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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是刘猛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诞生于非典时期,被誉为“中国第一部真正具有国际意义的军旅小说”。整个故事围绕爱情、战友兄弟情、父子情展开,真实地记录了中国陆军特种兵成长的心路历程,揭开了最精锐部队的神秘面纱,缔造出一段属于青春的军旅传奇。可以说,这本书是一曲凄美缠绵的军营恋歌,一段激情昂扬的热血青春,以及一份血与泪水的成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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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是刘猛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大学新生小庄,为了追随初恋女友而开始了一段迷彩军营生活,但两个少年都没有料到,当命运的子弹穿过爱情的心脏时,面对喷涌而出的梦想和鲜血,这无常荒诞的人生又有几许承担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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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猛,青年导演、编剧、作家。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现为中国电视剧导演工作委员会委员,中国编剧工作委员会委员。曾获全军文艺奖,由《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改编的电视剧《我是特种兵》获飞天奖。代表作品有《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冰是睡着的水》《狼牙》《狙击生死线》《特战先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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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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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提炼
第二章 锻造
第三章 磨砺
第四章 裂变
第五章 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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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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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呢?
2002 年年底,我结束了一段漂泊的生涯,刚刚在一个城市里安定下来。那个时候接连换了几个女朋友,生活也没有什么安定感,所谓的安定,不过是租了一个不到 40 平方米的简单一居室,在这个城市偏西的一个大学家属区里。
一楼的好处是有一个小院。我常常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拿着啤酒坐在小院里发呆。那时已经是下雪的季节了,但是我感觉不到寒冷。在部队的时候,我曾经在零下 30 摄氏度的东北山区待过半个月是所谓的寒地生存训练,早就习惯寒冷了。在西藏工作的时候,我早上起来常常光着膀子在白毛风中跑步,被同事视为神经病。
我在小院里面发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屋里很乱,堆满了我的许多东西。各种各样的书籍、盗版碟、装满衣服的包等,我一直没有打开,没有整理,因为每次打开整理,总是有很多事情在心里一点点浮现。我不知道 27 岁的人回避往事是一种什么心态,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去打开这些东西,或者说不敢打开。
我害怕。害怕回忆起青春时代的那些梦想。
那些关于未来、关于爱情、关于兄弟的梦想。
在我的记忆里,17 ~ 20 岁是一个严重的断层。我记得自己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的许多事情,我也记得上大学以后的许多事情,它们甚至栩栩如生。但是我的 17 ~ 20 岁之间的故事呢?忘记了,只剩下一些残片。只有在洗澡的时候,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臃肿的身体,我才会自嘲地笑
:“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在部队的时候……”然后就控制自己不再往下想了。
我还有很多在部队的朋友,他们经常会打电话给我,偶尔来到我居住的城市公干,也会来看看我。但是我从来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系,听到他们激动的声音,那种声音里面久违提炼的单纯和特有的嘶哑,总是令我黯然神伤。在我刚刚离开的时候,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我不想了,继续喝啤酒。远远地,透过飘落的雪花,我听到一声嘶吼
:
“一二、一二……”
我的脑子一下子僵化了。这种口号我太熟悉了。但是,听得出来那是一个人,节奏时断时续。
我一下子站起来,打开小院的门,声音是从大学图书馆方向的工地传来的。那里在盖一个香港慈善家捐献的,以其名字命名的多媒体教学楼,平时很喧闹,今天也许因为雪太大,所以没有开工。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口令?
我快步走过去。我先看见一帮民工,他们蹲在屋檐下哈哈地笑着,指指点点,好像在看西洋景。我又看见几个女大学生从图书馆出来,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清高地走过去。我还看见了什么?
一个孤独的身影。
一根孤独的原木。
一张孤独的脸。
他穿着早已褪色的迷彩服,一双破旧不堪的迷彩军靴,光着头。雪花飘落到他的头顶就融化了,化成一团白气,升上天空。和其他民工穿的迷彩服不一样,他的迷彩服是掖在裤子里的,系着一根宽宽的绿色尼龙腰带,黑色的金属扣;花色也不是很一样,料子很厚,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绣着细密的针脚
;裤脚整齐地掖在那双破旧的高腰迷彩帆布靴里,鞋带系得整整齐齐……
他喊着号子,在搬一根原木。他先搬原木的一端,把它扛在肩上抵着地面立起来,然后竖直,一下子再把它向前推倒,然后再搬起来……如此前进着。周围的民工在看笑话。
他嘶吼着,眼中的杀气陡然而生
:“一、二……”
我愣在原地,嘴唇翕动着,眼泪在眼眶里面流动。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
“班长——”
“检查自己的武器,注意听我的口令。这是第一次小组规模的战斗实弹射击训练,一定要注意安全!哪个龟儿子不听我的口令,先开了保险让我把他从屁眼儿塞回去!”在某型直升机的轰鸣中,我的鼻尖上渗着冷汗,抱着那支属于我的 95 自动步枪。枪身湿了,我的心跟着直升机的颠簸忽上忽下。班长的迷彩脸转向我,小眼睛灼灼有神
:“你好了没有?”“好。”
人在回忆的时候好像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我看到的自己就是迷彩脸上的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
班长笑了,一嘴白牙,他伸手抹掉我脸上的汗珠 :“龟儿子给老子好好打!就等着你给老子争脸了!”他眼睛里的傲气和自信交织着。
我又看见了这双眼睛。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种杀气消失了,换了一个人。怎么说呢?
一个猥琐的民工。
“班长。”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发飘。
那双眼睛笑了。“龟儿子你小子怎么现在头发留得跟女人一样。”
我们都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班长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伤感。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班长……”眼泪哗啦啦地流到他的肩膀上。
没有士官军衔的肩膀上。
班长抱着我,慢慢地开始抽泣 :“龟儿子以为你把我忘了……”
雪花飘落在我们头顶。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雪花的飘落,把一切丑陋都掩盖了。
在这个城市的冬季,我和我的班长重逢了。
我是一个被人们称作自由职业者的文化流浪汉,我的班长是一个民工。他和别的民工不同,在想部队的时候自己会扛扛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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