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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罗常培为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与赵元任、李方桂同称为早期中国语言学界“三巨头”。
《语言与文化》是中国文化语言学的开山之作。
语言里蕴藏着民族的特征,民族的历史,民族的心理和文化,民族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一句话,潜藏着一个民族的秘密。
罗常培先生以传统小学为功底,运用现代语言学,结合人类学、社会学、宗教学、地理学、历史学等多种学科,全面阐述了语言与文化的关系,拓展了语言研究的新疆界,开启了中国语言学研究的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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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的文化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它来流传,未来的文化也仰仗它来推进。《中国人与中国文》一书收录了罗常培先生关于语言和文化的若干演讲和随笔,包括“中国人与中国文”和“语言与文化”两部分。是罗常培先生对于中国的语言与文化进行的深入研究的结晶,也是罗先生比较经典的著作,在上述两书之外,本书围绕语言文字的主题,附录了《汉字的声音是古今一样的吗?》《反切的方法及其应用》《我是如何走上研究语言学之路的?》三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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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罗常培(1899—1958)
字莘田,号恬庵,满族,北京人。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与赵元任、李方桂同称为早期中国语言学界“三巨头”。1921年北京大学毕业,历任西北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教授,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所长,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主任。新中国建立后,筹建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并任第一任所长。有《汉语音韵学导论》《厦门音系》《临川音系》《唐五代西北方音》《国音字母演进史》《语言与文化》《北京俗曲百种摘韵》等著作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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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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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与中国文
自序
中国人与中国文
中国文学的新陈代谢
师范学院国文学系所应注意的几件事
我的中学国文教学经验
从文艺晚会说起
误读字的分析
国语运动的新方向
汉语里的借字
从昆曲到皮黄
语言与文化
序
自序
第一章 引 言
第二章 从语词的语源和变迁看过去文化的遗迹
第三章 从造词心理看民族的文化程度
第四章 从借字看文化的接触
第五章 从地名看民族迁徙的踪迹
第六章 从姓氏和别号看民族来源和宗教信仰
第七章 从亲属称谓看婚姻制度
第八章 总 结
附录一 汉字的声音是古今一样的吗?
附录二 反切的方法及其应用
附录三 我是如何走上研究语言学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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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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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
自1950年问世以来,著名语言学家罗常培先生的《语言与文化》越来越受到读者的喜爱。语言学界誉之为“中国文化语言学的开山之作”,王力先生肯定“他的成就是划时代的”。而普通读者更感兴趣的也许是语言中积淀的历史、文化和心理。美国语言学教授萨皮尔说,“语言的背后是有东西的。”陈寅恪先生说,“凡解释一字,即是做一部文化史。”这两位大家仿佛分别在太平洋的两岸暗示:语言文字里有的是故事和秘密!本书满足了这种好奇心,罗先生以稔熟的专业知识,和富于情感的文字,追根溯源,探幽赜隐,将这些内容饶有兴趣地揭示给大家,精彩之处,很像福尔摩斯探案。
《语言与文化》是罗先生三四十年代的研究成果,正值烽火连天的抗战时期,他僻居云南,任教于西南联大。这个时期,他还写过一些他所说的“通俗文章”,发表过一些讲演,文字里澎湃着激越的民族情感。例如,1940年4月24日,他在昆明广播电台发表题为《中国人与中国文》的讲演,开头便很严厉:
“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着它来流传,未来的文化也仗着它来推进。凡属一国的国民,对于他本国固有的语言文字必须有最低限度的修养,否则就不配作这一国的国民。”
“最低限度的修养”是什么呢?“我对于一般国民的希望,只盼人人能够把自己的情感或意思,清清楚楚地,有条有理地,不跑野马,不说废话,老老实实地表达出来就够了。至于神而明之,大而化之,超凡出奇,别创风格,那是文学家的事,不是一般人的事。”可谓语重心长。
他的这些讲演和文章1945年汇编成册,在开明书店出版,名为《中国人与中国文》,收文12篇。作者在《自序》里说:“从第一篇到第五篇是为教国文或学国文的人们说的;第六七八三篇是关于语言文字的常识和我对于国语运动的新看法;第九篇是关于近代戏剧史的通俗讲演。附录三篇的性质和本集相距较远,但因一时无所附丽,暂时也把它们编在后面。”附录三篇是《老舍在云南》《我与老舍》和《昙花未现》,考虑到与本书性质不同,这次没有收录。
在上述两书之外,本书围绕语言文字的主题,附录了《汉字的声音是古今一样的吗?》《反切的方法及其应用》《我是如何走上研究语言学之路的?》三篇文章。
本次出版,《中国人与中国文》和《语言与文化》分别参考了1945年开明书店和1950年北京大学出版部的初版本,以及山东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罗常培文集》,对作者在民国时期的习惯用法未作改动,只是订正了个别错讹之处。
编 者
中国人与中国文 自序
避地南来以后,因为图书设备的缺乏,旧来已经开始或将着手的研究工作都很难进行。再加上中年以往的人,社会上常常有意无意地逼迫着他务外,如果一时因为情面难却,替某种刊物写过一篇杂文,以后就很不好意思对其他刊物严词拒绝,搁笔不写。这12篇东西《中国人与中国文》原本12篇,9篇正文之后,有附录三篇:《老舍在云南》《我与老舍》《昙花未现》,此次未收录。和另外一本叫作《谠言》的小册子,就是这样硬挤出来的。
把它们结集起来重看一遍,也倒觉得这番功夫并不是完全白费的。做学问固然要求精深,同时也不要忘记普及。倘使一贯地老抱着“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的态度,那岂不失掉教育的意义了吗?这几篇小文虽然谈不到深入,却自信尚能浅出。从第一篇到第五篇是为教国文或学国文的人们说的,第六、七、八这三篇是关于语言文学的常识和我对于国语运动的新看法,第九篇是关于近代戏剧史的通俗讲演。
不久,我也许到太平洋彼岸的一个大学去教书,在最近一两年内,恐怕没有机会再作这一类的文字,因此才想把它们结集起来,一方面防备它们散失,一方面也给自己的生活留下一段片影。
让我在这儿谢谢叶圣陶、朱佩弦两兄,因为他俩对于这本小册子的出版都予以不少的助力。
1944年7月28日罗莘田识于点苍山麓
中国人与中国文
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着它来流传,未来的文化也仗着它来推进。凡属一国的国民,对于他本国固有的语言文字必须有最低限度的修养,否则就不配做这一国的国民。
中国有将近五千年的历史,开化很早,文化很高,从有史以来就有文字的记载。这种文字属于衍形系统,在世界各国除去埃及和苏墨利亚的古文,很少和它相同的。它的形体比较繁难,含义比较复杂,从这方块字的本身又得不到什么发音的符号,所以很不容易认识。回想我们从小时候开蒙读书以来,在识字一方面真不知花去了多少冤枉工夫,从教育的观点来讲,这是很不经济的。最近几十年,有些人很热心地提倡汉字改革运动。这种运动的结果,便产生了注音符号、国语罗马字和拉丁化三种辅助汉字或代替汉字的东西。关于这方面的批评,容我另外再讲,现在先就汉字本身来讨论中国人对于中国文应该具有的最低程度。
对于中国文的修养,第一步先得识字,这本来用不着多费话的。可是认真讲起来,识字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能够认识现行的方块汉字已经很麻烦了,若是推溯它得形的来源,似乎还得知道从刻在乌龟壳儿和牛胛骨上的甲骨文,以及钟鼎彝器上的金文,再经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几次演变,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若是分析它的结构,似乎还得认清拟象物形、近乎图画的“日”“月”,视而可识、察而见意的“上”“下”,会集两文,比类合谊的“武”“信”,半形半声、音义兼顾的“江”“河”等等,知道它们在组织上是不同的。再从意义来讲,例如:“东”“西”“南”“北”四个字,“东”本来当“动”讲,从“日在木中”得义,后来转变为东方。“西”像“鸟在巢上”之形,“日在西方而鸟西(栖),故以为东西之西”。南“任也”,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从木,声。(段玉裁注:“《汉书·律历志》曰:‘太阳者,南方。南,任也。阳气任养物,于时为夏。’云草木至南方者,犹云草木至夏也。有枝任者,谓夏时草木楙丁壮,有所枝任载也。故从。”)“北”当乖戾讲,“从二人相背”,本来是古“背”字,引申为北方。“《尚书大传》《白虎通》《汉书·律历志》皆言北方伏方也,阳气在下,万物伏藏,亦乖之义也。”……固然,每个字的意义没有能离开上下文而存在的,从应用的眼光看,只要知道那个字“约定俗成”的用法怎样也就够了,可是要想推究那个字得义的原由,那就非得稍有字源学上的常识不可。至于汉字的读音更较困难了,因为方块字的本身表现不出什么音素来,不能看见字形便念出声音。谐声字的偏旁最初本是当声符用的,后来声音递变的结果,它不单不能代表声音,反倒会耽误事。例如“刚愎自用”不念“刚复自用”,“茜纱窗外”不念“西纱窗外”,“始作俑者”不念“始作诵者”,“狮子吼”不念“狮子孔”。还有因为形近而念别字的也不胜列举,例如把“枵腹从公”念成“楞腹从公”,把“鬼鬼祟祟”念成“鬼鬼崇崇”,“斡旋”念成“幹旋”,“匕首”念成“叱首”,都是一时传作笑话的(参看我所作的《误读字的分析》)。我讲这一段话的意思,并不是希望人人都成了文字学家,我只希望一般人对于汉字的形音义稍微有点儿常识,也许对于认字上减少一些困难。如果教给小孩子认字的时候,能够把形音义三方面都用极浅显的话剖析透彻了,我想总比让他囫囵吞枣的效果大得多。
语言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这个民族过去的文化靠着它来流传,未来的文化也仗着它来推进。凡属一国的国民,对于他本国固有的语言文字必须有最低限度的修养,否则就不配做这一国的国民。
中国有将近五千年的历史,开化很早,文化很高,从有史以来就有文字的记载。这种文字属于衍形系统,在世界各国除去埃及和苏墨利亚的古文,很少和它相同的。它的形体比较繁难,含义比较复杂,从这方块字的本身又得不到什么发音的符号,所以很不容易认识。回想我们从小时候开蒙读书以来,在识字一方面真不知花去了多少冤枉工夫,从教育的观点来讲,这是很不经济的。最近几十年,有些人很热心地提倡汉字改革运动。这种运动的结果,便产生了注音符号、国语罗马字和拉丁化三种辅助汉字或代替汉字的东西。关于这方面的批评,容我另外再讲,现在先就汉字本身来讨论中国人对于中国文应该具有的最低程度。
对于中国文的修养,第一步先得识字,这本来用不着多费话的。可是认真讲起来,识字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能够认识现行的方块汉字已经很麻烦了,若是推溯它得形的来源,似乎还得知道从刻在乌龟壳儿和牛胛骨上的甲骨文,以及钟鼎彝器上的金文,再经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几次演变,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若是分析它的结构,似乎还得认清拟象物形、近乎图画的“日”“月”,视而可识、察而见意的“上”“下”,会集两文,比类合谊的“武”“信”,半形半声、音义兼顾的“江”“河”等等,知道它们在组织上是不同的。再从意义来讲,例如:“东”“西”“南”“北”四个字,“东”本来当“动”讲,从“日在木中”得义,后来转变为东方。“西”像“鸟在巢上”之形,“日在西方而鸟西(栖),故以为东西之西”。南“任也”,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从木,声。(段玉裁注:“《汉书·律历志》曰:‘太阳者,南方。南,任也。阳气任养物,于时为夏。’云草木至南方者,犹云草木至夏也。有枝任者,谓夏时草木楙丁壮,有所枝任载也。故从。”)“北”当乖戾讲,“从二人相背”,本来是古“背”字,引申为北方。“《尚书大传》《白虎通》《汉书·律历志》皆言北方伏方也,阳气在下,万物伏藏,亦乖之义也。”……固然,每个字的意义没有能离开上下文而存在的,从应用的眼光看,只要知道那个字“约定俗成”的用法怎样也就够了,可是要想推究那个字得义的原由,那就非得稍有字源学上的常识不可。至于汉字的读音更较困难了,因为方块字的本身表现不出什么音素来,不能看见字形便念出声音。谐声字的偏旁最初本是当声符用的,后来声音递变的结果,它不单不能代表声音,反倒会耽误事。例如“刚愎自用”不念“刚复自用”,“茜纱窗外”不念“西纱窗外”,“始作俑者”不念“始作诵者”,“狮子吼”不念“狮子孔”。还有因为形近而念别字的也不胜列举,例如把“枵腹从公”念成“楞腹从公”,把“鬼鬼祟祟”念成“鬼鬼崇崇”,“斡旋”念成“幹旋”,“匕首”念成“叱首”,都是一时传作笑话的(参看我所作的《误读字的分析》)。我讲这一段话的意思,并不是希望人人都成了文字学家,我只希望一般人对于汉字的形音义稍微有点儿常识,也许对于认字上减少一些困难。如果教给小孩子认字的时候,能够把形音义三方面都用极浅显的话剖析透彻了,我想总比让他囫囵吞枣的效果大得多。
为什么要识字呢?当然希望一般人对于现在和以前用这种文字所写的书能够看得懂。篇章是由字句积累而成的,假如不识字,尽管有多么好的文章,多么有用的书,如何能得到益处?要想了解今人或古人所写的东西,第一先得把逐字逐句的意义弄清楚了,不单每个字的意义丝毫不能含混,尤其这个字在这句话的上下文里的实际的用法怎样,更不能拘泥沾滞,一成不变。字句弄懂了,然后标出每段的大旨和全篇的主意来,这便是古人所谓“离经辨志”的功夫。必须这样才算当真读过一篇文章,读过一本书。假如模模糊糊随眼滑过,看到后半,忘了前半,主旨所在,内容所包,一概茫然,纵使读过万卷书,恐怕依然书是书,我是我。古人称赞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请大家不要误会,“不求甚解”并不是“不求解”。像汉朝秦延君说“尧典”二字至三万余言,那叫作“甚解”;若是模糊影响,当解而不解,就算是“不求解”了。奉劝正在读书的朋友们不要邯郸学步,冤枉了陶渊明!
光能了解别人写出来的东西,而不能把自己心里蕴蓄着的情感或意思,清晰明白地用文字发表出来,那还没有具备现代国民的资格。了解是“知”的功夫,发表是“能”的功夫,“知”和“能”是应该并重的。在看书或读文的时候,对于别人构思的程序、布局的先后、文法的组织、修辞的技巧,当真能够了解得透彻,耳濡目染,浸润久了,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就会得心应手培养成自己的发表能力。我们生在现代,自然无须模拟古人,去作那和实际语言不相应的死文字;不过就是用白话来写文章,也不能信口开河随便胡扯的。无论讲话讲得多么好,嘴里说的和笔下写的总不能完全一样,这就是古人所渭“文不逮言,言不逮意”。记得1933年我在南京中央广播电台讲演,赵元任、林语堂两先生在上海听。后来他们告诉我,原稿上有一个字,我讲的时候说了17个字。可见“话”和“文”的分别,并不限于“白话”和“古文”的分别。要把口语写成文章,至少要经过构思、排列、剪裁、润色的几道功夫。我曾说现在的人做文章,常犯不知“镕裁”的毛病。什么叫作“镕裁”呢?这里借用刘勰《文心雕龙》上的两句话。他说:“规范本体谓之镕,剪截浮词谓之裁。裁则芜秽不生,镕则纲领昭畅,譬绳墨之审分,斧斤之斫削矣。”再往浅一点来讲,就是说一篇文章总得有个主要论点,造句遣词不能犯浮泛芜杂的毛病。这几句话看着容易,做起来却难。严格地一审核,不用说初学的人十篇有七八篇做不到,就是已经成了名的作家或学者,也往往有人爱写“博士书券,三纸无驴”的玩艺儿!所以,我对于一般国民的希望,只盼人人能够把自己的情感或意思,清清楚楚地,有条有理地,不跑野马,不说废话,老老实实地表达出来就够了。至于神而明之,大而化之,超凡出奇,别创风格,那是文学家的事,不是一般人的事。
近几年来,每到暑假,都得评阅各大学统一招考的国文试卷。昆明天气虽然不热,可是看完卷子,总觉得头昏脑涨,郁闷难舒!因为看完一百本卷子,不见得挑出一两本好的来可以安慰安慰自己。就大毛病来讲,不是别字连篇,就是文不对题,凌杂浮泛。考验阅读能力的标点分段和解释字义的题目,也是错误很多,笑话百出。这自然是中学国文教学和大一国文教学上的顶严重问题,同时,一般国民对于本国文字的修养不够也是很显然的。所以,今天我特为提出这个很浅近而颇重要的问题来和大家淡谈。
至于汉字改革问题,已然甚嚣尘上地闹了好几十年。它的经过情形,在我所写的一本《国音字母演进史》里,已经说得很详细。照我的意见,在小学时期,未尝不可仿照从前北平孔德学校的办法,用注音符号或国语罗马字来代替汉字,以减少儿童识字的困难。从初中以上,就得用注音符号辅助读音,逐渐认识汉字,并试着阅读用汉字印行的书籍。要想完全废弃汉字,单用拼音文字来代替,那似乎为期还远得很。至于汉字拉丁化运动,照我个人的意见,觉得比推行国语罗马字更加困难。现在为时间所限,恕不多谈,等有机会咱们再来讨论。
(1941年4月24日在昆明广播电台讲演,原载1941年《国文月刊》第12期)
语言与文化 序
陆志韦
自从语言跟文字分了家,语言的地位让象形文字占了去,人已经忘了语言是劳动的工具。一个民族的文化跟所谓思想方式全是手跟发音器官联同创造出来的。人要是不能说话,就不会有合群的工作,也不能把劳动的方法传授给别人。比较复杂一点的机器也全都是手眼口腔联络着工作,才能制造出来。先有语言然后有文字。文字至多不过是古人劳动的记录。文字脱离了语言,脱离了生产,哪里还能代表一个民族的文化呢?
莘田先生写了这本小书,书名是“语言与文化”,不是“文字与文化”。这在中国还是一种新的尝试,可是成绩已经是很可观了。我希望中国人的研究语言从此走上了科学的大路,也就是走上了群众路线。中国文化是中国大众的生活方式,中国话(特别是汉语)是中国人创造文化、传播文化的工具。所谓“文物制度”“书画琴棋”,那是少数人的。汉字也是少数人的。
我念了莘田先生的书,不由得想到我们这些研究中国文化的人是何等的可怜。比如我是研究汉语的语音史的,可老得在汉字上“钻点子”。前些年甚至于不敢把研究的目标说给人家听。莘田先生这书的内容大部分也还得在汉字上下功夫,因为中国话的历史全部是用汉字写下来的,除了少数民族的一些近代史料。
语言学的工作,它怎能配合上建国的事业,那得靠一些认清楚任务的人来继续努力,通同合作。中国话的条理,它的结构、范畴,究竟对于中国人的思想有什么关系,我们该怎样用语言的工具来改进中国文化,那工具本身该怎样修改,这些问题是极难回答的。
1950年1月,陆志韦敬祝莘田先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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