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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学者杨早等每年主编一本年度评论集,他们观察与记录中国当代社会生活,迄今已出版10本。本年度主题为“洗盘”——2015,书稿分三部分:专题,分论11个社会热点事件;特约,记录3位作者对文化现象的剖析;微话题,记录9个社会热点话题,书稿从“讨论燕京学堂”到 “孤独的集体狂欢——广场舞”叙述的皆是2015年度的社会文化热点事件,一切都在褪去光环,露出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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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杨早,男,1973年生于四川富顺。1995年于中山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2001、2005年先后于北京大学获文学硕士、博士学位。现任职于中国社科院文学所。近年主要关注中国近现代舆论史与文化史、当代文化研究等。曾发表《京沪白活报:启蒙的两种路向》、《五四时期北大学生刊物比较》、《北京报纸对日俄战争的报道与评论》、《新世纪文学L困境与生机》等论文,著有《纸墨勾当》、《野史记——传说中的近代中国》《清末民初北京舆论环境与新文化的登场》《民国了》,编有《话题2005》、《话题2006》、《话题2007》、《沈从文集》、《汪曾祺集》等,译著《合肥四姊妹》。
萨支山 1966年生于福建福州,北京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关注左翼文学及50-70年代文学。著《中国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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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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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2014【杨早】
【专题】
谁的燕京学堂?谁的大学?【杨早】
【讨论】如何讨论“燕京学堂”?
虱目鱼与太阳花【李娜】
【讨论】如何“深耕基层”?能打破“年轻世代的天然认同”吗?
被抽空了的革命与伦常——关于“文革”的道歉和忏悔【萨支山】
【讨论】家庭成为拒绝社会的一个堡垒
我们都是沛东人——一个宗族村落的“关系网”和“信息圈”【施爱东】
【讨论】下坝村的人说自己是沛东人
权力象征无所不在——一座县城的空间变迁【葛飞】
【讨论】没有“县城文化”的县城
广场舞:孤独的集体欢腾【祝鹏程】
【对话】我们有权利批评老年人吗?
屌丝“梦想”变形记【张慧瑜】
【讨论】有梦不觉路长
看萧和“看萧的人们”——《黄金时代》背后的历史想象与消费【凌云岚】
【调查】你对萧红了解多少?
一出戏剧伴生中国女权主义行动【周瓒】
【对话】光是“说”不能带来真正的变化
知识人的自恋文化是如何炼成的?【唐小兵】
【讨论】自恋是知识分子的底色
译者之死——我们该怎样对待翻译【刘倩】
【讨论】译者的任务
【特约】
那些消失的正常人【王世军】
百年孤独马三立【鲍国华】
“为劳动者歌唱”的文化政治——新工人艺术团音乐实践的意义【郭春林】
【微话题】
真人秀结束,请换台
要不要成为一名男的女性主义者
大家都来玩春晚
香港不是那个香港
史上最好的世界杯和女人的白日梦
崔方互掐“转基因”
微博“游街”
苏格兰公投“独不独”
把自媒体办成反媒体
后记【萨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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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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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2014
杨 早
那日我们一起讨论《话题》2014的关键词该是啥。众人都有感觉:这一年,似乎一切都在改天换日,都在分化重组,坚固的烟消云散,惯常的到处深渊,逝去的昨日重现,潜伏的一步登天。“大地像陶轮一样翻转过来了”,中学历史课本里的经典语句,浮现眼前。
用哪个词来描述这万花筒般变幻莫测的一年?重组?重构?都不够味道。洗牌?洗字不错,可是洗牌显得过于主动。洗粉?有人问这是啥意思,鄙视一下。但是太轻了。
最后是炒股历史悠久的萨支山贡献了这个词:洗盘。
百度百科的解释:“洗盘为股市用语。洗盘动作可以出现在庄家任何一个区域内,基本目的无非是为了清理市场多余的浮动筹码,抬高市场整体持仓成本。庄家为达到炒作目的,必须于途中让低价买进,意志不坚的散户抛出股票,以减轻上档压力,同时让持股者的平均价位升高,以利于施行做庄的手段,达到牟取暴利的目的。”
很专业吧?没关系,你理解“庄家目的”是清理场域内的不确定因素,增加维持成本,促使散户主动或被迫地放弃观望,加大庄家的话事权。就行了。
我不懂股票。但是咂摸这个词,真是意味深长。
我们一起来倒数一下我们的2014吧。近事还算清楚,远事已经模糊,事件与事件之间,话题与话题之间,需要记忆与想象来勾连。
一
12月19日,北京海淀区法院判决“同性恋治疗违法”。一天前,“中国性学第一人”李银河发表《对所谓拉拉身份曝光的回应》,坦承自己与一位“女变男的变性者”恋爱生活了17年。此前关于李银河的性向确实众说不一,李银河的澄清,不仅维护了自己此前的表达(“我是异性恋者”),也向懵懂地分不清“性倾向”与“性取向”的差别,认为异性恋之外只有同性恋的公众,进行了性学启蒙。
在此之前,10月30日,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发表文章正式“出柜”,表示“为身为同性恋者感到很自豪”,再往前,1月29日,香港船王赵世曾女儿赵式芝发表公开信,敦促父亲接受自己已经两年的同性婚姻。赵式芝、库克、李银河,是2014年性别领域的三记重炮,名人的力量,就是让本来暗流涌动,在公众中却处于“无名”状态的性别抗争显形化,同时也激发出保守势力与宽容态度的对峙。选择站在哪边,确实代表了一个人的价值倾向:你是否赞成个人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是否愿意捍卫并非同类的合理权益?
返观去年年末北外女生“阴道说”风波,你得承认,正是一波波的撞击,一次次的抗争,让原本弱势、隐蔽的自由,变得逐渐坚强、阳光。
二
12月15日,因为审查因素迁延一个星期的《一步之遥》首映礼举行,随即引发两极化的评论,恶评似乎还占据了上风。我当晚去看了影片,但被问及观感,一律默不作声。因为问话的人,大抵只想知道一个确切答案“好看,还是不好看”。我想当你面对一个复杂的事物,应该保持一种复杂的情绪。我只发了一条微博“说是年度烂片也是醉了,你考虑过心花路放后会无期小时代3爸爸去哪儿的感受吗”。在我看来,保持复杂,是任何精神领域的正常思维方式,而所谓的类型化电影,则是一种电影市场的洗盘手段,简单粗暴直接地满足某一类观众的需求,或观众的某一类需求。类型电影是一种反智产品,而好的类型电影则是在反智的前提下为电影尽力加注智力含量。
这似乎是一个隐喻:我们正在面对复杂,丧失言说的资格与能力。
10月15日举行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总书记说“文艺不要成为市场的奴隶”引发巨大关注。与此同时,被目为文艺片神作的《黄金时代》经历长达8个月的宣传期,上映后却票房惨淡,而同期的《心花路放》打破华语片票房纪录。这又是一个让人无语的现象。我们可以用“口红经济”或银幕向三四线城市普及,来解释中国电影市场的低幼化倾向,但这无补于“文艺不当市场奴隶”的操作有效性。以此观照总理对杭州晓风书屋的光顾,三联韬奋中心24小时不打烊的苦心维持,怎样保证多元,鼓励创意,必然是接下来中国社会要面临的问题,因为种种迹象显示:在用户体验至上的所谓“互联网思维”旗帜之下,公众正在对需要费力掌握的东西失去耐心。
《小苹果》的风行或许也是一个征兆。我第一次听见这首神曲,是在6月22日同乡陈三的追思会上。紧接着它就风靡大江南北,直至11月获得全美音乐奖的“年度国际歌曲”。虽然人们纷纷指责这个奖是买来的,但谁能否认它在中国的流行度呢?个人之力微不足道,但我极力阻止四岁的儿子学唱这首歌,感觉就好像老北京养八哥,总怕它“学脏了口”,有位时评人说得好:如果一个孩子从小喜欢听《小苹果》,怎能指望他将来喜欢古典音乐?
三
12月8日,黄永去世。黄永是1217俱乐部老成员,从《话题2007》写到《话题2013》。近两年,他持续地关注内地与香港民众间的矛盾与心态。2014年10月,他又一次前往香港,希望做一个在场的观察者。可惜,还没将所见所闻形诸文字,他就离开了。从香港归来后,我们一起聊过观感,他最大的感想,就是这两年的香港之行,每一次都让他更多认识到东方之珠的多重面相,完全重塑了他这个北京人借由80年代影、视、歌与购物之旅,对香港形成的刻板印象。
香港和台湾,是今年与内地大陆攸关的主题词,一是“抵制”,一是“小童当街撒尿”。这些争议,往往都来自双方的“刻板印象”。但这只是问题的表面,棘手的实质在于,人人都怨气冲天。怨从何来?经济政治历史民生纠缠难辨,但情绪需要寻找相对确定的宣泄对象,“服贸协议”也好,影视明星也罢,抵制浪潮铺天盖地,像“小童当街撒尿”这种有即视感又很容易贴上“不文明”标签的突发事件,更容易被放大成一种隐喻式的对抗。
四
11月,“APEC蓝”席卷朋友圈。但是这一抹蓝天究竟何所从来,又成了我们心中的谜团。靠风吹靠限行还是靠停产?不好说。“双十一”,全国淘宝用户用571亿的交易额,作为马云9月成为中国首富的贺礼。看上去这是又一个确定无疑的中国奇迹。但我也听到了一些盛世危言,其中提到中国制造业的萎缩,大量小商家的倒闭,淘宝万千商品白菜价包邮的“赔本赚吆喝”。这些声音让我困惑: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市场表象下,是否潜藏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中国?
会议之后的连续雾霾让梦想回到现实。即使最乐观的人,也得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和家长平安活到未来的黄金世界。我抢购了“双十一”时打折的高档口罩,也参加了某网站发起的空气净化器众筹——这只是轰轰烈烈的民间自救运动的一部分。北京马拉松,有选手戴着防毒面具跑完全程,留下一个极具反讽性的画面。
年头年尾,两位未及五旬的朋友猝然离世,让我们在张晖之后,不得不反复思考与感慨人间的艰难。黄永生前有一次问我,为什么现在猝死的媒体人里,网站编辑好像特别多?我当时回答说大概从前的媒体时间以日以周计,新媒体则以分以秒计。我知道我们接触的偶然后面,总是藏着一些复杂的必然。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淘汰率在一直上升。
五
我已年过四十,并不想扮演一个愤世嫉俗的青年。不过病毒式的潮流仍会让我无言以对。我不喜欢自西徂东的“冰桶挑战”,虽然顶着慈善的名义,却消耗着水资源,拉升的更多是娱乐注意力。但是这样说,很容易被指为对渐冻人罕见症冷血,所以我也不表态。这就是大义名分下,无奈的沉默。
在“大义”与“小利”之间,选择是一件艰难的事。但十年话题,十年观察,我总愿意从个人本位出发,先考虑“小利”。比如闹了两年多的广场舞,不断有人说,要考虑老年人的娱乐匮乏,健康需要,精神空虚。我完全赞同,并支持他们团结起来向开发商与政府争取更多公共空间。但我也坚持,这些“大义”不能成为损害旁人“小利”的理由,因为“不损人利己”是文明社会的伦理底线。好了,说到这里就够了,不要再发挥你贴标签的习惯能力,向“红卫兵一代”“坏人变老”延伸了。说到底这是一种文化冲突,而且还是弱势群体之间的冲突。
更贴切的“大义VS小利”的例子,或许是沸沸扬扬闹了两个多月的“北大燕京学堂风波”。这一事件我写有专题,愿意了解的人请往下翻。在遍读材料的过程中,最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是一位燕京学堂支持者私聊时说的“绝不允许为了古建筑破坏国之大计”。看到这句话,我脑子里立刻闪现两桩旧案,一是“二战”结束前美军轰炸日本,让梁思成等人标出古建筑位置以避免破坏,一是塔利班不顾全世界反对炸毁巴米扬大佛。北大建设燕京学堂的苦心,就算我不能全盘了解,也能猜到七八,但具体到实施过程,我还是支持反对派师生为了自己权益的抗议,哪怕是“为反对而反对”,这种权利也值得维护。
六
7月,突发性耳聋让我成了医院的常客。高压氧舱是最好的聊天场所之一,因为没有别的事可做。能够燃起众人参与热情的话题,除了彼此病情之外,就是7月17日在乌克兰坠毁的马航MH17班机,还有后来我们知道中纪委每周五发表的“打虎连载”。
坦白说,从3月8日的马航MH370失联,到4个月后兄弟航班坠毁,扑朔迷离,一般人根本无由置喙。而“打虎记”的力度与涉及面,更让媒体与公众除了“等着瞧”之外,没有多少参与议论的空间。只是这样的事件,非常颠覆大家常态的认知,难免会产生种种靠谱不靠谱的分析。当世界不再沿着熟悉的轨道运行,某种惊异感总让人愿意想方设法为它寻找可信的解释。最终宏大的分析还是会落到身边的细事,“八项规定”之后各单位竞争式的省俭行为,就成为大家乐于交流的话题。
2014年,涉嫌出轨、吸毒、嫖娼的娱乐明星们,吸引到的眼球绝不少于纷纷落马的腐败官员。造星体制的目标之一,就是将大大小小的明星打造成公众幻象中触手可及的邻里熟人。4月我去皖南调研,在卢村的售票点,卖票的姑娘收了钱不给我票,而是把手机伸到我面前:“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马伊琍?”让人有些不习惯的是,娱乐明星涉及吸毒、嫖娼的事件,从警方流出的信息之快,超过了狗仔队的偷拍。究竟是全民娱乐的时代来临,还是有关部门借此对社会发出道德警示?从薛蛮子到陈永洲再到沈灏,电视“示众”的速度与尺度,会不会成为一种常规?“法院未审权威媒体先审”的创举,意味着什么?我承认看不太懂,只能慢慢习惯。
七
2014年,太多的公共议题让人不敢触及,因为一说出口便可能面对周围人众的分裂与对立。于是相应地,前几年扮演公共舆论场角色的微博渐渐沉寂,主打熟人网络社交的微信朋友圈如火如荼。渐渐地,我的主要消息来源也从微博变成了朋友圈。必须承认,在屏蔽了销售、养生、鸡汤等不爱看的内容之后,朋友圈里的内容仍然被“个人状态”占去了一半。个人状态与公共议题同时存在,无缝对接,伤逝的蜡烛接着庆生的蛋糕,温情的晒娃映衬游乐的自得,而各种公共号的内容嚣乱其间,这个空间就是我们生活的缩影。
整个社会在不可避免地滑入“小时代”,我们心知肚明却无力自赎。在变幻的风云中,个人除了追求那一点可怜的“小确幸”,又能把握住什么样的坚实?会议越来越多,而干货越来越少,消费越来越多,满足感越来越少。我知道这是现代社会的典型症候,一切都有如宿命般降临。每天吞吐着信息与情绪,不过证明存在感的徒劳挣扎。但这徒劳的挣扎仍然要继续下去,正如1936年的萧红,我们也正处在自己的黄金时代:
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但又多么寂寞的黄金时代呀!别人的黄金时代是舒展着翅膀过的,而我的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从此我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来到我这里就不对了,也不是时候了。对于自己的平安,显然是有些不惯,所以又爱这平安,又怕这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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