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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小说故事跌宕起伏,人物性格突出,生活气息浓郁,揭示深刻,富有时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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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佛耳峪村矛盾尖锐复杂,村主任贾德正也因此大失人心。恰逢村级两委换届,于是,佛耳峪村各派力量展开了一场殊死较量。原支部书记蒋学仁看中了返乡创业的大学毕业生宋清宇,让它出来竞选村主任,他百般做宋清宇和他家人的工作。最后,在蒋学仁、韩香柳、李松山、陆峥嵘等人的支持下,宋清宇果真当选了。新一届领导班子通过“献土地”、“让门市”、“成立合作社”、安排贫困户就业”等实事,成功化解了各种矛盾。他们又倡导在佛耳峪进行旅游开发,修复古长城,清平乐游乐场也破土动工。佛耳峪从此走上了和谐兴旺蓬勃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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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梅里,原名席立新,男,1962年出生,河北省卢龙县人,大学学历。1986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河戒》、《英雄鲍三》、中短篇小说集《痛苦的生命》、报告文学集《无悔的抉择》及《梅里诗词选》等。先后在《天津文学》、《长城》等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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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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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河,古称漆水。她是从哪一天开始流淌的,这世上的人没人说得清楚,但从前她肯定比现在更盛涌,更浩渺。不知道她穿越了多少崇山峻岭,然后来到了佛耳峪这个美丽的地方。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佛耳峪这个村。她从西北淌来,顺着山势,向东流去,一头撞到佛耳山上,又一挺身向西飘去,把这里的青山沃土半包围起来,蜿蜒成一个大半岛。岛上桃花遍野,松柏参天,苍鹭翔舞,鹿走蛇欢。到了明洪武元年,突然这里来了黑压压的一群汉子,个个身如铁塔,八尺有余。他们开山劈石,烧砖造炭,从东向西筑起了长城。长城从东面佛耳山的山顶上顺势而下,越过青龙河,然后爬上了黄蜂岭。长城从河湾处飘起,踩着山头,一路向西北飞去,远远看去,仿佛就是一条在波峰浪谷上飞腾的巨龙。人们在河的西岸上又修起了瓮城,在半岛的山顶上还建起了围城,城里有守关兵士驻扎。修罢长城,官府便挑选了蒋、宋、陆、沈四名军官和一百名兵士留下驻守,后来他们便在此建村。一个道士来此云游,他站在东面的佛耳山顶上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地真乃风水宝地,宛如释迦牟尼之大耳轮状,于是便将该村取名为佛耳峪。那时佛耳峪并没有佛,只是在村北的一个山坡上有座庵堂,里面住着白玉香庵主。白玉香是修长城时从江南来的寻夫女子,就跟孟姜女似的。但白玉香深明大义,特别支持丈夫修筑长城,那时她就懂得爱国爱家的道理,她来寻夫,为的是跟夫婿一起修筑长城,为国尽忠。结果,当她赶到佛耳峪时,她的夫婿已经为国捐躯。白玉香强忍悲痛,决心永不离开这里。她每天为修长城的人们担水洗衣,打柴做饭,颇能吃苦,深受修长城人的尊敬。修罢长城,她便在此出家,削发为尼,终生陪伴夫婿,陪伴长城,直至长辞人世。
明代初年,蒋、宋、陆、沈的后人,为了纪念这位深明大义的女子,就在她原住址上建起了一座正式的庵堂,里面塑造了一尊白玉佛像,并将庵堂正式定名为白玉庵。
千百年来,白玉佛保佑着佛耳峪这片土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免遭瘟疫,免受战乱。佛耳峪虽属要塞,但这里却没有闹过匪患,没进过国民党兵,没跑过日本鬼子。佛耳峪人说,不管是旧社会的霍乱,还是新社会的SARS病毒、禽流感、甲型H1N1流感病毒,白玉佛绝对不允许它们踏进佛耳峪半步。
第一章
早晨,在鸟雀们的热烈呼唤声中,红日从佛耳山顶上露出笑脸,并像瀑布一样,哗的一下把阳光洒在了对面的黄蜂岭上。
宋清宇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出了大门口。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骑上摩托车,风一般地驶向他的双红豆垂钓场,而是在他家门口停了一下,然后走上了东面紧邻他家房子的长城。
长城已是残垣断壁。
长城上有两棵树,一棵是山枣树,另一棵是杜梨树。他用手撼一下那棵约有手臂粗细的山枣树,树枝乱舞几下,发出一串笑声,仿佛是被人胳肢了腋下。宋清宇在那棵老杜梨树旁停下,他望着西北面的黄蜂岭,山上披满了霞光,那光亮特别鲜艳,他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特别是霞光里古老的长城,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在黄蜂岭上飞舞起来。山坡上,核桃树林里的青龙河大鱼坊并没有全部被笼罩在霞光下,阳光只是照到酒楼顶上的一米深处,酒楼的绝大部分仍未沐浴到阳光。黄蜂岭顶上的敌楼,永远是高山楼台先得日。
宋清宇心里明白,在这个季节里,太阳是从东北方向升起的,阳光一下就能亲吻到大半个黄蜂岭,就连青龙河大鱼坊也能提前得到一米阳光。如果是在冬季,太阳从东南方向升起,正对着佛耳山的最高峰,那么在这个时辰,阳光只能照到黄蜂岭最高处的十八楼。大自然真是神奇。
远处传来一阵船工号子声。宋清宇转过身来,循声望去,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长城两边的古树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心里明白,那是李松山他们发竹排渡游客的欢呼声。他转身向北望去,青龙河从西北的青山里蜿蜒而来,在佛耳山脚下情意缠绵地飘过,然后告别亮马山,欢呼着,歌唱着,一路西行而去。河的西岸是一大片开阔的湿地,湿地上长满了芦苇、野草,它们随风起伏,荡漾,就像万顷波涛一样滚滚向前。河的东岸是壮美如画的佛耳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她的高峻、奇伟与雄武。面向青龙河的一整面全部是刀削斧劈的悬崖,而悬崖上又处处长满了古老而沧桑的故事。或写实,或神话,或风或雨或闪电,或人物或走兽……总之,任何想象丰富的大师都可以在这里创造出奇妙的幻想与真实。
红日站在了佛耳山的最高峰上,太阳的脸更加红润,也更加热烈。此时,整个佛耳峪村,还有青龙河,以及那大片湿地,都被太阳光笼罩在她温暖的怀抱里。佛耳峪人把佛耳山的最高峰称作耳轮峰,而把她中间的一座峭壁奇峰称作耳豆峰。近年来,耳豆峰的峭壁上住了成千上万只仙鹤。就在宋清宇把目光转向耳豆峰的一刹那,突然,仙鹤们披着金色的霞光从悬崖上俯冲下来,它们有的直接扑到水里觅食,有的却在地上奔跑起来,有的成双成对相互亲吻,有的三五成群跳起了舞蹈,有的单身汉还跳起了快乐的独舞,还有的却是仰天唱起了歌谣……青龙河上,静谧的村庄内和山谷里,到处都回荡着仙鹤们美妙的歌声,整个青龙河岸俨然就是一个天然的大舞台。
宋清宇再也听不见李松山他们的号子声,他们的声音已全部被仙鹤们的歌声所淹没。此时,宋清宇的心情非常激动,他为自己有幸出生在这样一个山村里感到骄傲、自豪,他没有理由不爱这个村子。
宋清宇把拄在杜梨树上的右手收回来,并坚定地握了握拳头,然后转过身来,他要去养鱼塘。这时,他家的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院子里走出了他的爹和娘。
宋金来和韩秀芝看见了摩托车,停下脚步,又把视线往远处瞄,他们看见了站在长城上的宋清宇。宋金来停了一下,知道宋清宇的心思还没静下来。宋金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不放心,然后用十分坚定的口吻叮嘱道:“记住了,千万别听大板砖蒋学仁的,谁知道他在玩儿啥花花肠子。”
宋清宇说:“知道。”
宋清宇站在酸枣树下,看着宋金来和韩秀芝径直向西山坡走去。宋清宇知道,他们又到白玉庵求佛去了。
宋清宇的眼前浮现出矮壮的蒋学仁,一张大平脸,上面是一双突突滥跳的眼皮。因为脸蛋大而平且坦荡,故村里人称其为“长城大板砖”,也有叫他“瞎突突”的,但最响亮的还是前者。从一九八五年开始,蒋学仁就当上了佛耳峪村的党支部书记,一干就快三十年了。结果,去年因为郭有田、马起根这帮缺田少地的人上访,把他打下了擂台,村里的事务就由村主任贾德正一个人主持了。今年又是个选举年,党支部和村委会都要换届,因此,蒋学仁就跟中了邪似的,接二连三地找宋清宇,让他竞选村主任。宋清宇说他没想过,更不想干。于是,蒋学仁又找了宋金来和韩秀芝,还有村里宋清宇的几个亲戚,让他们一起做宋清宇的工作。昨天夜里,宋金来又把宋清宇叫到自己的房里,一本正经地说:“大板砖没安好心,咱千万不能上他的当。村里乱成这样,让咱干?郭有田、马起根他们的事活神仙也管不了。还有贾德正,他是个地痞流氓,咱跟人家不是一路人。再者,蒋学仁跟贾德正是啥关系?贾德正给蒋学仁叫舅舅,从哪儿论来的?我这么大岁数的人都不知道,全村的人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宋清宇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知道宋金来下面的话是啥意思,佛耳峪的人都知道,说贾德正的母亲葛大扁跟蒋学仁是老情人,说贾德正就是蒋学仁的种子。宋清宇不大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他认为蒋学仁还是个不错的人。那年,当他回村要挖鱼塘搞养殖、在青龙河上搞漂流时,蒋学仁当场拍板,给了他不少支持。此外,还三天两头来工地指导,协调矛盾,解决问题。宋清宇从心里把蒋学仁与现在的村主任贾德正对比了一下,如果轮到现在,宋清宇的事连一点戏都没有,有也是钱龙和贾德正他们一起搞,轮不到宋清宇。
那天午休时,蒋学仁到鱼塘边上来找他,蒋学仁仍旧骑着那辆老式鹰把脚闸自行车。目前不要说佛耳峪只有这一辆,可能在全中国这种自行车也找不出第二辆了。蒋学仁坐在了垂柳下的山石上,摘下那顶用高粱篾子编制的古旧的草帽,眼皮突突地眨了几下,脸上仍没有笑。他看了看宋清宇,然后又很深情地看看青龙河,看看眼前的青山、长城和绿柳,说:“清宇,咱佛耳峪这景致绝了。”
宋清宇说:“就是,天下第一。”
蒋学仁说:“往后啊,佛耳峪就靠你们年轻人啦。有文化,有知识,脑子活。像我这样的,跟不上溜子啦。”
宋清宇既听懂了蒋学仁的话,但又不知他下面要表达啥意思,于是回了一句:“三大,我们还不懂事,村里的大事小情还得靠你。”蒋学仁突突一阵眼皮,看了看宋清宇,许久后才说:“不管老少,佛耳峪得靠正经人。知道啥叫正经人不?地痞不行,流氓不行,吃喝嫖赌打打杀杀那一套更不行。”蒋学仁有些激动,他站了起来,“清宇,佛耳峪就得靠你这样的年轻人了。”说完,蒋学仁骑上自行车走了。
这是第一次,蒋学仁虽然说了很多话,但却含着骨头露着肉,什么也没说透。宋清宇也没想有第二次。三天后一个中午,蒋学仁又来了,还是骑着那辆自行车,戴着那顶高粱篾草帽。这一次蒋学仁开门见山,他说:“清宇,今年冬天村里又要换届选举了,党支部、村委会都要换届,你站出来,竞选村主任,三大支持你,咋样?”
宋清宇全明白了,原来前一次他是来投石问路的。宋清宇说:“没想过。”
“现在你可以想嘛。”
“根本不想。”
两个人的谈话就这样无果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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