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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古罗马角斗士题材的最经典著作,忠实再现角斗场黄沙与鲜血的场景,电影《角斗士》、美剧《斯巴达克斯》爱好者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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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意大利作家拉法埃洛·乔万尼奥里的著名作品,以真实历史事件为依据,描述了古罗马发生的一场奴隶起义,角斗士斯巴达克斯率领的起义军多次重创罗马军队,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乔万尼奥里以作家的细腻笔触和历史学家的渊博学识,复原了真实的古罗马场景,刻画了斯巴达克斯不朽的形象,以及角斗士争取自由的激动人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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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拉法埃洛·乔万尼奥里(Raffaello Giovagnoli,1838—1915),意大利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戎马多年,曾被加里波第提名任总参谋部军官,著有《斯巴达克斯》、《普拉乌蒂拉》、《奥比米阿》、《福斯蒂纳》、《萨图尔尼诺》、《梅萨利纳》、《普布利奥克洛底奥》、《本笃九世》等作品。
张宇靖,现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意大利语学系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意大利语教学研究会会长,中国非通用语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意大利文学学会理事。主要教材:《意大利语经贸文章选读》、《意大利语经贸应用文》、《大学意大利语阅读教程》等。主要译著:《斯巴达克斯》、《歌剧史》、《论公正》、《Meraviglie Paesaggistiche della Cina》等。
周莉莉,1969年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意大利语系。曾任《对外经济贸易翻译译丛》总编辑,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意大利语学系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驻意大利使馆经商参处三秘、二秘、一秘,中国驻米兰总领事馆商务领事。米兰天主教大学客座教授、天津外国语大学特聘意大利语客座教授。2005年获意大利共和国总统授予的“意大利共和国骑士勋章”。主要教材:《意大利语经贸谈判与口译》、《意汉翻译理论与实践》、《意汉口译理论与技巧》等。主要译著:《斯巴达克斯》、《论公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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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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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序/1
原版序言/1
加里波第给乔万尼奥里的信/1
第一章 苏拉的慷慨举动/1
第二章 角斗场上的斯巴达克斯/14
第三章 “丧神维纳斯”酒馆/31
第四章 初获自由的斯巴达克斯/48
第五章 卡提利纳的三榻餐厅和瓦莱里娅的幽室/65
第六章 威胁、阴谋与危险/80
第七章 死神比德莫菲洛和梅特罗比奥先到一步/106
第八章 苏拉死后的罗马/124
第九章 一个醉汉以为自己拯救了共和国/152
第十章 起义/176
第十一章 从卡普阿城到维苏威山/201
第十二章 斯巴达克斯的远见卓识使队伍从六百人扩大到一万人/215
第十三章 从卡西利诺之战到阿奎诺之战/234
第十四章 仪仗官森普利恰诺显示了自爱/254
第十五章 斯巴达克斯打败另一个将军并战胜巨大诱惑/288
第十六章 雄狮拜伏在姑娘脚下 使者死在路上/306
第十七章 流浪艺人阿尔托里杰/325
第十八章 执政官出征 卡梅里诺之战 奥克诺马奥之死/351
第十九章 摩德纳之战 哗变 克拉苏斯在行动/373
第二十章 从加尔加诺山之战到克里索葬礼/394
第二十一章 斯巴达克斯在卢卡尼山中 捕鸟人自投罗网/417
第二十二章 最后几次战斗 布拉达诺惨败 死亡之歌/441
尾声/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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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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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拉的慷慨举动
在普布利奥塞尔维利奥瓦蒂阿伊萨乌里科和阿皮奥克劳迪奥普尔克罗任执政官的那年,十一月望日的前三天(罗马纪元六百七十五年十一月十日),曙光初露,人们就从罗马城的四面八方赶来,在街头汇集成一股洪流,涌向大斗技场。
从埃斯奎利诺和苏布拉平民区狭窄、弯曲、人口稠密的街巷里涌泻出的人流,即刻便淹没了城中塔贝尔诺拉街、陶器街和新街等主要街道。人流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斗技场进发。
工匠,贫民,获释奴隶,遍体创伤的老年角斗士,荣耀的罗马军团的残废老兵——当年亚细亚、阿非利加和琴布里人的征服者,普通女人,丑角,喜剧演员,舞女,还有成群的孩子川流不息。人群中个个喜笑颜开,互相逗乐打趣,大家急匆匆地赶去看那喜爱的表演。
这嘈杂、纷乱的人群使这座伟大的城市陷于一片混乱的、模糊的,却又欢快的轰响之中,只有把千万只蜂箱放在大街小巷而发出的声音可与之比拟。罗马人太高兴了;天上堆满灰色的阴云,即使不下雨,也绝不会有好天气。但这丝毫也没破坏他们的兴致。
从拉齐奥山和图斯科洛山刮来的晨风穿过罗马的街道。人们已感到它的刺脸寒意了:有的公民已把罩袍的风兜扯起护住了头,有的则戴上宽檐帽或圆毡帽;男人们裹紧冬天的罩袍或宽袍,女人们束紧又长又宽的裙袍和斗篷。
这座斗技场由罗马第一个国王老塔尔奎尼奥普里斯科在攻克阿皮奥拉之后,于建城第一百三十八年建造,后经罗马王政时代的最后一个国王骄傲的塔尔奎尼奥扩建装修。从建城第五百五十三年起称为大斗技场,以与同年监察官昆托弗拉米尼奥另建的以其姓名命名的斗技场相区别。
这座建在帕拉蒂诺山和阿文蒂诺山之间的穆尔齐亚谷地的大斗技场,在本书描述的历史事件开始时尚未达到后来朱利奥恺撒和奥塔维亚诺奥古斯托时代的规模和辉煌。然而,它仍是一个巨大的、雄伟的建筑,两千一百八十尺长,九百九十八尺宽,可容纳十二万以上的观众。
这座斗技场近乎椭圆形。西半部为直线分割,东半部封闭为半圆。西部横着一道坚实的连拱,建有十三个拱门,中间的那个是斗技场的两个主要进出口中的一个——正门。斗技之前,手捧诸神画像的行列由此进入斗技场地。两侧的十二个拱门内是畜厩或“囚室”,那是进行战车竞赛停放车马的地方,在举行罗马人喜爱观看的血腥角斗时,这里则用来关角斗士和猛兽。从那道连拱开始,便是一排排半圆形的石阶,这是观众的坐席,各层石阶与台梯交叉,观众可沿台梯而上找到自己的座位。这些台梯又与看台后的许多台梯相接,观众经由这些台梯到达斗技场的各个出口。
斗技场顶部有几排圆柱拱廊座位,专供贵族妇女使用。
正门对面是凯旋门,是胜利者通过的。而那座连拱的右面还有一道门,叫死亡之门,被杀死的角斗士的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首,或奄奄一息的躯体,便是从这个丧门由斗技场的杂役用长长的钩竿拖走的。
在连拱的平台上安放着一些凳子,那是执政官、高级官员和贞尼、元老们的专席。除此之外就没有特定的或分配给别的什么人的席位了。
斗技场上从连拱到凯旋门是一道五百来尺的矮墙,叫“脊墙”,在战车比赛时用来测距离。它的两端有两组小柱,叫“标柱”,沿着“脊墙”,在中部矗立着太阳方尖塔,两侧分列着圆柱、祭台和雕像,其中以凯莱斯和穆尔齐亚的维纳斯神像最为出色。
斗技场内周有一道十八尺高的栏杆,叫“护墙”,台梯就在它上面。墙下是灌满水的壕沟并架设铁栏,这些都是为了使观众免受场上暴怒野兽的意外伤害。
这就是建城第六百七十五年时罗马专门用作观看角斗的竞技场。在这硕大的斗技场——罗马人为之骄傲,他们胜利的雄鹰已飞遍了全世界——中,时间一分钟、一点钟地过去了,人流有增无减,平民、骑士、贵族和贵妇,大家都很开心,如逢喜庆一般。
今天有什么事情?是什么喜庆?什么表演把这么多的人吸引到角斗场?
幸福的卢齐奥科尔内利奥苏拉,意大利的主宰者,其威严震撼整个罗马。几个星期前,他通令全城狂饮并狂欢三日,用以驱除折磨他已两年之久的皮肤溃烂的烦恼。
在前一天的晚上,按照这个凶暴的前独裁官的命令,罗马市民们就已围坐在马尔齐奥广场和台伯河畔设下的宴席旁了;这个与卡约马略不共戴天的死敌设下的宴会可谓空前奢侈,在露天匆匆布置的三榻餐厅中摆满了四处搜寻来的美酒佳肴,使全城人大饱口福。
苏拉的慷慨是空前的,为筹备赫拉克勒斯庆典的宴会和表演,竟耗费了自己十分之一的财富。备下的饭食如此丰盛,每天都有大量精美的食品倒入河中。喝的是四十年前酿的陈酒。
苏拉就是这样用左手把右手抢来的财富的一部分拿来款待罗马人。奎里诺人心底恨透了卢齐奥科尔内利奥苏拉,但表面上还是泰然地接受了这个为全罗马人深恶痛绝的人为他们安排的宴会和娱乐活动。
一天中最美妙的时刻快到了。温暖的阳光时而撕破这里的云团,时而穿透那里的云层照射大地,把罗马的七个山丘、神庙、宫殿和贵族宅第的白色大理石的高墙映照得金碧辉煌。阳光将自己的温暖洒给坐在大斗技场坐席上的平民们。斗技场里已坐满十万多臣民,他们在等待罗马人最喜爱的表演:角斗士之间以及他们与野兽的血战和厮拼。
在这十万余众之中,坐在好位置的是贵妇、贵族、骑士、市民、包税商、钱庄主和富有的外国人。他们是从意大利和世界各地赶到这座永恒之城的。
尽管这些幸运的宠儿来得比平民晚,但他们可占有上等的舒适座位。许多罗马公民经常缺衣少食,有时竟无栖身之地,可他们会随时自豪地喊出:“别碰我,我是罗马公民!”就是在这些罗马人的五花八门的职业中,有一种独特的职业,就是每逢演出便提前赶到场子为富人和贵族占好的位子,而后者姗姗来迟后付出三四个塞斯特尔齐便心安理得地坐到好位子上。
坐满十万余男女老幼各色人等的角斗场的场面是何等壮观,真是难以想象!元老的宽边短袖长袍,骑士的窄紫边罗袍和官长、祭司的镶边托加,女宽袍,女长袍,女披风,五彩缤纷;人声鼎沸,犹如火山爆发时地下的轰鸣;人头攒动,手臂挥舞,活像大海汹涌的波涛!然而这些词汇只能算对大斗技场此时此情的大略形容。
在各处落座的平民取出他们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大咬大嚼起来。有的在吃咸猪肉,有的在啃冷猪肉、冷牛肉或夹着猪血香肠与加蜜乳碴的薄饼,边吃边开着玩笑,说着俏皮话,开怀大笑。酒是少不了的,有韦里特尔诺酒、马西科酒,还有图斯库拉诺酒。
红火的买卖也在四处进行:卖炸豆、面饼和煎饼的妇女兜售自己的货物,穷汉们则拼命地买来这些廉价的食品款待妻儿。当然,稍微有点钱的买主还得光顾酒贩,以解吃炸豆后的干渴。他们痛饮着没有良心的小贩们递来的冒充图斯库拉诺酒的酸汁。
那些富人、骑士和贵族的家庭避开平民,愉快热烈地交谈着,显示出自命高贵的气派。讲究的人在硬硬的石阶上铺上垫席和毯子,为娇妻和爱女撑开了阳伞,以防阳光的照射。
在第三排靠近凯旋门的一个座位上,端坐着一位光彩照人的贵妇人。她的左右各有一名贵族陪伴。看她那窈窕的体态,婀娜的身材,秀美的双肩,就会信服,她无愧是高贵的罗马之花。
端庄的面庞,宽广的前额,秀丽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一对又大又黑的眼睛,两片仿佛渴望热吻的红唇。贵妇人浑身都散发着难以言传的风韵。乌黑稠密的柔发,泼洒在她的肩头。额头绾着镶满宝石的冠状头饰。她身着的长达膝盖的短袖束腰长内衣,是用精丝缝成,下摆金条滚边,这勾画出她那令人销魂的曲线。在这华美的、褶襞低垂的长内衣外披着一件白色的垂着紫色流苏的坎肩。
这位服饰华丽的美人大概不到三十岁。她就是瓦莱里娅,卢齐奥瓦莱里奥梅萨拉的女儿,著名的演说家昆托奥尔滕西奥同母异父的妹妹。其兄是西塞罗的劲敌,于建城第六百八十五年任执政官。数月之前,瓦莱里娅与丈夫离婚。
与瓦莱里娅并肩坐的是埃尔维奥梅杜里奥,他又高又瘦,面色苍白,一副文弱之态。他须发油光,一身香气,手上戴着嵌有晶亮宝石的金戒指。脖上垂下一副精工制作的金链,金链上吊着一个金镶玉的坠子。他穿着高雅,还拿着一根象牙手杖,不时优雅地把玩着它。
这位显贵,呆板冷漠,忧郁麻木。年方三十五岁的他却是一个彻底的厌世者了。他出身名门身为贵族。养尊处优,狂饮纵乐使他失去了英武气概。这些人早就把为祖国和荣耀而战斗献身的责任推给平民了。
瓦莱里娅梅萨拉的另一边坐的是马尔科德齐奥切迪齐奥,他五十岁左右,一张宽大红润的脸上露出一副喜相。这是一位敦实的矮胖子,大腹便便。他最喜欢大吃大喝,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三榻餐厅的食桌旁。上午他放开肚皮吃罗马名厨烧制的美味佳肴,他的厨师是罗马城赫赫有名的,下午这位贵人又在用心盘算晚上的餐饮,琢磨重返餐桌的快感了。一句话,消化午餐时已经考虑了晚餐。
片刻之后,昆托奥尔滕西奥也来到这里。他善于辞令,举世闻名。
昆托奥尔滕西奥不过三十六岁,他曾经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去研究演说的姿势和表达思想的种种方法,在体势语言相结合方面有极高造诣。他无论身在何处,是在元老院,三榻餐厅或其他什么地方,一举一动都显得高雅庄重,气度不凡,众人对其素质都感叹不已。他总是穿深色衣服,阔边宽袍的皱襞得体地垂下,并精心地整理过,显示他的气宇轩昂和气质高雅。
此前他已在抗击意大利各盟邦的马尔西卡战争,即同盟战争中崭露头角;两年内先后荣任百夫长和护民官。
应该说奥尔滕西奥不仅学识出众,口才过人,而且他还是位出色的演员;他的成就一半归功于他的好嗓子和高超的朗诵技巧,这种技巧他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每逢他演说,大名鼎鼎的悲剧演员埃索波和表演家罗施奥便赶到大议场来。两个人都想学到他那绝妙的朗诵诀窍。
奥尔滕西奥、瓦莱里娅、埃尔维奥和切迪齐奥交谈的当儿,瓦莱里娅命令获释奴隶送来帖单,上面写有当日参加角斗的斗士的名字。这时掮神像的祭司已绕过脊墙,他们把这些神像安放在脊墙的平台上。
瓦莱里娅及其同伴的座位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身穿银紫边白宽袍的少年,有一个家庭教师陪伴着他们。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十四岁,另一个十二岁。两人都是地道的罗马人脸型:偏瘦,轮廓尖削,前额宽大。他们是切皮奥内和加图,波尔齐亚族的后裔,监察官加图之孙。两个年轻人的祖父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战功累累,他与迦太基人势不两立,不置之于死地决不甘休。
弟弟切皮奥内似乎更健谈些,更随和些,他不时地与教师萨尔佩多内说着什么,而哥哥马尔科波尔齐奥加图却默默地站在一边,绷着脸,气咻咻的,全然不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他自幼就显示出自己百折不回的意志、刚强坚毅的精神和坚定不移的信念。据说,他刚刚八岁时,有一位名叫马尔科庞贝蒂奥西洛内的人——他是意大利各城为了公民权利反对罗马的战争中的一位军官——来到小加图的叔叔德鲁索家,抓住了小加图,将他带到窗前,威胁说如果他不为意大利人劝说其叔叔,就把他扔到楼下的马路上。庞贝蒂奥猛烈地摇晃着他,威逼他,却一无所获。小加图纹丝不动,牙关紧咬,面无惧色。坚强的天性,对希腊哲学,尤其是斯多噶派哲学的修养和对祖父的刻意仿效,铸就了这位十四岁少年勇武凛然的国民性格。
凯旋门上面离一个出口不远的地方,也坐着一个由家庭教师陪伴的少年。他出身于另一个贵族家庭,此刻正兴奋热烈地同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交谈着。这位青年虽身着成人才穿的宽袍,但唇上的胡须初露。他个子不高,显得文弱多病。一圈又黑又亮的头发遮着他苍白的脸,一对又大又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位十七岁的年轻人是蒂托卢克莱修卡罗。他出身于罗马贵族世家,而且后来创作了长诗《物性论》而留名于世。同他交谈的那个强壮而勇敢的十二岁少年卡约隆基诺卡西奥,是前执政官卡西奥的儿子,这位少年,他注定要在共和国衰亡之前的历次事件中,担任极显著的角色。
卢克莱修跟卡西奥谈得热火朝天。这位未来的伟大诗人近两三年来成为卡西奥家中的座上客。他很看重小隆基诺的机智和高尚的心灵,因而与之极为投合,卡西奥也很喜欢卢克莱修,他们被同样的感情和志趣、同样的对世事和神学的态度结合在一起。
在卢克莱修和卡西奥的近旁,坐的是苏拉的儿子法乌斯托。这是一个虚弱、消瘦的红发少年;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乌青和伤痕,这是不久前打架的纪念;幽蓝的眼睛迸出一道凶狠骄横的光来。他最喜欢人家用手指着他说,这就是“幸运的独裁官”的幸福儿子。
斗技场上,一些未经训练的年轻角斗士,正在挥舞着教练用的大头棒和木剑,虽然这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伤害,然而其热情却也可嘉。斗技场方面用这样的表演娱乐着观众,一直要等到两位执政官和出钱安排罗马公民心爱的竞技的苏拉到来为止。
然而,对于这种不流血的竞技,除了那些身经百战幸而存活的残废老兵和获释角斗士,谁也不会满意,谁也不会感兴趣的。突然,整个庞大的斗技场上响起阵阵响亮而又整齐的雷鸣般的掌声。
“庞培万岁!……涅奥庞培万岁!……伟大的庞培万岁!”数千名观众高呼。
庞培进入斗技场,在连拱平台上一群贞女旁落座。这些献身于圣洁女神的贞女也聚集在这里,等待观赏她们喜爱的流血表演。庞培优雅地鞠躬向大众答礼,又把手贴向唇边频频抛吻致谢。
涅奥庞培年约二十八岁,身材高大魁伟,赫拉克勒斯般的体形;浓密的头发遮着他硕大的头部。额发很低,几与眉毛相连。眉下一双又大又黑、形同杏仁的眼睛,但是它们有些呆滞,不大机灵;那冷峻、尖削的脸型和伟岸的体形构成一种阳刚之美。当然,仔细揣摩那张有些呆滞的脸就会发现,那张冷漠的脸并不能使人认为:这是一位有雄才大略和辉煌事业的人,而且他日后会在罗马共和国称雄二十年。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在二十五岁时便远征阿非利加,大胜而归,获得凯旋的殊荣,令苏拉垂青,在他姓名上加上“伟大的”一词作为称号。无论对庞培及其业绩的评价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建城第六百七十五年的十一月十日这天他走进大竞技场的时候,罗马民众是同情他的。他二十五岁上便成为凯旋者,而且深得他军团将士的厚爱,那些身经百战历尽艰险的老兵一致尊称他为“统帅”。
或许这是罗马平民对庞培的一种偏爱,与他们对苏拉暗暗的仇恨不无关系:他们不能通过其他方式来发泄这个感情,便拼命地为前独裁官的年轻同伴大鼓其掌,大唱颂歌,因为庞培是在战功上唯一能与苏拉相提并论的人。
跟随庞培进场的,是本届执政官普布利奥塞尔维利奥瓦蒂阿伊萨乌里科和阿皮奥克劳迪奥普尔克罗(他们明年一月一日将离任)。在本月执政的塞尔维利奥的前面走着一队仪仗官,在上月执政的克劳迪奥的前面也走着一队手举棒斧束的仪仗官。
当两位执政官出现在连拱平台上时,全场观众起立,对拥有共和国最高权力者致以应有的敬意。
塞尔维利奥和克劳迪奥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之后,全体观众也坐下了。那两位在九月公民大会上当选的下年的执政官马尔科埃米利奥莱皮多和昆托卢塔齐奥卡图卢斯,也跟着坐了下来。
庞培向塞尔维利奥和克劳迪奥致礼,他们客气地、甚至可以说献媚似的还了礼。而后,庞培站起身来,走去同马尔科莱皮多握手。莱皮多当选为下届执政官得助于庞培,是他违逆苏拉的意图利用自己崇高的威望在选举中支持了莱皮多。
莱皮多毕恭毕敬地迎接这位年轻的统帅,以示自己的诚意。他们俩交谈起来。而对另一位未来的执政官卢塔齐奥卡图卢斯,庞培只矜持地微微欠欠身子,算作鞠躬。
尽管在选举执政官时苏拉已不再是独裁官了,但他仍保持着大权,竭力利用自己的淫威反对执政官候选人莱皮多。因为他认为——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莱皮多实际上是他的敌人,因为他是卡约马略的支持者。然而正是由于苏拉的反对,庞培的举荐和支持在公民大会上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莱皮多压倒了受豪门贵族派支持的另一个候选人卢塔齐奥卡图卢斯。为此,苏拉曾责怪庞培,不住地抱怨他在执政官的选举中支持了公民中最坏的人,反对了最好的人。
执政官们一入场,那批年轻的角斗士就停止了表演。而当日要真正进行角斗的角斗士们已在拱门旁待命。根据惯例,他们将列队从执政官前面通过。现在只等出发的信号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连拱的平台,人们都在等待着执政官发出角斗开始的信号。可是,两位执政官的目光却在斗技场的排排坐席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一个什么人,要向他请示什么。事实正是如此,他们在等待卢齐奥科尔内利奥苏拉,一个已经放弃独裁官的职位却仍然是罗马主宰者的人。
终于响起了一片掌声。起初并不响亮,零零落落的,后来就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了,在场内连成一片。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凯旋门。这个时候在元老和朋党的陪同下,从门中走出了卢齐奥科尔内利奥苏拉。
这位奇特的人时年五十九岁,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他慢慢地、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脚步,像个精力衰竭的人,这是放荡酗酒的后果,因为他一生完全沉溺在酒色之中,近几年越发不可收拾。但使他衰竭的主要原因正是那令人神伤的不治之症。这种皮肤溃疡不单在他脸上,而且在他整个体貌上打下老态龙钟的印记。
苏拉现在的脸相的确可怕,可它原来确实很端正、和谐:高高的额头,雄狮般鼻孔鼓起的大鼻子,双唇凸出甚是威严的大口。这样的脸面算得上是漂亮的,特别是连同那一头覆盖其上的棕色密发一起看的话。何况他脸上还有一对灰蓝色的眼睛,如山鹰般的双眼闪着机灵、深沉、犀利的光,有时却又像土狼的眼睛一般黯淡无光。在他凶残的目光之中可以看到他施暴和嗜血的欲望。
苏拉与亚细亚的米特里达提斯国王交战时,又曾充当调停人,调解卡帕多奇亚王阿利奥巴尔查内和波斯王之间的纠纷。波斯王派来了特使奥罗巴查。那时,苏拉还只是一个总督,但他为了显示罗马的威势和自己的权力,在互相见面时毫不犹豫地在大厅中三把椅子正中的一把上坐了下来,因为他认为,这最重要的位置是他的。他叫波斯王的特使奥罗巴查坐在他的右边,叫阿利奥巴尔查内王坐在左面。这使波斯王十分生气,以后处死了其特使奥罗巴查。奥罗巴查的随从中有个卡尔齐底亚人,他精通巫术,能根据人的面相断定其心理特征。他端详过苏拉的脸面后,对其咄咄逼人的野兽般的目光连声叹道:“这个人一定会成为大人物,可他自己却安于现状,太奇怪了!”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我们刚才描绘苏拉的肖像时为什么把他的面相说成是可怕的,这是需要说明的。它确实是可怕的:上面布满了恶心的脓痂,还斑斑驳驳地散布着白色的斑点,按一个雅典丑角的损话说,是摩尔人的脸上撒了面粉。
苏拉的脸年轻时便是这般模样,可以想象上了年纪会变得多么可怕。在这位前独裁官的血管里流淌的本是一个花柳病和瘰疬病人的污血,而恣意纵酒使其病情更加恶化。使他的脸变得丑陋不堪的脓痂和白斑与日俱增,现在连身上也四处脓水了。
苏拉一副厌世者的模样,拖着步子缓缓走进斗技场。他没穿拉丁族外套或传统服装宽袍,而是穿着一件雪白的羊毛织成的、绣有金色阿拉伯花纹的长袍,外披一件华美的、火红色绣金边的希腊外套。右肩钉一金扣,扣住外套,金扣上镶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苏拉蔑视全人类,尤其蔑视自己的同胞,他是穿希腊外套的第一个罗马人,而且从者甚少。他手执一根金头手杖,上面极精细地雕刻着奥尔霍明战役的一幕场景,该城位于贝奥提亚,苏拉在这里击溃了米特里达提斯国王的总督阿尔凯拉奥。雕刻家雕绘的是阿尔凯拉奥向苏拉跪伏投降的情景。苏拉右手的无名指戴着一枚金戒指,上面镶着一颗硕大的、血红的红宝石,金戒指上雕着波库斯出卖朱古达国王的场景。苏拉从马略凯旋后一直戴着它,并时常在人前炫耀,这种人办这等事是不足为奇的。于是,这枚戒指便成了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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