为令升公座百姓呼冤狄 公 案诗曰:
世人但喜作高官,执法无难断案难。
宽猛相平思吕杜,严苛是尚恶申韩申韩——战国时法家申不害、韩非二人的合称。后世因以“申韩”并称,代表法家。二人均主张以法治国。。
一心清正千家福,两字公明百姓安。
惟有昌平旧令尹,留传案牍后人看。
自来,奸盗邪淫无所逃其王法,是非冤抑必待白于官家。故官清则民安,民安则俗美。举凡游手好闲之辈,造言生事之人,一扫而空之。无论平民之乐事生业,即间有不屑之徒显于法纪,而见其刑罚难容,罪恶难恕,耳闻目睹皆赏善罚恶之言,宜无不革面洗心,改除积习。所以,欲民更化,必待宰官清正,未有官不清正而能化民者也。然官之清不仅在不伤财不害民而已,要能上保国家,为人所不能为不敢为之事;下治百姓,雪人所不能雪不易雪之冤。无论民间细故、宫闱细事亦静心审察,有精明之气,有果决之才,而后官声好,官位正,一清而无不清也。故,一代之立国必有一代之刑官,尧舜之时有皋陶皋陶āo yáo——传说中东夷族的首领。相传曾被舜任为掌管刑法的官,后被禹选为继承人,因去世早,未继位。,汉高之时有萧何萧何——汉初大臣。秦末佐刘邦起义,对建立汉朝起了重要作用。后封郑侯,定律令制度,协高祖消灭韩法等异姓诸侯王。,其申不害、韩非子则固历代刑名家所宗祖者也,若不察案之由来、事之初起,徒以桁杨桁hán杨——古代加在脚上或颈上系囚犯的一种刑具。刀锯一味刑求,则虽称快一时,必至沉冤没世,昭昭天报,不爽丝毫。若再因赂而行,为贪起见,辄自动以五木,断以片言,是则,身不修而可治国治民,上清宫闱,下安百姓,岂可得哉?!间尝旷览古今,博稽野史,有不能断其无,并不能信其有者。如此书中所编之审案之明,做案之奇,访案之细,破案之神,或因秽乱春宫,或为全其晚节,或图财以害命,或因奸以成仇,或误服毒猝致身亡,或出戏言疑为祸首,莫不无辜牵涉,备受苦刑。使非得一人以平反之,变言易服,细访微行,阳以为官,阴以为鬼,卒至得其情,定其案,白其冤,罹其辟,而至奇至怪之狱终不能明。春风倦人,日闲无事,故特将此书之原原本本以备录之,以供众览。非敢谓警世醒俗,亦聊供阅者之寂寥云尔。
诗曰:
备载离奇事,钦心往代人。
廉明公正者,千古大冤伸。
话说这部书出自唐朝中宗年间,其时,武后临朝,四方多事。当朝有一位大臣,姓狄名仁杰号德英,山西太原县人。其人耿直非常,忠心报国,身居侍郎平章之职。一时在朝诸臣,如,姚崇、张柬之等人,皆是他所荐。只因武三思倡乱朝纲,太后欲废中宗,立他为嗣。狄仁杰犯颜力争奏上一本,说:“陛下立太子,千秋万岁配食太庙。若立武三思,自古及今,未闻有内侄为天子,姑母可祀于太庙的道理。”因此才恍然大悟,除了这个念头,退政与中宗皇帝,称仁杰为国老,迁为幽州幽yōu州——古州名,大致在今河北北部和辽宁南部。都督。及至中宗即位,又加封梁国公的爵位,此皆一生的事迹,由唐朝以来,无不人人敬服,说他是个忠臣。殊不知,这许多事皆载在历代史书上,所以后人易于知道,还有未载在国史而传流在野史上的,那些事说出来更令人敬服。不但是个忠臣,而且是个循吏循吏——旧谓遵理守法的官吏。;不但是个循吏,而且是个聪明精细、仁义长厚的君子。所以武后自僭僭jiàn——超越本分。旧指下级冒用上级的名义。位以来,举凡近狎狎xiá——亲近而态度不庄重。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弑shì——指臣杀死臣主或子女杀死父母。君鸩鸩zhèn——毒酒。母,下至民间奇怪案件,皆由狄公剖断分明。自从父母生下他来,六七岁上就天生的聪明,攻书上学目视十行自不必说,到了十八岁时节,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并州官府闻了他的文名,先举了明经,后调为汴州参军,又升授并州法曹。朝廷因他居官清正,迁他为昌平令尹。
到任以来,为地方上除暴安良,清理词讼,自是他的余事。手下有四个亲随,一个姓乔,叫乔泰,一个姓马,叫马荣,这两人乃是绿林豪客。这日,他进京公干,遇了这两人要劫他的衣囊行李。仁杰见马荣、乔泰皆是英雄气派,且武艺高明,心下想道:“我何不将此人收服,将来代皇家出力,做了一番事业,他两人也可相助为理,为不埋没了他这身本领。”当时不但不去躲避,反而挺身出来,招呼他两人站下,力劝了一番。哪知马荣同乔泰十分感激,说:“我等为此盗贼,皆因天下纷纷,乱臣当道,徒有这身本领,无奈不遇识者,所以落草为寇,出此下策。既是尊公如此厚义,情愿随鞭执镫,报效尊公。”当时,仁杰就将他两人收为亲随。其余一个姓洪,叫洪亮,即是并州人氏,自幼在狄家使唤。其人虽没有那用武的本事,却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无论何事,皆肯前去,到了办事的时节又能见机揣度,不至卤莽。此人随他最久。又有一个姓陶,叫陶干,也是江湖上的朋友,后来改邪归正,为了公门的差役。盖因仇家太多,时常有人来报复,所以也投在狄公麾麾huī——指挥作战用的旗子。下与马荣等人结为至友。从到昌平任之后,这四人皆随他私行暗访,结了许多疑难案件。
这一日,正在后堂看那些往来的公事,忽听大堂上面有人击鼓,知道是出了案件,赶着穿了冠带,升坐公堂。两班皂吏皂zào吏——古代对差役的称谓。齐集在下面。只见有个四五十岁的百姓,形色仓皇,汗流满面,在那堂口不住地呼冤。狄仁杰随令差人将他带上,在案前跪下,问道:“你这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抑不等堂期控告,此时击鼓何为耶?”那人道:“小人姓孔名万德,就在昌平县南门外六里墩居住。家有数间房屋,只因人少房多,故此开了客店。数十年来,安然无事。昨日向晚时节,有两个贩丝的客人,说是湖州人氏,因到外路办货,路过此地,因天色将晚,要在这店中住宿。小人见是过路的客人,当时就将他住下。晚间饮酒谈笑,众人皆知。今早天色将明,他两人就起身而去。到了辰牌时分,忽然地甲胡德前来报信说:‘镇口有两个尸首杀死地下,乃是你家投店的客人,准是你图财害命将他致死,把尸首抛在镇口,贻害别人。’不容小人分辩,复将这两个尸骸拖到小人家门前,大言恐吓,令我出五百银两方肯遮掩此事,不然‘这两人是由你店中出去,何以就在这镇上出了奇案?这不是你移尸灭迹?!’因此,小人情急,特来请大老爷伸冤。”狄仁杰听他这番言语,将他这人上下一望,实不是个行凶的模样。无奈是人命巨案,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将他放去,乃道:“汝既说是本地的良民,为何这地甲不说他人,单说是你?显见你也不是良善之辈,本县终难凭信,且将地甲带来核夺核夺——核实,定夺。。”
下面差役一声答应,早见一个三十余岁的人走上前来,满脸的邪纹,斜穿着一件青衣,到了案前,跪下道:“小人乃六里墩地甲胡德,见太爷请安。此案乃是在小人管下,今早见这两口尸骸杀死于镇口,当时并不知是何处客人。后来,合镇人家前来观看,皆说是昨晚投在孔家店内的客人,小人因此向他盘问。若不是他图财害命,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上?而且,孔万德说他动身时天色将明,彼时镇上也该早有人行路,即使在路遇见强人,岂无一人过此看见?阖镇上店家又未听见喊救的声音,这是显见的情节。明是他夜间动手将两人杀死,然后拖到镇口移尸灭迹,此乃小人的责任。凶手既已在此,求太爷审讯便了。”狄仁杰听胡德这番话,甚是在理,回头望着孔万德,实不是个图财害命的凶人,乃道:“你两人供词各一,本县未经相验也不能就此定夺,且待登场之后再为审讯。”说着,将他两人交差带去,随即传令伺候,预备前去相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第二回〖1〗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头借语知情
第二回胡地甲诬良害己洪都头借语知情话说狄仁杰将胡德同孔万德两人交差带去,预备前往相验。自己退堂,令人传了仵作仵wǔ作——旧时官府中检验命案死尸的人。,发过三梆,穿了元服,当时带了差役人证,直向六里墩而来。所有那一路居民听说出了命案,皆知道狄公是个清官,必能伸冤理枉,一个个成群结队跟在他轿后前来观看。到了下昼时分至镇上,早有胡德的伙计赵三并镇上的乡董郭礼文备了公馆前来迎接。狄公先问了两句寻常的言语,然后下轿说道:“本县且到孔家踏勘一回,然后登场开验。”说着,先到了客店门首,果见两个尸身倒在下面,委是刀伤身死。随即传胡德问道:“这尸首本是倒在此地的么?”胡德见狄公先问这话,赶着回道:“太爷恩典。此乃孔万德有意害人,故将两口尸骸杀死抛弃在镇口,以便随后抵赖,小人不能牵涉无辜,故仍然搬移在他家门前,求太爷明察。”狄公不等他说完,当时喝道:“汝这狗头,本县且不问谁是凶手,你既是在公人役,岂能知法犯法,可知道移尸该当何罪?无论孔万德是有意害人,既经他将尸骸抛弃在镇口,汝当先行报县,说明缘故,等本县相验之后,方能请示标封。汝为何藐视王法,敢将这两口尸骸移置此处!这有心索诈,已可概见。不然即与他通同谋害,因分赃不平先行出首。本县先将汝重责一顿,然后再严刑拷问。”说着令差役重打了二百刑杖,登时喊叫连天,皮开肉绽。所有那镇上的百姓,明知孔万德是个冤枉,被胡德诬害,无奈是人命案件,不敢搀入里面。此时见狄公如此办法,众人已是钦服,说道:“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位精明的清官。”
当时将胡德打毕,他仍是矢口不移。狄公也不过为苛求,带着众人到了孔家里面,向着孔万德问道:“汝家虽是这十数间房屋,但是昨日客人住在哪间屋内?汝且说明。”孔万德道:“只后进三间是小人夫妇同我那女儿居住。东边两间是厨屋,这五间房屋从不住客,惟有前进同中进让客居住。昨日那两个客人前来,小人因他是贩丝货的客,不免总有银钱,恐在前进不甚妥帖,因此请他在中进居住。”说着领了狄公到了中进,指着上首那间房屋。狄公与众人进去细看,果见桌上仍有残肴酒迹未曾除去,床面前尚摆着两个夜壶。看了一遍,实无形影。恐他所供不实,问道:“汝在这地方既开了数十年客店,往来的过客自必多住此处,难道昨日只有他两人,以外别无一客么?”孔万德道:“此外尚有三个客人,一是往山西贩卖皮货的,那两个是主仆两人,由河南至此,现因抱病在此,尚在前进睡卧呢。”狄公当时先将那个皮货客人带来询问,说是“姓高名清源,历年做此生理,皆在此处投寓。昨日那两个客人,确系天色将明的时节出去,夜间并未听有喊叫。至他为何身死,我等实不知情”。复将那个仆人提来,也是如此说法,且言主人有病,一夜未曾安卧,若是出有别故,岂能绝无动静。狄公听众人异口同声,皆说非孔万德杀害,心下更是疑惑,只得复往里面各处细看了一回,仍然无一点痕迹。心下说道:“这案明是在外面身死,若是在这屋内,就作那三人帮同抵赖,岂能一点形影没有?”自己疑惑不定,只得出来。
到了镇口,果见原杀的地方鲜血汪汪,污散在四处。左右一带并无人家居住,只得将镇里就近的居民提来审问。皆说不知情节,因早间过路人来,方才叫唤起来,知道出了这案,因此鸣了地甲。细细查访,方知是孔家店内客人。狄公心想道:“莫非就是这地甲所为?此时天色已晚,谅也不能相验,我先且细访一夜看是如何,明早验后再议。”想罢,向着那乡董说道:“本县素来案件随到随问,随问随结,故此今日得报,随即前来踏勘。但是这命案重大,非日间相验不能妥当,本县且在此处权住一宵,明早再行开验。”当时吩咐差役小心看管,自己到了公馆,与那乡董郭礼文谈论一番,招呼众人退去。随将洪亮喊来,说道:“此案定非孔万德所为。本县惟恐这胡德做了这事,反来自己出首,牵害旁人。你且先去细访一会,速来回报。”
洪亮当即领命出来,找了那地甲的伙计赵三并几个值日的差快,说道:“我是随着太爷来办这案件,又没有苦主家,又没有事主,眼见得孔老爹是个冤抑。我们虽是公门口吃饭的人,也不能无辜罗唣罗唣zào——纠缠,吵闹寻事。好人,到此时腹中已是饥饿。胡德是此地地甲,难道一杯酒饭也不预备?我等也不是白扰的,太爷的清正谁不晓得?明日回衙之后总要赏给工食,那时我们也要照还。此时当真令我们挨饿不成?”赵三听见洪亮发话,赶着上来招呼道:“洪都头不必生气,这是我们地甲为案缠手,忘却叫人预备。既是都头与众位饿了,小人我奉请一杯,就在镇上东街酒楼胡乱吃一顿罢。”说着,另外派了两人看守尸首,自己与大众来到酒楼。那些小二见是县里的公差,知是为命案来此,赶着上来问长问短,摆上许多酒肴。洪亮道:“我等不比寻常差役,遇了一件案子就大吃大喝,拿着事主用钱,然后还索诈些银两走路。你且将寻常的饭菜端两件上来,吃两杯酒就算了。共计多少饭钱,随后一总给你。”说着,大家坐下。洪亮明知胡德被打之后,为乔泰马荣两人押在孔家,当时向着赵三说道:“你家头儿也太疏忽了,怎么昨日一夜不在家,今日回来知道这案件,就想孔老儿这许多银两。人家不肯,就生出这个毒计,移尸在他家门首,岂不是心太辣了么?究竟他昨夜到何处去的?此乃眼面前地方,怎么连你们巡更皆逡巡不到。现在太爷打了他二百刑杖,明日还要着他交出凶手呢。你看,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赵三道:“都头,你不知内里情节。因诸位头翁不是外人,故敢说出这话。我们这个地甲,因与孔老儿有仇,凡到年节,他止肯给那几个铜钱,平时想同他挪一文,他皆不行。昨夜胡德正在李小六子家赌钱,输了一身的欠账,到了天亮之时,正是不得脱身,忽然镇上哄闹起来,说出了命案。他访知是孔家出来的人,因此起了这个恶念,想得他几百银子还那赌账,不意太爷如此清明,先将他责罚了一顿,岂不是个害人不成反害自己么?但这案件也真奇怪,明明是天明出的事,我打过五更之后方才由彼处回来,一觉未醒就有了这事。孔老儿虽是个悭吝悭吝qiānlìn——吝啬。的人,我看这件事他决不敢做。”洪亮听了他这番话,也是含糊答应。想道:“照他说来,这事也不是胡德了,不过想讹诈他几两银子。现在所欲未遂,重责了二百大板,也算得抵了这罪。但是凶手不知是谁,此事倒不易办。”当即狼吞虎咽吃完酒饭,算明账目,招呼他明日在公馆收取。自己别了大众,来到狄公面前,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狄公道:“此案甚是奇异。若不是这胡德所为,必是这两人先在别处露了银钱,被歹人看见,尾随到此,今早等他起行的时节,措手不及伤了性命。不然,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口?本县既为民父母,务必为死者伸了冤情,方能上对君王,下对百姓。且待明日验后如何,再行核夺便了。”当时洪亮退了出来,专等明早开验。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第三回〖1〗孔万德验尸呼错狄仁杰卖药微行
第三回孔万德验尸呼错狄仁杰卖药微行却说狄公听洪亮一番言语,知不是胡德所为,只得等明日验后再核。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就起身梳洗,用了早点,命人在尸场伺候。所有那些差役,早已吩咐到了孔家门口。
不多一会,狄公步出公馆,登场在公案坐下。先命将孔老儿带来,说道:“此案汝虽不知情节,既是由汝寓内出去,也不能置身事外。且将这两人名姓说来,以便按名开验。”孔老儿道:“这两人前晚投店时,小人也曾问他,一个说是姓徐,那一个说是姓邵。当时因匆匆卸那行李,未暇问着名字。”狄公点点首,用朱笔批了徐姓男子四字,命仵作先验这口尸首。只见仵作领了朱批,到了场上,先把左边那尸身与赵三及值日的皂役抬到当中,向着狄公禀道:“此人是否姓徐,请令孔万德前来看视。”狄公即叫孔老儿到场上去看。老儿虽是骇怕,只得战战兢兢地走到场上。但见一颗鲜血的人头牵连在尸腔上面,那五官已被血同泥土污满,勉强看了,说道:“此人果是前晚住店的客人。”仵作听报已毕,随即取了六七扇芦席铺列地下,将尸身仰放在上面,先用热水将周身血迹洗去,细细验了一会。只听报道:“男尸一具,肩背刀伤一处,径二寸八分,宽四分;左胁跌伤一处,深五分,宽径五寸;咽喉刀伤一处,径三寸一分,宽六分,深与径等;致命。”报毕,刑房填了尸格呈在案上。狄公看了一会,然后下了公座,自己在尸身上下看视一周。与所报无异,随即标封发下,令人取棺暂厝厝cuò——把棺材停放待葬。,出示招认。复又入座,用朱笔点了邵姓。仵作仍照前次的做法,将批领下,把第二个尸身抬到上面,禀令孔老儿去看。孔老儿到了场上,低头才看,不禁一个觔觔jīn——通“筋”。斗吓倒在地,眼珠直向上瞄,口中喃喃地直说不出来。狄公在上面见了这样,知道有了别故,赶着令洪亮将他扶起,等他醒过来说明了再验。尸场上面,那许多闲人团团围住,恨不得立刻验毕,好回转城去,忽见孔老儿栽倒地下,一个个也是猜疑不定,反而息静无声,望着孔老儿,等他醒来,究为何事。此时洪亮将他扶坐在地下,忙令他媳妇取了一盏糖茶灌了下去。好容易方醒转过来,嘴里只说道:“不不……不好了,错……错了。”洪亮赶着问道:“老儿你定一定神,太爷现在上面等你禀明是谁错了。”老儿道:“这尸首错了。前晚那个姓邵的是个少年男子,此人已有胡须,哪里是住店的客人?这人明明的是错了,赶快求太爷伸冤呀。”仵作同洪亮听了这话,已是吓得猜疑不定,随即回了狄公,狄公道:“哪里有此事!这两口尸首昨日已在此一天,他为何未曾认明?此时临验,忽然更换,岂不是他胡言搪塞!”说着将孔老儿提到案前,怒问了一番。孔老儿直急得磕头大哭,说道:“小人自被胡德牵害,见两口尸骸移在门首,已是心急万分,忙忙进城报案,哪里敢再细看尸身!且这人系倒在那姓徐的身下,见姓徐的不错,以为他也错不了,岂料出了这个疑案!小人实是无辜,总求太爷开恩。”狄公见他如此说法,心下想道:“我昨日前来,见尸骸确是一上一下倒在这面前。既是他说讹错,这案倒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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