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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一同经历风雨,然后看见彩虹,天长地久。
简安桀一度以为,席郗辰是上天给她安排的不对盘,他对她的纠缠不休,仿佛此生走不出的阴影。
而天生性情冷淡的席郗辰,有股形于外的霸气,在外人看来他是天之骄子,足够优秀,足够完美。可对待感情,他却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每每地试探,情不自禁地碰触,当安桀冷情拒绝后,他又自觉地退到最合适的距离,然后,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不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你。”
“你要体谅我,我想了你十二年。”
简安桀知道,从那一刻起,有些东西改变了。
风轻花落定。为了她的微笑,他等了十二年。
何所冬暖,何所夏凉,在你最远的远方,在你最近的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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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顾西爵:
暖萌青春代言人。处女作《最美遇见你》温馨轻松,一经推出便赢得千万读者好评。其后出版的《我站在桥上看风景》获辛夷坞首次作序力荐,并高居各大书店青春文学畅销榜前列。自传体小说《满满都是我对你的爱》以其超有爱的暖萌风红遍新浪微博、豆瓣,被读者称为“最具萌点和笑点的爱情小剧场”。2014年推出全新暖萌力作《对的时间对的人》。
个人微博:http:weibo.comguxijue86
豆瓣主页:http:www.douban.compeopleguxijue
微信公众号:guxijue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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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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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冬暖】
第一章 重回故地
第二章 风吹散的不只是记忆
第三章 我变成什么样都与你无关
第四章 我们本来就无话可说
第五章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了
第六章 对你,我从不反悔
第七章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你
第八章 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心疼
第九章 十二年,够吗
第十章 唯独感情不能将就
第十一章 我真恨你的心软
第十二章 我们在一起
第十三章 我不会离开你
第十四章 回家吧,席先生
【何所夏凉】
第一章 求婚
第二章 好巧
第三章 只要你喜欢
第四章 甜美的愿望
第五章 风光旖旎
第六章 慢慢积攒你的笑容
第七章 温柔的禁锢
第八章 绯闻
第九章 做客
第十章 小孩
第十一章 待在家里也不坏
第十二章 高中同学
第十三章 细水长流
第十四章 我爱你已久
第十五章 谢谢你让我爱你
第十六章 聪明的孩子有糖吃
第十七章 生日快乐
第十八章 碧海年年
第十九章 此去经年
第二十章 岁月静好
第二十一章 天长地久
番外一 席先生的回忆录
番外二 一个好梦
席先生安桀的私话一百问
后 记 一次微笑
最美遇见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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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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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梦里一直有道声音折磨着我,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熟悉感让我不安。这不安促使我将毕业前的这趟旅行提早。
在去小镇的火车上,我翻到行李袋里一件陌生的男性外套--先前从衣柜里拿衣服时,错将它当成了自己那件黑色风衣。这件深色西装没有任何花纹,但是牌子极好,应该挺贵。
我零星回忆起来,是我在法国第一次给叶蔺打完电话那天,我茫然、伤心、无助,天又下起了大雨,我就站在一家小商店门口一直站到天黑,直到后来体力不支晕倒,我隐约记得有人把我抱起,然后去了医院。这件衣服应该就是那人留下的,盖在我身上却忘了拿回去。
我正想将衣服塞回袋子里,却又发现衣服的右边口袋似乎放着什么。出于好奇我翻了出来,是一些欧元以及两张信用卡。那人会不会太粗心了点?还有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画纸,我将它打开--午后的广场、喷泉、鸽子、行人……
画纸的最下方留着几行潇洒俊逸的字--
5月18日,阴天。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
我希望她不认识我,那么我便可以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至少不是我,她应该不会马上走开。
最后的签名是大写的E。
我一直相信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的只是一些人的处心积虑。
中午时我终于到了那座历史悠久的小镇,我在镇上找了一家小旅馆入住,随后带了点钱就出了门。
这座小镇坐落在法国边界临近瑞士,环境原始天然,我没有目的地走着,脚下的街道像一条细长的丝带,柔和地铺在那里。两边的屋子外观都很老旧了,多数是石头垒砌的,但因为是春天,那石头堆砌的墙缝里有花儿开着,小小的,五彩缤纷。街道上少有行人,很安静。
我就这样逛了一下午,最后饥肠辘辘地进了一家外墙壁上爬满了藤本植物的小餐馆。
"中国人?日本人?"为我服务的大胡子大叔用法语问我。法国人很骄傲,就算他们懂英文,他们也不会用英文跟人交流。
我用法语回答他:"中国人。"
大胡子听我会说法语,脸上带上了点笑,"想要点什么,小姐?需要一杯酒吗?我朋友的酒庄自己酿的。"
我不能喝酒,所以摇头,"给我一份沙拉、一份鱼、一杯水,谢谢。"
"好吧!"大胡子摇摇摆摆地走了。
我看了眼四周,有两人坐在古旧的吧台前喝着酒,偶尔聊两句,我前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她正低头翻着一本书。这里的人似乎都过得不紧不慢的。
在我用餐的时候我听到我身后的位置有人坐下,大胡子去招呼,那人用英文说:"咖啡,谢谢。"
我怔住。我不明白他这么不厌其烦地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我回到了巴黎,甚至避到了小镇,他还要步步紧逼到这地步?
就算古时的傀儡鲁定公,被逼急了也会骂掌权的季平子欺人太甚!我还不是傀儡呢!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用中文一字一句地跟那人说:"席郗辰,做人要有底线!"
他跟我隔着一张小圆桌。他外形偏文雅,但蹙眉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阴郁感,他轻声说:"因为你听我说不到两句话就走。"
我感觉到有人已经看向我们,于是放了钱在桌子上就起身出去,站在石子路上等。没一会儿他出来了,我冷声道:"好,你要说什么?你说,说完了你就滚。"
他背着光站在我眼前,"他也伤害过你,你可以对他心平气和,为什么对我不行?"
我不可抑制地干笑两声,我真是要佩服他了,"他?叶蔺?你跟他比?席郗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了?"我毫不掩饰地讥讽。
但这次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一声,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连想都不愿想我喜欢你这种可能。"
我跟他从认识到现在少有交集,有的也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他的喜欢是不是来得荒唐?
我没有耐心再陪他纠缠于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席郗辰,我真的不想离了国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见到你,别再跟着我!"
之后我回到小旅馆没再出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不知何时不大不小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打在屋外的大树上沙沙作响,冷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我坐在床上等着时间过去,直到房间里变成漆黑一片。
隔天清早,雨停了,我起来简单洗漱完,拿了画具就准备去写生。旅馆的主人,一位法国妇人给我准备了一份早饭,她说是算在房费里的。我不由感叹,这小地方的物价还真的挺便宜,房钱是一晚20欧元。她放下餐盘就又去厨房了。我想:既然是免费,而我今时可以算是身无分文的人,所以不浪费地坐下来将早饭吃了。
出了小旅馆,我走了与昨天相反的方向。一路羊肠小道、树荫层层,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远远望到前方残垣断壁,隐约能看出以前这里应该是一座小面积的城堡,法国城堡太多,不说那些已登记受保护的,更有不少古城堡遗迹残存在全国各地。
我绕着残破的外墙走了一圈,法国人有巴黎,这种地方早已经被他们遗忘了吧?游客更是不会来这里游玩。
但我却很喜欢这份古老的美丽,我不急于将它描摹,事实上我如今能力也有限,画不出这种沧桑与静谧。我将画具放下,穿过一扇破败的拱门,里面的地面已经被侵蚀得看不出本来的面貌。我走到更深处,草木丛生、坑洼不平,中途甚至被绊了两次。当我感觉到有些晃眼时,身后有道声音叫我:"安桀!"而就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四周景物剧烈震动,然后脚下蓦然一空,下一秒人直直地往下坠。
塌方?!恐惧传遍全身,我连尖叫都来不及。
天空消失在眼前,我感到有人抱住了我,然后是沉沉地落地,之后我便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一股青苔的腐朽气味扑鼻而来,耳边有水滴的声音。四周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清点东西。
竟然有这种事?!突然起了滑稽的念头,也许上帝给我准备的是活埋的结局,让"简安桀"以这种方式消失在人世间,倒也干净利落,连葬礼都省了。
身上一开始的麻木感过去,疼痛渐渐袭来,一时倒分不清到底伤在哪,只是奇异地痛楚并没想象中厉害。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下不是冷硬的碎石,反而有几分温暖。
我想到什么,忙挣扎着想起来,但腰却被他一只手死死揽着,前一刻的经历又让我手脚发虚。我动弹不得,"你还活着吗?"我力持冷静,不愿去深想他"见义勇为"背后的意义。
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闷哼,我等腰部的束缚松开,连忙翻身坐到一边,黑暗中一地的碎石硌得我难受。
"你……没事吧?"他的嗓音有点沙哑。
"我还死不了。"
我听到他低沉地笑了一下,随即连咳了两声,"那就好。"
"席郗辰,你是跟踪狂吗?"我猜他一定是一路跟着我来的。这人真变态!
"我有几天假期。"他说,声音在这地底下听起来有些苍凉,"每一年的这时候,我都给自己放几天假,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我管他放假要做什么,跟踪我就让我觉得反感,但我没力气再跟他争论。我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这里的光线,可以勉强看清这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前面一堆碎石堵死了去路,碎石上方应该就是我们掉下来的地方,而后面是一片幽暗。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我隐约看到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接着听到轻轻的连续的啪啪的脆响,像在敲击什么东西,闪现出点点火星,之后是突如其来的光明,他不知用什么点着了一把几乎破烂不堪的火把。
密道更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被青苔与渗下的水侵蚀得凹凸不平的地面,墙上承载火把的那些金属锈迹斑驳。
我起身,这才看到他拿着火把的那只右手上有些血迹,而左手握着一块怀表,金属链子绕过他的指尖静静垂着,表盖上一颗璀璨的蓝宝石极为醒目。
"昌乐蓝宝石,没被地质勘探人员发现前,是被山村里的老人拴在烟荷包上用来打火点烟的。没想到今天它还能恢复原本的作用。"他跟我低声解释。
"没有打火机?"微微的讶异过后我又懊恼自己多余的好奇。
轻微摇曳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我不抽烟。"
不知为何这平白无奇的话里竟让我产生了另有隐情的错觉。
"以前法国的贵族有修建密道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或者是为暗度陈仓,或者是为逃离迫害。"席郗辰望了眼前面堵死了通道的那堆碎石,"既然是密道,这边走不通,另一头肯定有出口。这座城堡不大,地道也不会修太长。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
眼前的男人,擅长隐忍,既冷漠又工于心计,话总是说一半咽一半,让人摸不清他真实的意图,如此直白的阐述倒是头一次,我促狭道:"席先生还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席郗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走吧。"说完举着火把走到我前面向黑暗中走去。
我跟在离他身后一米左右走着,他右手的血好像一直未止住,我告诉自己别去多管闲事--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我又想到我的手机放在外面的包里,那么他的呢?
"你手机有带在身上吗?"
"没带。"
他这种大忙人竟然出门不带手机?!
"今天我不想被别人打扰。"
我冷笑,心想:我也是。然后又听到他说:"这地道如果有岔路,我们会浪费一点时间。"又是一句解释,有种安抚的味道。
我现在确实又渴又后怕,筋疲力尽。
"不用担心。"
"如果最终发现所有出口都被堵住了呢,也有这种倒霉的可能的不是吗?"毕竟连"塌方"这种事都能遇上。
那道修长的背影停下,转身与我对视,火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不定,"我会让你出去。"
"你有几成把握?"
"我会让你出去。"他重复道,平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淡郁。
我笑道:"的确,我必须出去。我想席先生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怕死,但是现在我不想死,不想同他死在这里。
席郗辰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走吧。"
火光随着他的行走晃动着,我停了一下跟上去,大概又走了十来米,水滴声大了些,苔藓类植物也明显增多。
"地面很滑,小心一点。"
还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我没有搭腔,因为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行,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扶着墙走,希望能节省一些力气,在找到出口前不至于在他面前倒下。
"还好吗?"近在咫尺的声音让我心惊地抬头,然后反射性地挥开要扶我的手。
"不要碰我,席郗辰!"我的情绪已经压抑到极限,因为这种环境,因为眼前这人!
刹那间周围一切归于死寂,他看着我,神情冷峻,慢慢地眼中浮上来一层沉痛,然后他猛地将我拉进怀里,那力道有种不顾一切的放纵。我惊觉后要挣扎,却换来他更紧窒的相拥,我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垂,这让我难以忍受!我听到他喑哑地说:"你信不信,就现在,在这里,我不管对你做什么,出去后,没人可以把我怎么样?"
"你这疯子,你放开我!"这样的席郗辰我未曾见过,让人心惊!
"就算是疯子,我也是为你疯,简安桀,安桀……"他的声音逐渐柔了起来,"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不再恨我,不再排斥我?"
他松开了我,但眼睛依然紧锁着我。这样的话、这样谦卑的语调、这样坦诚的眼光,我心口某一处好像被人抽动了一下,刺心之悸。我压下心底所有的慌乱直视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结果却仍被他挑起心绪!
"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抬手伸向我的脸,带着平和的恳求。
脸上的冰冷触感让我惊醒,我打开他的手,"我说过不要碰我!"
"为什么我会允许自己来找你?你一向对我赶尽杀绝。"他看着我,眼中充满哀伤,"安桀,你对我不公平,你一开始就将我彻底否决,我做什么都像在做无用功。可明知道得不到丝毫回应,我还是无法放手,真是像足了傻子。"
我压下满腔气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那么聪明……"他苦笑出来,"你知道怎么把我弄得痛不欲生,怎么把我推向深渊。"
"你胡说什么?"这样的反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无力。
"即使是死罪也应该有期限的是不是?那么,我可不可以选择提早服刑?"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对于这种完全不能把握的状况我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不是胡说,我只是……"火把掉在了地上,火光暗了暗,随后我被他抵在了后方的石壁上。因为他一只手放在我腰后,我的后背并没有感到很疼,但也逃脱不了,而他眼中的悍然不顾更是让我的心不由一凛。我想起那天的强吻,以为他又要……"席郗辰,不要逼我恨你!"
"你已经恨了不是吗?"他在笑,但又带着一种悲情的决绝,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手里被塞入了一样冰冷钢制的东西,在我意识到是什么时,他已抓住我的手猛然刺向他的胸口!
瞬间,鲜血染红了他那件白色衬衣,晕出一朵诡异的艳红色牡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是疯了吗?手上湿热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我死命地推开他,席郗辰踉跄地退后了两步,颓然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即使相隔一段距离我依然能清晰地闻到那股血腥味。
"你真是疯子!你真是疯子!"
沾血的军刀滑落,我转身向密道深处跑去。他凭什么这么做?荒谬至极,荒谬至极!
地道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拼命地向前奔跑,耳边的风强劲得就好比此刻自己彻底慌乱的心。直到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石道上我才停止。火辣麻楚的感觉传来,竟让我觉得好受--席郗辰,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乱了,全都乱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当我看到他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睛闭着,心下一惊,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席郗辰!"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现在是什么意思?反悔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开口是未曾有过的温柔,"我会带你出去。"他伸出未沾血的手抚上我的脸,"安桀……"掉在地上的火把只剩下奄奄的一息,那一缕火光摇曳了下终于熄灭,"对你,我从不反悔。"
这样的亲近在没有丝毫光亮的黑暗中更加让我不知所措。
"如果早知道这样能换得你停下来听我说会儿话,我会早点这么做。"他气息微弱。
"你真的是……疯子。"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歉然,"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淡嘲道:"你席郗辰那么能干,怎会有事能难倒你?"
"对你我一直都是束手无策的。"温和的声音有些许不自然,然后他将头抵在了我肩上,"我们确实要快点出去才行,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咬牙切齿道:"我来这种破旧的地方逛是傻,你自残更蠢。"说着我扶着他吃力地站起来,"现在怎么办?火把都灭了,怎么走?"
"那把也烧得差不多了,这附近的墙上应该还有,我找找。"
"你的伤……"我有点无措地制止他,"我来找,你站着别动。"
我听到黑暗中他轻笑了一下,"我不动。"
我反身去摸墙壁,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一把,但黑暗中我又不知道席郗辰在哪儿了,可又实在叫不出口,只好伸着手像盲人走路一样摸过去。没一会儿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五指交缠,他问:"找到了?"
"嗯。"我抽出手,把火把交给他,他用蓝宝石在墙上摩擦再次点着了火。
再度亮起的空间里,我看到他脸色苍白,"你……"
"我没事。"他掩嘴咳了一阵,费力道,"这密道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岔路,我们走到头就行了,再坚持一下,应该马上就能到出口了……安桀?"
我们被困应该还不久,我却好像挨了三天三夜无食无水的日子。我咬了咬下唇,一阵阵昏眩席卷而来,终究体力不支地陷入黑暗。
鼻息间闻到一种清香,那是一种淡淡的薄荷味道。
我感到有暖和与干爽的东西包围着我,醒来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窗外是蓝天白云。
我睁开眼呻吟着坐起来,覆盖在我身上的西装外套随着我的起身而掉落,膝盖上之前摔伤处包着一块格子方巾。没有天空,没有天花板,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斑驳的甬道和不明不暗的火光。
刚才的温暖原来是梦。
席郗辰跪坐在旁边,眼中满是焦虑,见我清醒,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许尴尬。
唇齿间的那股清淡香味还未彻底散去,我下意识地摸了下唇。我看着他,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没了西装的遮掩,洁白的衬衫上那朵绛红的牡丹更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不可否认他有张好看的皮相,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英俊不凡。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侧过脸轻咳了一声。
我睡了一下,头脑清明了一些。
他胸口衬衣上近乎黑色的嫣红似乎没有染开去。
我又望了眼他的右手,为什么血比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要滴得多了?
手又受伤了吗?
什么时候?
脑中有什么闪过,刹那间如醍醐灌顶,浑身冰凉!我竟然又一次被这些虚假的表象给欺骗了!怎么忘了呢,这席郗辰多有城府,他怎么会做那种损己的事?
先前的无措还有因他而起的担忧还迷乱地残留在悸动的尾音,现在却成了嗤笑我的笑话。
席郗辰站起身,却仿佛昏眩般停滞了下,右手扶向石壁稳住身体,一缕血丝沿着石壁崎岖的纹路滑下。
"可以起来吗?"他低头问我,扯起的笑容是一片温柔,放下的右手状似不经意地擦过墙面,把那血抹去。
"我在你……睡的时候,去前面看过,再走十来米,就有阶梯可以上到地面,但打开地面石板的开关损坏了。"声音渐渐弱下去。
我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听着,眼睑垂下遮去一切情绪。
"除非……"他欲言又止。但我不想再听他多说,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我向前走去,席郗辰跟在我后面,断断续续有闷咳声传到我耳朵里。我冷冷一笑,其实你何必如此?再也没了想去关照的心情,因为明白了其中的虚假。
当我看到前方有天然的光线时我加快了脚步,在光洒下来的地方我停住,而且,前面也已经没有路了。这里的墙壁保存得相对完整,上面还刻着一些浮雕,但略显粗鄙,破败的石梯就在角落里。我刚要去找他说的"开关",就被他拉住了手。他的脸异样绛红,站不稳似的向我这边靠过来。
"席郗辰!"我下意识地低喝。
他站住了身体,摇了摇头,好像是想要让自己清醒点,但我看着却都像装模作样,事实上,他就是在装模作样!
心中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滋生出另一种报复的念头。
"席郗辰,你喜欢我什么?"我没有推开他,甚至更靠近了他一点,慢慢问,"我的身体,还是可笑的灵魂?"
席郗辰像是呆了,任由我的手藤蔓般攀上他的身体。
注意到那件白色衬衫已经湿透,那朵红牡丹被汗水染淡了颜色。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有席先生你为我如此费尽心思?"我一颗颗解开那排整齐扣着的衣扣,露出他光洁的胸膛。
手指轻轻划过那道短短的创口,停留在他起伏的心口上。
"你应该刺进这里的。"我说,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明显紧绷起来,连指尖下的起伏都似停止,"这么浅的伤,你应该是无关痛痒才对。衣服上的那些血,是在你刺向你自己时,握着我的手又向前抓住刀刃流下来的吧?你右手开始就受了伤,是为了之后这场可笑的戏事先做的准备?我不知道原来席先生演戏都这么敬业。"
没有回应。身上的重量渐渐压了下来,浓重的呼吸吹过我耳边让我心下一跳,用力将他推开。
席郗辰趔趄地摔在岩壁上,右手重重地撞上斑驳的墙面,许久没有声音。
他倚着墙,凌乱的黑发下神色阴晦不定,血从握紧的右掌指缝间流下,一滴滴坠落,"对,苦肉计,虽然老套,但是对你,会有效。"席郗辰看着我,然后笑了,"因为简安桀足够冷淡却也足够心软。"
"……"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不是吗?所以那一刀没有刺实,你该庆幸的。"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的无能吗?对!这鬼地方,如果没有他在,我是无能为力去应对的。
席郗辰的身体缓缓向左侧移动,最后靠坐下来。
"阶梯就在这里,你上去吧。"突然隆隆声响起,石阶顶部的石板随着他这句话奇迹般地打开,亮光逐渐扩大,我抬手挡去刺目的白光,当适应过来后回头看向他,"你不走?"虽然此刻自己完全不想去搭理他。
他靠坐在地上,"石梯年久失修,不该你先走一下试试?而且我死了也跟你毫无关系不是吗?"
"的确是没有关系!"我的回答是反射性的,但是,心中的犹豫无法忽略。
"还是你在眷恋?呵,''生未同衾死同穴''倒也浪漫。"他见我不动,又不紧不慢地吐出无耻且伤人的话语。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去管他是否会跟上来,反正最后总会上来的!拖着虚弱的身体,踩上斑驳的石阶,当我踏过最后一阶阶梯,脚下是久违的地面,这种死后重生的感觉让我有种不真实感。
虽然我很不想去理,但还是忍不住往下望了一眼。
他看着我,嘴角还带着笑,但眼神有些涣散仿佛没有焦距,"安桀,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只要出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不用一天,我就会死在这里,从此以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去找你……"他的身体慢慢地向侧边滑落,随后隆隆声再度响起,正当我莫名其妙时,脚边的石板又重新闭上,砸起一片烟尘,那古老机器的轰鸣声也随之止息,而眼前密合的地面就像刚才那洞口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死了也跟你无关。"愣怔中耳边只回响着这句话。
这场景荒谬得像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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