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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这或许是一本在思想探索上,超越《1984》的科幻小说。
离诺贝尔桂冠最近的科幻作家,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力作!
计算机控制时代的精准预言,准确预测了50年后的人类生活!
悉心重译版,首次收录14幅插画大师丹尼尔·科鲁兹原版经典插图。
《纽约时报》盛赞:他拥有伟大的天赋!
知名作家阿来、《发条橙》作者重磅推荐!
安东尼·伯吉斯称赞莱姆:“当今活跃的作家中最智慧、最博学、最幽默的一位。”
库特·冯尼古特赞扬他:“无论是语言的驾驭、想象力还是塑造悲剧角色的手法,都非常优秀,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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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超越《1984》?有科幻迷说:《机器人大师》或许在思想探索上超越了《1984》。
全新校译,插图珍藏版。收录插画大师丹尼尔·科鲁兹14幅珍贵原版插图。
最幽默的科幻小说。计算机控制时代的精准预言,是我们控制机器?还是机器控制我们?
特鲁尔和克拉帕西厄斯既是竞争对手,更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两人不断制造出奇妙的机器。这些机器有的让他们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有的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积极作用。两人时常结伴在宇宙中漫游,或经历奇异的历险,或拯救星球于危难之中。种种荒诞的设想,让两人获得了不少荣誉,但闹出的笑话更多,总是表现得十分滑稽可笑。
小说集的副标题为“计算机控制时代的寓言”,在莱姆的这些寓言里,控制论的产品和试图控制事物的企图,最终都遭到了无一例外的失败;“控制”最终演变为“不可控制”,“控制者”最后也变成了身不由己的人。是我们通过控制让一切得以被控制,还是一切都被控制的控制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使控制者丧失了控制?莱姆的一个个短篇让人读起来不禁捧腹一笑,却又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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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波兰] 斯坦尼斯拉夫·莱姆(Stanislaw Lem),1921—2006,波兰著名科幻小说家,是欧洲大陆最负盛名、最有才华和最多产的当代科幻小说家之一,也是国际公认的科幻小说天才作家。他的作品触及科技发展、人类本性、人类认识世界能力以及人在宇宙中的位置等具有哲学意味的宏大主题。1955年,获得嘉奖,被授予金质十字勋章;1959年,被授予波兰军官十字勋章;1973年,获波兰国家文学奖金。1996年,被授予波兰国家最高奖励——“白鹰勋章”。一颗绕日小行星和波兰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以他的名字命名。
莱姆是20世纪欧洲最优秀的作家,他的作品风趣幽默,富于想象与哲理。代表作有《星际航行日记》(1976)、《索拉利斯星》(1971)、《机器人大师》(1974)和《主人的声音》(1984)等。他的作品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曾经一度成为最受欢迎的非英语科幻作家。其作品总印数达3000余万册,对世界科幻文学产生重要影响。他因在科幻小说创作方面的成绩,多次赢得诺贝尔奖的提名,是有史以来离这项世界文学桂冠最近的科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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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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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剩余的世界
007 特鲁尔的机器
018 一次殴打
025 特鲁尔和克拉帕西厄斯的七次远行
147 天才国王那三台讲故事机器的传说
211 利他方
236 费理斯王子和水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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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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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国王那三台讲故事机器的传说
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来到特鲁尔的住处,当他从他的光子敞篷车上走下来时,人们一眼便能看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显贵,而是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有手臂,而他在应该长手臂处只有一阵轻风;在通常是双腿的地方,他只有一道闪烁的彩虹;而在头部本该在的地方,他只顶着一顶羽毛软帽;他的声音从中央发出;事实上,他是一个完美的球体,一颗外观最为迷人的球体,束着一圈优雅的半渗透性腰带。他深深地向特鲁尔鞠了一躬,透露说其实有两个他——上半球的他和下半球的他。上半部分的他叫做同步库斯,下半部分叫做交响库斯。在特鲁尔看来,对于制造智慧生物的问题,这是一个杰出的解决方案,他得承认,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姿态优美、如此精确、如此亮泽的个体。陌生人回敬他的美意,赞美了特鲁尔的躯体,然后说出了他造访的目的:作为著名的天才国王的密友与忠仆,他来此定购三台讲故事的机器。
“我们强大的主上与君王,”他说,“已经拒绝统治地位很久了,他通过仔细观察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存在的方法,获得了一种智慧,从而完全退位了。离开王国后,他撤进了一个干燥通风的洞穴,在那里陷入了冥想。然而悲伤时常骚扰他,除此之外还有对自我的厌憎,那时便只有故事能够给他以慰藉,这些故事必须是新鲜且不同寻常的。但是,唉,我们这几个仍然忠实于他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新故事可以讲了。所以我们前来寻访您,伟大的建造师,请帮助我们用机器娱乐我们的国王,我知道您极其擅长制造机器。”
“是的,这很合理,”特鲁尔说,“但是你为什么需要三台这么多?”
“我们希望,”交响同步库斯缓慢地旋转着,“让第一台来讲述复杂但无忧无虑的故事,让第二台讲述诡诈但非常有趣的故事,让第三台讲述意义深远且令人叹服的故事。”
“换句话说,一消磨时间,二娱乐,三陶冶情操,”特鲁尔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薪酬吗,还是稍后再谈?”
“当您造完机器时,就摩擦这枚戒指,”对方回复道,“敞篷车将会出现在您面前。然后您和您的机器一起登上它,它将立刻把您带到天才国王的洞穴。您可以在那里说出您的愿望,他将尽他所能实现它们。”
然后他又鞠了一躬,把一枚戒指交给特鲁尔,光芒四射地眨了眨眼,飘回到了敞篷车上。车子立刻被一团炫目的光晕笼罩,下一刻,就只剩下特鲁尔自己站在家门口,拿着戒指,一副对刚刚发生的事不算特别高兴的样子。
“尽他所能,”他咕哝着回到他的工作室,“哦,我真是痛恨他们说这样的话!那只意味着一件事:你好不容易把该付费的东西弄出来,屈膝礼和各种殷勤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的千辛万苦多半只会换来一大堆麻烦和伤痕……”
这时候戒指在他掌心中微微动了起来,说:
“‘尽他所能’这一表述只是指,天才国王手下并没有一个王国,他是位手段有限的国王。他向您提出请求,伟大的建造师,就如同一位哲学家向另一位哲学家提出请求——显然他这样做并没有错,因为我看得出来,尽管这些话是由一枚戒指说出的,但并没有使您吃惊。那么也请别对陛下略显拮据的境况吃惊。不要害怕,您将得到合适的报酬,即使它们不是黄金。不过有很多事物比黄金更令人向往。”
“没错,戒指先生,”特鲁尔辛辣地评论道,“哲学非常棒非常好,但是建造机器的过程需要尔格和安培、离子和原子,更需要其他几率和终端——它们很费钱,见鬼地费钱!所以我希望能够清晰地拟定协议,一切细节都清晰地用冠词和从句来表达,还要有足够多的签名和盖章。另外,尽管我实在算不上贪得无厌的类型,但我的确爱黄金,尤其是大量的黄金,而且并不耻于承认这一点!它们亮闪闪、黄澄澄,拿在手里的重量让人心旷神怡——当我把一两袋这叮当作响的金币倒在地板上,在里面打滚时,它们能温暖我的心,照亮我的灵魂,就像是在身体里点燃了一个小太阳一般。是的,该死,我热爱我的黄金!”他喊着,沉迷在自己的话语中,忘乎所以。
“但为什么非得是黄金而不是其他东西呢?你难道不能随心所欲地为自己供应黄金吗?”戒指惊讶地闪烁着。
“哦,我不知道你们的这位天才国王有多明智,”特鲁尔反驳道,“但是你,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完全没有教养的戒指!什么,你要让我自己给自己制造黄金?谁听说过这种事?!有哪位补鞋匠是给自己补鞋的?哪位厨师给自己做饭,哪位士兵跟自己打战?无论如何,假使你不懂,除了黄金以外,我还喜欢发牢骚。不过咱闲谈得够多了,还有工作要做呢。”
他把戒指放在一个锡罐里,卷起袖子,在三天中造了三台机器,期间一次也没有离开过工作室。然后他琢磨着应该给他们打造什么样的外形,他希望那是既简洁又实用的。他尝试了多种不同的包装,一个接一个,这个过程中戒指一直在插入评论和建议,直到他不得不把锡罐盖起来。
最后特鲁尔为机器着色——第一个是白色的,第二个是天青色,第三个是墨黑色。接着他摩擦了一下戒指,往立即出现的敞篷车上装了货,自己也爬上车,等着看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随后,传来一阵呼啸声,又一阵嘶嘶声,尘埃掀起。当尘埃又落定时,特鲁尔往窗外望去,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大洞穴中,洞穴的地面覆盖着白沙;而后他又注意到几条木制长凳,上面高高地堆着书籍和纸张,然后是一排闪亮的球体。他从这些球体中认出了那位定制机器的陌生人,而最中间的球体比其他的都更大些,蚀刻着苍老的线条,他猜那就是国王。特鲁尔走过去,鞠了一躬。国王亲切地欢迎他,说:
“世上有两种智慧:一种倾向于行动,另一种无所作为。可敬的特鲁尔,你不觉得第二种更加伟大吗?的确,甚至最有远见的意识也无法预见眼前的事业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终极后果,那些后果如此无常,恰恰使这些事业显得问题重重。于是,完美就取决于放弃所有的行动。据此产生的真正智慧不同于单纯的聪明。”
“陛下的话,”特鲁尔说,“可以以两种方式理解。一种是,它们可能包含了微妙的暗示,意图贬低我自己劳动的价值,即这一事业造成的后果是将这三台机器用这台敞篷车送来了。我发现这样的解释令人极其不悦,因为它表明了一种——容我们如此说——一种对付出报酬的不情愿。或者,我们在此只是简单的陈述无为主义,也许可以说,它是自相矛盾的。要避免行动,就必须首先拥有行动的能力。一个缺乏手段移动山川的人,还要声称智慧令他不去移山,那纯粹就是在以哲学的方式装疯卖傻。无为是确定的,而确定也是它必须宣扬的一切。行动是不确定的,但其中隐藏着它的魅力。至于这个问题更深入的衍生涵义,如果陛下希望的话,我可以建造一台合适的机械来谈论这个主题。”
“至于薪酬的问题,让我们将它留到这将你带来此处的令人欣悦的会面的末尾再说吧,”国王说道,不过他轻微的旋转动作暴露出特鲁尔的结束语带给了他巨大的乐趣,“你是我们的贵客,高贵的建造师。所以来吧,请坐到我们粗劣的桌前,在这些忠诚的朋友们中对我们说说你所执行的行动,再说说你选择不采取的行动。”
“陛下真是太亲切了,”特鲁尔回答道,“不过我担心我缺乏必要的口才。可能这三台机器可以代我为您服务——这么做还有额外的价值,即可以为陛下提供测试它们的机会。”
“那就按你说的来吧。”国王表示同意。
每个人都表现出了最大的兴趣和期待。特鲁尔从敞篷车里拿出了第一台机器——漆成白色的那台——按下一个按钮,然后在天才国王身边坐了下来。机器说: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多迪安人、他们的国王无限多者、国王的完美顾问,还有建造了顾问稍后又摧毁了它的建造师特鲁尔!”
多迪安人的国度因其居住者而闻名,他们的与众不同在于一个事实——他们的数量非常非常多。某一天,建造师特鲁尔途经妄狂星座的橘黄色地带,他略微偏离了主路,一眼瞥见了一个看上去在蠕动的星球。靠近以后,他发现这现象是由于它表面覆盖着大群大群的人。特鲁尔不无困难地找到了几平方英尺相对空旷的地面,着陆了。那些本地人立刻蜂拥而至挤到他身边,呼喊着说他们是多么数量众多,不过,由于他们全都在同时说话,特鲁尔一个词也听不清楚。当他最后终于弄明白时,他问:
“数量众多,是吗?”
“是的!!”他们嚷嚷着,自豪地欢呼,“我们是不计其数的。”
其他人则喊道:
“我们就像海中的鱼!”
“像沙滩上的卵石!”
“像天空的星辰!像原子!!”
“假设你们是,”特鲁尔回应道,“那又怎样?你们花过一整天时间来计算你们的数目了吗,这给你们带来了快乐吗?”
“你这无知的外星人,”这是他们的回复,“要知道,当我们跺脚时,最高的山峰也会颤抖;当我们咆哮时,掀起的飓风会吹飞树木;当我们全都坐在一起时,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呼吸!!”
“但是为什么山川应该颤抖,为什么飓风要吹飞树木,为什么应该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呼吸?”特鲁尔问,“如果山川平静,没有飓风,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来呼吸,那不是更好吗?”
这种对他们强大的数量和数量的力量缺乏敬意的态度冒犯了多迪安人,所以他们跺脚,咆哮,然后坐下来证明他们的数量并展示它的意义。地震掀翻了半数的树木,压扁了七十万人;飓风拔起了另一半树木,又造成了另外七十万人的死亡;而剩下的活人还是几乎没有足够的呼吸空间。
“天哪!”特鲁尔喊道,他被挤在一群坐着的本地人中,就像是砖墙里的一块砖,“这真是一场灾难!”
这话更进一步侮辱了他们。
“你这野蛮又愚昧的外星人!”他们说,“多迪安人的数量是无数的,几十万人算什么?让人注意不到的损失根本就不算损失。你已经见识过我们的跺脚、我们的咆哮和我们的坐下是多么强大了。那么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变得更大又将会发生什么!”
“你们不要认为你们的思考方式对我来说很新鲜。”特鲁尔说,“事实上众所周知,无论是什么事物,当其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都会引起普遍的赞赏。比如说,在一个旧桶底部慢吞吞流通着的一点不新鲜的气体激不起任何人的兴趣,但如果你能用足够多的气体制造一个银河星云,每个人都会立刻对其敬畏有加。不过当然了,它仍然是一样陈腐并且极其普通的气体——只不过它的数量多得可怕。”
“我们不喜欢你说的话!”他们叫嚷道,“我们不喜欢听到你说这不新鲜的气体!”
特鲁尔四处张望着寻找警察,但人群的数量实在太多,警察挤不过来。
“我亲爱的多迪安人,”他说,“允许我离开你们的行星吧,因为我无法与你们共享这种在数量的全部意义只是数量时,还要赞颂它的信念。”
然而,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猛地一起打响了他们的手指。这一下激发了一阵冲击波,它的力量如此惊人,以至于把特鲁尔抛到空中,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翻滚了很长时间,才脚朝地落到了皇宫的一座花园里。多迪安人的统治者——最伟大的无限多者走近特鲁尔,他已经看到建造师的飞行和降落了,现在他说道:
“他们告诉我,这位外星人,你并没有对我子民的数量众多给予得体的赞颂。我将其归因于你不牢靠的普通智力。但是,虽然你不能理解高级的事物,却显然拥有某些低级的技艺。你很幸运,因为我需要一个完美顾问,你要为我造一个!”
“这个顾问具体应该做什么,我建造它能得到什么?”特鲁尔一边问,一边拍打身上的土。
“它应该要能回答每一个问题,解决每一个麻烦,给出绝对最佳的建议,简而言之,就是要完全在我的支配下提供最伟大的智慧。为此,你可以获得二十或三十万个我的臣民,如果你想要的话还可以更多些——多几千人我们是不会挑剔的。”
特鲁尔想道:
“看起来会思考的生物数量过多真是一件危险的事,这过多的数量将他们降格到了沙砾的地位。这位国王丢弃一众国民的随意程度大过了我丢弃一双旧拖鞋的程度!”
但他大声说:
“陛下,我的房子很小,装不下这么多奴隶。”
“不用担心,你这落后的外星人,我这里有专家可以向你解释,拥有一大群奴隶会带来怎样无尽的好处。比如说,你可以让他们穿上不同颜色的长袍,然后站在一个大广场上形成活生生的马赛克图案,又或是为每个场合提供各具情感的标记;你可以把他们捆成一束,将他们从山上滚下去;你还可以做一个大锤子——五千人做锤头,三千人做手柄——然后用它来劈开圆石或砍伐森林;你可以用他们编成绳子,做成装饰性的吊坠,摇晃着悬挂在深渊上方,最底部的那些人会因为他们身体的滑稽扭转而又踢又叫,这样的情景让人赏心悦目;又或是抽出一万个年轻的女奴,让她们全都单腿站立,并一边用右手表示出八这个数字,一边用剩下那只手画圈——相信我,那会非常壮观的,会让你看得不想离开,我可是凭经验说话!”
“陛下!”特鲁尔回答,“我可以用机器对付森林和圆石,至于标记和马赛克,我并不习惯用生物来拼组它们,这些生物可能更愿意做别的事。”
“那么,你这无礼的外星人,”国王说道,“你想要什么作为完美顾问的回报?”
“一百袋黄金!”
无限多者不太愿意舍弃黄金,但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过他把这个极富创意的计划藏在了自己心中,说:
“那就这样吧!”
“尊贵的陛下将会拥有他的完美顾问。”特鲁尔承诺道,然后走向了无限多者拨给他做工作室的城堡塔楼。没多久,他们就听到那里风箱鼓动,锤子叮当,锯子锉磨。国王派出间谍去偷窥,这些人吃惊地回来了。因为特鲁尔根本不是在建造一个顾问,而是造了各种锻造、焊接、切割与接线的机器,在此之后,他便坐下来,用一根钉子在一长条纸带上扎出许多小洞,详细精确地为顾问编程,然后他就出去散步了,留下那些机器整晚在塔楼上辛勤工作。到了凌晨,工作结束了。特鲁尔在中午时分带着一个巨大的玩偶走进主厅,它有两条腿,有一只小手。他将它带到国王面前,宣布这就是完美顾问。
“真的。”无限多者嘟囔着,下令在大理石地面上撒满藏红花和肉桂,因为顾问身上发出的高温熟铁味道是如此强烈——这东西刚刚离开锅炉,一些地方甚至还在亮着红光。“你可以走了,”国王对特鲁尔说,“今晚回到这里,然后我们会知道谁欠谁多少。”
特鲁尔听令离开了,他能感觉到无限多者最后那句话不仅没有承诺慷慨的回报,反而可能隐藏着邪恶的意图。因此他很高兴自己为顾问设置行动普遍适用性时增加了一个很微小但绝不是微不足道的条件,那就是,他在它的程序中写入了一条指令,使它无论何时何地都永远不会允许毁坏它的建造者。
眼前只剩下顾问后,国王说:
“你是什么,你能做什么?”
“我是国王的完美顾问,”机器以一个空洞的声音回复他,就像是在一个空桶中说话似的,“我可以为他提供世上最棒的建议。”
“很好,”国王说,“你对谁绝对效忠并绝对服从,我,还是那个建造你的人?”
“我只对尊贵的陛下效忠并服从。”顾问隆隆地说。
“很好,很好……”国王说,“现在开始吧,我……就是,呃……我是说,我不希望我的第一个要求会让人觉得我,比如说,吝啬……不过,啊,在某种程度上,你懂的,如果只是为了支持某些原则——你不觉得吗?”
“尊贵的陛下还没有屈尊说出他希望的是什么,”顾问说着,从侧面伸出第三条腿支撑自己,因为它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一个完美顾问应该能读懂主人的思想!”无限多者厉声说。
“当然,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只有在被如此要求的情况下才可以。”顾问说着,在腹部打开一扇小门,转动一个写着“心灵感应程序”的把手。然后它点点头,说:
“尊贵的陛下一枚镍币都不想给特鲁尔?我明白了!”
“如果你对任何人透露了一个字,我就会把你扔到大磨坊里去,那里的石头可以一次性磨碎我三万个国民!”国王威胁道。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顾问向他保证道,“尊贵的陛下不想为我付钱——这很容易。当特鲁尔回来时,只要告诉他不会有任何黄金,他就会爽快地走人。”
“你是个白痴,不是个顾问!”国王嗤之以鼻,“我不想付钱,但我想让这事看上去像全是特鲁尔的错!就像我什么也不欠他一样,明白了吗?”
顾问打开装置阅读国王的思想,眩晕了一小会儿,然后用空洞的声音说:
“尊贵的陛下还希望他的行为看上去很公正,完全合法,并符合他神圣的诺言,而让事实说明特鲁尔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卑鄙的骗子和无赖……非常好。如果陛下允许,我现在就将抓住陛下的咽喉,勒住他,而如果他可以挣扎并尖叫着求救……”
“你疯了吗?”无限多者问,“你为什么要勒住我,我为什么要尖叫?”
“这样你就可以控告特鲁尔企图在我的协助下犯下弑君之罪,”顾问欢快地解释道,“这样,当陛下鞭打他,将他扔进护城河时,每个人都会说这是最仁慈的行为,因为犯下如此罪行的人通常会被五马分尸,更不用说先要被折磨一番。而对我,尊贵的陛下将批准一次特赦,因为我只是特鲁尔手中一个不知情的工具。每个人都会称赞国王的宽宏大量与同情心,每件事都会完全符合陛下的期望。”
“好吧,勒我吧——但是小心点,你这只狗!”国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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