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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推荐一:那些不谙世故的青春故事,正是作者王臣十年内的所有沉淀。十年之后,他再也模仿不出这种情怀,某些时刻,稚嫩和纯白已经在时光中成就了经典。
推荐二:十几岁的年纪,最美丽,十几岁的年纪,也最脆弱。这一本书,教会你把握最真的青春,最痛的美好,不要凝视你青春里的缺失,其实它早已是你最无瑕的一部分。
推荐三:小说文辞华美清丽,情感浓烈,风格清绝,堪称最具文艺气质的青春伤痛成长小说,并且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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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双蓝色的瞳孔,一段身世之谜,一群天真做梦的少年……
记忆是一座深蓝岛屿,他们的命运在不可言说的青春里觥筹交错,在岛屿的两端天各一方。
这一本书,有关记忆的盛大。有关那些,苍了少年、老了天真、懒了声色、薄了青春、静了光阴、痛了灵魂的从前。当记忆在时光里停驻,他们的青春也终将散场。来日方长,亲爱的哥哥,阳光会追随你的脚步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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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臣,被誉为“最具汉语文字美感”的作家。曾先后被《亚洲周刊》等多家媒体报道。其作品一经出版均陆续登上各大畅销榜。
作品有:长篇小说《浮光》《柢年》;散文集《一个人流浪,不必去远方》、《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时光与少年都已沉旧》、《最远的旅行,是从自己的身体到自己的心》;私享笔记系列《谁念西风独自凉》《世间最美的情郎》《世间最美的情郎2》《喜欢你是寂静的》《今生就这样开始》《孤独是心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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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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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版序
愿世间所有纯真的心,永垂不朽。
第一版序
风与木,柢之年。
第一回|始
上阙,马桥镇。
下阙,青木城。
第二回|渡
上阙,少年诗。
下阙,半程词。
第三回|劫
上阙,小王子。
下阙,破碎花。
第四回|终
上阙,步葳蕤。
下阙,路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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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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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始
神对我说。森林。
我对神说。原野。
上阕,马桥镇。
01.双子。
1.
是日。晨光熹微。
突然醒来,汗水沾湿了睡衣。仿佛置身寂然岿巍而虚空的古老森林,被青绿的藤蔓与潮湿的叶枝缱绻包裹,散发出陈旧而沧桑的气味。他那带着优雅褶皱清香洁净的白衬衫轻拂而过,倏的一声扫过我皮肤上方的每一寸空气,身体像是感受了一场冰冷的亲昵。
我想伸手抓住他,但他只是微笑。瞳孔深处闪烁着微蓝幽暗的光。那笑如同一朵被清水浸渍过的栀子。清明淡定,意味深长。总是有一条深白的道路,没有尽头地延展。他站在遥远的距离之外,身上泛出青绿的光。像是一道泅潜不过的水泽。彼此相望而如若天海相隔。
那一岸,他发出微弱声响。此端的内心像是得到召唤,急于奔赴那一头拉住他,不松手。只是那空洞的意识,没有真的意义。于是他转瞬不见,再无迹象。我喊出声音。清泽。清泽。清泽。你是要去哪里?声音虚空得像是把皮肤都要化掉。没有回应。
我曾无数次重复着这样的梦境。于是,那些清晨都会慌张地起身,然后推开他的房门。望见他婴孩般睡眠寂寞的姿势,在洁白的床单上将膝盖蜷缩至胸前拥抱住自己。然后我才静下心神,知道刚才的所有只是梦境。于是,内心方再无涌动。
这样的时分,除了我和他,家里不会有人。母亲和父亲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得规矩而安稳。井井有条。回到房间,开窗拉帘,刺眼的白光和浮躁的空气涌入。一天开始。日子循序着朴实轨迹,一条一条延展开来。皮肤上开始感觉有温度,暖得很。
哥。起来了?
起来了。
睡得好不好?
做了一整夜奇怪的梦。
我也是。每天如此。
他已经穿戴整齐。脱去了宽大素洁的睡衣,穿着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有温雅褶皱却干净的白衬衫站在门口。他从不唤我清河,他只喊“哥”。纵使如今他看上去已经拥有和我一般的身形。
他比我小一岁,生日在同一天。不多不少,正好一年。但他在我的眼里,始终都是一个孩子。一个许多年前会摸黑爬进我的被窝,告诉我他一个人怕黑,然后转过身体搂着我睡去的孩子。
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我坚持这么认为,因为这样我会更清楚分明地意识到彼此之间存在的关联是血缘,而不是其他。他于我而言,一直就像是一道明媚且温和的光,给予我温暖,甚至会降落一种居高的恩慈。许多年前,我们常常重复这一段对话。
哥。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那你呢?
我,我也不会。
2.
很久很久以前。
我们拥有许多年温暖的小镇生活。
小镇的名字叫,“马桥”。
简朴的风。轻淡的霞光。凉净的破落石桥。我们坐在祖母的身边软语温存。祖母产下父亲的时候只有十九岁,如今她尚未老去。于是,她拥有比一般祖母更多的清醒与冷淡。这样的她显得严肃却不失温情。祖母是退休老教师,她说祖父英年早逝。她依靠微薄退休金以及我父母亲给她的生活费与我们相伴七年。
我的五岁到十二岁。
小镇上没有学前班的概念,于是,我对清泽说自己要去念书的时候有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这让我与众多哭啼不止的幼稚孩子显得有区别。哥。不可以。你不可以去念书。清泽扯住我的衣袖,直到他小手上的泥渍清楚分明地烙在我的锈红色小衬衫上。并且,仿佛这个镜头是我记忆里的那一条悠长渊暗的隧道源头,连接着出口的光。
一切,从那里,才有了开始,以及后来。那一年,我们一起背起墨绿色结实的小帆布书包。上面别着两枚玩具荣誉勋章。我们像是两只寂寞又骄傲的通红的蛹。
3.
我是清河。他叫清泽。
这是我老师说出的第一句话。但他并没有因此记得我们。祖母是拉不住清泽的。他定是会跟着我一起的。我们就像是被搓成一条绳的两股草,彼此是彼此完整性的需要。于是,祖母央求住在城里的父亲设法,让年龄不达标的清泽和我一起入学。
记忆里有很多颜色。
南方小镇。有夹竹桃以及樱花树,大片梨花和果树,满眼的栀子,池塘里盛放的荷花,粉白相间,流泻出温暖的色泽,印入瞳孔深处。大片青葱的草场,像是一张巨大的床。绵软温暖。卧于其间,头顶一片清蓝。视线远处,是若隐若现的大青山。
只有一条大马路,我们总喜欢坐在路边数路人的脚步。“板桥人渡泉声,茅檐日午鸡鸣。莫嗔焙茶烟暗,却喜晒谷天晴。”稻草垛。豆腐干。桂花。风筝。高跷。菱角。石榴。粽子。年糕。桑葚。知了。油菜花。杨柳。石桥。花草地。日子云淡风轻、舒适相宜,极其珍贵。
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级的同一张课桌。而这件事情如同一种习惯,延续了很多年。他说,哥,这样的感觉,真好。清泽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六岁。
我们在一起做得最专注的一件事是,拿出一张矩形白纸折纸飞机。先将矩形白纸对折。将角沿中缝线靠拢。翻折。再把两角对折,留出小三角。将小三角向上翻折摁在两角之上。反折,叠出翼。完成。第一架纸飞机是某个在记忆当中不小心没有留存深刻印象的男孩教会我的,我再教清泽折出他生命里的第一架纸飞机。一个微小事件却成为多年记忆深处不可磨灭的。
祖母的老屋后面是一条河。不深。可以望见游动的鲤鱼、鲫鱼以及叫不出名字的鱼。望的时间长久了,便以为那水沟仿佛深渊一般险恶幽暗。总有跌进去万劫不复的危险感。我们的倒影在里面摇晃,然后一条鱼经过,就碎了。很脆弱。像是一张照片被撕裂。
我抬起头,阳光照进眼睛里,瞳孔深处开始温热。年幼的时光里总是充满动容。他拿着纸飞机,举起左手臂奋力划出一条忧郁的曲线。纸飞机,掠过视线,向着光。仿佛没有坠落。
4.
清泽,是那种从第一眼望过去就与众不同的小男孩。表情甚少,寡言安静。孤僻并且偏执。时常仰望,驻足,微笑。时刻显得洁净。并且他的瞳孔里有微蓝的光,奇异而深邃。他从来没有朋友,除了我。但他从来不跟在我的后面出游采果或者捕捉昆虫。纸飞机是年幼的清泽唯一的游戏。
哥,早点回来。不然,我会想你。这是我跟伙伴每次出行玩耍时他唯一会说并且重复了许多年许多遍的话。在旁人听来,他有着与少年格格不入的郑重。但是他所渗入的情意比郑重更郑重,而这,只有我知道。
我知道,有些寂寞与生俱来。那是基因里的事。时间也无法颠覆。我也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的孤独与独立是天性。后来我渐渐意识到身为兄长的我似乎没有给过他任何引导。但我明白,我之于他的重要性,就如同我不能没有他。那是生与死,爱与恩慈,命中注定的牵扯的联系。
祖母时常对我说清泽的眸子比我的亮。有闪烁不尽的光,并且透露出微微的蓝色。祖母说婴儿时代,我便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但清泽不同,他少有哭喊声。并且,清泽品学兼优,比我聪慧太多。于是,祖母对他有更多的偏喜,对此,我仿佛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芥蒂。
童年时的清泽长得十分瘦小。总与我保持半个头的身高差距。我时常会搭着他的肩膀问他,清泽,你怎么总是这么小。因为你是哥哥,他回以微笑,低声细语。他笑的样子十分好看,仿佛脸上细嫩的皮肤里会绽放出大朵温和柔软的花,散出奇异的光与芳香,使人觉得甜蜜。然后我们肩并着肩、手拉着手朝那里走。
朝那里。
小镇边缘有一片很大很大的庄稼地。庄稼地之外是处高高的坡地。上面种满了花、树。有苹果树,梨树,橘树,桃树,香椿树,栀子花树。还有木槿花,孔雀菊,紫薇花,白兰花,茉莉花。坡顶上有农夫们用稻草搭建的一个小凉亭。简陋但寂静。那里已经是这个平原小镇上海拔最高的地方。
只是,还不够高。是,还不够高,无法望见小镇之外的更远处。清泽说,这真是遗憾。仿佛我们生活在苍茫海上的一座寂寞岛屿之上。怎么望,也望不到更远的地方。岛屿之外的世界始终是一片茫然。若隐若现,如同幻象。
那时,我总是幻想这个坡顶有一种隐匿的强力,强大得不可遏制,并且天然与我们有相吸的力量。拉扯出无数的线,纵横交错,像是编织出了一张网。最后越来越密,直到圈出另一个世界,与人世隔离。我们住在里面,再也回不了家。可是没有谁觉得不妥,没有谁觉得需要被救赎。仿佛这才是我们恰当的生存方式,仿佛是宿命的使然。再恰当不过。
我们自作主张地给坡地取名。
叫作,“永无坡”。
至于那一处,即便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依然仿佛藏着我们无法言说的秘密。微小的,抑或重大的。温暖的,抑或悲伤的。真实的存在又恍惚是纯粹的杜撰。但这一切都太重要。重要到这一刻看过去依旧新鲜得仿佛尚未发生。
白衬衣。粗布裤子或者小牛仔裤。迷彩的小帆布鞋。红领巾。草绿色单肩军包。玩具勋章。以及只有清泽才拥有的中队长肩标。阳光充足,风轻云淡。绵长的水泥马路上一直有两个男童在走。肩并肩,手牵手,仿佛路途没有尽头。
所有的生活敞开在天地之间。
5.
人是需要历练才能将一些情愫与思想看得透彻,日后方可行路端直,减少错误。这一直都是一句正确的话,我后来坚信。语文老师讲出这个句子时仿佛自言自语,因为他忘却了讲台之下只是八九岁的幼童,什么也不懂。
但是,我记住了它。
清泽总会把双手交叉放于背后,身子挺得笔直。看着老师时仿佛出了神。我会觉得我的弟弟不可理喻。我习惯在上课的时候拿出白纸,涂涂画画。或者将它覆于书页上,描摹一些我自以为可以当作画的图。于是,我习惯性地会被老师突然点到,然后站着,站到下课,这是许多节课我都拥有的待遇。
你要是再不认真听讲,我就再也不理你。清泽说话的样子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严肃训导。我会昂着头,歪着嘴,将眼神置于别处,佯装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对他说,没大没小。之后在心里告诉自己,清河,下节课再不可如此,否则,清泽再也不会理你了。只是,覆辙再三重蹈,不停不休。我们之间有着特别的约束力。
这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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