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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大文学与中国格调共分五辑,由作者最近几年所撰写的文章结集而成,涉及写实文学、小说创作、诗歌和散文作品、“诺奖”的“西方中心主义”、古代文学经验的现代转换等许多问题。“中国文学的自觉”是本书特别关注并着力探讨的主要问题。
大文学与中国格调作者试图通过对具体文本和具体现象的细致解读,建构“大文学”的价值图景和“中国文学”的主体性,揭示“中国格调”的魅力和价值,进而为当下的文学写作和文学阅读,寻求积极的“支援意识”。
大文学与中国格调信从司马迁“不虚美,不隐恶”的写作伦理,不说空话,不说废话,不说假话,体现着作者一贯的坦率认真的批评态度和细读深究的批评风格,显示出一种在质疑中建构的积极的批评姿态。这些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后,曾引起较大的反响和读者的好评,多次被多家权威刊物转载,并屡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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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建军,陕西延安市富县(鄜州)人,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小说理论研究及现当代小说评论。
曾在《中国社会科学》、《文学评论》及《文艺研究》等多家报刊发表大量理论、批评文章。有专著及论文集《宁静的丰收——陈忠实论》(华夏出版社,2000年)、《小说修辞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时代及其文学的敌人》(中国工人出版社,2004年)、《必要的反对》(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年)、《小说的纪律——基本理念与当代经验》(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文学因何而伟大——论经典的条件与大师的修养》(华夏出版社,2010年)、《文学的态度》(作家出版社,2011年)、《文学还能更好些吗》(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年)与《是大象,还是甲虫——中国当代作家作品析疑》(北岳文艺出版社,2013年)、《文学与我们的尊严》(台湾新地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即出)等数种。
曾获“冯牧文学奖·青年批评家奖”、《文艺争鸣》优秀论文奖、《南方文坛》优秀论文奖、《北京文学》文学评论奖、《上海文学》优秀论文奖、2002年度和2006年度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首届“勤英文学奖·青年学术奖”以及《文学报》首届、第二届、第三届“新批评·优秀论文奖”等多种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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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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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第一辑
其言直,不隐恶
——论韦君宜的晚年写作
在人格上绝不含糊的的诗人
——思忆文学与《牛汉自述》
混沌时代的泪与死
——论从维熙的《走向混沌》
如此感伤,如此温良,如此圣洁
——论《巨流河》
苦难境遇与落花生精神
——许燕吉论
第二辑
犹如泪珠射来颤抖的光明
——余易木论
被时代拘制的叙事
——论《创业史》的小说伦理问题
无尽苦难中的忧悲与爱愿
——论史铁生的文学心魂与精神持念
穿越黑暗的文学远征
——读章诒和小说《刘氏女》
别有骚意君须会
——论《骚土》的“文革”叙事与反讽精神
得诀只在能透过一层
——论李唯的小说
第三辑
直议莫言与诺奖
2012年度“诺奖”《授奖辞》解读
马悦然欠谁一个道歉
《蛙》:写的什么?写得如何?
为顾彬先生辩诬…
第四辑
司马迁:敢批暴君逆鳞的勇者
《史记》与中国小说的未来
《呻吟语》:岂独呻吟而已也…
《红楼梦》的孩子
——论《百合花》的谱系、技巧与主题
守成启蒙主义的文化理念与文学言说
——林鹏论
第五辑
王实味与鲁迅的文学因缘
萧红活着会怎样?
艾青的樱桃与左琴科的坚果
在隐士与猛士之间
——从散文创作看邢小利的心灵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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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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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言直,不隐恶
——论韦君宜的晚年写作
立意较然,不欺其志。
——司马迁:《史记·刺客列传》
一个人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但他却必须思想,而且具有把他的思想表示出来的深切需要。当有表现需要的时候而被迫保持缄默,这是非常令人难受的。
——密洛凡·德热拉斯:《新阶级》
很早就想写一篇关于韦君宜的文章,就想通过这种较为庄严的方式向她致敬:抱衰年废病之身,著“述往思来”之书,实在是很了不起,很值得尊敬的。而文章的题目,也是早就有了的;在我看来,借用班固评价司马迁的几句话里的六个字作题目,就可以很恰惬地概括她的反思性写作的文体特点和伦理精神。然而,几次下笔开头,几次搁笔作罢,——这样的情形,在我的写作生涯中,并不多见。推究原由,也许是因为她所写的人和事,大都有一种令人因为“畏恶”和难受而不愿谈论的性质。
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常常想起韦君宜,想起她的勇敢而犀利、坦率而真诚的写作。想起她就会有谈论她的冲动,就有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对我来讲,她的严肃而沉重的写作,不仅具有指示方向的意义,而且还有给人勇气、促人前行的力量。
一“事实加反思”VS“剪刀加浆糊”
在文学叙事和历史研究上,有一种极为常见的消极倾向,那就是,被动地依赖权威们的观点,被动地依赖固有的资料,不加反思和批判地将这些观点和资料进行摘抄和编排,从而构成一种缺乏文学价值和历史学意义的叙事文本。英国学者柯林武德曾经从历史学的角度,尖锐地批评过这种模式:“由摘录和拼凑各种不同的权威们的证词而建立的历史学,我就称之为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我再说一遍,它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历史学,因为它并没有满足科学的必要条件;但是直到最近,它还是唯一存在的一种历史学,而人们今天还在读着的、甚至于人们还在写着的大量的历史书,就都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历史学。”历史对于这种历史学家来说,不是去“首创性”地发现事实,不是对事实进行科学的分析,而是意味着“重复别人在他以前已经做过的陈述。因此就只有在向他提供了有关他要思想、写作等等的主题的各种现成陈述时,他才能从事工作”。这种模式后来又被发展成貌似很具学术性的“鸽笼子方式”。所谓“鸽笼子方式”,按照柯林武德的阐释,就是指那些“剪刀加浆糊”的历史学家,由于“厌烦于抄录别人陈述的工作,并且意识到自己有头脑,感觉到有一种值得称道的愿望要运用它们;他们常常发现创造出一种鸽笼子的体系把他们的学问安排在其中,就可以满足这种愿望了。这就是那些模式和图式的来源”。柯林武德所批评的这种叙事模式,缺乏独到的发现、思想的深度和批判的精神,本质上是平庸的、苍白的、依附性的;作为一种懒汉主义的叙事方式,它是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现象,流行于几乎所有的时代,尤其流行于那种禁忌甚多、缺乏活力的文化环境里。
毋庸讳言,在我们的文学叙事和历史叙事中,大量存在着这种“剪刀加浆糊”的叙事模式,大量存在着作为这种模式的精致化样式的“鸽笼子的体系”。矫正和解构这种叙事模式,正是新的文学叙事和历史叙事的任务,——这种新型的叙事具有丰富的历史内容、清醒的反思精神和自觉的启蒙意识。在文学叙事中,一些具有正义感、责任感的“老革命家”和“老知识分子”的回忆录和小说作品,就具有改变风气和指示路向的意义,就属于那种值得效法和推崇的模式。
晚年是生命的黄昏,但也是精神丕变的重要阶段。当此时也,有的人,回顾来路,幡然悔悟,人性复归,良心发现,人格升华,智慧成熟,遂开始说真话,写真文,作真人,最终成了“两头真”的人,巴金、李慎之、王元化、李锐、杨宪益、周有光、邵燕祥、从维熙、牛汉、资中筠等,就属于那种越活越明白,越活越真实,越活越可敬的“真人”。有的人,则见自己日暮途穷,来日无多,便恣意妄为,倒行逆施,逞一时之痛快,留千古之骂名;另有一些人,虽不如此之甚,但却沦为越活越糊涂,越活越虚假,越活越可憎的庸人。
韦君宜就属于那种在晚年放下了面具和顾忌,写得很勇敢、活得很真实的人。韦君宜说:“许多事情的不公平、本人的遭遇、亲眼见到的不合理,实在使人无法坦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忧患意识,是韦君宜晚年写作的内在动力;通过对历史的还原和反思,而推动当代生活的进步,则是韦君宜晚年写作的最终目的。她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摆脱了说假话的消极习惯;她不怕揭自己的伤疤,不怕露自己的丑。她的写作充满了尖锐的疼痛感,但也充满了对生活与真理的热爱。
没有无历史的现实。一切现实都是历史之子。谁若不了解历史,谁就无法看清现实。《诗经》中的《民劳》篇云:“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作为“极左”政治历史的见证者,韦君宜试图还原历史真相,因为,只有了解了这些沉重的事实和真相,我们的后代才有可能变得成熟起来、文明起来,才不至于再蹈前人的覆辙。关于写《思痛录》的“念头”,她对自己的女儿说:“你们太幼稚了,这么大一个国家交到你们手里怎么得了。而父亲也对母亲说: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过去什么也不让他们知道。”她还告诉女儿:“我只给你讲好的一面、光明的一面,不让你知道党犯过的错误,党内斗争很残酷的一面,其实我们这个党从来就不纯粹。”她晚年写作的根本目的,就在于通过对以往错误的正视、认识和总结,使社会更加成熟起来,少走一些弯路,少犯一些错误,使国家和人民少遭一些劫难,少吃一些苦,少付一些不必要的代价。韦君宜说:“历史是不能被忘却的。十多年来,我一直在痛苦地回忆、反思,思索我们这一整代人所做出的一切,所牺牲和所得所失的一切。思索本身是一步步的,写下又非一日,其中深浅自知,自亦不同。现在均仍其旧。更多的理性分析还是留给后人去做吧!至于我本人,至今还不可能完全说透,我的思维方法也缺少讨论这些问题的理论根据和条理性。我只是说事实,只把事情一件件摆出来。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党永远记住历史的教训,不再重复走过去的弯路。让我们的国家永远在正确的轨道上,兴旺发达。”
韦君宜的叙事所依据的,不是虚妄的幻觉和任性的想象,而是切切实实的个人经验,是自己亲眼目睹的生活事象。而她的叙事方式,则是直接而坦率的,毫无吞吞吐吐、言不由衷的坏习气。这与那些循规蹈矩的“剪刀加浆糊”的叙事方式,构成了极为鲜明的对照,也与那些陈陈相因、人云亦云的叙事态度迥然有别。如果说,“剪刀加浆糊”的叙事,必然是沉闷、堆砌、僵硬、躲闪、不诚实的,那么,“事实加反思”的叙事,就具有坦率、直接、平易、朴素、真诚的特点。韦君宜晚年的两部作品——长篇小说《露沙的路》和纪实作品《思痛录》,就属于后一类作品中的典范,就像公刘先生在《触人痛思的思痛录》中所评价的那样:“没有抽象的议论,没有泛泛的喟叹,甚至于没有重量级的形容词,全是些不兑水的干货,身经亲历的真人真事;有其可贵的是,作者把自己整个儿摆了进去,当时是怎么想,怎么做的,如今就怎么写,毫不遮掩,毫不躲闪。……无数错杂纷纭的事件,都通过作者本人这根主轴旋转展现,第一人称,第一视角,平实至极,简洁至极,亲切至极。我想,像这样一种朋友谈心似的叙述方式,多少也能给某类作者以些许启示罢。”
说得真是好极了!当代文学写作在文体上最常见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朴素和诚恳的价值,不会用家常的方式说人话、说老实话,总是爱摆花架子,爱故弄玄虚。在一些人看来,文学作品写得越是晦涩难懂,越是难以卒读,越是把读者忽悠得晕头转向,便越是高明,越是独特,越是具有文学价值。然而,真正的文学作品,却不是这样,而是像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的那样:“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词皆然。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可无大误矣。”韦君宜的晚年写作,就具有朴素自然的特点,就接近于“沁人心脾”的境界。她的朴实无华的写作经验,很值得那些爱“装雅”和“媚雅”的作家虚心学习,用心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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