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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是一个时期成果的展示,又是走向新征程的起点。对于这套丛书,我们坚持科学性、时代性和权威性的标准,怀着使之臻为典藏读本的愿望,进行了认真的组织、策划、编辑和出版。广大少数民族作家不会辜负党和国家的厚望与重托,牢记使命和宗旨,以自己的勤奋与才华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与人民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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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佳作荟萃,群星璀璨。作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工程”的一部分,中国作家协会编辑出版了“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这是对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成果的梳理和检阅,是我国少数民族发展的大事,也是中国当代文坛的盛事。这套丛书编选了各个少数民族各类题材的代表性作品,集中展示了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繁荣发展的景象,也拓展和扮靓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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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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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鲁若迪基 1
小说
歌手坎列何顺明 3
山岚(外一篇)和善全 15
骚动的独龙河(外一篇)尹善龙 29
卓玛的心愿尹秀龙 54
江边小酒店(外一篇)汤格·萨甲博 60
散文
牦牛山的春天何顺明 75
山坳里的梦(外四篇)和庆光 79
神秘的那恰罗(外三篇)尹善龙 89
油茶飘香(外四篇)汤格·萨甲博 102
猎趣(外六篇)殷海涛 110
父亲的马铃声(外八篇)和文平 137
故乡的木屋(外九篇)和建全 149
母亲(外一篇)胡文明 182
雪盘赋(外三篇)熊贵华 193
昭君故里访美(外二篇)蔡金华 215
徒步三江并流腹地(节选)杨万生 234
朱文和《云的南方》(外四篇)鲁若迪基 242
珍视身边的风景(外一篇)曹翔 271
回乡偶书(外一篇)杨云芳 276
梨树情思和润才 285
诗歌
啊,泸沽湖(外四首)何顺明 289
阅览室马秀英 295
神奇的花鸟(外八首)殷海涛 296
我的猎枪(外六首)和建全 315
面对山(外十二首)鲁若迪基 328
白色的河流(外十五首)和文平 338
南方本土(外十一首)蔡金华 353
闪着泪花的星星(外十八首)曹翔 367
夜的眼睛沉如江水(外十六首)戈戎玭措 384
雪域警魂杨万生 402
找寻(外二首)杨武 404
教师颂杨芳 406
记忆(外十首)曹媛 409
普米情歌杨子兴 416
矿工(外二首)杨德贤
421
后记 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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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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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 手 坎 列
何顺明
阿哩呀哩——
天上没有云霞,
雪山失去了光彩,
高原上没有春天,
百鸟停止了欢唱,
“玛达咪”——呀!
每当我愉快地唱起这首动听的普米山歌时,眼前便展现出一幅幅迷人的山乡景物:普米山寨高大的松柏在劲风中发出呼呼的涛声,汩汩流淌的山泉在林间寨旁叮咚欢唱。一树树含苞欲放的桃梨李树在和煦的春风里散发着沁人的芳香,像一朵朵白云,又像一片片晚霞,装点着山乡的大地。木楞房顶炊烟缕缕,袅袅升起,渐渐地和彩云融合在一起。绿草如茵的草坝上,滚动着肥壮的牛羊,牧人的响鞭伴和着动听的山歌在青山翠林间荡漾……于是,我的心不由得飞回到那遥远的年代。
那是一九五六年春天的一个早晨。我身背行李踏着残雪,走向著称普米歌乡的关地乡,去和故乡人民一道搞互助合作化运动。我登上那巍峨的山峰极目远望,青山像绿色的海浪,层层叠叠,苍苍茫茫。谷底飘带似的河水缓缓地向东流去,一阵微风吹来,泛起层层金波,熠熠闪烁。正当我尽情地欣赏着眼前的风光时,从苍翠碧绿的山林中传来了一阵极优美的山歌,吸引了我的注意,打动了我的心弦。歌声越来越近,越听越美:
阿哩呀哩——
金翅鸟盼来了明媚的春天,
在葱绿的林间尽情地欢唱,
苦难的普米人民获得了解放,
幸福的生活比蜜还要甜香,
“玛达咪”——呀!
原来是前面山梁上走来了一群搂松毛的普米姑娘,她们身背金竹编织的大花篮,肩扛木钉耙,头上佩戴着闪光的珍珠,正在林荫山道上行走着,忽隐忽现,笑语声高。欢乐的歌声在山谷间缭绕。山间的百鸟也顿时停止了啼啭,静静地欣赏着姑娘们的歌声。忽然间,背面山麓下那曲折蜿蜒的山道上,又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马铃声,只见两个体格强壮的普米小伙赶着几匹马,正朝我这方走来。他们向着对面山上唱歌的姑娘们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喊:“阿嘿嘿……”紧接着,右手轻托腮帮子,一曲高亢明澈的歌声飞上山梁:
阿哩呀哩——
金翅鸟为啥叫得那么动听?
是因为和暖的春息润亮了金嗓;
古老的山乡为啥蒸蒸日上?
是因为明亮的珍珠镶在普米的心坎,
“玛达咪”——呀!
这歌声高亢明亮,轻柔圆润,宛如春风“徐徐”,好似山泉“叮咚”,那优美动人的音色,仿佛像嘹亮的号声,在山谷回旋,悠然飘荡,绵延不绝,盖过了哗哗的林涛和潺潺的流水声,也淹没了姑娘们的歌声。这样清亮的嗓门,这般令人心旷神怡的歌声,我生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过。我尽力地在自己记忆中寻找着这歌声的主人。然而,我却被那接连不断的歌声迷住了。
“莫非是传说中的歌神‘嘎基’下凡了?莫非是神通广大的歌神赐给小伙一副金嗓?”我一面猜想着,一面情不自禁地尖着嗓子连连叫好:“呜呼——国米区弱都!(意即:唱得太好听了。)”
真扫兴!随着我这一声喊叫,满山满谷的歌声戛然消失了。人们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沉默片刻后,左面山梁上传来了姑娘们友好嘲讽的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我被这一串笑声弄得非常尴尬,一时间不知所措。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个解围的好办法。我从挎包里拽出一条洁白的毛巾,高高地挥舞起来:“呜呼呼——”
随着我这一声激动的召唤,左山右岭上也相继传来了友好的回音。然后,这声音又像翻腾的海浪,渐渐地朝我这方涌来。
先到我跟前的是那两位赶马的小伙。其中身材细长高大、四方脸、浓眉大眼的那位,还在老远,我就一眼把他认出来了。我快步迎过去:“哎呀!老庚坎列,原来刚才是你唱的歌呀,差点把我都醉翻了。我还以为是歌神下凡了哩,哈哈……”说完,抡起拳头亲热地捶了他左肩上一下。他兴奋的脸上表现出几分腼腆的样子:“哎!老庚排长,你倒开起天大的玩笑来了,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能与歌神相比呢!”说完,他也亲热地捶了我一下。
“哎,老庚坎列,你这么早就赶到这里,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是呀,真把我急坏了。前天乡里接到电话,说有一位部队转业的同志要来和我们一道搞互助合作化运动,还说他是一个排长,我仔细一打听,原来是你啊,赶紧牵了马来半路相接,谁知一路上都找不见你……”一种歉意油然跃上我的心头:“对不住你们了!前天我就去参加试点现场会,所以今天才到这里……”
“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转过身来,满面笑容地说,“还有一桩好事哩!”我急切地问他:“一桩什么好事?”他凑近我耳语道:“我家里有坛‘苏里玛’等着要你去喝哩。”
“哦,是不是有喜事了?”
“是,是我的爱人……”
“又添了一个小歌手?”
“不,是只小孔雀。不过也好,将来我要让她当演员,你看怎么样?”
“她一定会像她妈妈一样美丽聪慧,像你一样能歌善舞,老庚坎列,恭喜你!”他蕴含着憧憬的目光向我扫来,而后,便高兴地笑了,我也笑了。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万里晴空,快到晌午时分了。他看了看天,便用催促的口吻对我说:“走吧!时间不早了,人家一定在望你的路了。”老庚坎列知道我怕骑马(因为我小时曾摔下马背受过伤)。他悄悄地求助于他的同伴。根本不听我的苦苦央求,连抛带扔地将我放在马鞍上,又得意地呼喊开了“阿嘿嘿”,紧接着,他那动听的歌声又在我耳边响起。
老庚坎列是我们普米山乡最有名的歌手祁祖的儿子。虽说我俩不在同一个村落,可小时候,我们也有机会同在一个坝上放牛羊,一起到山沟里捡蘑菇,找野菜,有时还互相配合着追捕野兔、下长尾巴野鸡。我们的童年虽是在黑暗的社会里度过,但苦难的生活里有时也有使人难忘的欢乐和幸福。那时每到阴历四月十五,普米山寨除年幼和年老体弱者外都要到山上祭山神,进行赛马、射箭、举重、对歌等娱乐活动。所以每次祭山神我们都有机会见面。老庚坎列在我们这辈人中是非常出色的,几乎每项活动都能获奖。能在无鞍的马背上做各种使人惊心的动作,安然无恙地奔驰。能在几十米外箭箭射中靶心。对歌是他最得心应手的项目了。还不满十六岁的时候,他就能用含蓄而婉转的语言为难过不少有名的老歌手。有时还会向那些老歌手提出一些怪里古懂、没人问津过的问题。叫人一时难以收场。最使我难忘的是一次精彩扣人的对歌场面。当时我俩都是刚满十七岁的毛头小伙。按照普米族的规矩,平时男女老少互相间都可以对歌,而正规场合下只能与自己同辈和年龄相当的人对歌。这一天,对歌开始了,一开始我便跟一位别村的姑娘对上了。她身姿窈窕标致,两只杏核眼大而明亮,唱起歌来露出两排贝壳似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和她先是各自边思考边对唱,然后你来我往,你问我答,一时难分胜负。突然,那姑娘向我发起攻势。她唱道:“听说大哥学问有海深,请问你家耕牛上的牛毛有几根?”这一问可把我难住了,好一会儿了都找不到一句恰当的词语回答她。围观的人们开始叽里咕噜地议论起来了。不时地还传来几声嘲讽的笑声。按照我们普米的规矩,如对歌时被女人对败,那是最丢人的事。而且对唱时对方已唱了三遍还不能回答,就算是输了。姑娘唱完第二遍了,我被越来越高的笑声和议论声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一筹莫展,心急如火。姑娘又开始了第三遍,我断定我今天是满打满输给这毛丫头了。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老庚坎列跑到我跟前:“来,我来回答。”他不慌不忙地回唱道:“聪明的小妹要知牛毛数,请你数一数背后松树上的松毛有几根。”问得怪,答得也怪。姑娘又唱道:“我问大哥牛毛数,为何要我数松毛?”老庚坎列回唱道:“牛毛满身数不完,就如松毛数不清。”姑娘眯着眼睛笑了,拿出白毛巾挥动起来,表示答得有道理。在一片欢叫声中,结束了这场对歌。也许是坎列解救了我的缘故吧,我一时淌下了激动的眼泪,更增添了我对他的敬佩。我一下把他抱起,一连转了三圈才放下地。我俩就是那天结成老庚的(同岁弟兄)。当我正和坎列高兴地互称老庚的时候,那位对歌的姑娘却跑到我俩的面前,我不好意思地对她说道:“好厉害,今天不是这位老庚坎列,我倒成了众人的笑料了。”姑娘微笑着说:“你的这位朋友才厉害,我曾用这一绝招战败过不少人。可今天被他答合了。”她边说边用那双美丽的杏核眼看老庚坎列,就在这一瞬间,我已发现她眼里射向老庚坎列的是不易觉察到的爱情之光。要知道这位姑娘就是老庚坎列现在的爱人。可想而知,那次对歌是他们结合的最好的媒人啊。
当老庚坎列和我刚跨入十八岁的那一年夏季,老天爷没命地连续下了几场罕见的雹雨,把地里的庄稼全部毁了。一到冬末春初的时节,很多人家都无法生活而出外逃荒去了。就在那饥寒交迫的时候,又来了一场瘟疫,使这里更加萧条荒凉。那一年,我也离开家乡,出外逃生,后来又参加了解放军。听说老庚坎列的父亲也在这一年染病死去了。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能使自己勉强活下来真不容易呵!可是就在这种令人心酸的年月,一天,狗腿子却硬逼着坎列去给土司的生日唱歌。他无法抵抗,只得带着怨恨去了。可是到了土司家花天酒地的院坝,他心里更加伤心。他唱什么?应该唱什么呢?他看着那像肥猪一般的土司,心里便想起了过着悲惨生活的穷苦人。一幅对比鲜明的画面便呈现在他的眼前。忍不住上前几步对着土司唱道:
豺狼的头上找不着鹿茸,
狐狸的嘴里掏不出珍珠,
辛勤的耕牛吃的是青草,
懒惰的看家狗却吃着白米饭,
土司大人福气好。
祝你长命百岁……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盘腿坐在花床上的土司就已听出歌里带刺,一下从花床上蹦了起来,龇牙咧嘴地嚷道:“给我住嘴!你,你,你这穷花子,竟敢欺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你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人哪,给我把穷花子捆起来!”老庚坎列并没有被这狼嚎声吓住,他镇定地蔑视着土司反问道:“你请我给你唱歌,唱了歌,你却要把我捆起来,请问大人天下有无这等王法?”
“屁法!我叫你来唱歌,是叫你唱这种歌吗?”
“土司大人,我唱的都是在理的呀,你能在豺狼的头上找着鹿茸?能从狐狸嘴里掏出珍珠?如能的话,请拿来给我看看再说,我家的耕牛天天吃的是青草,不信大人可以去看看吧!”
土司知道是吃了闷亏,但又无法反驳,怕众人面前失面子,脸气得像猪肝一般。只得支支吾吾地嚷道:“你竟敢反了,来人哪,不要听他胡言乱语,马上把他关起来!”一群狗腿子如狼似虎地把坎列拖了下去。
就这样老庚坎列被土司投进了监牢,整整折磨了五年,一九五四年大军进小凉山时,他才见到了光明……
正当我在马背上回想一连串的往事时,前边传来声声犬吠,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抬头一看,已经快要进村了。
这里四面被青山环抱,山间一马平川,居住着上百户普米人家。山坡上点缀着各色各样的花朵,一眼望去五光十色,眼花目炫。明净清澈的河岸上绿柳成行,婆娑起舞。就在那花山柳河交错的地方,密密匝匝的木楞房平地而起,老庚坎列的家就在这绿树掩映着的村子里。
一下马,老庚坎列就把我拉到他家里,在我面前的火塘边上摆上了上年留下的水果。从黄色的木碗里端来了奶油茶。而后从碗橱里又端出那古塔似的绘有花纹的糌粑木盒。我正在品尝着久别的故乡风味,忽然从背后次仓里传出婴儿动人的哭声,转身一看,老庚坎列的爱人琼琮头上缠着白毛巾,怀里抱着小宝贝出来。她对着我嫣然一笑,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又问候了几句。看上去她脸色略为苍白,可少女的光彩还未在她身上消失。我问她是否满月了。她莞尔一笑:“今天就是满月,你来得太凑巧了。”然后把宝贝交给老庚坎列,她便忙碌开了。不过一会儿,铁锅里煮上了鱼干巴和“猪膘肉”。又过了一会儿,我的面前摆满了丰盛的富有普米风味的佳肴。她又揭开酿着“苏里玛”的坛盖,用弯曲的竹管将“苏里玛”咂进镶有银边的木碗。她那快而利索的动作,那热情而温和的话语,这正是普米人民善良而好客的象征。这时,她从老庚坎列手中接过宝贝。老庚坎列将银碗捧起,嘴里念念有词:
万物的生命是上苍给的,
父母的恩情永世不能忘记,
我家里飞来了一只小孔雀,
远方的来客也为我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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