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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英雄与奸贼常常在一念之间,真情与背叛往往藏故纸之下。
张爱玲、胡适,吴稚晖、章太炎,杜月笙、李组绅……
大时代、大变局中的风云人物,他们的背后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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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重看民国人物——从张爱玲到杜月笙》是台湾知名民国研究专家蔡登山先生的最新作品,作者在翻阅海内外大量日记、书信、报刊、回忆录的基础上,通过排比史料、稽古钩沉,对民国时期政治、经济、文学、艺术等各领域的名人翘楚,或发掘文献,或重新解读。这些文章一方面独立成篇,各有纵深;另一方面又草蛇灰线,浑然一体。作者站在百年之后的台湾,对张爱玲、苏青、胡适、林语堂、许寿裳、张大千、杜月笙等名人的生前身后重新审视,展现了他们在赴台之后或在大陆时期也少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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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蔡登山,1954年生,台湾台南人,淡江大学中文系毕业。曾任高职教师、电视台编剧、年代及春晖电影公司企划经理等。1993年起任《作家身影》系列纪录片制片人及编剧,该系列荣获1999年“广播电视教育文化金钟奖”。2002年起制作《大师身影》系列纪录片。著有:《电影问题问题电影》《往事已苍老》《人间四月天》《传奇未完——张爱玲》《百年记忆》《鲁迅爱过的人》《张爱玲色戒》《何处寻你——胡适的恋人及友人》《梅兰芳与孟小冬》《民国的身影》《那些才女们》《名士风流》《洋场才子与小报文人》《重看民国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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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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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上海十年”——1943—1952年张爱玲与其他作家的交往
张爱玲梦魇——从《张爱玲给我的信件》一窥
难忘两代情——访宋以朗谈张爱玲及《小团圆》
从一篇佚文看苏青与姜贵的一段情
口述历史不可尽信——从胡适给许世英的信说起
胡适与徐芳
从《无所不谈》看晚年的林语堂
许寿裳在台湾(1946—1948)——读许寿裳日记、书信
吴稚晖与章太炎何以成死对头?
日本名医眼中的民国人物
我编《上海大亨杜月笙》
杜衡: 从“现代”派作家走向政论家
张道藩: 永远的“文艺斗士”
钱歌川: 从作家到台大文学院院长
黎烈文: 翻译家教授
杨云史: 江东才子的坎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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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苇窗与《大人》杂志
陆丹林与《当代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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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希文及其岳父江孔殷(霞公)二三事
姚灵犀: 创下许多“第一”的性学专家
李组绅: 民国奇人回忆录
张大千在艺坛文友间
陆澹庵力捧名旦绿牡丹
《睢阳五老图》的被夺及最后流向
《青卞隐居图》的来龙去脉
——兼对陈定山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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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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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两代情——访宋以朗谈张爱玲及《小团圆》(节选)
《小团圆》出版的转折
张爱玲在遗嘱中写道: 一旦弃世,所有财产将赠予宋淇夫妇。而1996年,宋淇过世。宋以朗说母亲生前迟迟未决定《小团圆》的去向,患得患失;加之母亲是极度不愿在媒体曝光的人,一旦要出版势必免不了要面对媒体。所以2007年11月母亲过世后,这事就落到他的身上。《小团圆》的出版,宋以朗在该书的前言已经详细地说明了。宋以朗认为,张爱玲虽曾考虑销毁《小团圆》,但她根本舍不得。去年他用了数个月整理和研究张爱玲与父母40年间600多封、40万字的书信,发现在1993—1994年间,她仍多次与父亲讨论修改书中内容,证明她很珍视并也仍想出版此书。而1993年10月张爱玲给《皇冠》主编的信写道:“《小团圆》一定要尽早写完,不会再对读者食言。”也因此宋以朗在2008年10月决定要出版《小团圆》。其实该书的原稿628页,在1995年已由《皇冠》老板平鑫涛亲赴香港带回锁在保险箱中,全部书稿张爱玲生前都重新抄过,字迹工整,因此编排校对极为顺利,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终于和读者见面了。
宋以朗谈到《小团圆》时表示,那是张爱玲在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以英文撰写的23万字的自传性小说《易经》(Book of Change),后来她从中抽出一节加以改写而成,而Book of Change书稿因太厚当时找不到出版社出版。《小团圆》有着太多的自传成分,宋以朗说故事从香港写起,其中第一、二章有《烬余录》的影子。我觉得虽然书中的人物名字都改了,但太多的情节是写张爱玲本身经历的事。尤其和胡兰成所写的《今生今世》相对照,两人有时都同写一事,只是观点、笔调迥然有别,胡兰成显得风流自赏,而张爱玲则趋于平实。其中九莉是张爱玲本人,文姬可说是指苏青,而写邵之雍(胡兰成)从华北找了虞克潜来,到报社帮忙,虞克潜是当时首席名作家的大弟子。明眼人一看应该知道张爱玲说的是沈启无,他是周作人的四大弟子之一,在胡兰成办的《苦竹》杂志还写有《南来随笔》,对张爱玲颇多赞赏。1945年初随胡兰成到武汉办《大楚报》,因在胡兰成的小情人周训德面前说了许多胡兰成的风流往事,胡兰成得知后,当面教训了他一顿。《小团圆》书中说她看见他眼睛在眼镜边缘下斜溜着她,不禁想道:“这人心术不正。”这恐怕是受了胡兰成的影响,胡的书中甚至把沈启无讲得有些不堪,但恐非实情。他如张爱玲帮胡兰成在温州的新欢范秀美画像,两人书中都有提到此事,只是在《小团圆》里范秀美化身为玲玉;胡书和《小团圆》都提到婚书写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一字不差。《小团圆》后来出现了“燕山”这个人物,似乎大家会想到桑弧。宋以朗说实际上桑弧是导演,而在书中却换成演员的身份。张爱玲与桑弧合作过两部电影,一编一导,当时像龚之方等人都想凑合这一对,外面也有些流言,我们不知当时张爱玲心中可曾有过一些悸动。当年我们在拍张爱玲的纪录片时曾访问过桑弧,他看着我们递给他的张爱玲的照片时,说“因为几十年没通音信了,我很难发表意见,我不准备谈”,几句话轻轻带过,个中消息,令人难以索解。
《小团圆》在1976年写成,当时宋淇是反对出版的,因为太多人会“对号入座”,何况当时胡兰成还在台湾。“汉奸”的标签当时还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他不愿张爱玲卷入其中,这层顾虑无疑是必要的。我们看在这之后张爱玲发表了《色戒》,当时张爱玲还被指责有“歌颂汉奸”的嫌疑,苟若《小团圆》在当时出版,能不卷起“千堆雪”吗?宋淇当时甚至要张爱玲更改男女主角的身份,将邵之雍改为地下工作者,九莉改为学医的。宋以朗说后来她都没有改,因为张爱玲回信中说医师这行业,她完全不懂,怎么改?
张爱玲未完
张爱玲过世已十四个年头了,但她的书还是一本一本地出来,一如生前,这在作家群中也是个异数。《小团圆》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本,未来还会有《易经》(Book of Change)的出版。宋以朗说张爱玲在写作时就把它分为上、下,所以将来出版时会有上、下两册。从书稿上看,在1960年或1964年赖雅还帮张爱玲改过Book of Change。至于未来中文版的书名,我建议他要取一个张爱玲式的书名,即使用“张爱玲的《易经》”都少了些韵味。张爱玲的小说篇名都是具象与抽象的结合,有具体的形象,又充满无限的想象空间。例如《第一炉香》《茉莉香片》《金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甚至到《色戒》《小团圆》。她在篇名或书名上,无不用尽巧思,画龙点睛,一字之易,尽得风流。她大概是现代作家中最注重篇名或书名者,难怪她还写了《必也正名乎》的文章,一再地强调。唯一的例外是《半生缘》,那是宋淇为她取的。宋淇说:“《半生缘》这书名爱玲考虑了许久才决定采用的。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她来信说: 《十八春》本想改名‘浮世绘’,似不切题;‘悲欢离合’又太直;‘相见欢’又偏重了‘欢’;‘急管哀弦’又调子太快。次年五月旧事重提,说正在考虑用‘惘然记’,拿不定主意。我站在读者的立场表示反对,因为‘惘然记’固然别致,但不像小说名字,至少电影版权是很难卖掉的。《半生缘》俗气得多,可是容易为读者所接受。爱玲终于采纳了这客观的意见。”上次宋淇完成了任务,这次恐怕得让宋以朗伤脑筋了。
当然伤脑筋的事还不只这桩,目前他在整理张爱玲的书信,有张爱玲写给宋淇的400余封信,而宋淇夫妇的回信也有200余封。他用心地排比这些书信,试图尽量让它有来信有回信,仿佛两人隔海对话般。但他发现早期有段时间父亲给张爱玲的信全无了,原因是这段时间张爱玲在搬家中弄丢了,而宋淇给张爱玲的信一般都会影印留底,但早期复印机尚未发明,因此连副本都没存留,根本无法对话,只能有张爱玲单方面的书信。面对这批如此庞大的往来书信,宋以朗说他原本想将它归类,像两人谈《小团圆》的归成一类,两人谈《红楼梦》的又归成一类。我告知他这样会遇到相当大的困扰,因为届时会发现有许多信是无法归入哪类的,加之归类后势必打乱了时间次序,相近的两封信若主题不同,势必被归到不同的类别,而两封信的承先启后的讯息,也将随之不见了。这虽然方便了某些研究者,但对广大的读者而言在阅读上得翻来覆去,势必治丝愈繁。因此最好的办法是按时间前后次序排列,最后再做一索引,索引有提要,读者很快的就可以找到他们想要看的书信。如此一来,在阅读上或研究上,应该就可以同时兼顾到,可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许寿裳在台湾(1946—1948)——读许寿裳日记、书信(节选)
主持省编译馆
许寿裳抵台后,6月27日即投入编译馆的筹备工作,开始起草编译馆组织大纲。分为四组: (1) 学校教材组,(2) 社会读物组,(3) 名著编译组,(4) 台湾研究组。馆中人员分为编纂、编审、干事、助理干事四等。其实在还没到台湾之前,许寿裳就已广邀人才,就其书信集,我们可得知一二,如5月27日致陈仪函云:“这事以求才为先,所以拟先邀专家二三人相助为理……余或可就地取材。”同日致袁圣时(袁珂)信:“兄如愿往台任编译工作,还希示知,弟抵台后设法安排。”同日致谢似颜信:“兄惠允前往,工作亦甚相宜。”同日致程柏如信:“张一清兄才学兼长,素所钦佩,未识现任何事,能惠允往台否?恳兄代为劝驾,如蒙其允许,弟到台后,即当电邀并详告职务待遇,此时请兄与一清兄均暂守秘密,其他编译人才亦请代为物色数人。”同日致马禩光(孝焱)信:“如蒙惠允即当电邀,拟邀兄前往相助。”又据6月27日日记云:“发电傅巽生、张一清、戴静山任编纂与秘书。发电邹曼支、何乐夫任编纂。发电马孝焱任编审。”7月28日致章微颍《锐初》信:“敦请兄为编纂……务请俯允,匡我不逮。”从他答应陈仪之邀那刻起,他人虽在南京但已开始广邀人才,一直到抵达台湾,甚至到了1946年年底他还继续不断地为这一新成立的重要机构寻找人才,费尽心力。
7月8日编译馆筹备处成立,在龙口町(南海路)教育会馆对面,借得“参议会”的几间房子,开始办公。8月7日编译馆正式成立,至10月31日馆舍方才迁到表町(襄阳街、怀宁街口)。据当时在台湾省教育处教材编辑委员会当编审兼主任秘书的杨乃藩(1915—2003)回忆说:“陈仪竟有意把总督府指拨为编译馆馆址。他把此意告知许先生,并称编译馆工作展开后,规模宏大,人员众多,必须有一个像样的办公处所。许先生当即派员到总督府的遗址去勘查。殊不知该一建筑正是战事末期盟军飞机主要的轰炸目标,很大部分墙壁倾圮,瓦砾遍地,其中还栖息着上千名等待遣返的琉球难民;再加上大而无当,怎么能够作为办公场所呢?于是,乃再指定襄阳路与怀宁街、新公园省立博物馆旁的一幢房子作馆址(这座房子在编译馆结束后作为美国新闻处,其后又作为中国农民银行行址)。”他又说:“学校教材组,这一部分以编撰教科书为主(印刷发行由台湾书店负责),接收教育处教材编辑委员会的原班人马,已略具雏形。社会读物组,是编辑一般性的民众读物,许先生自己率先编了一本《怎样学习国语和国文》,也要笔者赶编一本《简明应用文》,以应当时民间的急迫需要。这部分找人也比较容易,记得有几位许先生在北平女师大的学生如梁瓯倪等都被罗致。名著翻译组,这部分是重头戏,据说陈仪希望在短时间内译出世界名著五百部。这一想法来自日本,日本人大量翻译世界名著出版,以提升国民文化水平。由于许先生广泛的学术人际关系,他函电交驰,邀约多位高手来台助阵。其中有李霁野、章微颖、谢似颜、缪天华等。因为许先生是留日的,所以以通日文者为多;世界名著,也多由日文翻译过来。台湾研究组,对台湾历史文物作系统性的研究,主持其事者为杨云萍先生(现任台湾大学历史系教授,明史专家)。一位日本学者国分直一也被罗致,专事后龙、苑里及圆山贝冢等的考古工作。”
起初,编译馆的工作开展不顺,据许世玮的回忆:“父亲相当忙,除正常上班外,晚上也常出去访友商议工作。有时回家时气鼓鼓地,脸色也不好看,我便知道工作不顺利。他在家里有时还发些牢骚,说人手不够,工作难做,编译馆内大小事情都得由他自己动手,连贴邮票、发信都是自己干。办公室、宿舍、交通车等等都要他去解决,所以特别累,而最伤脑筋的是请人这件事,答应来的人因种种原因迟迟未到,工作难以开展等等。”到了1946年下半年,编译馆已初具规模了。曾是许寿裳华西大学的学生的袁珂,也被函召于1946年8月底抵达台北。另外,10月初李霁野抵台,12月李何林也抵台。袁珂后来回忆说:“那时编译馆人才极盛,有李霁野、李何林、杨云萍、谢似颜等诸先生,真是众星璀璨。”尽管如此,许寿裳还是为了编译馆的各种琐事而忙碌着,他在1946年10月25日日记这么说:“夜作上公洽私函,力陈种种困难: (一) 本馆馆舍,(二) 职员宿舍,(三) 宿舍家具,(四) 交通车及小汽车,(五) 宴会请柬。请其婉告主管人员,对于本馆工作之特殊性质加以认识,本馆事务现状之特别困难加以了解,切弗漠视。”只是好景不长,经过半年左右,在次年的2月28日,却发生了“二二八”事件。
“二二八事件”
陈仪领导的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的治台政策是“去日本化(奴化)”再“中国化”,这是战后台湾文化建设中的重要的原则性指导纲领。当时任长官公署教育处处长的范寿康就说:“皇民化的教育是不择手段、费尽心力,想把住在台湾的中国同胞,都教化成日本人……变成为供日本驱使的奴隶……甚至禁止他们阅读现代中国的书籍……过去所受的不平等、不合理的皇民化教育,我们自然应该从速彻底加以推翻,用最经济最科学的手段使台湾教育完全中国化。”
当时台湾人民遭构陷为日本化、皇民化,乃至于奴化,这些歧视与误解断非台湾人民所能接受。诗人王白渊对此指出:“……许多外省人,开口就说台胞受过日人奴化五十年之久,思想歪曲”,“台胞虽受五十年之奴化政策,但是台胞并不奴化,可以说一百人中间九十九人绝对没有奴化。只以为不能操漂亮的国语,不能写十分流利的国文,就是奴化。那么,其见解未免太过于浅薄,过于欺人”,“好像把台省看作一种殖民地,对台胞抱着一种优越感,使台胞和外省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发生隔膜”。
当时的台籍作家吴浊流,在其自传体回忆录《无花果》一书中,对陈仪所领导的行政长官公署的种种作为,有着亲眼的观察与分析。他说:“在陈仪长官的部下里……从整个看来,拥有现代知识者少而古代官僚作风者多。……各机关接收以后,日本人所留下的位置由外省人所替代,而下面的本省人仍然居于原来的位置。因此,对工作、环境详细的本省人居于下位而不谙工作的外省人却悉数居于上位,于是就孕育了很大的矛盾。这样一来,政令的推行就无法顺利。那么本省人就走入愚昧的感情路线上,毫无顾忌把嫉妒表露出来,而外省人又抱着反正上位都是外省同志,所谓‘官官相护’,互相维护的关系,自然会怀有优越感而去轻视本省人了。”由于当时大多数的台湾人不懂中国的国语,加上前述台湾人被奴化的误解与歧视,当时的台湾人无论在政治权力、经济、社会,以及工作职位等各方面均受到刻意的不公平对待,此种差别待遇不仅造成台湾人民处处吃亏、双方的隔阂加深,也使得台湾人民十分不满。由于外省人的无能与蛮横而衍生出的省籍间倾轧,终于爆发“二二八事件”。接踵而来的是一连串的镇压行动,据估计民众死亡人数在18 000至28 000人之间,受害者大多未经审判即被枪决,甚至死得不知所终。
许寿裳在2月28日当天日记云:“下午赴馆途中闻枪声甚多,至馆见馆门已闭,对面之永安堂、间壁之中和公司均被毁。赖子清送便当,馆中同仁皆困守一夜不敢出。”3月8日日记云:“夜十时后,开枪声甚密。”3月9日日记云:“台北到军队,知局势渐平。”对于此事件,许寿裳在3月22日给其子女的信件说:“其远因是受日本侵略教育的遗毒,以致国语国文隔阂既大,祖国文化懵无所知,其近因则为战时流氓被敌人征用,派往打祖国、打南洋,迨后悉数送回,伺机蠢动,毫无常识,其愚可悯,其悖可诛。”此信在事件后的二十天写成,在当时报纸均受到严密控制、信息不畅通的状况下,不排除许寿裳对于整个事件的远因、近因并不清楚,故有此论断;再者因许寿裳平日在工作中或生活中对台籍人士并无差别待遇,也就是说没有省籍观念,而对国民党统治引起的省籍冲突也未有深入了解,所以才有此种说法。
编译馆的裁撤与成果
“二二八事件”发生后,虽屡遭蒋介石批评“不事先预防又不实报”的陈仪,已于3月17日致电蒋介石,表示“对此次事变决议引咎辞职”,但蒋介石没有同意。蒋介石不仅没有立刻撤换陈仪,反而责备当时党内相逼太急。直至同年4月22日,当时的行政院会议通过撤销行政长官公署,改组为省政府,陈仪方才下台。陈仪调回南京后,担任行政院的顾问,尔后,又被指派为浙江省省主席。可说非但没有因此事件而受到任何的责罚,反而直接荣升。
许寿裳4月22日日记云:“中央社消息,台省主席系魏道明。”次日日记又云:“报上载魏主席昨已通过。……下午至公署访公洽。”24日日记云:“以辞呈面交公洽,不肯受。”对此,当时编译馆同仁程憬之回忆说:“同时外间对编译馆的攻击也乘时勃发: 陈仪因人设事啦,经费太多啦,没有成绩啦,思想有问题啦,不一而足。这情形许先生当然是知道的,但他依然置诸不理,劝告同事安心工作,赶快做。……五月中,魏道明主台的消息发表了,新任秘书长徐道邻曾与许先生三次共事的,早就到了台湾,但许先生没有去看他,人家问他打算怎样,他的答复是‘听其自然’。到魏道明到台湾的第二天,报章上刊出了编译馆撤销的消息,而许先生竟也在看报之后才知道这回事。”许寿裳5月17日日记云:“《新生报》及《省政府公报》,载编译馆经昨日第一次政务会议议决撤销,事前毫无闻知,可怪。在我个人从此得卸仔肩,是可感谢的;在全馆是一个文化事业机关,骤然撤废,于台湾文化不能不说是损失。”流露出他压抑的愤怒。6月25日日记又云:“来台整整一年矣,筹备馆事,初以房屋狭窄,内地交通阻滞,邀者迟迟始到,工作难以展开。迨今年一月始得各项开始,而即有‘二二八’之难,停顿一月,而五月十六即受省务会议议决裁撤,如此匆遽,莫解其由,使我表见未遑,曷胜悲愤!馆中工作专案移交者近三十件,现款专案移交者百五十余万。知我罪我,一切听之。”
据袁珂说有关编译馆突被裁撤,其原因有三:“一是许师是鲁迅先生三十年的老友,思想有左倾嫌疑,所邀来馆工作的职员,含左倾进步色彩的,也不乏其人,如李何林、李霁野等;二是所编教本或读物,不合官方口味,亦有左倾嫌疑;三是‘二二八’事变后,本馆有张、刘两位同事以共(产)党嫌疑被捕(说他们是事变的策划者),许馆长知其无辜,亲自坐车去将他们从警备司令部保释出来。”
编译馆从成立到裁撤,仅短短十个月,1947年6月24日,编译馆改组为编审委员会,由教育厅接管,当时负责移交的是章微颍(锐初)。据许世瑮说:“章微颍先生为先父寿裳老人任教北平高师之学生,是时执教于重庆,随即请辞,来台就职,后兼任秘书,三十六年六月编译馆结束,已印成图书二十余种,稿件三百余万言。”学者王小平指出:“同时,编译馆还承担了宣传委员会、国语推行委员会编撰的部分公民训练教材的出版任务,如《国语》《注音符号》《地方自治》等八种书籍。根据《台湾省编译馆工作报告》,可以得知,到1946年11月为止,编译馆以学校教材组为例,已经完成了成人班及妇女班应用课本七种的初稿,‘国民学校’教材从光复初小教科书到高小、初中、高中、师范、职业学校教科书等各类学校教科书亦共七种。”而社会读物组编辑的大众读物,总称为“光复文库”。据学者黄英哲的统计,已刊的有许寿裳的《怎样学习国语和国文》、黄承燊编的《标点符号的意义和用法》、杨乃藩编的《简明应用文》、马禩光编的《王充传》、朱云影的《日本改造论》、黄承燊的《四书浅说》、梁瓯倪的《妇女的生活》、袁圣时的《龙门》(童话集)共八种。而名著编译组,据李霁野说:“我在编译馆是编辑名著译丛,因为我译的《四季随笔》已经在期刊上发表过,只要加些注就可印行,所以1947年1月就出版了,印二千册,外印赠送册五十本,是赠送大陆各大学图书馆的。刘文贞译的《鸟与兽》是编译馆印行的第二本书,1947年6月出版,也印了二千册。我用五、七言绝句译的《鲁拜集》,本已打好型要付印,因为编译馆被解散作罢……还有准备好预备付印的李何林译的《我的学校生活》和金琼英译的《美的理想》。”而台湾研究组,黄英哲认为“除了继承日本学术文化遗产之外,也有继承日本学术研究风气的意图”。编译馆撤废后,杨云萍在1947年8月的《台湾文化》第2卷第5期,曾列举该组完成和未完成之书目。
许寿裳之死
1948年2月18日深夜,许寿裳遇害了。2月20日的《公论报》如此报道:“台湾大学文学院中国文学系主任许寿裳氏,十八日夜,在和平东路青田街六号住宅,于睡眠中被人用柴刀杀害。右脸耳朵下的颈项上一伤,约被砍三刀,长八寸,裂开约一寸,右鬓部两伤较轻,死在床上。满床鲜血。警务处的法医,替他缝密了伤处,在洗得干净的伤里,显见得刀痕的深度,已见了骨。凶手行凶后,弃凶器在屋子里,把房子里书信文件,翻得零乱不堪,又把皮箱一只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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