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国家豁免法的域外借鉴与实践建议
》
售價:NT$
857.0
《
大单元教学设计20讲
》
售價:NT$
347.0
《
儿童自我关怀练习册: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
售價:NT$
316.0
《
高敏感女性的力量(意大利心理学家FSP博士重磅力作。高敏感是优势,更是力量)
》
售價:NT$
286.0
《
元好问与他的时代(中华学术译丛)
》
售價:NT$
398.0
《
汽车传感器结构·原理·检测·维修
》
售價:NT$
500.0
《
怪谈百物语:不能开的门(“日本文学史上的奇迹”宫部美雪重要代表作!日本妖怪物语集大成之作,系列累销突破200万册!)
》
售價:NT$
296.0
《
罗马政治观念中的自由
》
售價:NT$
230.0
|
編輯推薦: |
他号称杂志圈码字最快的男作家,却用十年完成这一部作品
精选15个飙泪经典小说+ 2万字专栏独白直击心脏
随书附赠全新长篇《左安的世界》3万字精彩试读+韩十三签名版文艺书签
他说,我想写的是这样的文字
在漆黑的森林让你看到一束光,微弱便好
在寂静的夜里让你想起一个人,轻叹便好
|
內容簡介: |
这是韩十三写作多年来首部校园短篇和专栏合集,包含十余篇在各大杂志上发表的优秀短篇作品以及专栏。其中有《暗地花朵,澄明年少》,《等一个人的咖啡店》,《而我遇见北极光》,《锦瑟无端思华年》,《你曾说永不离开》,《你换了几站,我一直流浪》,《失明的指北针》,《他只是忘了回家的路》,《伍月的五月》,《幸福不在浅草寺》,《遗失的麦田消失在九月之外》,《有个男孩他住在树洞里》,《在离去之前叫醒我》,《长山岛再也没有赵小楼》,《指尖不小心听见了夏天》等人气作品。
|
關於作者: |
韩十三。参加《花火》杂志举办的“花火大明星”比赛出道,文字常见于《花火》,《萤火》,《飞魔幻》,《紫色年华》《听风》、《南风》,《80后》,《星期九》,《校花》,《今古传奇》,《许愿草》等同类期刊杂志。
已出版《寂寞笙歌凉》,《一秒钟爱上你,一辈子忘记你》,《青鸟飞鱼》,《夜泣》。
|
目錄:
|
序漫长的路
【短篇部分】
暗地花朵,澄明年少
等一个人的咖啡店
而我遇见北极光
锦瑟无端思年华
你曾说永不离开
你换了几站,我一直流浪
失明的指北针
他只是忘了回家的路
伍月的五月
幸福不在浅草寺
遗失的麦田消失在九月之外
有个男孩他住在树洞里
在离去之前叫醒我
长山岛再也没有赵小楼
麦小麦的爸爸麦老麦
指尖不小心听见了夏天
【夜孤城】
人长大了只会散
让年华微笑着在你脸上醒过来
我把回忆买回家
我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好
如果春天永远不醒来
亲爱的,我不回来了
我把爱情埋葬在二〇一一年
亲爱的世界,我拿什么留给你
愿做一棵常青树
当爱情还小的时候
七楼上的旧房客
原做滕蔓不结果
如果云知道
时光一直在,岁月已改变
每一场别离,我都想要铭记
|
內容試閱:
|
【短篇部分】
编辑推荐:记忆里永远干净利落的女孩,一份经历过波折却仍然阳光灿烂的友情,那个用锐利桀骜藏起青涩和善良的少年,过往难忘的那段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真时光……文中闪耀的美好碎片,或许你也曾经在某处遇见。如果珍视之物还在手中,一定要将它牢牢握紧。
暗地花朵,澄明年少
那一天,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哭了,他们哭,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小镇上再也没有了那个飞扬跋扈的坏少年。
1{别的高手打球我们也见过,但从没遇到能把我们打得眼冒金星的人}
我和钟少柏上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校门外的杂货店门口打桌球。杂货店的老板娘周阿姨在店外随便摆了两张旧货市场上淘来的台球桌,顺便赚我们这些坏孩子的小钱。
其实我们的球技并不怎么好,一块钱一把的桌球我们几乎得打半个小时才能完成,所以在我们俩这里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后来我们俩的这种行为还导致老板娘对桌球生意进行了彻底的改革,由原来的按次收费改成了按时间收费。
当然在此之前,她还尝试过其他方法。
让彦泉跟我们比打桌球就是其中之一。彦泉是她女儿,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别说打桌球了,照我看,她连桌球杆都不一定拿得动。
在听到老板娘那句“如果我女儿赢了你们,从此以后就别来我家打球”之后,我和钟少柏对看了一眼,说,好。
我觉得我们从来都没那么爷们儿过。
事到如今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情形,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坐在台球桌边的凳子上写着作业,桌子上还放着一瓶插了吸管的冰镇饮料。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T恤,肩头还有个白色纱布挽就的蝴蝶结。在听到我们爽快的回答之后,她同样爽快地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晃到我们身边,然后当的一声将饮料瓶子顿在了球桌的最当中,动作麻利地从我手中接过了球杆。
她的脸上布满了轻蔑的神情,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将我撞了一个趔趄,她的肩膀那么瘦,硌得我肉疼。
她弓下身来,撅起屁股,瞄都不瞄,用一个非常标准的姿势起杆。
啪,白色的母球在运行到饮料瓶之前不远处的时候,拐了一个弯,撞向瓶子后面的台球。本来码成三角形的台球,在撞击之后,有三只花球分别向着底袋和中袋滚去。三声轻响之后,我和钟少柏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
别的高手打球我们也见过,但从没遇到能把我们打得眼冒金星的人。
随后,她连推几杆,一口气将所有的花球全都打进。在最后的黑8落袋后,她将球杆抛起来扔进我的手中,顺手拿起依然摆在桌子上的饮料瓶,吱啦吸了一口,轻蔑地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重新坐回凳子上,拿起了铅笔。
她的演算本上画了那么多圆圈,那么多三角,那么多条辅助线。
一片粉色的夹竹桃花瓣从她头顶飘落,落在了她的手边,她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将花瓣拿起来,轻轻地夹进了左手边的笔记本里。
许久,钟少柏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伸手捣了一下我的胳膊,轻声对我说:“曹云格,遇到高人了嘿。”
钟少柏说得没错,她的确是高人。但高人有时候拿小人最没办法,我们俩就是小人。在桌球比赛最终以我们的落花流水而告终之后,我们并没有像约定的一样对她家敬而远之,而是每天死皮赖脸地往那儿蹭。后来,周阿姨没有办法,只好改了收费方式。
周阿姨是个悍妇,我们曾经亲眼看见她拿着一只拖鞋把一个打球不给钱的坏少年追出二里地。你不知道她光着一只脚追那家伙的时候场面到底有多震撼,整条街上的小商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全都涌到街上为她拍手叫好。据说那个被她追的小混蛋名叫小刀哥,因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没人教育的缘故,慢慢地就发展成了当地的一霸。彦泉曾经告诉过我,小刀哥在对面的包子店里吃包子的时候从来不给钱,吃过之后还要打包一笼带回家。所以,周阿姨追杀他的时候,包子店的小老板才会叫得那么欢吧。
但是周阿姨却从来没对我和钟少柏这俩无赖使过撒手锏,因为我们两个人除了在她家蹭打台球以外,平常还会帮她们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等门口的饮料瓶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会骑上她家的脚踏三轮车,到三公里以外的废品收购站帮她卖掉。
我骑在车上卖力地蹬着脚踏板的时候,躺在一堆玻璃瓶之间的钟少柏会特神秘地对我说:“曹云格,别告诉我你现在帮周阿姨干活仅仅是想学雷锋做好事,我知道你心里有鬼!”
我转过脸来看他,他的口中叼着一片树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向天空的样子很流氓,很欠揍。于是我便反问他道:“难道你心里没鬼?”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瞪圆了双眼对我说:“车车车车车!”
接着,噼里哐啷一阵乱响,为了躲避迎面驶来的那辆小卡,我们的三轮车连人带车翻进沟里了。
2{他们说我们这是臭味相投,于是我们便一起投进了臭水沟}
是的,我知道钟少柏喜欢彦泉,就像他也清楚地知道我的心思一样。
我们俩从小就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脾气秉性大致相同,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能做那么久的朋友。我们喜欢同样的玩具、同样的音乐、同样的电子游戏、同样的女孩。
我记得小时候变形金刚特流行,其他的小朋友都喜欢擎天柱,而我和钟少柏却喜欢威震天,结果经常被整个小区里的孩子追着揍。后来他们成功地把我们的威震天砸了个稀烂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就仿佛取得了宇宙大战的伟大胜利一般。
他们说我们这是臭味相投,于是我们便一起投进了臭水沟。
那一天,我们从水沟爬出来之后,抬头便看见了彦泉。
她正抱着一沓书本站在我们的对面,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们,白衣飘飘的样子与落汤鸡一样的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她一定是刚从补习班回来,在这个城郊的小镇上,也许只有周阿姨会像城里人一样,在周末的时候将自己的女儿送进补习班。她在彦泉的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自从丈夫在女儿六岁时出国务工再也没回来之后,她就一个人拉扯着彦泉,不曾改嫁。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人上人,再也不必苦苦守着那家仅够温饱的小小杂货店。
钟少柏看见她之后,伸手扯了扯黏腻的头发,做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帅的四六分造型。然后露出一排大白牙,嘿嘿地对她笑。
他说:“彦泉,今天是周末,我和曹云格帮你们家卖酒瓶。”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一种邀功的口气。我转眼看向他身后那些咕咚咕咚冒着泡往下沉的玻璃瓶,突然为他的智商感到忧伤。
果然,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们的样子之后,彦泉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就转过身去走掉了。
等我们两个人顶着一身已经结壳的泥水,推着那辆轮子瘪掉一只的三轮车重新回到周阿姨的杂货店时,彦泉已经在门口摆好了两盆清水。
我本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邀请我们洗脸的,结果她在看见我们之后,连忙捏着鼻子摆了摆手,接着拿起一根球杆在我们脚下画了一条线,让我们两个人站在线上,然后她重新走回到脸盆前,端起装满水的脸盆,猛地向我们泼过来。
后来,瑟瑟发抖的钟少柏坐在店门口喝着周阿姨熬的姜汤时曾经大言不惭地对我说:“曹云格,你发现没有,刚才彦泉泼我的时候仿佛比对你温柔点。”
对面的包子店里,那个四川口音的小老板正在对着小刀哥叫嚣:“吃了包子不但不给钱,还想白拿,哪有这样的好事!”
估计他是受到了周阿姨的感染,现在也懂得反抗了。
然而小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走到蒸笼旁边,直接抱起还冒着热气的两扇蒸笼撒腿就跑。
其实小刀的年龄并没有多大,甚至比我和钟少柏还小几岁,之所以叫他小刀哥,是邻居们对他的戏称。
他从包子店里跑出来,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表情几乎都已经扭曲了,蒸笼还冒着热气,温度肯定很高,估计他的手掌几乎都已经快被蒸熟了吧。
“嘿,又来抢东西,你真是贼心不死啊。”
在看见彦泉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之后,钟少柏也许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居然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着小刀追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甘示弱,在钟少柏追出去的第二秒,我就已经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发足狂奔。
那一次,我和钟少柏成功地将小刀制服在了一条开满花朵的胡同里。望着散落一地沾满泥土的包子,一直被我们按在地上的小刀,突然大叫一声,开始拼命挣扎。他的四肢如此纤细,每一次挣扎骨节处都会发出咯咯吧吧的声音。我跟钟少柏担心把他的胳膊掰断了,只好放手。
他一下子甩开我们,却并没有逃跑,而是坐在了我们对面的墙角,凶狠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
他穿着一件明显是用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的灰色衬衣,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拳头握紧,泛白的骨节处甚至还能看到一条条细小的伤疤。
他说:“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等着。”
我和钟少柏相视大笑,以牙还牙道:“我们现在就等着呢。”
从小到大,除了砸我们威震天的那群坏蛋,我和钟少柏还没怕过谁呢。
3{虽然是在嘲笑我,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明明在哽咽}
彦泉第一次来学校找我们是在两个星期以后。
前天晚上,她家商店门口的灯箱被人砸了个稀巴烂,两张台球桌上的绒布也被人撕烂了。因为周阿姨要照看生意的缘故,她来请我们帮忙,在中午放学的时候骑车去帮她修灯箱。
那天下午,为了答谢我们,周阿姨特意将我们叫到她家,拆了两包速冻水饺招待我们。
后来,周阿姨还特意用塑料饭盒装了一盒水饺让我们给小刀家送过去,钟少柏一听到小刀两个字,立马就显得有些不高兴了,悻悻道:“干吗送给他啊,他就是一个小流氓。”
其实不光钟少柏不情愿,我也有些不甘心。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前天晚上周阿姨家的店肯定是他砸的。因为自从周阿姨上次教训了他之后,附近的很多商家都一改往日对他听之任之的做法,大有群起而攻之的势头。他肯定是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周阿姨头上,所以才趁着夜色砸了她家的店。
周阿姨微微一笑:“知道你们心里对小刀有看法,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上次我打他也是怪他不学好,但是作为邻居还是需要互相帮衬的。”
既然周阿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迟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饭盒。
钟少柏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里,他平常就是个有些固执的家伙,不过在看到彦泉跟我一起走出了房门以后,他就不那么淡定了,唰的一下跳起来就追了出来。他追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踢翻了身旁的凳子,搞得一地狼藉。
小刀哥的家其实离彦泉家的杂货店并不远,经过那条我和钟少柏曾堵截过他的小胡同,再上一个近三十度的斜坡,沿着生长着两棵玉兰树的街口拐进去就是了。
他家的房子又老又脏,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多废品。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废品都是小刀哥拣来的,准备积攒到一定的程度拿出去卖掉,然后为爷爷买药。
那一次,我们三个人走进小刀家的时候,他正在将十几只矿泉水瓶用胶带扎起来做成一个小马扎。
看见彦泉身后的我和钟少柏,他的眼中立马涌现出了敌意,向后退了一步,举起了手中的工具刀。
彦泉微微一笑,在他面前缓缓地蹲下身来,将水饺放在他面前脏兮兮的桌子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刀,别怕!”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我突然有种错觉,我觉得那时往我和钟少柏两个人身上泼冷水的那个姑娘也许不是她。
小刀的眼神渐渐地温和下来,他将刀子收起来,望着桌子上热腾腾的水饺问道:“你们不是来报仇的?”
他的话彦泉并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水饺道:“要凉了。”
在确定我们并无敌意之后,小刀才缓缓地站起身,端起了饭盒。那一刻,我本以为他会对着饭盒里美味的食物狼吞虎咽来着,可是他却端着它径直走向了屋内。
昏暗狭小的卧室里面,躺着他那失去行动能力的爷爷。一缕阳光透过窗缝照过来,正好对着小刀哥那张稚气未消的脸。只见他夹起一只水饺,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吹了吹,又试了一次温度后才轻轻地放到了爷爷的口中。
他说:“爷爷,吃吧,周婶让彦泉姐送来的。”
原来,他以前去包子店吃白食的时候,之所以会抢一笼包子回来,是要带回家给他爷爷的;原来,那么些年,他之所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在小区附近招摇撞骗,是因为小小年纪的他,除了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以外,还不具备照顾爷爷的能力。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看着小刀哥细心照料爷爷的样子,我的眼眶突然就湿了。
钟少柏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抬起脚来狠狠地踢了一下我的屁股道:“哎,曹云格你不会是哭了吧。”
虽然是在嘲笑我,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在哽咽。
4{我敢打赌,如果那天我丧尽天良地扁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会觉得我温柔了}
我和钟少柏决定罩着小刀哥了。
小刀哥的真名其实叫作宋青雨,但他却喜欢自称小刀哥。他说小刀代表着锋利,代表着坚强,代表着没人敢惹。
他说:“不过你们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宋青雨,因为我们是亲人,亲人应该互相称呼温暖的名字。”
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们说周阿姨家的店的确是他砸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拍着胸脯对我们说:“不过你们放心,等我有能力赔偿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向周阿姨承认错误的,可是现在,你们要替我保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拣来的那些废品扔进我和钟少柏从彦泉家借来的三轮车里。钟少柏进屋喝水的时候,他曾嬉皮笑脸地蹭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云格哥,你和少柏都喜欢泉姐对不对?”
“你才多大啊,懂个屁啊。”
听到我的回答,他不以为然地嘲讽道:“我怎么不懂,上次我去你们学校的垃圾筒拣废纸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接吻。后来,那男生为了封我的口还给了我五十块钱呢。”
他说:“你们这些高中生总喜欢亲来亲去的,这不就是爱情吗?”
他说:“放心,如果你真喜欢彦泉姐,我帮你。”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旋即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既然你知道我和钟少柏都喜欢彦泉,为什么选择帮我?”
听了我的话,他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去,随后低头委屈地说道:“上次你和少柏哥在胡同里打我的时候,他打得比你狠,所以我才不帮他。”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我本来没有在意,我想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估计是为了讨好我才那么说的,也许他背着我对钟少柏也是同样的说辞呢,因为我记得上次揍他的时候我也并没怎么手下留情。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青雨人小鬼大,说话算话。三天后,他在杂货店帮忙的时候,居然越级上告,将我喜欢彦泉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她妈。他说,他看出我和钟少柏都喜欢彦泉来了,但是他个人比较偏向于周阿姨把女儿许配给我,因为他觉得我是一个比较“温柔”的男人。
结果那一天周阿姨不但没有被他说服,还再次挥舞着拖鞋把他赶出了门。
后来,周阿姨气喘吁吁的回来的时候,直接把手中的拖鞋拍到了尚还蒙在鼓里的我的脑袋上。
那一天,钟少柏和我一样是被周阿姨轰出门的。她轰我们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特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我家不欢迎心怀鬼胎的人,你们以后也不要来了。”
后来,我们两个人回家,刚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宋青雨那个小坏蛋就一脸兴奋地从某个墙角里面蹦出来了。他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神经兮兮地邀功道:“怎么样云格哥,这下你比钟少柏要占上风了,周阿姨知道你喜欢她女儿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要不是他看起来跟棵风一吹就会倒的无根野草一样,那一天,我恨不得直接将他踹到脚下当泡踩。
我敢打赌,如果那天我丧尽天良地扁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会觉得我温柔了。
5{其实小镇上的邻居们并不讨厌你,他们只是不想纵容你,不想你从此堕落下去}
宋青雨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渐渐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因为那一段时间,我和钟少柏再也没有光顾过周阿姨家的桌球厅,周阿姨也再没有让彦泉为他们家送过食物。
也许周阿姨终于明白,如果想要自己的女儿出人头地,就得彻底与我们这些没什么前途的家伙划清界限。
不过那段时间我和钟少柏还是经常会到宋青雨家帮他照顾爷爷。再看到我的时候,宋青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他那颗就算是整天被街上的人追打时也不曾低下的高傲头颅,无辜地对我说:“云格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那件事情告诉周阿姨,其实我也是一片好意。”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摸了摸他那毛茸茸的脑袋,说:“没关系的,宋青雨,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周阿姨会慢慢发现我的好的。”
不瞒你说,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觉得自己挺大言不惭的。
钟少柏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背起装在袋子里的废品向着院外走去。我和宋青雨相视一笑,接着分别背起自己的袋子跟了上去。一路上,宋青雨都在不停地絮叨着自己的梦想。他说他现在已经积攒下了一部分钱,等再过几个月,钱够了,就可以帮爷爷买一个磁疗枕了,那样他的脖子就不会疼了。
因为不能再去周阿姨家借车,我和钟少柏只能以这种方式帮宋青雨卖废品,好在那些塑料瓶易拉罐之类的东西都不太沉。我们走在马路上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街边那些穿短裙的姑娘吹口哨。我从来没觉得这种行为是对彦泉不忠,我们是有分寸的。我们只对着马路另一边的美女吹口哨,因为就算被我们“调戏”了的那个女孩子比周阿姨还猛,隔着一条四车道的大马路,我们也有的是时间逃命。
那一天,钟少柏可能生了我的气,可能他觉得我和宋青雨不地道,居然在背后玩阴的,所以始终与我们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远远地走在了前面。
在即将经过那个我和他曾经一起跌进过的臭水沟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彦泉从对面的路口走了出来。在看见面前的钟少柏和他身后的我之后,她愣了一下,折了一个弯,快速地向着另一边走去。
这个时候钟少柏居然一下子丢掉背在肩膀上的袋子,快速地向着她追了过去。
宋青雨看见这一幕之后,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叫一声:“坏了云格哥,少柏哥一定是听了我们的话,先下手为强了。早知道上次我就直接告诉彦泉姐你喜欢她了,我干吗告诉周阿姨啊,我还想从侧面打开防线呢……”
他的话说得特别搞笑,我不知道年纪尚小的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时髦词,我本以为他只会抢人家包子呢。
说时迟那时快,宋青雨话音未落,就已经背着那只硕大的口袋向着马路对面跑去,袋子拍在他并不怎么丰满的屁股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大小不一的汽车在他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刹车声,司机们争相摇下车窗,对着那个正朝一家花店狂奔而去的少年大声叫骂。
我被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平安地抵达了马路对面,然后他转过脸来对着那些司机做了一个鬼脸,同时伸出手来对着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当日的宋青雨要用一袋子废品向花店老板换一朵玫瑰花时的无赖样,他将废品一股脑倒在花店门口,大声叫嚣:“就这些,给不给?”
在得到花店胖老板娘否定的答复之后,这家伙居然直接抢了一只,撒腿就跑。直到那时我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把废品倒在花店门前,其实并不是想要换她的花,而是想在自己逃跑的时候挡住老板娘的去路。
老板娘绊倒在一堆矿泉水瓶中的时候,宋青雨已经挥舞着手中的玫瑰向我跑来。他是个那么单纯,又有些小聪明的男孩子,他以为哪怕一朵微不足道的鲜花,也能让我在跟钟少柏的战争中处于有利地位。
一辆拉水果的小货车迎面驶来,再看时,红色的玫瑰已经被高高地抛向空中。我的目光沿着玫瑰坠落的方向向下,向下,再向下,就看见了宋青雨那张嘴角还挂着微笑的脸。
我拼命地跑上前出,路边的司机也纷纷停下车来,向着宋青雨围拢。他们一边招呼着路人将他抬上车,一边叫嚷道:“快,快送医院,这可怜的孩子。”
听到了吗?宋青雨,其实小镇上的邻居们并不讨厌你,他们只是不想纵容你,不想你从此堕落下去。
在你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抬上车送去医院之后,我甚至还看见刚才追你的那个胖老板娘哭了。她就坐在你留在柏油路上的血迹旁边,号啕大哭,她说:“我干吗追他呀,我不该追他的。”
那一天,从对面匆匆跑回来的钟少柏还打了我的脸。我敢保证,他打我的那一拳比当初揍你时还要用力。
6{鲜红的血液从被单上沁出来,是花朵形状}
那一天,我和钟少柏拼命地向着医院的方向飞奔。我朝医院跑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那些废品牢牢地背在肩上,我觉得自己背着的不仅仅是一袋废品,还是宋青雨那正渐渐破碎的梦想。
后来,气喘吁吁的钟少柏转过头来朝着我的屁股猛踹了一脚,我才回过神来,将袋子丢在了路边。
后来,我们还第一次像两个真正的痞子那样截了一辆出租车。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围得水泄不通的急救室里,护士已经缓缓地将一条白被单盖向宋青雨的脸。
鲜红的血液从被单上沁出来,是花朵形状。
那一天,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哭了。他们哭,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小镇上再也没有了那个飞扬跋扈的坏少年。
知道吗,宋青雨,我从来都没想到镇子上的人会主动捐钱为你举行葬礼,我也没有想到你的葬礼上会来那么多人。
当然,那一天周阿姨和彦泉也来了,你不说自己一直都把她们当成亲人吗?
你肯定也看到她们了,所以墓碑上照片中的那个你,才会笑得如此灿烂吧,就好像你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曾有过阴霾。
对了宋青雨,后来,我和彦泉抱着一个磁疗枕一起去你家看望爷爷的时候,我曾鼓起勇气对她说出了那句藏在心中很久的话。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不够勇敢吗,现在,我终于跟你一样勇敢了。
我和她从你家出来的时候,将她堵在那两棵巨大的玉兰树下,轻轻地对她说:“彦泉,钟少柏喜欢你,可是他一直都不敢告诉你!”
请原谅我啊宋青雨,最终我还是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并不是不敢说出我喜欢这三个字,我只是从你那里学会了应该怎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兄弟,亲人。
可是,你知道那一天彦泉对我说了什么吗,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对我说:“曹云格,你知道宋青雨出车祸的那天钟少柏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摇头。
她说:“他说:‘彦泉,曹云格那个小坏蛋喜欢你,他还怂恿宋青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妈,你说他是不是傻啊。’他还说,‘彦泉,如果你也喜欢曹云格的话,就瞒着周阿姨偷偷跟他在一起吧,我和宋青雨都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
编辑推荐:特意找了一家英伦风的咖啡店读这篇稿子,鼻端嗅着醇厚的香味,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文中那些身影——默默等待的温良老板、执拗的女孩……最后留下一片治愈的天蓝色。这是不羁的韩十三笔下罕见的温柔,让这个世界充满正能量。
等一个人的咖啡店
漫长的深夜,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附近的路口等着天亮。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每当我坐在这个路口发呆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男孩过来安慰我。
1{你说:不巧同学,你恰好遇到了全学校素质最高的六名男生}
离开你之后我能去哪里呢?
二〇一二年六月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已经整理好行装,拖着皮箱走出校园的你被我拖住后,你一脸无奈地告诉我说“现在爱情就是年轻人眼中的星期六”时,我突然有些茫然。
我就那样傻傻地放开了手,看你的身影越变越小,然后被一辆呼啸远去的7路公交车彻底带离了我的世界。
这也算是好聚好散吧,毕竟我们没有撕破脸,我没有当众大声斥责你三心二意出尔反尔。
“是哪个坏蛋答应我毕业后要留在这个城市等我一年的,啊?”
我小声地对着自己的影子说,我觉得蹲在地上小声啜泣的我像极了一颗MM巧克力豆,眼见就要融化却滚来滚去不知道到底该滚到谁碗里。
我曾听别人说起过你在高中时是有个女朋友的,我还听你开玩笑似的聊起过你们的约定--你们约好毕业后一起回去“建设家乡”,我难过的是彼时的自己真就将那话当成了玩笑。
如果校门口的公交车最终要将你带离,那它干吗在当初将你带进我的世界。
二〇〇九年,我来大学报到的时候,这所校园里早已摒弃了师哥来车站接师妹的传统,你们对我们这种刚刚脱离苦海踏入校门的女生兴趣不大。当本来兴致勃勃走下车站月台,以为自己会像电影里的女主角那样引来无数师哥帮忙搬行李时,却发现车站里所有人都行色匆匆,除了一个讨饭的残障人士将目光投向我,再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我,也根本没有接站来的师哥。失望的我不得不自己踏上了公交车,而彼时的你和你其他五个哥们儿已经霸占了大半个车厢。
据说,那天你们五人是陪另外一个男孩到车站接女友的。
那还是我第一次发现谈个恋爱还带这么成群结队的。
满满当当的车厢当中,你是唯一一个起身为气喘吁吁的我让座的男生。本来,我心中对你充满了感激,可当坐下时才发现我错了。我终于明白,你给我让座是因为前座的一位大叔有狐臭。那味道实在太浓烈,让坐在其身后的我忍不住想找一套防毒面具戴上。
我转身看向已经走向车厢最后面的你,看见你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坏笑。
然后,我恨恨地瞪了瞪你,站起身,拉着箱子走到了你的面前与你四目相对。我早就看见了你们胸口上的校徽,此时不无讥讽地对你说:“原来我的师哥们都像你们这素质啊,早知道不报这所学校了。”
刻意站远了一点的你还在笑。
你说:“不巧同学,你恰好遇到了全学校素质最高的六名男生!”
其实你的那句话说的不错,你们六个人来自不同学院不同系,却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原因是你们个个篮球技艺了得,曾经代表学校取得省级院校比赛第二名。校领导为了让你们再接再厉,更好地为学校争光,破天荒地为你们五个“首发五虎”和一名“超级替补”准备了安装了空调的宿舍。
所以,在学校里与其他男生相比,你们显然比较跩!
后来的我还曾庆幸,自己跟你们接的那女生分到了一个班,为我接触你们创造了便利。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的确好傻。
如今,我只能蹲在地上,想要哭又怕别人看见,然后,我就晕倒在了温度超过五十摄氏度的水泥路面上。
我有严重的低血糖。那一天,我听说你要潜逃后慌慌张张冲出宿舍时,忘了在口袋里揣块糖。
2{郑年初面前的凉白开荡起了微微涟漪,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了一声叹息}
我在校医院里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你已经离我很远了吧,程安诺。
我的耳朵嗡嗡响着,与窗外树梢上的蝉鸣组成了最炎热的乐章。我缓缓地转头,你知道我看见谁了,我居然看见了你们宿舍的那位“超级替补”郑年初。说替补其实也不完全对,反正我从未看过他上场。我只知道三年的时间里,他从来都是负责给你们“首发五虎”打水、送衣服到洗衣房、取奶等,每当训练的时候,他就会背着一网兜篮球,远远地跟在你们屁股后面。
他的话很少,所以,我们貌似并不熟!
“你醒了啊?”
溢出的橙汁为他的手指染上了淡淡的香甜味道,他一边将剥好的橙子递到我的面前,一边问我。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是打扰到窗外栖息在电线杆上的麻雀。
他说话的时候不敢正视我的双眼。
“郑……郑年初,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了好久才敢确定他的名字,欠了欠身,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笑意。
后来,他细心地撑着遮阳伞送我回学校的时候,我才得知,他是在去送你们宿舍的老三离校时看见倒在地上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我的,然后,他就把我送到了医院。
他的个子没有你高,眉目也没你俊秀挺拔,但是,跟他站在一起却让人感觉很舒服。以前我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极具侵略感。
我跟他并排走着,打车的时候他主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四十岁左右的司机大叔开始天南海北地闲扯。郁闷的是,他把我们误认成了情侣,口口声声说着学生时代的爱情是多么纯洁,让我们一定要珍惜。
后来,是郑年初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的尴尬,才咳嗽了一声,小声提醒司机说:“师傅,我不是他男朋友!”
出租车急刹了一下,又急速窜出。
那一次,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司机师傅主动把我们送到了宿舍楼下,而且开车离开之前还将嘴巴贴在郑年初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我看见郑年初的面颊突然之间就红了。而彼时的你在哪儿呢,程安诺?你已经下了火车了吧,你的旧情人是不是正欢呼雀跃地投入你怀抱?
我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追上你的了,只记得那时的我总是没事就往你们宿舍跑,替你们所有人洗衣服,带水果……顺理成章地,我就被人认为是你的女朋友,虽然你从未正式给我一个“名分”。
“你什么时候离校啊?”
女生宿舍楼下,即将走进楼门的我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头问依旧迟迟不愿离去的郑年初。我觉得就算是最最普通的朋友也该这般客套一番,毕竟眼前的这个男孩曾救我一命。
郑年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的两只眼睛眯成了线,仿佛一直在等着我这么问一般。
“我不走啊,我在校外咖啡店里找了份工作,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说完这句,不等我回答,他就转身快速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他的衬衣很白,白得有些耀眼。
他所在的那间咖啡店有着天蓝色的招牌,门口探出做了一个凉亭,凉亭中有白色的藤椅和绿色的藤蔓。
咖啡并不贵,适合我们这群学生党消费。
咖啡店的名字很奇怪,居然叫——等一个人的咖啡。
六月里,系着围裙的郑年初为我调制店里最负盛名的紫冰拿铁。我轻品一口,指一指头顶的招牌:“你们老板等谁呢?”
郑年初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等一个人。”
我对着他握了握拳头,他明显是在敷衍我。我当然知道是在等一个人,我想要知道的是,谁会那么幸福。
离开了你之后的那个暑假我不想回家,我以前经常在父母面前提起你的,他们还三番五次让我带你回家坐坐,而如今,我无言以对。我变得百无聊赖,却又没有什么朋友,只能再去找郑年初,希望能从他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到那么一点点有关于你的消息。好在咖啡店并没有因为暂时失去了大部分消费群而歇业,依旧每天中午开张。于是,我便在这个开足空调的咖啡店用一整个下午,慢慢地品读一本书,或是用微信搜遍附近的所有帅哥。
“你们老板呢,他到底长什么样啊,肯定特别迷人。”
音乐声舒缓的咖啡店里,我将手机推到一边,托起下巴问郑年初:“是不是长得跟程安诺一样帅?”
我看见郑年初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又露出了笑容,旋即问了一个我从来不敢自己问自己的问题。他说:“你觉得这个店里的老板能等到那个人吗?”
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老板是何许人,但还是违心地重重点头,我说:“只要用心等,一定能等到的。”
郑年初面前的凉白开荡起了微微涟漪,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了一声叹息。许久,他才郑重其事地回答我道:“我不擅长背后说人坏话,但是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恐怕,他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是你,程安诺,你一向洒脱,特别是对待女生,因为女生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缺资源。
“那我就去找他!”
我冷冷地撂下一句话,猛吸一口拿铁,甩门而出。
门扇碰响了风铃,触发了门口的声控迎宾玩偶,玩偶一遍遍地重复着“I love you”。
我想,咖啡店的老板肯定是有些痴了,摆在门口的玩偶应该说“欢迎光临”才对的。
我不是有意要给你朋友难堪的,程安诺,只是对于有关你的任何事情,我都非常倔强。当初,我追你的时候,宿舍里的其他女生也曾劝过我不要刀口舔血,后来我还不是一样把你追到了手。
背后的郑年初跟出了咖啡店,他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始终没再说一个字。
3{我害怕失去你,但终究失去你}
二〇一二年国庆假期,我决定去你老家找你了,程安诺。
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郑年初,因为我需要向他借点钱。
我那孩子气的父亲因为我暑假没有回家的缘故,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他要用这种方法试一试我的翅膀到底硬不硬。
“非去不可吗?”
柜台里面调配着饮料的郑年初低头问我。
“嗯。”我冷冷地回答,“给你10%利息啦。”
听了我的保证,郑年初微微一笑,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钞票递到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那算不算是挪用公款,我只能口口声声地向他保证一定尽快还回来。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郑年初会偷偷地跟我踏上同一辆火车,而且还跟我邻座换了座位,漫不经心地坐到了我的身边。面对一脸惊讶的我,他微微一笑:“去年我们几个人一起去过程安诺家,他家不好找,你一个人找不到的。”
是的,郑年初说的没错。
你家所在的海边城市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去年暑假,你们宿舍一行六人曾在你的安排下去那里度假。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你却死活不让,你说你们六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的不方便,也不尽兴,为了不让你扫兴,我只好放弃。现在想来,那时的你肯定不仅仅是担心扫兴那么简单吧。那一次,你的前女友有没有出现呢?坐在郑年初身边静静看着窗外的我,没勇气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程安诺,你知不知道,郑年初的口袋里是有糖的。
他的细心有的时候真的让我很惊讶。比方说,他跟我一起过马路的时候总是走在我的左边,为我挡住奔涌而至的车流,而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关心我的端倪。
我要告诉你,都这样了,我还不知道他偷偷喜欢我,那我一定是在装傻了。
其实,早在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时,每逢周末,我都会到封闭式的体育馆看你们训练,而负责后勤工作的他总会递给我一瓶饮料后,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看我为你加油叫好。那时候,你们总爱喝冰镇饮料,而他递给我的从来都是常温的,冬季甚至还是用微波炉微微加热过的。也许,一直以来他都太安静,所以才变成了我心目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跟他向来生疏,如今,反倒不晓得该如何单独面对了。
咔哒咔哒作响的火车上,他用iPad看一部叫作《夏目友人帐》的动画片,看到动情处眼眶甚至还会微微发红。而我,则一把夺过iPad开始玩一款叫作《合金风暴》的游戏,我觉得,彼时彼刻,我们两人的角色发生了神奇的互换。
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呢,程安诺?
午夜十二点,你从没有早早安睡的习惯,你一定在跟某个女孩煲电话粥,或者,又在用微信搜美女了吧。
我曾经三次删掉你的微信,而你总是又重新装上。
我曾经换上一幅下载下来的美女头像,打算扮成别人试探你,但点开与你的对话框时,却又默默地退出了程序。
我害怕失去你,但终究失去你。
火车快要到站的时候,郑年初终于鼓足了勇气般问我说:“吴眠,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回心转意,你想过没有,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我从未去想从未敢想过的这个问题,所以,除了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快速向着出站口走去外,我不敢多留在郑年初眼前一秒,我怕他透过我的眼睛看穿了我的心。
4{我难过的是,纵然你像一只刺猬般让我千疮百孔,每每想起你来,还是想着你的好}
也许是对你太过了解,郑年初猜得没错。
当我们辗转打车来到你家门口时,当我满怀着期冀,以为你看到我会喜出望外时,当我敲响你家房门后,出现在门口的你却一脸的惊悚加为难。你小声地呵斥我:“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干吗还纠缠?”
我能理解你的,程安诺,因为,我看见了你背后那个漂亮的女生,她的手里甚至还握着一把芹菜。看来,你父母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意识到那个名叫赵小琪的女生正在一步步向你靠近后,你微微后撤了一下身体。我的眼圈发烫,正想张口和你理论,身后的郑年初却快速上前一步,猛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扮演成了我的男朋友,而你也还配合他演出。
他说:“好久不见啊安诺,今天我和吴眠到海边旅行,正好过来看看老朋友。”
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旋即眉开眼笑地让我们进门。你在郑年初肩头猛捶一拳:“有你的啊郑年初,还想着兄弟我,快请进。”
我跟在郑年初的身后亦步亦趋。你家的沙发很大,而我却不知道哪里才是属于自己的位置。
说实话啊程安诺,你老妈和你女朋友的手艺不错,做的饭菜很好吃,而我却吃得索然无味。
饭间有好多次我都想揭露你丑恶的嘴脸,可是郑年初仿佛就像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似的,总能在我即将开口前率先开口,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你也极力配合他,似乎极度担心我将事情挑明。
言谈之间,我能看出,你是喜欢赵小琪的,那种喜欢跟大学时对我的喜欢完全不同,是那么的战战兢兢害怕失去。
饭到中途,我毫无家教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我说:“饱了!”
一群人惊诧地看着我。
我说:“走!”
然后,便拉起郑年初的手飞速地冲出了你家大门。
我说的那么少,是因为我感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我怕多说一个字就忍不住在你家号啕大哭。我凭什么在你家哭啊,我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家楼下,我拉着郑年初的手一路狂奔,最后在几百米外的海边,我蹲下身来,蜷缩成一团,大声哭泣。
我听见潮水哗啦哗啦。
我听见向来很少抽烟的郑年初按响了打火机,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对我说:“吴眠,咱回家吧。”
他的话向来很少,但我依然能找到攻击他的理由。
人来人往的海边,我大声地对他嘶吼:“凭什么跟你一起回家,你算老几啊?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在程安诺面前拉我的手?”
我们身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其实,在我将那句话喊出口来的第二秒就后悔了,然而,彼时的我所能做的,只是使劲冲开人群,快速离开。
拉着我皮箱的郑年初在后面拼命追赶,我听见他对我喊:“吴眠,小心汽车!”
瞧吧,他总是改不了当初的“保姆”性格,认为所有人都该在他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生活。可是,我不是你们篮球队的成员,也不是你的某某某,此时此刻,我只是想畅快淋漓地大哭一场。难道,那个曾经以为会守着我到天荒地老的男孩在某一瞬间没有了,我还没有权利哭一场?
长长的下坡路,我从未来过,你肯定走过。
路的尽头是海洋,所以必须转弯,这是不是正意味着我对你的感情,也该另谋出路。
背后的拉杆箱还在呼啦呼啦地响着,路边的蔷薇花都败了。那个沉重的箱子里装满了我们所有的回忆,有你带给我的贝壳风铃,有我们一起涂上色彩的石膏像,甚至还有一双你签上了大名的臭球鞋。我曾在火车上告诉郑年初,我就是要用这些东西勾起你的回忆,让你回心转意。可是,在你家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勇气打开。
“你要去哪儿?”
郑年初大声地对我喊,认识他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没有了往常的好脾气。
而我,却不愿意回答。
“闹够了没有啊,吴眠,你到底要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我本以为来到这个城市见到你以后,往后所有的去路都跟随着你的,如今,没有了你,我怎么知道该往哪里走。
这算是那些文艺青年们所说的茫然吗?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那些酸臭文青的,你从不看爱情小说、爱情电影,据说你曾把灌篮高手看了七十二遍。
这样想着,我的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我难过的是,纵然你像一只刺猬般让我千疮百孔,但每每想起你来,还是想着你的好。
快到海边栏杆的时候,郑年初终于追上了我。
他气喘吁吁地拉住我的胳膊,望着栏杆外面波涛汹涌的海面,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吴眠,你和他不可能了,他对你根本就是逢场作戏!”
我望着自己的脚尖不言语。那一刻,我多想维护你的名声啊,程安诺,可是你却那么不争气,你从未给过我一个硬气起来的理由。所以,我能做的除了轻轻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抽离外,别无他法。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抽出手来的第二秒,郑年初这个混蛋居然双手将我的宝贝行李箱高高地举过头顶,直直地顺着栏杆丢进了大海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尖叫,第二反应是跨越栏杆。
而郑年初却把我死死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力气那么大,紧紧地将我困在他身边。
我对着他没命地抓挠厮打,我看见他的嘴角流了血,就慢慢收了手。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粉红色的行李箱一点点被海水打湿、淹没、沉底。
最后,我无力地瘫软在了地面上。
我咬着牙,笑着对他说:“郑年初,你的钱我会还的,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答非所问,他说:“希望你能从此忘了他。”
我冷笑:“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我看到了他失落的眼神,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仿佛比我还要茫然;我听见了他沉重的叹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我居然有一丝不忍,一丝难过。
我骗自己这是错觉,我铁了心把他丢在你的城市,头也不回。
5{不知不觉花就开了,就像不知不觉,你就淡了}
回到学校的我,再也没有去那家咖啡店喝过咖啡。
我开始没命地学习,我要使自己处于极度忙碌的状态,我用妈妈偷偷打来的生活费还上了郑年初的“公款”。我去还钱的时候本来想甩他一脸人民币的。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满是一种怪怪的神情,那种眼神我从未在你眼中发现过。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当初的我才读不明白吧?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种眼神,叫心疼。
现在想来,那一天的郑年初是追出了咖啡店的,他隔着马路叫我的名字。
我顿了一下脚步,最终还是小跑着离开了咖啡店。
不能说,我对他丝毫没有好感,只是刚刚跌倒过一次的人,怎可能刚爬起来就再次奔跑。
我要借用你讨厌的文青们的话了,我想告诉你,那个名叫吴眠的女孩,需要时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也许明天就好了,也许要穷尽一生。
你怎么不说我酸呢,程安诺?
你肯定不知道,后来郑年初经常来我们宿舍楼下找我,而每次,我都会在耳朵里塞上耳机,听你最喜欢的德国战车乐队的作品。
有时候,他在楼下大喊我名字,我必须得把音量开得很大,然后听着听着就哭了,突然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
“有个帅哥叫你哦。”
宿舍里的姐妹这么对我说。
“当了那么多年的替补,终于有机会转正了。”
当初,你们一起去车站接来的女孩这么说。
而这一切,我统统不想听,我甚至还把手机换了号码。
我换号码之后,第一条短信就是发给你。
我还模仿了群发的口气,对你说:“吴眠因欠多人巨款,不堪追债叨扰,故换此新号,望惠存!”
我不知道那个新号你有没有惠存,反正你的号码从未在我手机的屏幕上出现过。
你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的我到底有多恨当初被你蒙蔽了双眼的自己,为何会对他这般决绝!
渐渐地,郑年初来找我的次数少了。每次,站在窗口的我,向着楼下那个熟悉的位置张望,看不到他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落。有好多次,我甚至想偷偷溜出学校到那家熟悉的咖啡店里喝一杯咖啡了,可每次,我都会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有一次,我甚至还在梦里梦到郑年初了呢,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你的身后,站在你的背影里,静静地看着我,眼泪盈满了眼眶。梦里的我想走向前去抱一抱他,可是却被你霸道地牵起了右手。我们奔跑,一路向前,直到背后一片虚空。
这不是爱吧,这是女孩那莫须有的虚荣,我这样骗自己。
渐渐地,我以前落下的成绩开始稳步上升,我甚至还找到一个有着共同志向的女孩每天约好一起上自习,考研。
不知不觉花就开了,就像不知不觉,你就淡了。
时间告诉我,原来,遗忘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二〇一三年夏天,我要毕业了,我考上了东南地区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却不知道该向谁告别。
同宿舍的姐妹们一起吃了散伙饭,有的人还拥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而我,则慵懒地靠在椅子里,笑看这一切。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是不是这样呢,程安诺。
窗外的霓虹灯闪个不停,沿着饭店二楼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见对面的咖啡店。
然而,我却猛地站直了身体。
因为我看见那块曾经熟悉的门牌居然换掉了,小店里依然出售便宜的咖啡,名字却不再是“等一个人的咖啡”。
要知道,那家店里的老板曾是我的榜样。
他就像是一只为我指引方向的灯塔,告诉我,等待的路上并不只我一人,我并不孤单。而如今,难道他也等不下去了吗,还是,他幸运地等回了那个人?
七分醉意的我踉踉跄跄地走出饭店,横穿马路,推开了咖啡店的房门。
门口的迎宾玩偶终于正确地说了句:“Welcome。”
我微微一愣,自言自语般地说:“不是I love you吗?”
系着方格围裙的女孩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笑着跟我打趣说:“换老板了,也换名字了,只是格局没有变。”
她为我调配紫冰拿铁,我却忘了它当初的味道。
我饶有兴趣地问女孩:“这里原来的老板等到那个人了吗?”
女孩微微一笑:“等到了啊,不就是我?”
说话间,她的嘴角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而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原来,老板换成了她,咖啡店的名字换成了“这里的咖啡甜一点”。
我突然来了兴致,我说:“以前就很想知道老板什么样,现在,该有机会了吧?”
我接着说:“真心祝福你们哦。”
女孩很爽朗地笑着,走到吧台旁,推开一扇木门,不知对里面说了些什么,于是,老板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个男孩虽然剪了短发,但我还是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郑年初。
郑年初微微一愣,旋即缓缓地向我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我突然间想起了当初他说这里的老板一定会等到那个人时自信满满的表情。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一个人的咖啡店,老板其实就是他。
他说:“好久不见哦,拿铁还是原来的味道吧?”
我突然间变得很难过,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低头看着杯子里甜腻的饮品。就这样,我看到一滴透明的液体滴进拿铁里,那是泪吗?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爱上他。先前的我,其实并不是刻意在回避他,而是在回避一种名叫爱情,一种曾让我遍体鳞伤的东西。
我难过的是,在我如梦初醒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变得那么客套。
我猛抽了一下鼻子,佯装漫不经心地对他说:“终于等到那个人了啊,老板!”
他笑:“算是吧。”
我说:“恭喜你。”
他说:“你呢?”
突然间,我无言以对,突然间我心如滴血。我只能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牵强地笑着对他说:“错过了吧。”
我是错过了吗?程安诺。我是不是就这样眼里只有你,且错过了沿途的风景。
漫长的深夜,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附近的路口等着天亮。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每当我坐在这个路口发呆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男孩过来安慰我的。
而如今,我等了好久,却再也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看见熟悉的身影。
如果回到当初该多好啊,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扑进他的怀抱。
作者后记:
我家楼下就有一间咖啡店,而且咖啡店的名字真的是“等一个人的咖啡”,它的对面也恰巧是我的大学。这么说,你就应该明白多注意观察有多么重要了吧。善于表达的人一定善于观察,善于观察的人并不一定善于表达。当然,文字便是一种很特别很平易近人的表达方式。我没有走进过“等一个人的咖啡”,我也不知道店里是不是有一种叫作“紫冰拿铁”的饮品。我这样说,当然并不是想让你们认为我欺骗了你们,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们,合理的联想也很重要。我曾经坚信,每一个靠写字吃饭的家伙都是一个疯狂的幻想家。但是,那种幻想要贴合实际,不能盲目架空。老话说的很俗,但是还是要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且高于生活”。艺术感染人的前提,便是来源于生活,少此前提,后者不可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童话,童话里都有一座城堡。喧嚣的都市中,鳞次栉比的摩天丛林里,我们必须保持内心良善,才能笔下生花。
虽然十三已经老了,但是却还强迫自己保留着一颗年轻善良的心。因为,我清楚地明白,喜欢读我文字的都是鲜妍青葱的年纪,所以,我尽量不把消极的、沧桑的情愫带进文字中。我笔下的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展现给你们的笑容是温暖而纯粹的。
我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让这个世界充满满满的正能量。
我也曾在十八岁的时候感觉自己老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少年不识愁滋味”。后来的十三又爱过许多人,现在,也一样幸福地生活着。每一场恋情都仅只是一部教材而已,有的教会你容忍,有的教会你防卫,有的教会你细水长流。
我相信,文中的女孩最终也会遇到自己的真爱,多年后,当她回头看一看那时坐在街头偷偷哭泣的自己,会不会会心一笑呢。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