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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是我国第一部全景展示大明朝的现实主义历史小说。作者增删10载,以严谨的史学精神和现实主义的文风相结合。
秉古典笔法 重现三百年大明兴衰往事
蕴现代精神 铸造当代历史长篇新华章
明朝,是汉唐以来最具刚烈气质的皇朝:三百年无割地赔款,拒纳贡和亲;天子守国门,文武死社稷,士大夫 以气节相激励。
明朝,也是昏君迭出、太监擅权、党争误国的最后一个汉人皇朝:功臣遭屠戮,太监掌天宪,草民揭竿而起,最终被彻底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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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长篇系列历史小说《大明皇朝》第一卷,本卷讲述明朝建国前,群雄逐鹿天下的历史。元末至正年间,吏治腐败,民族矛盾尖锐,河患不断,丞相脱脱为挽救大元天下,决定治理黄河,由于处置不当而引发天下大乱。朱元璋出身草莽,从于觉寺投军濠州郭子兴,竖起了反元大旗。在刘基、徐达、常遇春等文官武将的辅佐下,打败陈友谅,平定张士诚,驱逐元庭,由此开创大明三百年基业。小说结构宏大,叙事严谨,史料充分,对历史人物的性格把握精到,语言简洁而极富诗意,是当代不可多见的一部优秀长篇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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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彭子辉,1966生,湖南衡阳人。自小喜好诗文书画,1998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出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等多部。又发表短篇小说若干,中国画、书法、诗词、辞赋均多次获奖。目前闲居于湘江边上。
2003年起以小说体著《明朝全传》,十年增删修改,遂成《大明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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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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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引 首 001
第 一 章 白鹿庄风雨小聚义 红巾儿州县大夺城 004
第 二 章 叶子奇痛说当世事 韩咬儿惨败上蔡城 013
第 三 章 朱重八出家于觉寺 郭子兴怒夺濠州城 023
第 四 章 投濠州初为九夫长 娶马氏同结百年欢 035
第 五 章 芝麻李兵败走孤城 社长赵途穷投众帅 048
第 六 章 濠州城内二雄并火 濠州城外一将销魂 059
第 七 章 泰州客争说泰州城 驴牌兵焚烧驴牌寨 070
第 八 章 明月夜义招横涧山 绿林客奇遇定远道 080
第 九 章 郭子兴坐得滁州城 朱元璋义救六合县 090
第 十 章 百万军中临阵易帅 五十里外相机解危 103
第十一章 取和阳天祐乱巧计 守滁州元璋演空城 115
第十二章 恨释德崖子兴殒命 偶遇伯仁元璋倾心 126
第十三章 刘福通并火杜遵道 朱元璋结交廖永安 138
第十四章 陶山长献计太平县 朱和尚题诗不惹庵 150
第十五章 守太平秀英初生子 纵野先元璋巧借刀 162
第十六章 泰州张勇夺平江路 襄阳田智取采石矶 171
第十七章 冯国胜威震集庆路 朱元璋遇险应天城 179
第十八章 朱元璋书赚张士诚 施耐庵笑谈黄菜叶 187
第十九章 巡镇江拜谒夫子庙 作皇帝辗转汉阳城 195
第二十章 取宁国生擒朱亮祖 奔黄州梦断陈友谅 205
第二十一章 康茂才改任营田使 冯国用远涉云门山 217
1 0 0
第二十二章 龙门云深高士何在 汴梁城破明王无依 228
第二十三章 常遇春勇破衢州府 刘伯温小隐天目山 237
第二十四章 刘伯温论策应天府 陈友谅伤怀江州城 248
第二十五章 守太平花将军死节 战应天刘先生用兵 260
第二十六章 居山寺刘伯温演易 率舟师朱元璋用兵 273
第二十七章 胡廷瑞归降龙兴城 刘伯温奔丧青田县 285
第二十八章 刘伯温作山中宰相 王保保用地下奇谋 293
第二十九章 常遇春双骑入安丰 陈友谅大军出汉口 303
第三十章 朱文正严守洪都府 刘伯温夜泛鄱阳湖 312
第三十一章 朱元璋初战鄱阳湖 刘伯温偶遇小铁冠 320
第三十二章 刘伯温火煮陈塘坳 朱元璋书激陈友谅 329
第三十三章 泾江口一箭决惨胜 大汉国万民困孤城 340
第三十四章 小陈理城外奉国玺 勇伯仁帐内却大功 350
第三十五章 朱元璋殷勤理国政 常遇春笑语下吉安 358
第三十六章 悍将犯阙孛罗入相 困兵绝粮天瑞献城 366
第三十七章 朱元璋独赦朱文正 李文忠大战李伯升 374
第三十八章 胡惟庸出知宁国县 帖木儿丧命延春阁 382
第三十九章 朱元璋杖击冯国胜 刘伯温筹画应天城 394
第四十章 张士诚乱战太湖滨 廖永忠沉舟瓜步水 404
第四十一章 一炮惊城士信丧命 初更窃稿杨宪昧心 413
第四十二章 战平江张士诚饮恨 斩小卒徐天德诛心 423
第四十三章 徐天德兵临沂州城 方国珍归诚吴王府 435
第四十四章 朱元璋初游新宫城 李善长再奉劝进表 447
第四十五章 刘伯温主议大明朝 朱元璋始御奉天殿 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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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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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首
入夏以来,中原下了二十多天的雨,黄河上游水势骤涨,河南江北行省境内的白茅堤渐渐被洪水淘空,祸在旦夕之间。
那一夜三更许,堤下百十里的居民俱在梦寐之中,黄河突然从天而裂,狂澜既倒,动地惊天,一时室漂田坏,畜死人亡,不计其数。两日后,北面又决了一道长堤,大元中书省所辖之济宁、单州、虞城等地以至巨野、郓城等十多处,俱罹水患,老弱病残者一夜浮尸千里;许多侥幸未死的百姓,从此流离四方。第二年偏又大旱,赤地千里,麦禾俱槁,更兼瘟疫侵扰,受灾致死的人不可胜数——这是大元至正四年至正四年:公元1344年。济宁、单州等地,皆在山东省。以来的事。
这一场雨是大元朝的宿命。洪水像一把锋利的刀,在大元朝辽阔的版图上划上一道长年不愈的伤口,数十年积累的祸患变成政局的溃疡,从此漫延开来。以后的年月没有一年太平无事,即使没有天灾,人祸也不少。日子一天不少地过着,碌碌苍生的繁衍如原上的野草,春去冬来,枯了又青。
天地无言,江山如故。至正十一年三月间,大元皇帝妥欢帖睦儿下了一道诏书,恢复脱脱因病辞去的中书右丞相之职。脱脱一改伯颜伯颜:伯颜是脱脱的伯父,官至中书右丞相,拥兵自重,恣肆专横,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不怨恨他。据说他曾请人算命,自己将来或死于南人之手,因此伯颜下令凡汉人、南人不得持有兵器,还想杀光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和南人。脱脱与朝臣设计,协助皇帝罢黜了伯颜。的陋政,重开科举,平反冤狱,开放马禁,削减盐额;又开经筵,遴选儒臣为皇帝讲课,劝皇帝留心圣学,鉴古今成败兴废之道。脱脱还主修辽、金、宋三史,一时朝野称为贤相,君民皆寄以重望。
此时朝廷的赏赐、佛事、创置衙门、滥支冒请等开销极多,国库早已空虚,兵将惰怠,早不是六、七十年前强悍的蒙古兵马。脱脱不顾吕思诚吕思诚:脱脱上任不久,极力革除前任积弊,决定改变钞法,印行新面额的钱钞,与市面上流通的纸钞按比例折算。国子监祭酒吕思诚极力反对,指出新钞与旧钞名同实异,新钞不以银子铜钱为本金,弊病极多,违背祖宗成宪,不可轻易改动。吕思诚因此降职为湖广行省左丞。等人强烈反对,执意推行新钞法,天子准旨,发行一种叫“至正宝钞”的新钱,替代早已通行的“中统宝钞”和“至元宝钞”“中统宝钞”和“至元宝钞”:世祖忽必烈中统元年十月,开始印造中统宝钞,以银为本金,银本充实,百姓随时可以持钞到官府换成银子。印钞也有定额,依银的本金数额为准,不得滥印,百姓不必担心手中的纸钞不如银子。元世祖时的钞法前期十分完备,各地物价平稳,百姓视纸钞甚于金银。承平之世前后有二十余年。后来,朝廷入不敷出,抽走了放在各地的银本,滥印纸钞,才出现通货膨胀。。朝廷只是纸印钱,百姓却唤作“钞买钞”。
此后天下民变四起,军储供给,赏赐犒劳,朝廷已经应付不过来,只得每日印刷新钞。新钞发行未久,各地的物价就如点了引线的火箭,很快冲上了半天,高出原值十余倍。旧宝钞一贯为一两,五十两为一锭,十锭先前可兑换白银五百两,能换到五千多石石:十斗为一石,大致相当现在九十多公斤。米,如今新钞一贯在大都换不到一斗米,南北各地米贵似珠。各地市场多以物货或银钱相互贸易。宝钞回归本来面目,还是一堆楮皮纸。
引首黄河年年都会发洪水,多次冲坏山东许多盐场,朝廷税收十之八九在那里。盐场才是真正的宝钞。脱脱与六部尚书们商量大半年,最终认定朝廷最大的祸患在黄河。工部尚书成遵极力反对修河,说祸不在黄河而在朝廷与民心。脱脱却执意要修,力排众议,向皇上举荐一人,姓贾名鲁,字友恒,现任漕运使,是一个治水行家。
皇帝采纳了丞相的话,下诏治河,将成遵贬为大都河间等处都转运盐使,命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主持大修黄河。修河诏书才下,大都又下了一场不知时节的苦雨。城南有一段泥筑的古墙,经不起雨水冲刷,轰然倒了数十步。没过几天,皇城内正殿大明殿上的兽吻被雷击毁。有几位山东客商来到大都,在丽正门前说不久前泰山崩了一块巨石,上都也下起黑石雨,而且好几个地方大白天竟出现太白星。又传言江浙大雨,有两条活鱼竟落在行中书省府衙的台阶前,有人说是鳞介失所之象,可能有刀兵之祸。这些异象惹得京城居民惶惶不安。
河南及山东等地不知从何时起流传一首歌,不知何人所作,歌云:“丞相造假钞,舍人舍人:官吏权贵的子弟。做强盗;贾鲁要开河,搅得天下闹。”还有一句粗野可笑的歌:“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歌谣比八百里加急的邮驿还快,很快就传遍四方。
汉人们都传言,胡人无百年之运。蒙古人算是胡人,屈指一算,自大元至元五年至元五年:公元1268年。起,大蒙古国皇帝忽必烈令大将领百万雄兵取襄阳,出汉水而入长江,顺江东下,水陆并进,下建康,围临安,于至元十六年将南宋君臣逼入厓山厓山:在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海中,至今不过七十余年。
人们将这些征兆归在一起,议论起来,认为这些都是朝廷获罪于天的征兆。谁知谣言愈传愈奇,江淮之间许多草民相信这些传言,不久将出现天大的祸乱来——
第一章 白鹿庄风雨小聚义红巾儿州县大夺城
一颍上风月
大元至正十一年四月初,江淮之间的云过了黄河,化作河北一场急雨。大都至河北的官道上,塞满从河南行省逃荒的人,鸠形鹄面,蓬发鹑衣,神色呆滞,整日不多说话。远远望去好似成队的蝼蚁,卑微而庸碌,皆不知投向何方。
其间有一人装束与流民迥异,约莫二十六七岁,神采俊朗,头戴缁布小巾,身穿天青色交领右衽宽袖衣,脚着一双牛皮直缝靴,骑着一只瘦驴;相随的书童头梳两只发髻,身着青衣,背着行囊,亦是清秀模样。二人自大都匆匆南归,一路上穿过河北的雨,渡过黄河的水,来到颍州城外,已是这月中旬。
城外驿道边上有一家酒店,三四楹大小,前店盖着青瓦,后院覆着茅草,檐前挑出一面朱红色酒旗,上书四字“颍上风月”。此时天色已近黄昏,黯淡的云色里透出隐微的斜阳。二人在临溪窗户的桌前坐下,两只青花布行囊放在旁边方凳上,点了酒菜。饭后吃着茶,正在闲谈。一个清瘦的人进了店,手持着看相算命的幡子,见店堂里坐满客人,走向窗边问道:“敢问这里还有人坐么?”那人说:“无人,请坐。”
算命先生一面搁了幡子,一面坐下,唤来店小二,点了些酒菜,问道:“先生是江南人?”那人说:“祖籍处州龙泉县。”算命先生道:“在下定远人,姓萧,从山东来,以看相、算命为业。”那人拱手道:“在下姓叶,从大都来。”算命先生问道:“叶先生是回乡么?要不要测一个字?同席有缘,不收分文。”叶先生笑了,摆手道:“测字是文字把戏,全无一个准信。”算命先生却道:“测字讲的是机缘巧合,有时还真能验证。”
书童感觉有趣,脱口道:“我说一个字,白。”算命先生问道:“小书生你如何单单问白字?”书童说:“现在到处都闹白莲教,大都城里捉了好些人,都砍了头,挂在城门上。”算命先生寻思道:“这个白,日字头上动刀,有刀兵之象。如果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白字加一个王字,则是皇,莫不是又要出一个新皇帝?”叶先生笑道:“如果有水,便成湖泊的泊;如果加一个走之旁,便是急迫的迫。我们一路南来,听到不少传闻,快快赶路才是正经的。”算命先生左右张望一眼,扯淡道:“叶先生解得有趣。”
第一章白鹿庄风雨小聚义红巾儿州县大夺城店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七八条汉子拥挤进来。算命先生看见汉子们的头巾上都缠着一道细红线,那是白莲教同人的暗记,有些惊慌。店主出来相迎,瓦楞帽上不知何时也有一道红线,算命先生忙低下头,端着酒杯挡在面前。堂上许多客人都站起来,拿出细细的红线系在头巾上。其间一条粗壮汉子,满腮短须,面皮上长满肉疙瘩,捋起衣襟,手指粗大,手臂上肌肉棱棱,长着一层寒毛。他大喝道:“我等都是白莲教人,今晚要惩处叛徒,过往客官休慌!”店主指着一个人的背影道:“就是他!”算命先生微微扭头来看,店主正怒目戟指着自己,失声道:“好了好了。”
叶先生与书童都吓了一跳。算命先生起身要向客堂后面逃奔,邻桌许多人早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那短须汉一只脚踏在条凳上,右手在宽靴里嗖地抽出一把解腕尖刀,上前来揪住算命先生的衣襟,将他提起,按在桌面的碗碟上,喝道:“我受刘先生之命,特来取你性命!”算命先生叫嚷道:“刘兄饶命,不干我的事,是别人首告的。”那汉子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要抵赖!那你如何不归教中,却跑甚么?”算命先生双腿乱踹,两手拼命抓住汉子的右手。那汉子气力极大,哪里挡得住,解腕尖刀缓缓地刺向他的左胸,触及皮肉时,他兀自告饶,双腿乱踢,脖子也硬挺着;眼看那尖刀一寸半寸地刺入他的胸膛,刺入两三寸深时,尖刀一转,他全身立即软瘫,像一只泄了气的皮囊。那汉子抓住他的发髻,扯出脖子,将人头切下来,抛给另一条汉子,客堂间浮动着温热刺鼻的血腥味。那汉子剥开算命先生的衣裳,将尖刀当胸插入,只听得胳察骨碎声响。他划开了胸膛,双手插进去,生硬地向左右掰开,血污四溢。他挖出心脏,又摘下肝脏,用两张干荷叶包着,塞与另一条汉子,都包在一个大包袱里。
叶先生与书童哪见过这等杀人手段,吓得面无人色,呆呆地坐着,如两只木偶。那汉子拾起算命先生的褡裢,摸出几锭大银子,塞在自己怀中。又有几个人进来,那汉子对领头的说道:“破头潘,速报杜先生,事已经办妥了。”领头的名唤潘诚,平时署名时常将番字上的一撇省略,额头上又有一道细长刀疤,因此人称“破头潘”。潘诚看着地面那具无头尸体,点头笑道:“人道刘二杀人如杀猪,果然好手艺!”刘二擦着解腕尖刀问:“还有要杀的么?”潘诚低声说:“你去后院等着,还有人要杀。”潘诚来到堂中,说道:“凡从各地赶来的白莲教人,都过来相认,其他过往客官都坐在店里,不要走动。今晚我们要做大事。蒙古人与色目人都举手。”有两个高鼻碧眼的色目人忙举起手,潘诚令几个人前去,将二人挟到后院去了。店角坐着一个老者,一个中年女子,另一桌坐着三个客人,窗边是叶先生主仆二人。潘诚来到叶先生眼前,问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南人还是色目人?”叶先生忙站起来作揖,说道:“在下是南人,家在浙江龙泉,从大都来,回家探望母亲。”其他人也慌忙报了来路和去处。潘诚道:“委屈诸位了,今晚就在这里胡乱过夜,明天再作理会,谁敢擅自出门,一律砍头!”店主唤来几个人,将无头尸体移到后院去,胡乱拖了地面的血迹,将店前后的门都锁上。
天渐渐黑下来,堂前无一点灯光,却见窗户外许多人点着火把,人来马往,吵吵嚷嚷。书童问道:“先生,今晚我们如何睡?”叶先生道:“今晚就睡不得了,你倦怠时,便伏在桌上睡一会,休说话。”店里几队客人都不敢说话,惶惶地坐到三更,书童困了,伏在桌面睡,其他三位客商也伏在桌面睡。叶先生面向窗外,一直端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三更的梆声,窗外的驿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到处都举着火把,然后听到呼喝声、打骂声、兵器碰撞声,还有人大呼救命。喧嚷好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人马也走远了,过一会又来了许多人马,又是一阵叱责打骂,有人惨叫着。店里的人全惊醒了,都眼睁睁看着窗外。
天微微亮时,有人粗暴地敲门,店主从后院开锁进来,打开店门,进来十几条汉子,叶先生认出人称破头潘的潘诚,都戴着红巾,手持着长枪短刀,潘诚道:“我们昨夜里应外合,两个时辰就夺了颍州,官军全逃了,杜先生在城门前杀了达鲁花赤和县尹。杜先生说如果夺不了城,你们全要杀了。只因昨晚夺了城池,真个是汉人与南人,还有老弱妇孺,都可以走了,算你们命大。”叶先生拉着书童,提着行李,转身要走。潘诚挥刀喝道:“你们主仆二人且慢!”叶先生问道:“潘大人,我们都是南人,不是可以走么?”潘诚冷笑道:“我话还未说完,杜大人有将令,青壮的人不能走,能读书识字的人更不能走,你们都要留下来。你姓甚名谁?”叶先生道:“在下叶子奇,表字世杰。”潘诚让人从后院牵来两头毛驴,令叶先生主仆跨上,跟着他向颍州城去。
叶子奇早在京城听到各种传言,预知天下行将大乱,不久就动身南归;但他不曾预料祸乱竟起于一夕之间,性命已悬于千里之外——祸因还得从永年县的白鹿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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