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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我仍然没有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写出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爱与愁,写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浑噩与病痛,这些文字能让人看到精神的独立、思想的自由,也看到未来和希望。
第一代社会工作者的私人手记,用小说的笔法写社会工作,学术+文艺跨界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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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仍然没有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是姬中宪近年来的杂文随笔集。
他以亲历者的身份,披露中国社工和公益界的新鲜事,也从切身体验出发,描摹时代的种种奇观。从言必谈“社工”,到后来渐渐淡化这个词,直到最后打通社工与社会的界限。身兼作家与社工的双重身份,他将文学的细节感与戏剧性、社工的人文底色与社会视角,融汇在字里行间。
这是一本话题之作,也是一次难得的跨界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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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姬中宪,1978年12月出生,先后就读于山东大学、华东理工大学社会学系。中国第一代专职社会工作者,现执教于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工作专业,在《中国社会工作》等报刊开设专栏。
同时专注于文学创作,著有长、中、短篇小说多部。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花城》《上海文学》《天涯》《百花洲》《小说界》等,曾获首届华语文学创作笔会最佳小说奖、第十届上海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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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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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在场的主角
中国式社工的心路历程,也是一段段真切的人生故事父母在,不远游
歧路问远方
不为人知的社工
浦东社工,重新出发
园丁的故事
不在场的主角
三十年,如一日
二成长的烦恼
细数社工界“家事”,直面公益行业的麻辣话题低收入的社工是可耻的
让一部分社工先富起来
除了钱,社工还有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的社工
社工与空手道
成长的烦恼——浦东社工协会十年十问
助人大家庭中的社工
柏阿姨是不是社工
从盗版到取经: 内地社工的“北斗之旅”
社工界的专家与外行
司法社工“七宗罪”
一个不想当演员的社工不是好志愿者
最好的公益人不是社工
浦东社工为何离开浦东
选专业不是选人生
公益界的“国进民退”
12个愤怒的男人
做一个“有文化”的社工
公益的细节
我仍然没有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目录给社工毕业生的一封信
三汶川至雅安
从2008年汶川地震到2013年雅安地震,中国社工的亲历与反思
灾害社工: 从百年一遇到随时待命
月亮照常升起——都江堰社工日志
都江堰至德阳
上海社工的成人礼
重返都江堰——2009年社工督导报告
别让灾难变成救灾者的狂欢——写在雅安地震之后
地震后,社工做什么
给灾区志愿者的10个建议
四“两个中国”
嬉笑怒骂,情真意切,放眼“天下事”,写出“这一代人的爱与愁”
流行观点是毒药
莫做“坏教育”的帮凶
中国人的“数字化生存”
仪式与形式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富士康聘请了社工
不会玩的人不幸福
“不知如何降下来”——给更高、更快、更危险的中国
每年都有一个春天
上海“老娘舅”现象的社工观察
全民焦虑,社工何为
春节处处是民生
停车礼让与恶意猜测
智慧比善良更重要
中国人,你为什么不愤怒
伦敦奥运开幕式的人文细节
七〇共识
漫长的青春期
谁制造了“中国式嫉妒”
天下本无事,庸人勿扰之
孩子,如果你是范冰冰
“两个中国”
给女儿的一封信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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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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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不远游
我十八岁离家,今年虚岁三十六,算起来,迄今的人生里,一半时间都在外。这一半的时间里,驱使我不断离家远走的,无非是所谓“学业”和“事业”。父母在人前夸耀儿子时,所依据的也无非是这两点:学业圆满,事业小成。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从未想过另一种可能。可以说,前三十年,父母和我共享了它的荣耀,但是,从现在起,我们要开始分食它的苦果。
今年春节,父母来上海和我们一起过年,那一天,全家人挤在沙发上看小品,欢声笑语之时,老家一个电话打过来:姥爷去世了。我们的欢乐就此结束,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拎着匆忙收拾的行李来到虹桥火车站,四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那个悲伤、破败的北方。一路上,母亲流泪,后悔,如果她不来上海过年,就能看姥爷最后一眼,或许还能救姥爷一命。我一路安慰她,心里却在想:他们来上海过年尚属偶然,我却常年定居在此,有一天,当我的父母老去时,我能侍奉左右吗?我能赶得上最后一眼吗?
牺牲大片乡村和城镇、成就个别大城市的发展路径,造就了今日中国的基本格局,资源极端不平衡,机会极端不均等,迫使广大“不幸”生在欠发达地区的青年人少小离家,一窝蜂地扎堆“北上广”。从正面看,这是社会流动,是资源合理配置,殊不知,隐患早就埋下,代价异常昂贵。当年我兴冲冲离家,眼里只有名校、大都市与锦绣前程,却不知出来混,迟早要还。如今父母年迈,能见到我就是他们最大的福利,见不到我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我却吝啬得每年只给他们一两次见面机会。这就是代价,该是我们还债的时候了。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农民工身上,几千年来安土重迁,如今却要背井离乡,他们合力主演了三十年的经济神话,却留下了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这时代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更可悲的是,我们这些远离故土的人,并未因此获得他们的尊重与谅解——那些“北上广”的当地人,那些一辈子不曾离开父母半步的人,他们嘲笑外地人“报恩”父母的想法太陈旧,他们视回家过年为陋习,视春运为灾难,他们永远无法理解外地人那颗思乡的心,为何如此迫切?如此不通融?你向他们倾诉,他们一句话就给你顶回来:谁让你来的?你老老实实待在家乡不就没这些麻烦了吗?
古时父母去世,做官的要告“丁忧”,回乡守孝三年,三年后才可陈请复职。即使普通百姓,三年内也不得婚娶,如有特殊情况,必须在百日之内操办,叫做“借孝”。据说曾国藩当年守孝挂帅,就是由咸丰皇帝亲自下旨借孝的。放在今天,这样的规矩或许多余得可笑,但是现在,我却越来越觉出它的庄重。胡适的儿子出生时,正值新文化运动,这位新文化的领军人给儿子写了一首诗,“我要你做一个堂堂的人,不要你做我的孝顺的儿子”,语出惊人。但说归说,做归做,胡适本人却是极孝顺的儿子,他客居海外时,坚持每天写家书一封,让老母亲时时读到儿子的信息,待到胡适的儿子长大,他也用这标准来要求儿子,全不顾年轻时写的那首诗了。今天,我们的通讯手段无比发达,有谁能做到胡适这样?别说每天一封信,哪怕每天一个短信?
这是一个制度化、结构性地消灭人伦的年代,高铁、网络、中国电信,并没有让亲情更便捷。骨肉被分隔两地,血脉被拉长稀释,年轻人即使有心,也已经无力,在奔走求生的现实重压下,亲情早被挤压得所剩无几。亲子之情,天伦之乐,原本至高无上,任何人无权剥夺,却不料败倒在这坑爹的时代。
网上有人感叹:“这些年,我所有的眼泪都流在春节结束后,父母送我上车离家的时候。”情真意切,却万般无奈。
因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亲情并未退化到泯灭,它仍然死守在我们内心的底角,当朋友不可靠、爱人不可靠时,父母几乎是我们最后的情感依托。更何况,千疮百孔的养老体系,让子女们更加放不下心,国家不养老,只能“养儿防老”,儿却远在千里之外。另一个原因在于,这一代的中国父母,把全部心思都寄托在子女身上,他们太疼惜孩子了!要知道,牵挂是相互传染的,是要继承的,父母过分的爱,成为子女不能承受的重,要变本加厉地“返还”给父母。如果中国人的亲子关系也像外国人一样相对独立,我们两代人是不是都可以更洒脱一些?
从父母角度来看,他们也有更多的理由牵挂子女。孔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后半句是说:如果子女一定要远游,也要有一个明确的、让父母放心的去处。可是,这恰恰是一个“无方”的年代,青年人漂泊异乡,身心无处寄放,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家。这正是让父母放心不下的地方。很多年,母亲担心我的早餐,怕我早饭没有着落,潦草应付过去,亏了身子,“不怕一顿不吃,就怕十顿不饱”。我常嘲笑她,说她本末倒置,用我的话说,“早餐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事情”,我有那么多人生难题、终极困惑你不关心,偏偏要纠结什么早餐。可是,今年,我体会到了她的深意。稳定的、营养均衡的早餐,正是“家”的首要标志,是“有方”的重要前提。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担心。
一位海外学子在日志上说:“我十九岁上曾发誓,父母去世之时守孝三年,如今我再发一誓,毕业后五年为期,纵弃前程锦绣,亦决然回家,以全人子之心。”还有人说:“有人问我,为什么上完学不留在大城市要回来工作?我说,因为家里有我的家人。我自认为,工作不是说签了牛逼的企业或者去了牛逼的地方你就牛逼了,工作不过是为了过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我不喜欢去贡献自己的青春建设别人的家乡,等到爹娘老死还要赶着飞机回去,还不一定买得到票!”少数人的回归和反抗,让人钦佩,但另一个事实是,大部分人仍被时代裹挟,急惶惶踏上不归路,却忘了其实身后还有另一条退路。
“人生在世,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这话放在亲子关系上也成立,对父母来说,我就是他们的“面子”,我自幼学习好,不惹麻烦,上学工作都没让父母操心,现在混迹大上海,娶了上海的漂亮媳妇,在北方的县城,这些足够他们炫耀了。但其实,我不过是一张“面子”,我一点都不实用,我只有观赏价值,基本没有使用价值,父母不要我的钱,我也没能力为他们托关系走后门,我们相隔六省一市、一千公里,每隔一星期或十天我和他们通一个电话,一年回去一到两次,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半个月,对他们来说,我越来越只剩下象征意义。我的父母为了省下一块钱的公交车票,甘愿步行几站路去办事,我在上海,一个月打车费上千块,下一次馆子就够他们一个月生活费,我们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
万幸的是,我的父母还有一张“里子”——我的姐姐,她在省城,衣食无忧,她把父母接到身边共同生活,给他们吃穿,带他们看病,陪他们聊天,忍受他们的争吵和絮叨。姐姐可能没有那么多值得吹嘘的头衔,却是一个尽职贴心的“小棉袄”,正因为有这样一个甘愿牺牲的“里子”,才有了我这个逍遥法外的“面子”。但是,我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尤其当父母六十岁以后,当父母的父母相继离世后,我越发意识到他们的孤独无助。做父母的,哪怕有十个子女,每一个也都是不可替代的,我不该以任何理由推卸责任。
“今生还能和父母见多少次面?即使父母活到100岁,你每年回家见一次,还能见多少次?”这条微博在网上广为流传,每个人都在默算自己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触目惊心。亲情在倒计时,永别似乎近在眼前。
姥爷去世,我和父母踏上北去的高铁,列车长啸,以300公里的时速追赶猝亡的老人,追赶逝去的亲情。此刻,我的父母已成孤儿,他们只剩下我们,而我们已经成人。那一夜,我在手机上悄悄记下:平生第一次,我发现了比生命、爱情、正义、写作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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