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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你是否也曾迷惘,被现世困扰,作茧自缚?
★ 每个人只有经历彻骨的蜕变,才能化茧成蝶
★ 不迷茫就无所谓青春,不残酷就无所谓成长
★一个少女心灵的沦陷与救赎,一部单亲女孩的成长史
內容簡介:
原谅我不曾携带迁徙的花朵,
不曾保留过往的芬芳,
不曾翻动泥土中的宁静,去爱你。
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的女孩杉萌,母亲早年改嫁,生父不详。她一直孤单成长,直到高考完后,她的生活发生急剧变化:外婆去世,家人争夺遗产,她突遭打击却依然要面对大学新生活、亲情疏离、现实压力、诸多诱惑和青春的躁动,她的人生至此转轨……
《裸蝶》从一个少女的视角书写出青春的绚烂、浓郁和落寞,写出现实的残忍、人性的沦落和道德的叛离。在文字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少女心灵的沦陷与救赎,是青春那无法逾越的伤。
關於作者:
曲珥,八〇后女作家,曾从事媒体工作,现专职写作。
目錄 :
变 星
…………………………… 1
试 炼
…………………………… 27
窄 门
…………………………… 41
极 光
…………………………… 72
绮 年
…………………………… 103
纷 披
…………………………… 136
京 路
…………………………… 166
花 蚀
…………………………… 200
內容試閱 :
变 星
听说有一类恒星,有时璀璨耀眼,有时黯淡无光,有些是自身在变化,有些是外来因素。
今天是阴天,昨天也是,明天呢?明天的事谁知道,天气预报并不是十分准确的,姑且听之。
晴天雨天阴天,夏天的天气无非如此。六月雪,是传说中的事,而传说,仍然只能姑且听之。
外婆说:“囡囡,记得出门带伞,说不定会下雨。”
外婆说:“小囡啊,别老坐着看书,出去玩儿一圈回来。”
我没说话,大部分时候,外婆跟我说话,我都这样,并不是冷漠,只是不想说话。
心中剧痛无比,我沉默着,习惯性的沉默,脑子一片空白,空调呜呜地散发着冷气,惨白的月光糅合着路灯光线从窗帘缝隙处洒进来。
我在半夜惊醒,满头大汗,惊悚的噩梦,一个接一个,仲夏夜之——噩梦。
身边那人翻了个身,健硕的手臂搭在我腰上,然后我才想起,这不是我的家,我睡在别人的床上。一幢豪华的别墅,一间精美的卧室,一张舒适的大床,一个陌生的男人,我毫不羞愧,只是心痛,睁大眼睛等他醒来。
他昨夜在我打工的酒吧门口勾搭我,周末,酒吧生意火到爆。酒吧名叫一七四八,可以理解成一起死吧,不知道是不是想死的人太多,或者说想死的人太多,真正敢死的人就比较少了。名字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生意一直很好。
周末我们一般比平时晚下班,疲倦是不必说,穿着高跟鞋几小时不停地走动,累到麻木不堪。走出大门,他那辆白色越野停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依旧,这个城市的所有路灯都是一个模式,像一串白玉兰,白天看着沧桑,晚上看着寂寥。
“月亮真美。”他说。
“是的,看着像一弯小小的钩,初四的月亮。以前每当看到这个银钩,我都会想到何铁手,《碧血剑》看过吗?我不喜欢温青青,我喜欢何铁手。”我平静地说,像在和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聊天。初四的月亮,以后看到这样的月亮,我大概会想到外婆。
“我喜欢焦婉儿。”他说。
焦婉儿很好,很懂事。至少他没选择温青青,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懂事的姑娘。
“你多大了?”他又问。
“虚龄20,要不要报上三围?”
“不用,那个我自己会评估。”他又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但却不让人生厌。“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我应该早点认识你。”他看上去三十五岁左右,男人的黄金年龄才开始,有经济基础,有社会地位,这才是人生的大好年华。
“早认识我有什么好,你上大学的时候我最多念幼儿园大班,你大学毕业工作了,我正如火如荼地念着小学,你那时可不想和一个小学生去上床,是不是?”
“你平时也这么伶牙俐齿?”
“不,平时我惜字如金,今晚超级礼包大回馈,所以你物超所值。”
当然,我认识他,聂亥斯,财政名流,经常上电视和报纸,本城不认识他的人应该很少。“你今晚很不一样。”他凝视我,他有一双让女人心醉的深邃黑眸。
“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女人多的是,我并不十分漂亮,也并不好相处。”
他说:“与其被不同的人拒绝,不如被同一人拒绝。”
看来名人和普通人搭讪女人没太大区别,这是他第二次勾搭我,灯光璀璨不夜城,都市男女的午夜狂欢才开始。
外婆的躯体,现在大概已经冰冷了吧,而她最宠爱的外孙女,正在和男人勾搭,在路边,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我上了他的车,因为我不能一个人回去,也不想一个人待着,我必须做点什么,随便什么。他结过婚,有个老婆在家里等着他,可能他老婆也在外面寻欢作乐,谁管得着呢。我不是没有愧意,但他都不介意,我又何必心怀芥蒂。
他开了音乐,我把头靠车窗上,静静地听着。一首熟悉的曲子,啊,代我问候那里的一位姑娘,她曾是我的挚爱……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斯卡布罗集市》。一首凄婉的曲子,痴而不觉,寒笳悲嘶。
他问:“为什么上次没同意?”
我笑笑:“做生意不都是这样抬价的吗?欲迎还拒。”他盯我一眼,神情颇为古怪,不再说话,想必他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早晨,他把一叠钱交给我,数目不少。呵,《小王子》说:“这些大人,什么都要讲数目。
”那是当然,不讲数目,我们怎么生存?!
他随口问:“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去医院。”我简洁地说。
“你哪里不舒服?”
“我外婆,她昨天上午离世。”我一脸的镇定。
“对不起。”他明显怔了一下,也就那么一下,几秒钟后立刻恢复神色。
“没关系。”我也很享受。
他甚至没问我的名字,也没问手机号码,他是聂亥斯,想要找一个人,总归找得到,他还会再找我吗?对他来说,不过是场游戏,
但我并不在意,也没有精力去在意。以后到外婆的忌日,大概会顺带想起他,以及我收了他的钱。
他没有认出我来,他怎么会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我。不过那时他已成年,怎会注意我这种小屁孩子。他不知道,我曾去过他家数次,不得不说,人生真奇妙。
“真不用送?这里有点偏,很难搭到车。”
我摆摆手,看他的车驶远,从他的别墅到医院,是一段漫长的路,我一个人走。
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短信,全是段家灏发的,几十条短信,无一条例外。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都是有理由的,即使是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是如此,因为有血缘关系,因为儿女听话,因为期望老有所依。
我不止一次地问段家灏:“为什么是你照顾我?”生病时陪我去医院,开学陪我报名,他包办了许多父母该做的事。他先是不做声,隔了一会儿说:“没人对你好。”原来没人对我好啊,我分辩:“我有外婆。”他淡淡地说:“她不会陪你一辈子。”
我以为外婆会陪我一辈子,原来是贪念在作祟,我以为不需要别人的爱护,原来纯属是自己在误会,我以为生活很乏味一切都没滋味,没料到平淡如水才是难能可贵。
到医院已临近中午,老远看到段家灏在大门口等我,他并没有责问,轻声说:“怎么到现在,妈和舅舅阿姨都在里面,快进去。”妈?!他口中的妈只是他的继母,我不过是他继母的拖油瓶,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而之前和我上床的男人,却是段家灏的表哥,我忍不住笑出眼泪。段家灏要是知道我和他最敬重的表哥厮混大半夜,非吐血不可。
聂亥斯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你微笑,也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所以初次见到就忍不住挑战。”
距离他的第一次搭讪才一个月,我却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一个月前,我和普通的大学生没区别,白天上课,晚上打工,或者和温籽籽出去逛街。因为有外婆,一切都是有外婆,我不致落魄如斯,而当初,却也没觉得有多幸福。人都是这样,人都是这样啊!
段家灏和温籽籽常说:“言杉萌,你有一个世界上最慈祥、最善解人意的外婆,对她好一点。”可见在旁人眼里,我是凉薄的。
一个是大学教授的儿子,一个是资深律师的女儿,你们能得到父母的爱,看什么都美好,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籽籽是从初中伊始的同学,同一所高中不同班,后来又念同一所大学,专业不一样。我念测控技术,这年头技术活找工作容易,温籽籽笑着说:“这个专业男生多女生少,女生心眼多又难相处,言杉萌之心,路人皆知。
”她念的是环境与工程,我也打趣她:“你那才叫好专业,以后念个硕博什么,我们的祖国又多了一个专家。”
最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她有个人人羡慕的好爸爸。上高中的时候,她爸爸有时会来接她放学,第一次介绍时,籽籽说:“他是温铭。”
她不说爸爸,而是介绍他的名字,真让人嫉妒。尔雅的古龙香水味,完美的绅士风度,温铭完全把我当大人,给我递名片。我愣愣地接过,他眨眨眼,笑着说:“有事可以找我。”把名片夹进一本不怎么用的书里,我能有什么事?打官司吗?敬谢不敏。看到温铭的大手放在籽籽脑后。我别过头看向别处,好一幕父女天伦之乐图。
幻想爸爸也曾经这样把大手放在我后脑勺,我跟同学们说爸爸在西雅图,西雅图不眠夜,多么美好的城市。小时候同学们会相信我的话,小脸上露出羡慕之意,长大后,天真的小朋友成了有独特思想的青少年,他们对什么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和辩证的思维,让我心虚不已,骗人和被骗都越来越难。
对门的邻居小崔和小方经常有意无意地试探:“上次在你家那个中年男人是你爸爸?”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和外公是一个医院的,风言风语显然听到过,不过试探我而已。
我板着脸回答:“不,我爸在西雅图。”
爸爸在哪里?钱花光的时候,他自然会从某处钻出来。又下雨了,淅淅沥沥,雨真大,不知道西雅图有没有下雨。西雅图下雨有什么关系呢,爸爸当然不在西雅图,看,一个谎言撒久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其实小崔猜得没错,找上门来的中年男人是我的爸爸。他来,当然不是为我,只是想从外婆那捞几个钱。一个男人沦落到向前丈母娘要钱用,不管他是谁,我无法对他表示任何好感。不,他不是我爸爸,我不愿意承认。
他已经陷进赌博的泥潭中出不来,亲戚朋友同事看到他就怕,只要是说过几句话的,他就想借钱,有借无还,借来的钱去赌,赌输了想扳本,再输再赌,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这几年我和籽籽走的很近,当然,把握关系的尺度是在她手里的,我是无所谓的,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朋友,又能改变什么。看,我的凉薄本性再次体现。
我叹口气,恍如隔世,一个月前外婆身体还好好的,打麻将,打太极,偶尔去趟乌埃路,探望她的女儿和外孙。乌埃路是妈妈和她丈夫住的地方,她的丈夫段理声并非我的父亲,关系非常复杂。我宁可和外婆挤在一起,简简单单,不用去花心思想和他们怎么相处,怎么去讨好他们。
不过也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当初我一提出要和外婆住的时候,他们立刻表示赞同,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仿佛早就决定,只不过试探我而已。因此,我的讨好,多半是吃力不讨好,不如省省力气。
有时不想去乌埃路,外婆会帮我编造借口:“如果乌埃路问你为什么不去吃饭,就说和同学聚餐。”
我欣然应允,外婆不想让妈妈难堪,妈妈会为了我的话感到难堪吗?我不太抱希望。可我也不愿意得罪她,虽然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外婆在负担,但毕竟她生我下来,做妈的对女儿刻薄叫严厉,做女儿的对妈稍有冲撞就是不孝。这罪名我不敢担当,有再多心结也没关系,表面上一定要客客气气,换好听一点儿的说法就是和睦或者家和万事兴。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和外婆达成一个共识,提起妈妈家的时候总是说乌埃路。比如说妈妈打电话来了,她会说乌埃路的电话,妈妈很少来,也很少打电话来,我们用到代名词的机会并不多。
外婆倒是希望我和妈妈关系亲近一点儿,经不住她的再三敦促,这学期去过乌埃路几次。我一般两点多钟去,这个时段去刚刚好,错过午饭时间,吃晚饭又不是时候,他们不必热情地留我吃饭,我也不必强烈地拒绝。
两者的相处之道,并不一定是如何相处,还有一种办法是怎么避开。
酒吧老板是几个海龟,因此这里经常有老外出没,我没办法不鄙夷地看着他们,享受中国的美食赚中国人的钱,一个个肚圆脑肥。当然,也有帅哥,出于羡慕嫉妒恨,围在帅哥身边打转的统统是丑女的干活,轮不到我觊觎。他们的中文和我们的英文口语一样,破中带趣,只要领悟能力不是太差,都能听得懂。
类似于食物链,由于老外的出没,美女自然也多了。因此我们这些服务员经常能看到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卿卿我我,旁观者看着鸡皮疙瘩掉一地,当事人倒是把肉麻当有趣。
“这里有很多外国人哎。”籽籽感叹,她和段家灏无聊时会来酒吧坐一会儿,尤其是我发工资后,明显蹭吃蹭喝的节奏,外带监视我。
“想当年我们两个小屁孩逛街,看到外国人,白皮肤高鼻子,一边看一边讨论,‘看,粉红的皮肤真嫩,蓝色的眼睛像玻璃珠,哇,快跑,朝我们走过来了……’一晃几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一点儿都不觉得。”
这份兼职是一位同学“鼎力相助”帮忙找的。他唾沫横飞地告诉我,如何突破艰难重重才联系到这位领班大哥,领班是他同学的哥哥的同学,又是如何拜托他云云,然后还讲了这份工作的潜力以及薪酬之高。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我感激他,好占点小便宜,我看得很明白。因此,嘴上说谢谢,心里是无限的佩服,这么好的口才,不去卖狗皮膏药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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