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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云南省描写法官群体的第一部报告文学作品,描写的是中国最艰苦的边疆地区之一——怒江大峡谷法官的生活状态。诠释了“公正、廉洁、为民”的司法核心价值观,为边疆乃至中国的司法建设实践提供了鲜活的借鉴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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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玥,原名李成生,彝族,云南日报高级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社科院彝族文化研究院特聘研究员。已出版文学、学术著作14部,作品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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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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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云卷云舒怒水情
第一章天河追梦人
第二章壮士远行
袁本义怒江人民的儿子
熊光彩壮士一去不复还
羊仙鹤长眠山原听涛声
第三章铿锵玫瑰
赵丽华标兵法庭的女将
熊秀珍万里之行始足下
覃华湘妹子的峡谷情结
中篇
阳光洒满峡谷
第四章在白云深处开庭
第五章33个凡俗的日子
下篇
筑 梦 天 河
第六章天边的风景
第七章温暖的表情
第八章忠诚的守望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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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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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怒江回到昆明很长时间,我耳畔还响着怒江的涛声。无法入眠的夜里,在怒江采访的经历总是出现在眼前,那些朴实的、真诚的人物一个个在脑海中放映,他们灿烂的笑脸一如昨天一样闪现在我面前,常常让我发生错觉叫出他们的
雨后怒江
名字。这就是我第一次到怒江的感觉。说句实话,我离开司法系统已有30年,早已不熟悉这一领域的人和事,当年学到的一些肤浅的法律常识已忘得一干二净,2011年秋天的这次“走基层”,却唤醒了我当年在法院工作的很多记忆。我钦佩这群居住在“天尽头”的基层法官们执著的坚守,被万水千山阻隔在一隅的高原深处,有这么一群捍卫公平公正的法官,是高原的幸运,当然也是世代居住在山里的傈僳族、怒族、独龙族、普米族、白族等民族群众的幸运。可是这一次采访,我只是匆匆写了一篇小通讯,完成我的走基层任务就了事,并没有想到要写一本书。直到2013年再次去怒江采访,我才强烈地感觉到怒江法官们创造了一个纪实文学的重大题材,这样的题材与那些善于虚构的文学作品相比,洁净如碧罗雪山、高黎贡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在这个追名逐利的浮躁时代,信仰和忠诚像金子一样宝贵,怒江的这些“草根法官”就是我们这个时代隐藏在深山里的金子,他们是有信仰的人,他们更是忠诚的人,他们是这个时代一面没有打开的镜子,一旦打开,光鉴日月。
很难构想出一个妥帖的写作方案,这是因为这些法官是一个特别的群体:他们平凡,平凡如大山中随处可见的一丛小草,每一个人都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丰功”,只要脱掉制服,他们和怒江大峡谷里的任何一个山民一模一样,世俗地、默默地坚守在山原的角落里,有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他们机械地重复着普通乏味的工作,行走在坡度很大的山路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消耗着青春和生命,很难写出跌宕起伏的“英雄故事”,稍不留神就会写成一本“日常工作流水账”,索然无味。但是在无数次地找不到他们的“光辉事迹”后,我才发觉原先的思维模式其实已经走进死胡同:他们的价值就在于他们的平凡,在于他们的普通和重复乏味。
试想,一个遥远的角落里失去公平公正将会是什么样子?它只能倒退回去,回到原始的状态中,任野蛮和残暴横行,山民没有半点正义可以伸张。其实,1950年以前的怒江就是一块司法审判的白地,习惯法支配着土司衙门的所谓“堂审”,所有的“道理”都掌握在当权者的手中,民众的生杀大权由当权者说了算。最“合理”的审判至今看来滑稽可笑:头人们令当事人双方陈述“理由”,并责令主张审理案件的一方提供酒食,一条理由摆一根木棍,最后数木棍的多少判决谁赢谁输。土司们不但拥有司法权,还有决定和执行死刑权以及应对边境特殊紧急事件的“先斩后奏”权。怒江的各族人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着无法无天的日子。直到民国时期,当民间发生纠纷时,由当事人向乡佐、乡约(民国时期的乡保甲长)告诉,乡村头人即出面调解。民、刑事案件则向土司署提起诉讼,由法庭判处,民事案件一般处以罚款,刑事案件则以罚款或徒刑处置,罚款上交土司署,成为土司们的一项“财路”。
和中国内地不同的是,怒江的社会发育不健全,新中国成立之前,这里的绝大部分地区社会形态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新中国成立后,与各族人民一道跨入社会主义社会,被社会学家们称为“直过区”。边疆少数民族要想获得真正的平等自由,必须建立和完善一系列法律体系,这一地区审判机制的建设,无可争辩地摆在党和政府的面前。
怒江
在一个经济落后、群众文化水平低、少数民族聚居、宗教多元化的边疆地区建设法治社会,其所经历的艰难和发展的悲壮可想而知。即使是现在,这里的法官们面临的一些问题,还是新中国成立之初的那些问题:高耸的大山、险峻的道路、不通汉语的民族群众、相对滞后的经济。坚守在这条战线上的法官们,只能一代一代地接力,一点一滴地积累,建设一个适合当地实际情况、与社会主义制度相适应的审判体系。
平凡于奇山异水之间,寻觅于乡野林泉之上,苦乐于风刀雪剑之中,便是一种伟岸的表达:人生永远是出发的姿态,不论成败,没有犒赏,甚至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和爱情,都成为事业的抵押,一代代怒江的法官们,用他们的一生诠释了人的意义,注释了法官所能穷尽的悲欢离合,成就了山原深处的审判事业,他们当得起人们为之树碑立传。
老人们离去的原因,客观上当然是自然规律——他们老了;但于精神而言,他们其实就是一块路碑,用自己一生的阅历告诉后来者,山路不管怎样艰险,都有攀爬的路径。斯大保40年前穿过一片人迹罕至的森林,发现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村寨,那里住着傈僳人,“不知秦汉,无论魏晋”,却首先认识了共和国的法官。普泽告老还乡也没有离开他的岗位,他重回法律事务所,当了一名不拿薪水的法律工作者,这个提出“双语审判”的老法官,曾被全县人大代表们热情挽留——所有职务都可以换人,只有法院院长不能换!如今,普泽身患疾病很少出门,却能数出福贡法院几十年来的一些精彩案例。
袁本义走出法院办公楼,把春天的色彩渲染得绚烂无边——在西洱河的激流中,他完成了39岁人生中最华彩的一个章节,生命成为句号,精神却成为一个破折号,在高原深处永远引申。人们还能感觉到羊仙鹤和熊光彩的体温,球场上有他们矫健的身影,山路上有他们坚实的脚步,只是那一瞬间的定格,让他们融进了边地片马乳白色的云中,与青山同在,与怒水长存,英灵守着怒山怒水,铸成法魂。
曾经的年轻人如今已华发染鬓,站在告别的门槛前:和堂全翻开工作阅历的日记,找到一个巧审狗案的故事,告诉年轻人怒江的法官不但要娴熟法律条文,还要懂得民风民情,才能融入这块大地;和学胜曾经把追回的山羊赔款送到原告的手中,那条严重风湿的腿蹚过冰冷的河水,再登陡峭的山路,已然麻木,却将信念写成稳重的黑体字——人民是法官们存在的土壤;怒秀花奔波半生还未歇下,她那温暖的表情至今是贡山法官的标志,用30年说着安慰别人的话语,却没有一句是对自己说的,山路,激流,酷热,严寒……当一切体验到了结的时候,她却还有一个愿望——让儿子像她一样成为法院的一员;赵丽华说起青春还激动难抑——大好年华都撒在爬坡上坎上了,在神山丙中洛的一条小河里捞过卷宗,在兰坪澜沧江边的一个寨子里经历太阳暴晒,一切磨难就像昨天才发生;尹相禹办案到天黑的时候返回六库,可是漆黑的夜里找不着北,就用打火机照明,踩了一脚的牛粪,摸了一手掌的荆棘;李筱槲遇到泥石流飞滚而下,一块巨石击中一头黄牛,摔到眼前,忽悟法官职业“太过凶险”……
可是这条路没有终点,正如这个职业没有终点一样。
年青一代开始行走在山路上,每一个脚印都与前辈们的脚印重合。
邓兴爬过70度的山坡,4小时后到达争议地,正在调解中,一把匕首刺向原告,他飞快地把持刀人推出5米开外,民事案最终没有演化为刑事案。在山坡上、在悬崖边、在庭院里、在稻场中,邓兴的巡回法庭可以随时开庭,邓兴在老百姓心中是公正公平的代名词;和庆元的车子陷进泥石流中,千钧一发时刻,一群白族群众冲过来,奋力将车辆推出险境,和庆元感慨万千:只要你为群众做过一点小事,他们都记得你!原来,那些白族群众曾到他工作过的营盘法庭打过官司;湘妹子覃华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同志之情:夏天的暴雨将进山的道路冲毁,她们的交通工具边三轮难以通过,下车徒步时,她踩着同事的手臂一步步挪到安全地带。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交给别人,这份情义让她受用终生。
平凡中,怒江的法官们为一棵竹子、一堆稻草、一条狗、几只山羊打官司的百姓操劳着,凡俗的生活和工作无休止地延续着,却在不知不觉中营造了一穹温暖的天幕——即使没有阳光的阴霾日子,法官们出现在雨雾中时,乡亲们都会像看到阳光一样心头一热。法庭的概念早已改变,没有坐堂审案时的法台、法槌,只有鲜红的国徽,闪亮的法徽,在广袤的山原里流动,像流动着一颗颗赤诚的心,让百姓永远能看到正义的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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