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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近些年回忆录虽然不乏佳作,但很多无论是以革命前辈的名义还是以亲属或秘书的名义撰写的传记文章,看到的往往是"窝里斗"的惨剧悲情。新中国建立之后的前三十年历史,似乎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政治运动。但在本书作者周山看来,绝大部分的中国人民,并没有被卷进残酷激烈的政治运动。正是这绝大多数人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确保了共和国的稳定。作者从社会底层,亲眼目睹共和国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一滴水可以映出太阳的光辉。作者这一滴水,不仅反映了暖人的光辉,也反映了"汗滴禾下土"的辛苦。作者晚年回归乡村,是要更真切地感受一下,在六十五年的时间里,社会主义中国究竟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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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忧喜与共--周山回忆录》是著名逻辑史专家、易学专家周山的一部自传。全书分为五个部分,即"快乐的乡村少年"、"红卫兵的经历"、"回家当农民"、"我是工农兵学员"、"教授的感受"和"叶落归根"。由这些标题不难看出,本书记述了作者从一个农家子弟成为著名学者的生平往事。作者力图通过自身的经历,不偏不倚,尽可能真实地展现新中国成立六十多年来的某些状况。笔触平淡自然,其中流露的情感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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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山,我国著名逻辑史专家、易学专家。上海社会科学院终身研究员、周易研究中心主任。1988年,专著《中国逻辑史论》获我国哲学最高奖"金岳霖学术奖",1991年,专著《易经新论》出版,成为我国"逻辑易"的开拓者;2006年,主编八卷本《中国学术思潮史》出版,开创学术思潮史研究的新生面;2007年始,著文呼唤中国文化重心当代转移的文化自觉。兼涉文学,出版的长篇小说《狐狸梦》详细剖析了汉奸的心路历程,长篇小说《金生意》是华语世界第一部以命相业为题材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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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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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晓群序
自白
快乐的乡村少年
我的乳名叫"野狗"
清末"生员"给我取大名
祖父的"预嘱"
宅沟与竹园
跟着父亲上祖坟
从"吃饭不要钱"到"凭饭票吃粥"的食堂
挑灯夜战的"深翻三尺三"
上学路上
遇到了一个"右倾"班主任
第一次到上海
老宅翻新,灶花依旧
红卫兵的经历
我的第一张大字报
抄家的记忆
校长进"牛棚"
见到了毛主席
两位老师跳了河
父亲险些上吊自尽
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
回家当农民
结拜兄弟
当兵不成被人讥
养猪的苦与乐
炎热的中午去"摸蟹"
"双抢"如打仗
三本书陪伴我四年半
漫漫恋爱路
我是工农兵学员
选送也要考试
饱读外国小说
成了谈家祯的"二传弟子"
在"帮刊"实习
"大老王"辅导我读《资治通鉴》
我所认识的余秋雨、戴厚英
被当面斥为"垮掉的一代"
第一次参加全国学术会议
一场"笔墨官司"及其后遗症
与温公颐一起编写教材
与虞愚、欧阳中石的交往
难忘的"后客堂"
我的"触电"经历
写了两部长篇小说,打了两场官司
两万元买了两套房子
结缘俞晓群
教授的感受
捉弄人的外语考试
六年主编一套书
一次咨询激发了文化重心当代转移的思考
给"东方明珠塔"讲风水
别把游戏当真
教授评级奇事多
叶落归根
苦心营造"乐山居"
大雪天,父亲走了
我恢复了村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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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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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姐姐。大姐嫁给一个叫宋天伦的男人。谈婚论嫁讲究门当户对,宋天伦的家境也就十几二十亩耕地的中等人家。不料嫁过去没有几年,宋天伦突然暴富。民国年间,崇明岛上有几句顺口溜:"金油车桥银堡镇,铜新开河铁洪镇。"油车桥镇富甲全岛由此可知,而油车桥镇上的一半产业属于宋天伦,尤其用于物流生意的沙船,有数十条之多。我祖父的大姐,就在宋天伦暴富几年之后,突然悬梁自尽,甚是蹊跷。我曾多次问父亲,宋天伦怎么发的财?父亲说,传闻贩卖了一舶板鸦片。横财发得蹊跷,难怪一九四九年几代人一起迁往海外,再也没有回来。不义之财换来一个子孙后代背井离乡,实在不值得。一度繁华的"金油车桥",也早已凋零,旧迹无存。
祖父的二姐嫁给堡镇一个叫倪元龙的读书人,在我祖父母、父母心目中,他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我后来读书之后对照他当年的状况,应该还不是秀才而是"生员",相当于现在还未拿到毕业证书的高中生。就是这样一个半截子读书人,在清末的乡镇也算是场面上人物,大凡地方上有什么排解不开的事情,就要请他出面协调;或者典房买地等大事,也要请他书写契约文书。我读中学时,叔祖父经常向我吹嘘倪元龙的一个经历:民国初年,堡镇东街的"洋纱厂"即后来的国棉三十五厂扩建时拆掉了一座石桥,由此引发纠纷,官司打到县衙,县领导当然支持纳税大户"洋纱厂",倪元龙作为镇民代表,居然敢与县领导拍桌论理,最终打赢了这一场官司。
我对倪元龙的最初记忆,大约在四五岁时。一个身材瘦长、眯着眼睛、长发散乱的老头子,经常到祖父家里作客。每次来,或单身一人,或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母亲要我叫老头子"寄公",叫漂亮女子"寄爷"。这"寄公"就是倪元龙,"寄爷"就是他的小女儿、我父亲的表妹。原来,我祖父的二姐早已去世,倪元龙单身一人,小女儿也已出嫁。一个读书人,一旦丧偶独居,生活上的潦草可想而知。女儿虽孝顺,毕竟已为人妻,照料老父难以周全。
我家距堡镇约二十多里路,当时还没有公共汽车,全靠两条腿走路。一个古稀老人,走完这段路,至少三四小时。所以,我每次见到他的第一眼,总是一副疲态。在我记忆里,他大多是在冬天农闲季节来我们家,每次来,都要住上一阵子。我的祖父性爽好酒,每天都乐哈哈地陪这位有大学问的姐夫喝酒,我则在边上打秋风。虽然落魄,但在种地的舅子面前,他还是保持着几分矜持。喝完酒,便端一张矮凳,坐在堂屋前的阶沿石板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见我从他面前走过去,会突然伸出手臂,将我搂在怀里。母亲见了,便从厨房里跑出来,将我拉走,说是别打扰寄公休息,实在另有原因。
倪元龙生活上不拘小节,尤其到了冬天,难得洗头擦身,于是全身驻满蚤子。我的父母亲对他敬而远之,当着他的面很客气,背后却给他取了一个外号:"米点客人"。蚤子像米粒,故有此号。我对蚤子很好奇,经常在他晒太阳翻开呢绒面子羊毛夹里的长袍寻捉蚤子时,帮着他一起找,一旦捉到米白色的蚤子,就往他手里送。他接过蚤子,放在大拇指甲上,再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甲按上去,只听得"叭"的一声响,蚤子立刻破肚而亡。他身上的蚤子确实多,天天在太阳底下捉,总也捉不完。
我家厨房的灶口旁边,挨着墙壁有一条柜子,长两米宽一米,内分三格,存放稻谷、麦子一类的粮食。倪元龙来了,就在柜子上铺两条被子当床睡。倪元龙一走,母亲连忙拆洗被子。尽管如此,蚤子还是漏网。尤其我身上的棉衣棉裤内侧夹缝里,几番围剿才能清除掉。
晒太阳捉蚤子,只是这位秀士的功课之一。他的另一门功课,就是帮助我家整理历年积累下来的一堆契约文书之类的东西,检出有用的,剔除无用的。他曾拍着我的小脑袋说,长大了好好读书,就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这一印象,一直保留在我脑子里。我现在还完整地保存着清末民初时期太祖、曾祖、祖父这三代人购买人家土地的文契,祖父五十几岁时写的"预嘱",解放初人民政府颁发的《土地房产所有证》,应该与他的整理和叮嘱是分不开的。
从颁发于一九五一年九月十五日的《土地房产所产证》上发现,那时还没有给我取学名,我在这份证件上的名字是"周三"。显然,父母或政府人员觉得把我的乳名"野狗"写上去不雅观,遂按照我在家中孩子的排序,写了这个"周三"。我的学名,当然要请老夫子倪元龙来取。估计是在我上学的前些日子,倪元龙确定了我的学名:"周山"。父母问他为什么取这名字,他说我生的那一天正好舟山群岛解放,取其谐音。我后来查了一下,舟山群岛并不是我出生那天解放的。开始时,我曾怀疑就是从土地房产证上的"周三"演化而来,一直到我读了《周易》、《论语》等古籍经典之后,才懂得了这位老人给我取名"山"的深意。《周易》的八个经卦中,有一个"良"卦,其诸多象征物类中,象征"山"也象征"狗",既然我的乳名叫"野狗",学名叫"IJl"也就完全对应。另外,孔子有"仁者乐山"一说,取"山"为名也表达了他对我如何做人的期许。这番用心,我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是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他只能随手拿一个舟山群岛解放的故事来忽悠一下。我的父母被蒙了一辈子;当我懂了取名真意,也同样无法向他们解释。
一九六二年冬天,传来倪元龙去世的消息。我的父亲、大伯两兄弟赶去堡镇给老姑父送行,已经上初中的我只能在学校里思念着这位给我童年带来快乐、还给我取了一个学名的老人。
中学时代,读到鲁迅先生的《孔乙己》,立马联想到倪元龙老人。我似乎特别能理解孔乙己,虽然科场失意,但是做学问的基本功、毛笔字的书写水平,未必比那些科场得意的人差。尤其一辈子替别人誊抄书卷的孔乙己,他的书法水平能差吗?倪元龙替我祖父写的那份"预嘱",毛笔字的功力,就已令我十分钦佩。
在天高皇帝远的村野,正是有了倪元龙这样的落第秀士,才能随时为乡亲服务,传一脉文化薪火。
(摘自《清末"生员"给我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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