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骨科康复学(第2版)
》
售價:NT$
1140.0
《
笔记启蒙 : 英国皇家学会与科学革命
》
售價:NT$
390.0
《
汉语副词研究论集(第六辑)
》
售價:NT$
490.0
《
镶嵌之美:古希腊罗马的马赛克艺术
》
售價:NT$
1390.0
《
后希腊化哲学:从斯多亚学派到奥利金的发展研究
》
售價:NT$
349.0
《
别纠结啦:不被情绪牵着走的通透生活指南(“当代一休”小池龙之介治愈新作!附赠精美书签!)
》
售價:NT$
295.0
《
第二人生:找到重新定义人生的智慧
》
售價:NT$
440.0
《
唐朝三百年
》
售價:NT$
490.0
|
編輯推薦: |
张承志是中国少数继承了鲁迅内在品质的作家之一。如同鲁迅早年以小说家立名、后专写作杂文而不懈,张承志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小说家驰名文坛,后放弃小说写作,转向思想性更强的散文写作,并坚持不懈。
他的写作,让憧憬精神清洁的人追捧钟爱,让卑怯伪善者、精神阳痿者、内心阴暗者敬畏躲闪。
本书是迄今规模最大、收录作品最全的《张承志文集》(12卷,分精装本和平装本)之一。在内容编排上经过认真编校,被作者视为平生著述的“最后定稿本”。
|
內容簡介: |
本卷收录的是张承志2001年初版的《一册山河》和2003年初版的《谁是胜者》,其中作品大都是作者在世纪之交创作的,充分展示了作者“在大西北农村徘徊的感受,一些求知自学的捉摸,一些迎面大是大非的发言。”展示了作者在时代激烈的动荡中和生存的围逼中所作的孤独思考。
诸如名篇《鲁迅路口》对鲁迅精神内质的惊人发现和名篇《匈奴的谶歌》中对历史的极具穿越力的描述,等等,无不让人发自内心地感佩和受益。
|
關於作者: |
张承志,是中国当代屈指可数的拥有坚定信仰、始终坚持鲜明的文学个性、最富有思想性和学者气质、写作的视野和立足的文化疆域最为广阔和坚实的作家之一。
张承志祖籍山东济南,出生于北京,回族。1968年清华附中毕业后,在内蒙古乌珠穆沁牧区插队。197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学专业,1981年获得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民族历史语言系硕士学位。曾长期从事中亚、新疆、甘宁青回族区的历史宗教考古调查。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先后游学日本、西班牙、摩洛哥、古巴等国家和地区。现为自由撰稿人。作品多以蒙古草原、新疆、甘宁青回族区、中亚、日本、西班牙等地为依托,将激情与思想、求知与秘境、道义与历史融为风格鲜明的美文。喜爱骑马、孤身长旅、学习民族语言和民谣。迷醉于北方诸族底层大众的坚忍不屈。信仰伊斯兰教。敬仰为保卫内心世界而不惜殉命的回族气质。
张承志迄今已出版各种著作近百种(含单行本、日文著作和各种编选本),主要作品有:《黑骏马》、《北方的河》、《黄泥小屋》、《金牧场》、《心灵史》、《清洁的精神》、《牧人笔记》、《以笔为旗》、《谁是胜者》、《鲜花的废墟》、《聋子的耳朵》、《敬重与惜别》等。曾获得包括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首届爱文文学奖等在内的多种文学奖项。
|
內容試閱:
|
东本愿寺看过的佛庙太多了,虽然其中数不清的名寺古刹,但是反而留不住太深的印象。若数一下,只东本愿寺一座,却一直难以忘怀。似乎只有它超越了一宗一教的门坎,给我奠基般的教示。
在日本京都,一东一西有两座本愿寺。都是粗大斗拱,古拙石阶,以及素色的妆画。都有众多信者和堂皇的大学,都是出名的胜迹。
那一年,在“花的日本”和世界排行榜上顶尖的旅游天国一红叶锦绣美丽无穷的京都,我却不是旅游更不是享福,而像是专门去展示中国三好生实况。一连两周,每天随着日本最考据派的学究,大步流星地我奔波在京都。人流迎面来,我却逆着走,穿过古迹公园,钻进阴森森的研究室,找一些干巴老头子,请教“新疆”。
那一天去东本愿寺也不例外。记忆中像是去“见学”大谷探险队的文物藏品。那一天风清日丽,心情很好。在人流中进了山门,没想到,就在古色古香的大殿门口,在砂子铺地的庭院中央,扑面看见一幅巨型的墨字巨牌,白板墨书,写着这样两排大字:“只要人遭歧视,吾则不为人。”我觉得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这句话的激烈和罕见,使我如被击中,不能再挪动脚步。它的字面意思更尖锐:“只要人被差别,我就不是人。”“人间”(人)和“差别”(歧视),一组汉字排列对比,像是宣布着决绝的原则。
同行朋友发现了我的惊奇,也停下来欣赏。看着那块黑字标语,他问我,是否知道所谓部落民差别。
我只知大概,似乎那是日本式的等级和贱民制度。而差别作为一个词,却广泛用于我们所讲的歧视范畴。
在中文里,虽有语义更精确的“歧视”一词,但我们对它感觉迟钝。差别比中文的“歧视”含义暧昧些,但语感却重。在寺庙里读着尤为如此,至少在山门以内,歧视是为教义禁止的。
朋友说,因为这两句标语,人聚于旗下,东本愿寺吸引了大批部落民出身的信者。望着一些领着两个孩子的中年游客,我暗自猜想,也许它还吸引着失意的、原来以抗议部落歧视为己任的左翼学生。兼之建筑本身极具唐风,用漆素淡,石头青苔,斗拱二分立柱,一派庄重气息,所以寺里香火很盛,人群拥挤。
奇怪的是,自从那一日起,对这两句话,我再也不能忘怀。好像正因只有两句,才是原则。河西山东,我常以它自警,思考自己对大陆上的各色百姓的态度,与他们交往相知。渐渐地,似乎带着这么一个心里的原则,我不尽地描写内蒙古,默默地悼念遇罗克,从吐鲁番到西海固,经历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一幕一幕。直至今日,那墨汁淋漓的标语,依然满视野地挂在我的眼里。
而那天在京都的主课,西域文物的参观印象,却无影无踪,忘得精光。有过几次,同学朋友听说我不单看了大谷藏品,还复印了尚未发表的资料,都羡慕不已。我结巴着说不清楚;解释是困难的,只那两个词就够绕人的。我忙说复印件我不要了,可以白给学兄。但是回家一翻,已经寻不见了。
确实,不论北亚西域,在求学路上,我算是歪歪地上了一条不务正业的岔道。已经很难再争取当好学生了。不论是敦煌还是哪儿,对那些世纪发现,我已经不愿顶礼膜拜。我眼中总映着那震撼我的墨迹巨牌,它虽遥远,有过淡漠,但已经不会磨灭。它已然不是日本语,总变幻影像。有时像浓稠的鲜血,淋漓不干,有时又像嘶哑的叫声,从心底朝我呼喊。
2000年4月P17-1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