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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为一部侦探小说,情节非常引人入胜。
★国内著名西班牙语教授、西班牙语译者赵德明教授翻译。
★涉及左派大诗人聂鲁达的私人感情生活,喜欢聂鲁达的读者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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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1973年,旅居智利的古巴青年卡耶塔诺在一场名流派对上偶遇病痛缠身的伟大诗人聂鲁达。此时的卡耶塔诺正处于失业状态,聂鲁达便出资委托他去寻找一位旅居墨西哥城的古巴医生布拉卡蒙特博士。卡耶塔诺本以为聂鲁达想让医生替他医治癌症,可没想到诗人真正要找的却是医生的妻子贝阿特丽丝——诗人昔日的情人之一。贝阿特丽丝行踪诡秘,身份多变,卡耶塔诺沿着线索一路明察暗访,先后来到墨西哥、古巴、东德和玻利维亚。他能够找到神秘女子贝阿特丽丝吗?诗人又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她?这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旅程,卡耶塔诺的侦探生涯也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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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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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本序
第一章荷席
第二章玛莉亚·安东妮塔
第三章德莉亚
第四章玛蒂尔德
第五章特莉妮达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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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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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是有着干燥节瘤的木门,但没人给他开门。这一回,他摸摸那个铜制的旧门环,然后双手插进羊皮夹克的口袋里,心想:等着吧!在港口冬季有雾的早晨吐出白色的气之后,他开心地想到:这好像是抽烟,好像是在一座已经没有火柴和香烟的城市抽烟。
刚才他在阿里巴巴浪费了一个小时,那是一家咖啡店,位于街角,过去就是德国大街,与毛利剧院成对角线。他就是在那里读到欧玛尔萨维特拉桑迪斯发表在《大众报》上的专栏文章以及恩里克里拉马西在《智利报》上发表的文章。与此同时,土耳其人哈达德正在给他准备咖啡。一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在谩骂物质匮乏、购物排队现象和街头骚乱,害怕政治上的分歧会肢解国家并将他扔进垃圾桶里去。卡耶塔诺再次看手表,十点已经过去了。他一边想着也许他还没从首都回来,一边望望海雾里隐约可见的港湾。
他和聂鲁达的相识是几天前的事情,地点在瓦尔帕莱索市长的住所,那是在一次石锅海鲜的聚餐晚会上;他妻子拉他去的,想让他与本地区进步的政界、知识界人士有所认识。安贺拉说:“你应该认识一下众议员古斯塔维诺和安德拉特,认识一下歌唱家帕约格隆多纳和卡托阿尔金塔,认识一下画家卡洛斯埃尔默西亚以及港口浪漫诗人萨利塔维亚尔和恩尼奥摩尔特多,他们是些有革新思想,有创造力,敢于对社会进步有担待的人。”安贺拉跟这些人有很好的关系,她不遗余力地帮助丈夫找工作,在那个混乱时期对于一个像他这样来自加勒比海地区、在智利仅仅待了两年的人,找工作可不容易。但是在妻子那几乎是母亲般的努力和希望后面,卡耶塔诺领悟到她有别的忧虑:她希望理顺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然后再转移到别的问题上去,也许仅仅由于这件唯一没有完成的事情而把别的问题都给耽搁了。安贺拉的计划并非是安排一种夫妻生活,而是一种政治生活,没有政治担当,甚至连个正式的职位都没有,跟她来到这个国家的丈夫就无法融入这个社会。
他在这个晚会上的感觉正是如此:不在圈子里,而是在游戏规则之外;要不是他老婆拉他来,没人会邀请他,而他也不想来。他越想情绪越坏。他不愿意掺和到妻子建议的名人圈子里去,更不愿意到那位被赞扬和神话包围的主人身边去,卡耶塔诺有一种朦胧的失望感,决定撤退到本世纪初建造的这所住宅的图书室,由于它有黄色薄锌板包裹,因而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图书室的地板,看上去像是橡木条,书架上摆着皮面精装书,光线昏暗,正如卡耶塔诺预想的那样,室内无人。他在面对窗户(外面是花园)的一把法国藤条式圆椅上坐下来。花园里有几个客人不怕寒气,边抽烟边谈话。他呼吸着从太平洋吹来的浓香,回想起加勒比海和另外一个安贺拉。
就这样,他没了时间概念。显然,没人想着他。但恰恰就在他觉得这场智利人聚会已经遥远得几乎像是从前某个时期的事,确切地说,几乎像是一场漫长、模糊的梦时,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这惊醒了他朴素的梦境。有人进来了!幸亏这个人也没开灯。那进来的人像他一样也喜欢昏暗的环境,可能也梦想着独处。他一动不动,避免出声。也许那人弄错了地方,或者一看没人,就会离开。但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速度很慢,好像怀疑脚下的地板。终于,那人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您好,骑士!”
这称呼的口气有点嘲讽的意味,又像友好的表示,好像早就认识他,要和他开个玩笑,这不寻常的问候方式,很有个性,和蔼可亲,让卡耶塔诺吃了一惊,因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由于冷场让他觉得这声问候越发显得不真实,他连忙找出一句回话来。
他说:“要是对嘈杂声嫌烦,这里就太好了。”他想起了刚才脚步声的缓慢节拍,心想:这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于是他又说:“是恢复体力的好地方。”既然希望那人离开,干吗要说这话?好像要邀请那人留下来似的。至少,他还没转身去看那人,而是继续注视着窗外的海景。但是,他感觉那人就在自己身后,也加入他的行列。
“这让我回想起年轻时在缅甸仰光的情景。”他听见那人说道。他心里纳闷:这南国的寒冷与那个遥远、淹没在热带雨林气候中的亚洲国家,哪里有共同之处呢?“士兵之夜。那人被海浪拉到了远方。”那人说着,好像在沉思,又像是描述给他听的。这人从哪里来的呢?海风拍打着窗帘。卡耶塔诺望着波浪。他估计那人也正在看海呢!“男人只要来到大海面前就好像是站在了大海中央。”
卡耶塔诺打断对方的话。
“您在说谁呀?”
“你不是外国人?”“你”这个称呼让他吃了一惊,但并不觉得讨厌。他是希望独处,可是那人的声音让他感觉是可以接受的。“一个人如果远离家乡,就没了家,就要四处漂泊了。我曾经也喜欢这样的角落。”
“您至今还喜欢角落呀!”他觉得现在是他让那人吃惊了。那人笑了。他觉得两人离得更近了。
“你说得对。我至今还喜欢角落。”气氛松弛下来了。但是,好像双方都有意保持对话的距离,互相避免望着对方,都继续望着太平洋。“如今我有几处避难所,到处有朋友。可是,往往还需要这样的角落。你是古巴人,对吧?”
卡耶塔诺想,是口音暴露了他的国籍。他把身份说得更准确些。
“哈瓦那人。”
“那你是安贺拉的丈夫。”卡耶塔诺有突然被人剥光衣裳的感觉。那陌生人像个朋友一样连忙为他披上衣裳:“别惊讶!她在这里很有知名度。我们都知道她跟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个古巴人结了婚。”
这个“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他第一次觉得很想回身看看对方的模样。但他克制住了这样的诱惑:自从他跟在老婆屁股后面热情洋溢地来到这个世界南端的国家并且一事无成地过了两年的时间后,他已经学会了遇事不急于表态。
“是个住在郊外的哈瓦那人。”他小心谨慎地强调。
那人在他身后笑了。
“你老婆很漂亮,聪明能干。应该感到自豪。”
可他没有这种感觉。大概那人有所察觉。借助双方的距离,借助分散了二人视线的海浪,他假装有自豪感。
“是的。别人都很羡慕我。肯定会有人猜想:为什么她不在这里找男人而一定要去美国呢?”
这一次,那智利人没笑。
“世界上不幸的爱情都有共同的氛围。”那人突然高声道,又一下子阴沉起来了。一种旧时的悲伤(延续的岁月超过了卡耶塔诺能计算的长度)似乎顷刻间就扎根进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平和、可亲、有文化教养的声音里了。尽管在继续说下去前稍稍一顿,但再开口时,他声音响亮的程度仿佛是要冲锋陷阵。“小伙子,请原谅我的直率!可是我知道戴着那些面具是多么痛苦。只要看见那些面具,我的眼睛立即就可以洞穿它们。我一看见你坐在窗前,远离那座你本该与妻子携手散步的花园,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我见过有人刻意远离老地方,好像就是为了不承认它的存在。”
卡耶塔诺沉默了。人家很有说服力,他没话说。而这个怪怪的对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到了我这个年龄,人们会自以为见过世面了,不会上当受骗了,叛变也吓不倒自己了……不对。恰恰相反,只要轻轻一推,只要在天天走的老路上意外地一滑,本来以为的平衡就会打破。另外,本能的反应已经没了。时间所剩无几。”那人的声音,本来是热情洋溢的,一提到时日无多就降低了。后来,他又重新提高了嗓门:“燃烧的还在继续燃烧,无法扑灭,也没办法忽略……”稍一犹豫,又说:“也没有力气去检查它。”他在寻找结束语:“年轻的时候,很快就会绝望,立刻会担心:谁要爽约,就不会再见了。可这个世界总是颠来倒去的……”
最后这句影射的话虽然说得模糊,卡耶塔诺明白那人是在说自己。但是,上述这番话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也有价值。他有这种直觉。
卡耶塔诺问:“您是作家吧?”
“小伙子,你很有侦探的才干。”那陌生人用半嘲讽的口气说道,“将来你工作累了,可以在一间乱七八糟的小办公室外面挂个牌子,等着有人花钱雇你调查什么事情。”
卡耶塔诺实在无从判断,身后那人是在拿他开心吗?还是为他指路?不过反正都是游戏罢了。
“先生,我会记住您的话……”
“……我姓雷耶斯。名叫里卡多雷耶斯 。”那人好像在微笑,“你叫卡耶塔诺,对吧?干什么工作啊?”
“这些日子,有什么干什么。我在等一份工作。但是,已经等了两年了,现在我开始认为安贺拉的人脉关系不一定那么好。”
这次,雷耶斯什么也没说。突然间咳嗽起来了。卡耶塔诺没动弹,为刚才埋怨自己的老婆而感到羞愧。不过,他想起自己应该有些礼貌。
“要不要把窗户关上?”
“别担心!不是窗户的原因。”雷耶斯回答说,他清清喉咙,打算把咳嗽压下去。“这么说你是在找工作啦……”他还要说下去,但是一个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传进了图书室。
“人们都在打听你呢!可你却像个牡蛎一样藏到这里来了。”这是个黄头发女子,声音铿锵有力,“走吧!你的鳗鱼汤已经好了。市长要向你致欢迎词。走吧!走吧!”
此女的闯入使得卡耶塔诺终于转过身来了。他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在身后,而是站在他身边。吃惊之余,他认出了那人!整个晚上,他都没敢靠近此人,他的拘谨不单单因为包围此人的密不透风的仰慕者们,而且还因为此人(粗壮的形象和迟缓的动作)所造成的权威性;此人那蜥蜴般的大眼皮下流露出来的憔悴眼神刚才从海上移到他身上,又从他身上回到海上,而他居然在整个谈话间都不屑回头看人家一眼。眼下,这位伟大的诗人、阿连德政府派遣的驻法国的尊敬大使,要被那个女人拉走了。他从来没跟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人独处过。忽然间,激动的心情传遍了全身,让他热血沸腾。
“凡是玛蒂尔德指挥的地方,水手就得服从命令。”大诗人朝他挤挤眼睛,他身穿那件奇洛埃岛的斗篷,戴着常年不离身的鸭舌帽,摇晃着有巨大黑痣的面颊准备离开,“一句话,你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如果有空,请来塞巴斯蒂安之家看我!小伙子,我那里有你的故乡哈瓦那老城的明信片。只要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之后他一直没敢打电话。反倒是诗人来电找他,请他来家坐坐。因此,现在他来到了戈雅多小巷。终于有人来开门了,那人打开这扇合页生锈、吱吱作响、有干燥结瘤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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