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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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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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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作品有《埋在雪下的小屋》《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天瓢》《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大王书》《我的儿子皮卡》《丁丁当当》等。创作并出版绘本《飞翔的鸟窝》《羽毛》《柏林上空的伞》《烟》等20余种。学术性著作有《中国80年代文学现象研究》《第二世界——对文学艺术的哲学解释》《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小说门》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曹文轩文集》19卷。《红瓦》《草房子》《青铜葵花》等被译为英、法、德、希腊、日、韩、瑞典、丹麦、葡萄牙等文字。曾获中国安徒生奖、中国作协儿童文学奖、宋庆龄文学奖金奖、冰心文学大奖、国家图书奖、输出版权优秀图书奖、金鸡奖最佳编剧奖、中国电影华表奖、德黑兰国际电影节“金蝴蝶”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等重要奖项40余种。2004年获国际安徒生奖提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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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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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娃的高地
十一月的雨滴
石头爷爷
水下有座城
九叔的船恨
甜橙树
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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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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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整个一个下午,小六顺就这么悄然无声地坐在土坡上的楝树下。此时,已是初夏天气,楝树上开出一片淡蓝如烟的小花。
六顺总能看见那片田野,也总能看见在田野上拾田螺的何九。
田野很简单,尽是水田。水田间是水渠,水田里盛着蓝晶晶的、阴凉且又毫无动静的水。水面上有一些从田埂上垂挂下来的无言的草茎。田里的秧苗尚未发棵壮大,田野就绿得很单薄,很没有力气。还未被秧叶遮住的田水,泛着清静的水光。田野几乎是无声的,静止不动的。偶尔有一棵楝树在地头的田埂上孤立地长着,顶着几片轻柔的云彩,却更衬出田野的空疏和寂寞。
此刻,何九独自拥有着这片田野。他戴一顶破斗笠,背一只柳篓,在聚精会神地寻觅着田螺。
这地方的水里,生长着一种特殊品种的田螺:个很大,最大的比拳头还大;螺壳呈扁圆形,很坚硬,颜色与水牛角相似,色泽鲜亮,油光光的,仔细看,还有一些好看的金黄色暗纹;壳内螺肉饱满,并且特别鲜嫩。螺壳的漂亮,使许多城里人动心,弄一两颗放在玻璃柜中,权当一件小小的艺术品欣赏。
何九似乎每拾一颗这样的田螺,都有一丝欣喜。他微驼着背,在田埂上走,目光来回于田埂这边的田和田埂那边的渠。田里的田螺,有些他一眼就直接看到了,有些他先看到的只是它们从泥土上滑动过后留下的细辙。每逢这时,他的目光就随着那清晰而优美的细辙耐心而愉悦地追过去,有时要追出去丈把远,目光才能触摸到它们。这个时间里,他的眼睛总睁得很大。然后他用眼睛盯住它们,小心翼翼地把脚插到秧行里,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它们拾起后,他会顺手在清水里轻轻涮涮,再将它们丢进篓里。渠里的田螺总吸附在渠边水下的草茎上。细细的长长的草茎上,却硬有几只大大的田螺吸附着,颤颤悠悠,半隐半显,那形象煞是动人。每逢这时,他格外地耐心。他先在田埂上跪下,然后俯下身子,将手轻轻伸入水中,像捉一条游动的小鱼一样小心。他知道,若稍微一碰草茎,或使水受到震动,受惊的田螺就会立即收起身子,与草茎脱落开来,向水的深处急急沉去。
何九就这样在空寂的田野上不停地转悠着,如同一个飘来荡去的孤魂。
六顺望着何九的身影,总会想起10天前的情景来——
村头围了一堆人。何九被围在中间。前天,他借了大伙出钱买的那条合用的大木船,说去芦荡割些芦苇盖间房子。而今天早晨,他却突然报告村里人,说那条大木船拴在河边上不见了,四处都找遍了,也找不着。人们或互相交换着眼色,或低声嘀咕,但朝何九斜瞥或直射的目光里,总含着怀疑。有些目光里甚至含着鄙视。
“你很会用船,该知道怎么拴住它。拴船的又是根铁索,是不能被风吹走的。”村里摆肉案的把手在油乎乎的围裙上搓擦着说。
何九说:“是不能被风吹走的。”
“那这船飞上天啦?”说话的人是放鸭的阿宝。他一个冷笑,歪过脸去。
何九无言以对。过了好一阵,才说出另一种可能来:“莫非被人偷了?”
“偷了?谁偷?这村里还有谁会偷?”孟二家的媳妇把奶头准确地塞到怀中孩子的嘴里,眼睛往一旁看着说。
何九立即低下头去。
何九的名声很坏,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有个何九。从前,他走到哪儿,哪儿的人都会突然地警觉起来。等他离去后,总要仔细清点一下东西。半年前,他才从牢里释放出来。
“打我记事,这村里就没有丢过船。”老木匠把话说完,一使劲,把烟斗里的烟灰全都“噗”了出来。
“船倒是没丢过,可丢过一条牛。”不知是谁接过一句话,立即转身挤到人群外边去了。
谁都知道,那牛是何九偷了到远地方卖掉了。
“我真不知道船到哪儿去了!”何九大声说。
人们依然冷言冷语地说着。
“你们是说我把船偷出去卖了?”何九转着圈问着人们。
“我们可没有说你偷。”
这人群一直聚集着。
何九几乎是喊叫着:“你们让人把我再抓起来吧!”
人群慢慢散开,但依然没有离去。
村里最老的一位长者走到何九跟前,看了他半天,说出一句话来:“你是改不了了!”他朝众人挥挥手,“走吧,走吧。”
人们这才散去。
村头只剩下何九。他呆呆地坐在树根上,眼睛睁得很大,却无一点神采。不一会儿,天下起雨来了。他居然没有感觉到,仍坐在树根上。大雨倾倒下来,将他浑身淋透,几丝已经灰白的头发被雨水冲到脸上,遮挡着他那一双困惑、悲哀、又有几分茫然的眼睛。
这一切,六顺看得十分真切,因为当时,他也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雨地里。他记得当时自己浑身打着颤儿,几次想走到何九身边,几次想对他说些什么。然而,他终于没有能那样做,只是用牙死死咬住手指,更加厉害地在雨里颤抖着。
这些天,每当六顺想起那番情景,还会禁不住微微颤抖。
天空下,忽然飞来一只鹰和一只黑鸽。那鹰在追捕着黑鸽。这追捕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黑鸽大概看到了它的下方有两个人,不再一路飞逃下去,而是在六顺和何九的头顶上与鹰盘旋着。这景象牵住了六顺和何九的目光。他们仰起头来,关切地注视着天空。
这场较量在力量上是极不平等的。那鹰单体积就比黑鸽大出三倍。它在空中飞翔,简直像叶帆。它只把双翅展开,并不拍击,借着高空的气流,在黑鸽上方阴险地滑翔。离死亡就剩一步之差,黑鸽仓皇地躲闪着。鹰并不俯冲下来,仿佛要等黑鸽飞得精疲力竭了再来捕获它。黑鸽的飞翔变得越来越沉重,挣扎着在天空很勉强地飞着。
大概何九觉得黑鸽很可怜,挥着双臂,朝空中的鹰嗷嗷叫着,驱赶它离去。
鹰并不在乎。
六顺抓起两块土疙瘩,从坡上冲下来,帮何九一起吓唬着鹰。
鹰却不想再拖延这场追逐,突然将身子倾斜,像一张加速的铁皮,对着黑鸽,从半空里直削下来。
黑鸽被打中了,掉在了地上。就当鹰要伸出利爪去抓黑鸽时,何九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扑过去,赶走了鹰。他从地上捡起了黑鸽。当他看到黑鸽的一只翅膀被打断,正流着鲜血时,他的眼睛里满是怜悯。
那只黑鸽的羽毛漆黑如夜,两腿却是鲜亮的红色。它在何九手里咕咕叫着,颤抖着受伤的翅膀。
“你想要它吗?”何九问六顺。
“你不要吗?”
“我想要。”
“那就给你吧。”
“我住在村后,四面不靠人家,很冷清,听它叫几声也好。”何九说。
六顺望着何九,忽然叫了一声:“九叔。”
何九说:“你怎么总坐在坡上?地上潮,凉,别在那儿坐了。”
“嗯。”六顺答应道。
“你今年13了吧?”
“14啦。”
“真快呀,说话都14了。”
“你拾田螺干嘛?”六顺问。
“卖钱,下给城里的小酒店,这几年,城里人嘴馋。”
“卖钱干嘛?”
何九不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地给黑鸽擦着翅上的血迹。好半天,才回答六顺:“买船,买条大船。”
六顺看到,何九的眼睛有点潮,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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